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扳向自己,低头攫去了她湿润的红唇。
她该推开他,然后严辞告诉他这里是办公室,可是她动不了,想不了……她的脑子已经焚烧起来了。
高天宇热情地在她嘴中探索翻搅,不断地探询着属于她身体的“信号”。
想起他占有她的那件事情,她的心理不觉浮起了一些教她惊悸的恐怖画面。她想起那椎心的痛楚,她想起那种像是快被撕裂成两半的感觉,她想起她现在还有点疼……
“不要……”她推开他,婉转拒绝着。
他皱起眉心,“怎么了?”
“这里是办公室耶!”她不好意思说自己疼,只好信口找着其他借口。
他促狭一笑,“那天我们不也是在办公室?”说着,他不知想起什么,迳自微笑着。
“笑什么?”她疑惑地问。
“那天你发烧会不会是因为忘了穿内裤?”他故意戏弄她。
维琛脸儿一红,羞赧得直把粉拳往高天宇结实的胸膛上捶。
“你好讨厌……”
他轻易地攫住了她的拳头,低头又给了她一记热吻。
维琛挣扎了两下,有点力不从心地。
他的吻沿着她的唇角、颊边、耳际……然后轻巧地侵袭上她的耳窝;他温热的舌尖在她耳窝里放肆着勾挑,直把她的情绪挑拨到理智与疯狂的临界点。
“呃……”终于,她听见了自己口中逸出了煽惑的低吟。
高天宇满意地睇着她,“你的声音真性感……”
他总是在撩拨她的同时说着一些挑逗的字句或字眼,他知道她喜欢听他说哪些话,他知道她喜欢他那种低哑又性感的声调……
这一瞬,维琛感觉自己仿佛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在乎且深爱的女人,而她……喜欢这种“唯一”的恩宠感。
“你怕?”他及时的捞住她,将她的身子直往自己怀里带。
她怯怯地观着他,“当然怕……”她可还没忘记他那“大家伙”把她弄得死去活来。
高天宇撇撇唇,勾起一抹性感的微笑。
“如果我给了你一个恐怖的经验,那是我的不对,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说着,他抓着她的手覆在那上头,“以后你会觉得它还不错。”
维琛心上一震,整个脸颊因充血而严重涨红着。
蓦地,一声沉沉的敲门声惊醒了陷在爱欲情潮中的两人……
“什么事?”好事被打断,高天宇显得有些懊恼。
“高先生,有位安小姐找您。”门外传来女职员的声音。
他微怔,是安海伦?她来做什么?“请她等一下。”他说。
就算要请她进来,他也得先把衣装整好。“穿好。”他轻拉着维琛的衣领,耐人寻味地一笑。
维琛羞怯地点点头,立即着手整理着衣装;才刚拉—上衣领,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推开,而安海伦已经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口。
安海伦见维琛一脸惊羞,立即意会到某些事情。
她冷睇着两人,酸溜溜地讥讽,“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话落。她关上了门,迳自往高天宇走去。
“什么事?”高天宇坐回办公桌后,神情冷傲地看着他。
安海伦斜衬了维琛一眼,“不叫你的秘书回避一下?”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年轻美丽的小秘书一定跟高天宇有着不为人知的微妙关系,说不定这看起来仍十分青涩的小秘书,就是那一天高天宇将她扔在饭店里的原因。
面对她极具挑衅的言辞,维琛心里当然有点不舒服;不过她是高天宇的客人,她也不敢有所微辞。
“高先生,我先进去了。”她欠了个身,转身便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那天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饭店里?”维琛还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安海伦的声音就在她背后响起,“难道你不知道那样的行为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
饭店?高天宇和安海伦去饭店做什么?还有……她说的那个什么“侮辱的行为”是什么东西?
维琛惊愕地停下脚步,缓缓地、不确定地回过头去……
安海伦见她一脸惊疑,立刻嗅出了一丝的不寻常;灵光一闪,她已经确定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不知道吧?”她挑衅地瞅着维琛,“尼可拉斯他跟我在美国时已经有过关系。”
“够了!”他低喝一声。
“我只是实话实说,一点都没有加油添醋。”说着,她望向了维琛,“不只那样,他昨天还跟我到希尔顿开房间……”
“海伦,”虽然高天宇自认光明磊落,但他还是不希望个性冲动直接的维琛有所误会。“你别乱说!”
“我没乱说,你昨天的确是跟我开了房间!”说着,她眉梢一挑,示威地睇着一股震惊的维琛,“我和他不只进了房间,我还吻了他、摸了他、解开了他的裤头。”
“安海伦!”高天宇盛怒地捉起她的手腕,“住口!”
安海伦虽然害怕,但为了报他扔下她的仇,只好硬撑起架势反问着他:“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她没说错,她说的事情,昨天确实都发生过。
维琛既震惊又气恨地瞪视着他们两人,嫣红的唇片因情绪激动而颤抖着。
一年前在纽约的旧事,她可以不计较,但一天前的事,她无法原谅!
她不准他有其他的女人,不管是有欲无爱或有爱有欲,她都不能原谅!
她是他“最后”的女人,她是他的唯一!
“浑球!”她低声咒骂一声,旋身便冲出了他的办公室。
高天宇气得甩开了安海伦的手,“维琛!”他急着要去将维琛追回来。
“尼可拉斯!”安海伦不甘地拉住了他,“别走!”
高天宇回过头来,“安海伦,我们完了,彻底的完了。”他恨恨地说着,迷人黑眸里闪烁着阴鸷冷漠的光芒。
安海伦一怔,带着一抹报复快感地说:“咱们扯平了。”
高天宇没理她,迳自飞身冲了出去!
第七章
当高天宇追到楼下时,维琛已经跳上了计程车扬长而去。
他飞快地开着自己的车紧迫在后,他知道维琛只有一个地方可去,那就是她家。抵达她住处楼下时,维琛搭乘的那台计程车也才刚到。
“维琛!”他跳下车,赶忙跟了上去。
她故意对他视若无睹,只是埋头一个劲地往楼上冲。
“你听我说!”他快步跟上去,一把就扯住了她。“你先听我说!”
她猛地转过头来,眼底除了气恨,还有失望。
“说什么?你这个大烂人!”
“她是故意那么说的!”
“如果不是你跟她纠缠不清,人家干嘛好端端地来招惹你?”说着,她使劲地甩开了他的手。
她一个箭步就往电梯里冲,而高天宇也尾随进去,两人在电梯中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
“我跟她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他说。
维琛冷然一笑,“是‘过去进行式’吧?”
“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肯相信?”因为她不肯听他的解释,他显得有点懊恼激躁。
她瞠瞪着他,“我是不聪明,可是我不是笨蛋!”
“我知道你不是笨蛋,笨蛋进不了圣凯萨琳,也进不了巨展。”他唇边微带笑意。
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她更是火大。“你滚!”说着,电梯门也打开了。
她冲出电梯,一古脑地往她的家门疾行。
高天宇没一下子就跟了过来,他等待时机,等她拿出钥匙开了门,他才一个箭步地迈了过来——他先她一步进了屋里,然后强臂一拉就将她扯了进去。
“啊!”维琛料不到他有此一招,吓得失声惊叫。
高天宇关上门,略显躁狂地对她解释,“你误会我了!”
“误会什么?”她也不甘示弱地朝他大吼,“你敢说你没跟她去希尔顿,没跟她去开房间?”
说着,她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自我辩护”,又接着说道:“珠宝联展那天,你明明就跟她眉来眼去,还说什么‘过去式’?!要说你们是清白的话,那才真的是误会呢!”
“眉来眼去?”他一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她眉来眼去了?”
维琛胸口一挺,指着自己的右眼,再指着自己的左眼,“这只,这只,全看见了!”
高天宇微愣,哭笑不得地睇着她。
“你以为我年纪轻,没经验,所以就很好骗是不是?”她继续咄咄逼人地质问他。
他无奈地干笑,“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骗人!”大叫一声,“你那双眼睛、那张嘴巴,还有……还有那不受大脑控制的下半身,都是用来骗人的!”
她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她一定是气疯了才会这么语无伦次。
“不受大脑控制的下半身?”听她如此直接的形容,他不觉嗤地一笑。
见他还笑的出来,维琛更是火冒三丈。
“你……你无耻!”
他猛地攫起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你怎么不想想是谁害我懊丧得去跟她开房间的?”
“是你自己的‘小弟弟’不听话,干谁的事?”她面红耳赤地瞪着他。
他失声而笑,“才两天,你用的辞汇居然变得这么大胆开放?”
“你……你……”她气得声音颤抖。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和她去希尔顿?”他反问她。
她眉梢一挑,“谁不知道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旧情复燃,一拍即合!”
高天宇十分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能一下子就用那么多成语及形容词来骂他。
“我对她没有那种感觉。”
“噢,那么说是她求你赴约的罗?”说着,她紧跟着又是一阵激动的抢白:“像你这种男人,心软了,小弟弟就硬了,对不对?!”
高天宇一副百口莫辩的神情,只是惊愕地望着她。
“你还真敢说?”
维琛也知道自己说得太露骨,不过谁叫他激怒了她!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反正我又不是‘在室女’了!”
他挑挑眉毛,笑得促狭,“我忘了你已经被我‘强暴’过了喔……”
“你!”她羞恼得一巴掌就朝他挥了过去。
高天宇攫住她的手,“千万别打,这一巴掌打下去,你就真的得嫁给我了。”他嬉皮笑脸地耍赖着。
维琛又气又恼,可是却又斗不过他,这会儿只能委屈得迸出泪花儿来了。
“你……该死的高天宇……”她低下脸,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维琛……”见她真的被自己弄哭了,高天宇才惊觉事态严重,连忙安慰她,“别哭……”
她狠狠地在他胸口槌了一记,“你滚啦!”
这句话,她说得有点像是在撒娇,他知道她已经软化了。
“对不起……”他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地哄着,“别生气了,我跟她什么都没做,是真的。”
“她……”她声线哑然地控诉,“她说她亲了你、摸了你,她……她还脱你裤子……”
高天宇笑叹一记,“她是做了那些事,可是我没让事情发生。”他拍抚着她颤抖的背,“我拒绝了她,然后就飞奔到你这儿来了。”
维琛,吸吸鼻子,“是真的?”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跟她对质。”他坦荡荡地。
她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见她不说话,他端起了她的脸,疑惑地睇着。
“怎么不说话?”
维琛两只眼睛里都泛着泪光,模样既可怜又可爱。
“还说什么?”
“那……你不生气啦?”他迳自松了一口气。
她小嘴一噘,“谁跟你说我不生气了?!”她在他胸口猛敲几下,嘀咕着:“我当然气,我气她吻你,气她摸你,我还气她脱你裤子!”
话落,她突然大胆地将手往下一探,正确无误地按在他裤裆间,“说!她摸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反应?”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摸,高天宇可吓愣了。须臾,他蹙眉一笑,“有,不过当时我脑子里想的人是你。”
她一怔。
“老实说……”他耐人寻味地笑笑,“你现在摸我,我也有反应。”
维琛一听,倏地抽回了手。她背过身子,喃喃地咕哝着:“色狼……”
他自她身后环住了她,将唇贴近了她敏感的耳际,低声道,“想不想知道我多有反应?”
“不想!”她口非心是的摇摇头。
“真的?”他轻轻地在她耳边吹气,声音像催情剂似的催化着她。
当他浓沉的气息一拂上她的耳朵,他那低沉挥厚的嗓音就像是强力春药般击倒了她脆弱的意志……
正当地想要更进一步之时,维琛房里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这一响,惊醒了已经意乱情迷的维琛;她猛地将高天宇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抓出来,转身就去接电话——“喂?”她已经拿起电话,但高天宇却还是不死心地在她身上摸索。
“维琛?”电话里传来钱钦洲惊喜的声音,“你今天没上班?”
“噢,我……我有点不舒服……”她是不舒服,因为高天宇那可恶的手正在她胸口又捏又揉,而更糟的是她觉得很享受,却又不能叫出声音来。
“是吗?”钱钦洲顿了顿,“爹地现在在你家附近,我过去看看你吧”爱女心切的钱钦洲一听女儿生病,就忍不住急着想看她。
知道父亲就在“附近”,维琛可慌了,“您……现在要过来?”
钱钦洲一愣,“怎么?”
“没……没什么。”她支支吾吾地回道,“那我等您,待会儿见。”
“嗯,待会儿见。”话落,钱钦洲挂了电话。
维琛一搁下电话,就急着阻止高天宇的魔手继续骚扰她。“别闹了!”
高天宇睇着她,“你才别闹了!”他不甘心就此结束地紧搂着她。“是谁要来?”
“我爹地!”她在他耳朵边大叫一声,“所以……你快点走吧!”要是她爹地看见她屋子里有男人,不吓得脑溢血才怪。
他攒眉一笑,“那正好,我顺便见见未来的丈人。”
“你有毛病!”她笑骂着,“我还没打算将你介绍给我爹地认识呢!”
他一听,立刻板起了脸,“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
“看你的表现。”她打断了他,像女霸王似的命令着他,“你现在马上离开,不然我扣你分数。”
“你真残忍……”他咕哝一句,本分地收回了手。
维琛整理好衣服,满意地催促他,“乖,快走。”
见势不可挽,他认命且无奈地一笑;叹了口气,他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一吻,“明天见。”
“嗯……”虽然心里有着一股落寞,但同时也有着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快走吧!”说着,她打开了门。
高天宇背过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住处。
钱钦洲踏进一楼的管理室,迎面就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虽然只是擦身而过,他却对这陌生男人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人有相似,他也没将这件事往心上搁。
上了楼,维琛已经站在门口等候着。
“维琛!”许久未见女儿,他显得相当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