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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美人计 page 7 作者:花儿

  “你这人怎么搞的?”她都说她还没吃饱,居然把她硬拉出来,真是太过分了!

  “你才怎么搞的!只会招蜂引蝶,浪荡!”

  “我招蜂引蝶?”她生气的说,“我招了哪只蜂、哪只蝶?姑娘我浪荡的本事你还没见识过呢!”居然敢这么骂她?她哪有存心招蜂引蝶,她是上辈子作孽这才会惹到他这只狂蜂浪蝶!

  “很得意吗?”他气得口不择言,“没有我的调教,你有什么本事浪荡!”

  “笑话!”她轻蔑的说,“全天下只有你一个男人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是没有什么了不起,至少能让你浑然忘我、娇喘连连!”

  夏雪被他气得抓狂了!“你不也挺享受,姑娘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摆平了!”

  “鬼扯!别把自己抬举得太高!”

  “我鬼扯?昨晚是谁紧抱着我不放,一连着求欢三次,不就是你赵三少吗?要是我没本事,你干么赖着我不放?”她愈吼愈大声,气得脸红脖子粗。

  所谓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指的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赵示杰瞪大眼睛,“小雪……我想他清楚了,还有……大家都清楚了。”

  “我的天呀!”夏雪差点没昏倒,听听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说了些什么?

  看看她和他周遭围了多少好事的人,一脸暧昧的冲着她们笑。

  自作孽不可活呀!都是赵希辰那个臭贼害的!她的脸红得可媲美关夫子了,她从来没这么糗过!

  赵希辰一搂她的纤腰,低声道:“你现在知道女人吃亏在哪里了吧?”

  穿过重重的人群,可以看见一间大酒楼旁停了一顶华丽的大轿子,一名五十多岁有着国字脸,相貌颇为威严的男子,正愤怒的注视着这一幕,气到全身发抖。

  他知道,他得出面解决这件荒唐事。

  首先,他得先把那两个说谎又不成材的儿子赶出家门,再来整顿这个伤风败俗的女儿!

  第六章

  夏雪抬头看看逐渐阴暗的天色,秀丽的眉头轻轻的拢起来,喃喃的说:“这么大一片乌云,怕是要下雨了。”

  真糟糕,这荒郊野外一点人烟都没有,要真是下起雨来,要到哪避雨还真是个问题。

  早知道她就应该选个热闹一点的市镇开溜。

  没想到离开赵希辰居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不过假装要解手,就钻入林子里开溜。

  这几个时辰走下来,她实在累坏了,偏偏天公又不作美,居然挑在这个时候要下雨?

  她真是倒霉,人家她可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被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哪吃过这种苦头,疼得双脚都起水泡。

  才刚在自怨自艾,黄豆般的雨点已经急落而下,淅沥哗啦的淋得她狼狈不堪,只好举起脚步在雨中飞奔。

  这阵滂沱大雨夹着雷声阵阵,愈下愈大,让她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笔直的黄土官道,在大雨的冲刷下显得泥泞不堪,落下的雨水逐渐汇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她奔了一阵,这才发现前方隐约有屋宇的模样,于是加快脚步冲过去。

  那是一间颓败的庙,庙门朝两边倾倒,结满蜘蛛丝的供桌上早已看不出是供奉着什么神祉。

  她喘了几口气,奋力将半倒的庙门扶起,勉强的关上。

  看着自己又湿又脏的狼狈模样,她忍不住叹一口长气,用四散的稻草铺个干净的角落,脱下湿淋淋的衣服将它晾在供桌上。

  她冷得浑身发抖,搓搓自己冻得像冰块的手脚,靠在供桌旁歇息。

  突然之间,她注意到角落突然传来一阵声,她连忙抓下衣服掩在胸前。

  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夏雪连忙披上衣服,往门外移动,那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是你?!”他指着她,声音充满愤恨和怨怼,“果然是你!”

  风吹倒了摇摇欲坠的庙门,闪电照亮庙里的一切,她看见一张狰狞肮脏的面孔,跟着伸手抓住她的衣服。

  “老天有眼!给我报仇的机会……”他喃喃的说着,呵呵呵的笑起来。

  夏雪一见苗头不对,连忙拔腿就跑,那人拾起掉落的门栓,长笑着追出来,一棍将她打得跌倒在地,再将她拖回庙中。

  恐惧全然占据她,她尖叫连连,“放开我!放开我!”

  “你要不要瞧瞧我是谁?”他拨开披散的乱发,露出他那被烂疮占据大半的脸孔。

  “我根本不认识你!快放开我!”夏雪惊慌的挣扎着。

  “呸!”他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令她头晕目眩,“你把我害得如此凄惨,居然不记得我是谁!”

  他用力一扯,将她掩在胸前的衣服扯过来,“贾姑娘,我那一千两黄金你用得可心安?”

  是他?!记忆快速的在脑海里转过一圈,居然是那个被她诈死谋财的朱富?!

  “你别过来!”她不断的后退。

  “你死得好呀!不但骗去我全部的家当,还害得我沦落至此,你说我能放过你吗?”

  他那一千两黄金哪!当天他屁滚尿流的离开镇江上路流浪到扬州,这才在一群叫化子堆里说起自己惨痛的遭遇,没想到居然有四、五人跟他一模一样的境遇!

  而且都是栽在贾姑娘手上,他们被骗得凄惨呀!

  她想夺门而出,朱富却拉住她的头发,臭轰轰的嘴凑上她的香腮,“当日我为了一亲芳泽沦落至此,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放开我!”夏雪惊恐之下,眼泪已经无法克制的滚滚而下,“求求你……”

  “求我!”他狠狠的抓住她的手,“当日我求你们,怎么你不放我一马?”

  “拜托,我把黄金全还你!”她想她快要吐了,他的碰触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

  “别想!你瞧不起我是叫化子是吗?”他愤怒的说,“我偏偏要试试你这身细皮嫩肉!”

  “不要!”她死命的推开他,踉跄的往外奔。

  朱富扯裂她的罗裙,有如饿虎扑羊的压住她,不顾滂沱的大雨,居然在泥泞的地上就要轻薄她。

  他又脏又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肌肤里,留下痕迹,不管她如何的闪躲,总避不开那湿黏的唇和舌。

  她宁愿死了算了!

  为什么她要急着逃离赵希辰?否则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或该说是她的报应?

  泪水不断的滑下,老天也在为她落泪似的,雨下得愈来愈急。

  她已经完全的绝望,双眼即将闭上时,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逼近,跟着是几声大喝,她感觉到身上那个重负已经离开她,雨水直接落在她光滑的肌肤上。

  “别跑!”看见这令人激愤的一幕,赵示杰和乌日总管、阿丁愤怒不已的追上去。

  “小雪……”赵希辰没空去管那个抱头鼠窜的人,他心疼的抱起她,脱下自己的长衫罩住她裸露的身躯。

  “我是不是活该?”她睁开眼睛,轻轻的吐出一句,然后又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疼痛吗?

  从发现她逃脱之后的勃然大怒,到现在的心痛难当,是因为他在乎这名女子吗?

  是因为他爱上她……是吗?是吗?

  **************

  她长长的黑发漂浮在水面上,雪白的身躯浸在大浴桶里,而她空洞的眼神却让他觉得惊心。

  他将昏过去的她带到客店,但自从她醒过来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柔顺的让他脱掉她身上残破的衣服,让他帮她洗去身上的泥泞,而那一条条的抓痕就像烙印似的留在她身上,以及她的心里。

  “小雪,没事了。”

  她依然不说话,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却不断的滑落,滴入水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赵希辰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别哭。”

  他怎么会这么笨拙呢?难道他除了要她别哭之外,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吗?他从来不是这么拙于言词的人呀!

  她的眼神仿佛凝结在某一个点,除了安静的落泪,她依旧木然得像尊木头娃娃,美丽,而毫无生气。

  他担心她泡久了水会着凉,于是将她抱起来,仔细的拭干她的娇躯,换了一套素静的衣裳。

  她静静的坐在床沿,仿佛他碰触的不是她的身体,仿佛他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看了她一会,颓然的半跪在她面前,“你说说话吧,说你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无助。”

  “小雪!”他轻轻的摇动她的肩膀,“你说话呀!”

  她该说什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呀!

  夏雪推开他,赤脚奔出去,外面仍是下着滂沱大雨,一下子就将衣衫单薄的她给淋得浑身湿透。

  赵希辰追出来,有些急切的拉住她,“你要去哪?”

  “别碰我。”她终于开口,“我很脏!”

  她的心地肮脏、行为肮脏,为了自己的利益害苦这么多人,她把人家害得那么凄惨,难怪人家要这样羞辱她,这一切难道不是她自己造的孽吗?

  “你胡说什么!”

  “你不信吗?”她流着眼泪笑道,“我专门给男人仙人跳!你说对了,我是浪荡的女子,你说,我还不够脏吗?”

  “不许你这样说!”他有些生气的说,“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责怪自己!”

  她不需要将别人的兽行怪罪在自己的行为不检上,她是一朵纯洁的白牡丹,不管她之前做过什么,都无损她的美好。

  “是我活该,你不笑我吗?”夏雪笑得愈甜,眼泪流得更急,“你不笑我自作自受吗?”

  “不,”他伸臂抱住她,“我不会笑你,我只会心疼你。”

  她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抓着他的衣服痛哭失声,突然间,她觉得这个怀抱温暖得可以让她哭泣一辈子。

  大雨仍是不断的下着,就像垂怜着夏雪的顿悟,为她洗去一身的狼狈,也带走那份深深的罪恶感。

  自从那个大雨的夜之后,夏雪和赵希辰之间起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不再跟她同宿同眠,就连说话都保持着客气而有礼的距离。

  赵希辰的巨变让夏雪有些莫名的失落,她揣测着他的心态,有些难堪的感觉到他似乎对她失去兴趣。

  不晓得为什么,这个想法让她觉得不舒服,令她吃也吃不太下,睡也睡不着。

  夏雪跟着他们来到行云庄,只见门口蹲着两只大石狮,左右各竖着两根两丈高的旗杆,杆顶黄旗飘扬,门上一匾写着“行云庄”三个漆金大字,进门两排长凳坐着十来个劲装汉子,正大声的讨论什么,众人见到他们回来了是又惊又喜,均起身相迎神态着实亲热。

  “二爷!三爷!你们可日来啦!庄主正叨念着你们这趟生意去得可久呢!”

  “二爷我是不晓得,三爷这趟一定玩得尽兴,美人少说也抱了十来个。”

  “少胡说了!”赵示杰一摆手,“还不去做事。”

  一伙人看平日嘻嘻哈哈的三爷脸色不善,再瞧瞧后面跟了一名美得惊人的陌生女子,不敢再多说什么,摸摸鼻子就各自散了。

  “乌日总管。”赵希辰道,“带小雪到远香堂先歇着。”

  “知道了。”

  夏雪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快些来,我有话对你说。”

  看她跟乌日总管走了,赵示杰忍不住开口,“希辰,你这是做什么,小雪的事不用先告诉大哥吗?”

  “她是我的人,我自己会安排。”

  “你的人?说得容易,你别忘了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夏家可不好惹。”看他那种坚决的模样,他就知道他要把平常挂在嘴上退婚这件事付诸行动了。

  “难道抢绣坊的生意就不是招惹夏家吗?”

  “至少夏立志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赵示杰道,“你若退婚,老头子脸上挂不住,一定会报复。”

  “我可不怕他。”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过大院子,两边种了些青竹,正随风摇摆,跟着过了三进庭院,来到内厅。

  这庄子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尽巧思,一进内厅,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隔着屏风传出来,“终于回来了,只怕两个都玩疯了吧!”

  “出门是正事,谁敢玩?”

  两人转过屏风,里面是一间雅致的书房,一名面目英俊的中年男子起身相迎。

  “咦?”赵守言疑惑道,“老三怎么啦?跟谁生气?”

  一向是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老是笑嘻嘻的三弟,居然拉长了脸,一声不吭的,这倒是奇怪极了。

  “跟夏立志吧。”赵示杰很保留的说。

  “干么跟自己的丈人过不去?”因为抢了人家的生意,所以赵守言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因为我没打算娶他的女儿。”

  赵守言愣了一下,笑了出来,“没关系,这件婚事又不急,听说夏大姑娘也不怎么想嫁,你还可以多玩几年再说。”

  赵家三兄弟,就只有老二赵示杰沉稳正经,像他和老三赵希辰可都是自命风流的人物,当年他还未成亲之前,也是标准的浪子。

  “问题是他现在不想玩了。”赵示杰拍拍他的肩,“他现在知道什么叫做专情。”

  “我是听错了吧!”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老三想专情?”

  “不行吗?”

  有什么好笑的?他就是在乎那个女人,他也没办法呀!

  “很认真喔。”不会吧,出门一趟回来居然走了样?“是谁那么大的魅力逮住你?”

  “人就在远香堂,要不要去看看?”赵示杰抢着说。

  “远香堂?”赵守言笑得前俯后仰,“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为什么这么说?”他将小雪送到远香堂有什么好笑的?那是他的寝屋,他的人自然得待在那里。

  “猜猜看谁在那里?”他乐不可支的说,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会吧!”赵示杰同情万分的看着他,“那个一表三千里的湘湘表妹?”

  赵希辰终于露出笑容,不过是个彻底的苦笑。

  要命的湘湘表妹,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挑这个节骨眼来?

  “你保重吧。”赵示杰同情的看着他,他非常了解他现在的心情,毕竟他也是曾经被她缠到想跳河自杀。

  这个湘湘表妹,虽然才十三岁,还是个黄毛丫头,不过从小就发下宏愿,非她的亲亲表哥不嫁,彻底的发挥缠字诀的功力,每次一来总是把赵家闹得鸡犬不宁,偏偏赵守言觉得好玩有趣,老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让令人头痛的湘湘表妹上赵家来长住。

  还好这一两年来,她转移目标,看上老三,否则有这个爱玩亲亲的表妹从中作梗,他没被何蒙蒙彻底的嫌弃才怪呢。

  **************

  “你是谁?”

  杜湘湘坐在四面敞开的荷花厅里,因为夏日的荷香香远益清,所以又叫做远香堂。

  这可是她亲亲表哥的寝屋,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大美人来?

  杜湘湘带着敌意看着她,马上感受到她带来的威胁。

  “那你又是谁?”真没礼貌,要问人家是谁也不先报上名来。

  “凭你也有资格问我是谁?”她骄傲的扬着头,问道:“乌日总管,这女人哪来的,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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