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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妃祸临门 page 9 作者:花儿

  “你干什么!”姬不换脸色大变,身子往前一倾手一伸,一掌打掉了温澜手里的匕首,因为他的动作太过急促突然,因此带翻了旁边的一张凳子,他差点踉跄的摔一跤。

  哐 一声,匕首从她手里飞了出去,“你干什么啦,很痛耶。”那么大力的打过来,她的手没青也紫了。

  “你……”他惊骇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满身都是血的秋月,震撼到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你闯了大祸了!”杀人抵命是月牙关内的明律,就算温澜贯认准王妃也是一样的。

  适才,温澜兴匆匆的把他拉来这里,说要给他看个好东西,他们进来的时候秋月和素娥正在屋子里整理衣物,她二话不说掏出匕首就朝秋月心窝刺了一刀,鲜血四溅吓得素娥都呆了,而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她所谓的好东西是杀一个人给他看?

  “别大惊小怪,我跟你说……”她笑眯眯的把匕首捡起来,在他面前挥舞着。

  谁知道姬不换却大叫一声,像疯狗一样冲了出去,一路大叫着,“王爷!,王爷!王……爷!”

  他气喘吁吁的冲到了明镜轩,连门都来不及敲,一脚就踹了进去,“不好啦!王爷……”

  看着脱了榫的门往旁边倒去,金希尔放下手上的笔,“修缮费七百铜钱。”

  “什么?”姬不换回头看了看因他而损坏的门,急道:“那不重要啦!温澜杀了人,她居然当我的面……”

  “你说什么?”金希尔猛然站起来,瞧见了他脸上依稀有血的痕迹,“你的脸上有血。”

  他挥挥手,“我没事!重点是温澜杀了那个宫女秋月,怎么办?”

  “不可能。”她或许随时都在闯祸,但是绝对不会伤害人命,她虽然自私了些,可是也是个爱惜生命的小姑娘。

  “真的。”姬不换急得一直想往外走,不断的踏着步,“你跟我去看看,快点快点。”

  他虽然不相信温澜会这么做,但是在姬不换不断的催促之下,还是移动了大驾到咏月阁去瞧瞧。

  咏月间里安安静静的,几名婢女忙着整理从别馆带来的东西,素娥小心的将各项摆设放置整齐,秋月则站在桌边替温澜沏茶,一看见他们进来还对他们笑了一笑。

  温澜正拿着两颗白煮蛋揉着额角上的肿包去瘀青消肿,“你跑那么快干吗?我话都还没说完,到底是跟谁学得那么没礼貌?”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金希尔,轻轻咕哝了一句,“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你你……我我我……她她她……”姬不换的手指头指来指去,从她到秋月,最后回到了自己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希尔看了他一眼,有点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往温澜对面一坐,秋月殷勤的送上一杯好茶。

  他啜了一口,微笑道:“黄山云雾茶?”

  “好本事。”秋月竖起大拇指称赞,随即对姬不换笑道:“姬大人请坐,让奴婢为你斟茶压惊。”

  “坐吧你,四处跑来跑去的,口渴了吧?”温澜翻了翻白眼,玩弄着手里的匕首,觉得坐在对面的大胡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早知道他会过来,就应该先在茶里加巴豆,让他狂拉三千里,试试吃坏肚子的爽快滋味。

  “到底怎么回事?”姬不换大叫,“我不喝茶,我要知道发生什么事啦!”他明明看见温澜杀了秋月,为什么现下秋月好端端的站在这沏茶,其他人也忙着做自己的事,一点异状都没有。

  难道他刚刚在做梦吗?

  “就跟你说要给你看个好东西。”温澜说着,猛然站起身来举起匕首,朝金希尔放在桌上的手掌猛刺。

  姬不换大叫一声,只见她抽起了匕首,可是金希尔手掌上却没有伤口,他看着她笑盈盈的用手指抵着刀尖,将刀刃推了又放、放了又推。

  “原来如此。”刀刃在碰触到阻力的时候,便会自动缩入刀柄之内,看起来就好像把整支匕首扎入人体之内,直没入柄的感觉。

  “你干吗不叫!”没戏弄到金希尔,温澜有些不悦,“该叫的不叫,不该叫的又吵死人了。”

  他应该吓得要死,谁知道他居然连缩手的动作都没有,是吓傻了还是真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你哪来这古怪的东西,吓死我了。”姬不换拍拍胸,“胆子都给你玩小了。”

  她大概是预谋要吓他的,所以跟秋月串通好了,在她的胸口放上猪血或是鸡血,演了一出好戏来吓他。

  “谁叫你跑那么快。”温澜埋怨的说:“我要跟你解释,你就跑掉啦。胆子居然这么小,有没有搞错呀。”她本来是想先试试看姬不换会不会看出破绽来,她真正要戏弄的对象当然是金希尔啦,谁知道他居然大叫着跑掉,还把金希尔拉了过来,害她破功。

  “你呀,坏了我的好事,便宜了别人,哼。”

  姬不换一脸无奈的看着金希尔,“王爷,我现在反对她进府会不会太晚了?”

  他实在应该记住五年前的教训的,毕竟温澜可是把他整惨了,弄得他连夜离家从军。

  “温姑娘生活无聊,你要是有空就陪她玩吧。”他好整以暇的品着茶,心里知道温澜原本要戏要的对象该是他。

  吃多了亏,现在想反击,看样子他该小心一些。

  “我忙得很,哪有空跟他玩?”温澜把匕首插进短靴里,虽然她乖乖的换上了女装,但还是受不了绣花鞋。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姬不换不满的抗议,“全月牙关里最闲的就是你了。”才会想出这些无聊的玩意,吓唬人来取乐。

  “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呀。我只会闯祸,办不了大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只会享福,不会做事,那也没办法呀。

  温澜摊摊手,耸了耸肩膀,“我生来就是个废人。”

  她知道自己没用,也很认命的当一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更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

  她没有大姐聪明伶利,没有二姐充满正义,也没有三姐的善体人意,除了美貌之外她一无可取。

  每个人只把她当作美丽的摆饰,从小她就只要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边,展现她的美貌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做,是个美丽的空壳,而她也甘心成为除了美貌,一无可取的女人。

  因为,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人。

  她的自嘲里带了一些自怜,敏感的金希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茶香的甘醇仍留在唇齿之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却已经有了一个新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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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要做什么……”温澜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的问着。

  她的右臂挂在金希尔的手掌里,身体懒洋洋的靠着他,下半身还埋在被窝里。

  “起来。”他真不敢相信有人这么会赖床的,他都已经把她的身体拉起来一半了,她还能闭着眼睛继续睡。

  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天还没亮……”也没听到鸡啼,窗外还乌漆抹黑的,起什么床呀?她一向睡到日上三竿,这金希尔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天没亮就跑来骚扰她,她会记住的……等起床后再教训他,现在她要完成伟大的使命——继续睡。

  其实她已经被他烦醒了,可是她就是不想乖乖的如他的愿起床。

  “温澜,起来。”金希尔轻轻拍她的脸颊,“起来。”

  她的回答是发出细微的鼾声。

  “素娥,打一盆水来。”

  温澜猛然睁开眼睛,用非常清醒的口吻问:“你到底想干吗?”不会是想把那盆冷冰冰的水兜头泼在她身上吧,如果是的话那还真是够残忍了。

  “起来梳洗,换好衣服,跟我出去。”这小妮子想骗人还得多练练,她虽然闭着眼,但薄薄的眼皮之下眼珠却不断的转动着,分明是在装睡消耗他的耐性。

  “你到底想干吗啦。”她气恼的说:“早知道你叫我搬来没好安心眼,果然才第一天就没好事发生。”

  “带你看看月牙关。”他扔下一句,“动作快点,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便转身出去。

  温澜翻了翻白眼,“现在才想到自己是主人,不嫌晚了吗?”她都来三四个月了,能看的早看遍了,对月牙关只有两个字形容:无聊。

  除了关内还算热闹之外,到处都是黄沙和荒漠,有什么好看的?一片烂沙子也值得他这么早把她叫起来吗?

  简单的梳洗完毕之后,她换上了穿惯的男装,又在外面罩上一件女子样式的外衣,一边咕哝着一边跟着金希尔去用早饭。

  太阳还没升起的月牙关有沙漠夜晚的凉意,隐约的曙光让天空的颜色呈现出一种庄严的深紫,白昼和黑夜似乎悄悄的展开了拉锯战,一个挣扎着要从黑暗中出来,一个舍不得在光明来临时离开,原来黎明来临前的天空是这种模样呀。

  她觉得很美,也就把早起的不愉快给抛到脑后去了。

  在等待早饭送上来之前,她坐在饭厅的门槛上,托着腮赞叹不已的看着天色逐渐发亮,看着还不刺眼的太阳从遥远的山巅升起,照亮了蜿蜒的峦毕。

  当金希尔把她拉进去吃饭的时候,她居然还因为少看了几眼变换的天色而骂了他几句。

  温澜瞪着桌上的食物,又看看金希尔,“你是天生小气,还是故意要整我?”

  这算什么早饭?

  一大碗黑抹抹像头发的恶心东西,一盘像豆子的东西和小米混杂着,上面还洒了一层黑黑的、像细沙的东西,跟着就是她面前这碗颜色怪异的面。

  “吃吧,没有毒。”金希尔端起碗神色自若的吃起面来,“你要在这边生活,就得跟着这里的步调和习惯。”

  早睡早起,简单吃食,过自给自足的劳动生活,在这里的生活是没有阶级之分的。

  月牙关并不是个让人享福的地方,应该说整条西塞戍守线都不是养尊处优的人该来的,或许有人能在贫瘠的地方过着豪华的生活,但他并不是。

  温澜来了三四个月,他一直把她当客人,没有考虑过她在这里生活的可能性,所以她的一切用度跟在京城时没有两样,因为他原想等事情结束之后,送她回舒适的扬杭城,让她住豪宅、穿华服,继续享福。

  可是他突然想给她一个机会了,当他听到她说自己是废人时,他心里莫名地有了一种奇妙的相似感,在奉派到这里之前,他也有过这种感觉。

  这里让他成长,并且找到生活的重心和方向。

  她或许是个闯祸精,但他不相信他亦步亦趋的跟着、看着,她还能闯出什么祸来。

  温澜看了半天,终于决定那碗面看起来最没威胁性,将就的吃了几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也就跟着稀里呼噜的吃了起来,她看金希尔吃了其他东西也没口吐白沫驾鹤西归,所以也大着胆子吃了几口那碗像头发的东西。

  “咦?蛮好吃的。”吃起来有点咸,香气还挺浓郁的,感觉像腌菜。

  “天底下没有难吃的东西。”他夹起一筷子发菜,“这叫发菜,生长在沙丘之中,你可以想象那种环境有多艰难,但它还是可以存活。”强韧的生命力可以适应最艰难的环境,在沙漠中有许多令人敬佩的动植物。

  “还真像头发,怪恐怖的。”她又吃了几口,“第一个尝试吃它的人一定是个勇士。”

  金希尔一笑,他倒是没想过这种问题。说得也是,这发菜难看的外型和丑陋的颜色,的确会让人退避三舍,第一个尝试的人可真是个勇士。

  温澜看他眼睛弯弯,似乎是在笑,可是那讨人厌的胡子遮住了他的嘴巴。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刚刚看他吃面她就有这个疑问了,只是没机会问,现在他既然在笑想必心情不错,应该会蛮乐意告诉她的。

  “说吧。”她刚刚就用一种古怪而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为了阻止自己把话说出来似的猛吃面。

  “我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把面准确的吃进嘴巴里,而不会沾到你的胡子?”瞧瞧他那乱蓬蓬的发使人瞧不见眉毛,浓密的大胡子又像春天勃发的野草,掩盖住他的嘴巴,她有这样的疑惑是正常而合理的。

  温澜话才一说完,就有人爆出一阵大笑,她正在想是谁那么没礼貌居然笑成这样时,却惊讶的发现金希尔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他大笑的同时从胡子丛里露了面。

  原来他是会笑的。

  第七章

  “鸡原来是长这样的呀。”温澜瞪大了眼睛,“很像鸟,不过胖多了一定飞不起来。”肥嘟嘟的好可爱呀。她只见过香喷喷的烤鸡、人参鸡、三杯鸡等各式各样的鸡,活蹦乱跳的鸡今天还是头一遭见到。

  她站在一个石头围起来的小院子里,成群的鸡咯咯咯的叫着,拍动着翅膀摇摇晃晃的从鸡舍里跑出来,围在金希尔脚边啄食他撒在地上的饲料。

  “是飞不起来。”要是会飞就麻烦大了。

  “给我试试。”她伸手去抢他手里那个装满饲料的小木桶,有点猴急的说:“我也要喂鸡。”

  “你先看我做,三天后再换你。”如果立刻给她,整桶饲料大概马上见底,而这群大小鸡会有撑死之虞。

  “为什么,”她嘟起了嘴,“这么简单,谁都做得来。”这是看不起她吗?不过就是洒洒饲料,谁不会呀?

  况且他一个大男人跑来喂鸡多难看!瞧瞧掌管鸡场的李大娘都在旁边笑了。

  “是很简单,但还是有点学问。”金希尔仔细的说道:“你不能一把抓起来就乱扔。”

  他教导她如何用最少的饲料将鸡群引到饲料槽去,然后趁鸡群在外面觅食时打扫鸡舍,捡拾新鲜的鸡蛋。

  温澜兴高采烈的跟在他后面,在狭小而有些臭味的鸡舍里穿梭,看他小心翼翼的从鸡窝中取出一枚又一枚光滑的蛋,觉得新奇又有趣,巴不得三天快点到,好让她也来试试。

  “为什么那只鸡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她好奇的指着角落的一只鸡,拉了拉金希尔的袖子。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只母鸡,她正在孵蛋。”

  “孵蛋?”她承认自己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孵蛋?”

  “因为要养小鸡,你不要去打扰人家。”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一般他们所吃的鸡蛋都是没有经过公鸡的“努力”过,所以不会孵出小鸡来。

  所幸温澜一点都不好奇,平常吃的蛋和母鸡孵的蛋有什么不同,她一听到养小鸡三个字马上露出一种有点轻蔑的 模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打扰就不打扰,一点都不稀奇。”虽然她嘴巴这么说,心里其实好奇得要死。

  趁着金希尔弯腰去捡下排的鸡蛋时,她立刻奔到母鸡旁边,把它的屁股拨到旁边去,好奇的看着,喃喃的说:“哪有小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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