「你无论如何都不放弃这坚持?」
「我绝不放弃!」
看这样子,不让他稍微哭一下,他是不会了解自己正在冒什么样的危险。迪肯细一双绿眸,忽然动手解开凌日腰上的皮带。
「你干什么?」双手重获自由的凌日,死命地敲打着迪肯的头,想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扳开。
叽地拉开长裤拉炼,漠视着凌日激烈抗争的举动,隔着四角底裤的布料,迪肯大掌一握──
「不想被折断的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凌日惊喘,男人最宝贝的命根子受到威胁的时候,谁都会感到恐惧。「住……你住手!你想干么?我、我会跟你翻脸喔,我讲真的!」
迪肯已经不想再浪费唇舌在无用的争论上。他移动五指开始在柔软、但具有一定质量的器官上,施加轻快的揉搓。怒火本来就是一种亢奋触发剂,高亢的精神状态中,稍一刺激,那连结着许多细微血管的器官,便缓缓地在迪肯的掌心中茁壮膨胀起来。
「哈嗯……哈嗯……住手……」
比起先前抗议的力道,已经逐渐微弱的声音从凌日微启的唇中逸出,歙张的鼻翼一会儿收缩、一会儿放大,彷佛汲取不到足够氧气而双颊泛红。
迪肯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瓣。
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为什么和凌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脑子还可以冷静,现在换成了凌日,却一点儿都冷静不下来呢?明明做的都是同样的事啊!
迪肯和凌在一起溜过小鸟,那感觉就像哥儿们一起脱光放屁一样,和情色、淫乱的妄想毫无关系,只是彼此追求单纯的快感。
可是他对凌日不仅没有半点哥儿们把鸟言欢的玩乐气氛,此刻脑海中更是勾勒出无数的妄想。想要让身下的这具躯体在快感中沉沦,让这张清纯、正直的脸庞染上千娇百媚的各种淫乱表情,渴望听见那张倔强的嘴发出直逼「猥亵罪」的色情呻吟……迪肯的身体非常明确地发出「我要他」的讯号。
要命!
以前迪肯也曾「入境随俗」地和校内几名送上门的低年级学生玩过几次。毕竟人生多点各式各样的体验,也不是什么坏事,早点体验,也可早点了解自己。
而迪肯所得到的结论是:为什么有人会乐此道不疲?
那些人真奇怪,男人比起女人麻烦那么多(一路从事前清理、准备、到善后的工作,这些迪肯当然不可能替床伴服务,可是光是等待他们自己处理,就足以磨去一个人的耐性了),至于那地方的松紧度,与其说会让你觉得爽,不如说会让你痛到眼冒金星。尤其对迪肯的XXL
SIZE来说,想从那地方获得快感,一定要先大费周章地把那地方松开不可,而事后得到的快感与所花的功夫,还不见得是等比例。
花这么多功夫,只为了抱个干瘪瘪的家伙?饶了他吧!于是,迪肯还是宁可到校外的PUB,去寻觅成熟妩媚又可人亲切的波霸美女,度过一夜春宵。
从那之后到现在,他就不曾再对任何一个男人的屁股发生过兴趣了啊!
〔难道真被凌那家伙说中了,我对他……〕
不!不是的!这只是因为自己满肚子怒火,所以把怒火与欲火给弄混了!迪肯摇摇头,甩开那抹怦然,专注地挑逗着身下的他。
「……放开……我要……去了……」凌日噙着泪,可怜兮兮地说。
迪肯掐住他的根部,防止他「偷跑」,问道:「想要射的话,先告诉我,你绝不再挑衅棋会,你会规规矩矩地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不当什么正义急先锋了。」「你……卑鄙……」
「随你怎么骂,反正结果代表一切。」用手指在殷红肿胀、绷得不能再紧的部位一弹。
哈啊、哈啊地喘着大气,不甘心写在那张清秀俊气、介于男人与少年间的脸庞,双瞳满溢出岌岌可危的倔、呛与令人着迷的傲。忽然间,迪肯脑中晃过了控制不住的冲动,他不愿意在此刻听到凌日喊「停」!只要凌日认输了,那么他便得停下现在所做的,但……
〔我还想再品尝得更多!〕
就在凌日张开嘴,想要说话的同时,迪肯故意不给他说出口的机会,蓦地亲吻住他的双唇。他可以感觉到,凌日在自己身下兀然僵硬住,他不顾一切地亲吻着,蛮横不讲理地把那张嘴的每一吋都据为己有,在几声呜呜过后,凌日的身躯逐渐在他底下放松下来。
卷起了T恤,刚刚是意思意思地挑逗,现在迪肯则使出浑身解数地爱抚着那两颗小果。当它们硬挺肿胀、俏生生地站直在胸口之际,他接着便以口唇替换手,轮流地吸吮着它们。
「……啊嗯……」
他不给凌日喘息、开口说话的火辣辣挑逗,一波按着一波,持续蔓烧到下半身。方才一度被终止的欲望,在两人的身体间挺立晃荡,迪肯的手还没有碰触到,顶端的铃口已经泛着稀薄微稠的透明水渍。迪肯以指尖掬起那些水,重新涂抹在铃口上方,转着圈圈戏弄他。
「迪肯……」泪水从他眼里泛滥到脸颊边,直直流下。
迪肯知道那不是痛苦的泪水,而是愉悦的泪水,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凌日的腰抬起来,张开口含住了他。
「啊啊……」
初次体验到潮湿口舌爱抚的凌日,几乎是撑不到三分钟,便在迪肯的口中缴械投降。
迪肯将他喷发的腥浓欲望一滴不剩的饮下后,抬起头来。很舒服,对不对?──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便硬生生地卡在自己的喉咙中。
双颊还布满着高潮过后的红霞,可凌日的黑瞳却迸射出两道将人打入地狱的怒火。他振直双臂一推,把迪肯推到床下。
「你给我滚出去!我、我……」气喘如牛,凌日举起拳头说:「再让我看到你的脸,我就把你揍得不成人形,滚!」
迪肯从地上爬起来,他用手背抹着唇角,张开嘴,他想向凌日解释自己并不是在「欺负」他,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恐怕凌日也听不进去吧?毕竟,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在某种程度上,自己确实强硬地侵犯了他。
合上嘴,迪肯走向房间门口,在扭开门把之前,他转头看着蜷着双膝在床上簌簌发抖、双眼红肿的凌日。
「关于暗棋会的事,我是非常认真的,你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迪肯叮咛道:「我们明天再好好谈。」
凌日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开,彻底无视他。
暗自咒骂了声,迪肯重重地开了门又关上门,离开。
第七章
不想和迪肯碰头,因此隔天凌日刻意提早半小时起床,早早就用了餐,到学校去。
当他坐在教室,翻开课本的时候,教室里面还空无一人,也给了凌日一点独自思考的时间。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现在凌日已经稍可释怀,但还是无法原谅迪肯所做的事。
这整件事并非全是迪肯的错,凌日自己比谁都清楚这点。
使用这种手段想说服自己放弃和暗棋会斗争的迪肯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凌日也晓得赌气、坚持不肯让步的自己,也有一半的不对──明知那是一头猛虎,哪怕牠脖子上系着铁链,也该步步为营、小心为上地接近,绝对不可鲁莽地露出背部,引来猛虎失控想咬上一口。
〔但,我还以为就算我和他并没有阿夜和他之间那么深厚的情感,起码也成了朋友。〕
既然是朋友,怎么可以……
不,说不定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认定朋友两字而已。迪肯只是因为阿夜的交代,所以才不得已地照顾他吧?迪肯关心他的安全,也是因为自己若出了事,他对阿夜便无法有所交代吧?
〔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岁小孩,也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何需什么保护?〕
迪肯这样处心积虑的要保护他,反而让凌日更难过,觉得自己不仅被看扁,还被当成软弱的胆小鬼或是没有脑袋的笨蛋,这也就是说,迪肯根本不认为他是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堂堂男子汉!
喀啦,一名同学打开教室门,走了进来。
「早安。」
凌日收拾起思绪,微笑地打声招呼。可是对方却一副尴尬的模样,默不吭声地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怎么回事?凌日还想再开口,陆续又有几个人三三两两地进了教室,他们一和凌日四目相交,都露出诡谲的神态,然后装作没看到凌日似的,径自和其它人打招呼、交谈。
纳闷的凌日从椅子上起身说:「喂,你们几个是怎么了?」
他的问话肯定有传到这些同学的耳中,可是那些男孩谁也没回答他,他们极为团结地聚在一起,将凌日孤立在一端。
〔原来如此。〕
凌日懂了,这就是所谓的「惩罚」游戏吗?真难以相信,亏这群人已经长到十七、八岁了,竟然还在玩这种小学生程度的惩罚。哈,要是以为这点把戏就能让他甘拜下风的话,那个「暗棋会」注定是要失望的。
可不要小看东方人的抗压性了,你们这群长不大的死小孩!
眉毛挑了挑,凌日丝毫没有露出受挫的表情,坐回位子上,翻开课本说:「无聊透顶,有本事就想点有趣的惩罚游戏嘛!我看所谓的暗棋会,本事也就如此罢了,谁会怕啊?笑话!」
瞬间,教室内的声音全消失了,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转告那些家伙,在我还没无聊到死之前,快点想新的点子吧!」
凌日知道,这样子挑衅暗棋会,他们不可能继续按兵不动,下一次恐怕就不会只是「孤立」他这么简单了。可是这正中凌日的下怀,他偏要见识见识,那些人会出什么招数,又打算怎么对付自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先等对方出招,凌日哪知道敌人的段数如何呢,是不?
〔……等我摸清这些人的底细后,包含阿夜过去被暗棋会欺负的分,我会一并讨回来的!〕
▲▽▽
上完两堂课后,到了喝茶时间,凌日四周仍是无人靠近的状态,这点他不是很在乎,可是让凌日有点忧心的是──「金」也不见人影。
那名韩国学生很勤奋,课业在班上属于中上,从来都不会迟到早退,除非病得很重,否则一定会出席的。但今天他没来,而昨天他可不像是有感冒的迹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暗棋会的人已经知道是金说出……他们真有那么神通广大?
凌日正考虑要不要趁午休时回宿舍去探望他一下,面前一道高大的人肉墙壁突然挡住他的去路。
「凌,我有话要跟你说。」
想当然耳,只有迪肯敢在此时此刻靠近他。凌日本想拒绝,后来看看周遭都是注视他们的目光,索性从位子上起身说:「我们到外头去。」
对校区不是很熟的凌日,把选地方的权力交给迪肯,跟着迪肯离开中央花园,往紧邻校舍,平常很少人会靠近的马场前进。
迪肯一路带着他走到马厩前面,而后站是在稻草堆前说:「上午有人找你麻烦吗?」
「你不用再为我操心了,迪肯。」
「什么?」
凌日抬起头,瞪着他说:「我来,是为了把最后的话跟你讲清楚。今天晚上我回去后,会立刻打电话告诉阿夜,把现在发生的事都说清楚,并且厘清这一切都不是你的责任,全是我执意要这么做的。未来无论我是否会受到伤害,那都是我自找的,与你无关,你在阿夜面前不会抬不起头的。」
迪肯一愣。「你到底在说什么?」
凌日笑笑。「不用否认了,我都知道的。你保护我是出于对阿夜的承诺,就连昨天晚上也是。你一时擦枪走火,把我当成了阿夜的替身,所以才会做出那种行为,我也都非常清楚。所以,我没办法原谅你,但我会努力忘记那件事,和你和平相处到阿夜回来的那一天。可是,请你往后路归路、桥归桥,我的事你不要再管,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触了。」
「什么?你说什么鬼话?我把你当成凌的替身?几时?!」迪肯面容狰狞,火爆地追问。
凌日一抿嘴,皱起眉头说:「你在……亲吻我之前,我看到了。」
「看到?看到什么?」迪肯逼近。
「……」他干么这么火大?莫名其妙!凌日没好气地说:「你嘴巴先无声地喊了「凌」,之后才吻我的。」
「凌?凌不就是你!」
凌日一瞪。「我是凌「日」!你们大家口中的凌,是我弟弟凌夜。够了,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反正你喊谁,把我当成谁,我都青菜啦!我要讲的就是这样,让开!」
「你青菜我不青菜!」迪肯掐住他的手臂。「我不记得那时候我有没有喊,但是就算我有喊,那也一定是凌,而不是「RIN」。你误会我了!」
「误会又怎样?没误会又怎样?」凌日试图拨开他的手,他的靠近又唤醒了昨晚的羞耻记忆,让他忍不住像个女人般歇斯底里地喊:「你不要碰我!」
「我不放!」迪肯吼回去。「除非你肯听我说!」
「你──」
凌日的嘴才一张,迪肯的唇又覆了上来。那间,凌日彷佛又回到昨天晚上的场景,他窘困难当的竭力挣扎,而迪肯就像是缠人的八川章鱼般不肯放手。凌日正怀疑他们该不会又要重演一次错误之际,一声叱喝响起──
「喂!你放开他,迪肯.莫迅!」
冰冷的怒斥无端地介入了凌日与迪肯之间。迪肯放开凌日的唇,回头想去叫那碍事的家伙滚蛋,却愕然地张大眼睛。
「该死的!克劳顿,你是怎么混进我们学校来的?」
没错,站在那儿同样愤慨不平的,就是曾经绑架过凌日约克劳顿.霍普。
威尔森中学所教授的课程,与普通中学最大的不同,便在于它的校旨除了培养少年们一般文学、数理等学识外,还有一项最大的中心目标,便是教育每一位少年具备标准英国绅士应有的修养。好比品酒、鉴定艺术品,或透过目视便可分辨一根雪茄的产地与价值。其中,当然也包括马术相关课程。
马术,不消说,凌日一窍不通。
依照课程安排,每周三、五下午都有一堂长达两小时的马术课,升上高中部三年级的他们,马术顾问已经不再指导他们马术摡念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让同学们自由地在马场上奔跑。
这两周以来,凌日都是借口身体不适无法骑马来打混过关。其实他不是没想过,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会有人开始怀疑凌为何都不上骑马课程?到时候他要是没办法提出个合理解释,问题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