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儿站在门外,心中百味杂陈,好想冲入房里亲自照顾昊炘烨。她不想他被别的女人看顾照料,而且她对项千卉的举动也起了些许疑心,这一切的事看起来似是有计谋的,但她却不懂项千卉为何要这样做?她低头地思索了起来。
“芽儿,你在这做什么?”武敏的声音响起,人也来到她面前。
“帮主醉倒了,千卉现在正在房里照顾他。”月芽儿告诉武敏。
“帮主醉倒了?是不是喝了表姐酿的酒呢?”武敏讶异问起。
“是啊,小敏,你怎么猜到的?”月芽儿忙点头,感到很惊奇。
“因为我表姐最爱酿烈酒醉人了,喝过她酒的人几乎没有不醉倒的,而且酒醒后还会头疼欲裂,有很严重的宿醉,想不到这次表姐竟然拿帮主来试验,实在是太大胆了。”武敏脸色沉重地摇摇头,将事情说得很严重。
这话让月芽儿脸色褪成了雪白:“有……有这么厉害,那……那可怎么办?怎么办呢?”语气惊慌又紧张,更加难过是自己让昊炘烨受苦的。
武敏微笑地拍拍月芽儿的肩头,安抚她:“别急,我有解酒药方,只要让帮主喝下就会减轻宿醉症状的,和表姐在一起时,我随身都会带著药方,以便随时帮表姐收烂摊子。芽儿,这药方你拿去,在药堂就可以抓到药了,药愈快找来愈好,也早些减去帮主的不适,所以你最好自己去拿药,交给仆人就太慢了,明白吗?”特意如此叮咛著。
已经忧心到六神无主的月芽儿赶忙接过药单,不疑有它地点头道声谢后就急乱慌张地离开要去抓解酒药。
但若此时她转回头,便可以看到武敏脸上阴沉的笑容了。
武敏打发了碍事的人,她也要办正事了,用力推开门进入房里。
主角应该换人了!
第十章
月芽儿匆匆忙忙地离府来到大街上,对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模样无心理会,一心只想找到药堂拿药。
她出门得太慌张了,也忘了找仆人问最近的药堂方向,只能向路人问路。问出了药堂在隔壁街上,月芽儿顺著路人指的方向快速赶去,一心只想尽快买到解药好解了昊炘烨的痛苦;想到他在受罪,她心好痛。
好不容易找到药房,她急促地催著大夫抓药,药拿好了,她才想起自已身上没带银子,登时苦了一张脸泫然欲泣;店家发现她的窘态,便好心告诉她对面有当铺,她身上若有值钱的东西就可以拿到当铺换银子来买药。
月芽儿找找身上,幸好她今天戴了对金耳环。脱下耳环,她欢喜地拿到当铺典当,付得了药钱就忙著赶回府。
在回府途中,麦芽糖的叫唤声让她停了停脚步,心想炘烨近来也爱上吃麦芽糖了,她可以买来请他,也当是她害他受苦的赔礼。月芽儿便掏出了身上剩下的银子买了一大包麦芽糖,再心急如焚地赶快奔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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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声让项千卉忙抬头看去,见到进来的人时,她尖叫了声,赶忙拉起已褪下的单衣遮蔽住仅穿著肚兜的身子:“你……你怎么来……来了?”
她一脸错愕地瞪著脸色不佳的武敏。
武敏关上门对表姐笑得十分得意:“你和外公的计谋我早就明白了,你以为我会呆呆地拱手让出机会吗?帮主夫人的名分我是要定了。”也动手脱起自己的衣服。
“你要做什么?”项千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的举动。
“和你一样,用生米煮成熟饭的计策来达到嫁给帮主的目地,既然我们两人都有分,那帮主会选谁做帮主夫人就不一定了。”武敏三两下便将自己身上脱得只剩下单衣,接著便要上床。
项千卉忙拉住她,气忿地指责:“你不要脸!竟敢偷听爷爷和我的计画,这件事都是我在出力,我不会让你坐享其成的!你赶快给我离开这里,别妨碍我的好事。”她快动作地想上床和帮主一起睡下,但是武敏也阻止了她。
“我不会走的,要离开的人是你,帮主他绝不会看上你这个花瓶的!”武敏大力推开项千卉,早一步上了床,并动手为帮主脱去衣裳。
项千卉被推倒在地,痛得她怒眉咒骂,快速爬起后气得找武敏算帐,伸出十指利爪就往武敏脸上抓去。
武敏要脱昊炘烨的衣服,又要忙闪躲著项千卉伸过来的利爪,两人激烈地又拉又扯的,纠缠不清。
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昊炘烨也被波及了,胸口被撞了几下,脸也被粉拳打到。
昊炘烨内力极强,虽然头愈来愈沉重,他一直是运力和体内的酒意对抗,本来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是身旁的骚动正好逼得他清醒过来,要看明白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项千卉手脚齐用攻击武敏,但因武敏练有武功,一会后就分出了高下,她不再留情,使劲一挥掌就将表姐给打下床,冷冷告诉她:“你争不过我的,你若肯放弃不和我争,说不定我做了帮主夫人后会请帮主赏你个小妾做做,否则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卑鄙的女人!你以为学得了功夫,一副能干模样为火龙帮做事,帮主就会因此而喜欢你吗?你别作梦了,也不看看自己的相貌,粗枝大叶得让人倒尽胃口,就算要倒贴帮主,帮主也绝不会娶你的,应该是我警告你走开,别耽误了我的时间才是!你快滚开啦!”项千卉忍著疼爬起,面目狰狞讥讽叫,冲上前来拉武敏下床,说什么她也不会退让的。
“走开、走开!”
“要走的人是你,花瓶!”
“丑八怪!你快走,坏了我的好事,我会杀了你的!”
“哈……说什么大话,就不知道谁会被教训了!啊……你敢咬我,可恶!你欠打!”
两个女人顿时又扭打了起来。
“住手!你们都给我滚下去!”奋力睁开眼的昊炘烨狂怒著一张脸,放声大吼。
两个女人马上就停下手,骇然地看著清醒的昊炘烨,他……他怎么可能醒得过来呢?
回过神,项千卉急忙使娇造作地扑到昊炘烨怀中哭诉:“帮主,你要帮我,武敏她打我,好痛,你要救救我啊,否则我会被她打死的,救命哪,帮主……”
武敏也赶快贴近昊炘烨请求:“帮主,她恶人先告状,是她先咬伤我的,伤口还在流血呢,帮主,你才该帮我的,帮主……”
昊炘烨黑著脸,使力将项千卉甩开,再将床上的武敏毫不留情地踹下床,对两位跌在地上一星号的女子冷哼:“你们别装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非常清楚。”
昊炘烨的话让武敏、项千卉两人呆坐在地上吓飞了魂,就算想吭气也出不了声。
昊炘烨扶著床柱勉力坐起,在床上盘腿行气,用内力将酒气逼出体外。
该死的!等他恢复了,所有的事他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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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儿回到府里,急急就往书房这儿而来,想明白昊炘烨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来到房外,却发现房门是打开的,她急忙走入房间,便看到昊炘烨坐在椅子上,而武敏和项千卉瑟缩地站在另一边角落,连项总管也在。
月芽儿很开心冲到昊炘烨面前欣喜叫:“太好了,你酒醒了,感觉如何?头还会疼吗?”
昊炘烨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月芽儿,寒著声音下令:“退后,不准靠近我。”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月芽儿一时间还不能进入状况,犹不明白地笑笑问。
昊炘烨怒目,大声再说一次:“我要你退后!退后!”
他的怒气吓了月芽儿一大跳,她忙顺从地往后退去,直退到和武敏表姐妹站在一起。
昊炘烨努力压下心中的漫天忿怒,冷冷出声:“好,现在人全到齐了,可以将 事情全说清楚了吧?说!”
项千卉看了爷爷一眼,自知逃不了,抽抽咽咽地先表明:“对不起,帮主,是我不好,我错了,对不起,求帮主原谅我,对不起……”她双膝跪下求情。
武敏也下跪,哭著解释:润帮主,我们这么做虽然很不应该,但全是因为我们爱帮主,为了和帮主在一起才出此下策的。武敏做错事,愿意领受帮主的责罚;而我爱帮主的心却永远不会改变,武敏是真心爱帮主的。”趁机向昊炘烨表白爱意。
“爱我就可以用如此手段设计我吗?你们也太看轻我了!只要是我不愿意做的事,不管你们使出什么下流手段,我也不可能就范的,但是你们实在是太可恶了!”昊炘烨怒眉竖眼,脸色难看得骇人,让跪在地上的项千卉和武敏吓得浑身颤抖。
事情到这样的地步,项威也不逃避责任,拱手认罪:“帮主,这是属下的错,和小敏、千卉无关,灌醉帮主的主意是属下想出来的;醉千日也是属下提供的。属下想藉著帮主酒醉迷糊之际将千卉送到帮主怀中,让木已成舟来使千卉能嫁给帮主,哪知小敏不甘心也卷入争端里,是属下的利欲薰心害了自己的孙女,做出了不可挽回的错事,属下不敢寻求帮主的谅解,只希望帮主能看在属下这么多年来为帮里尽心尽力做事的情分上,放了属下的两个孙女,那即使属下被赶出了火龙帮也绝无怨言,请帮主开恩。”屈膝跪在昊炘烨面前。
武敏和项千卉忙喊著帮主开恩,哭著哀求。
月芽儿惊愕得瞪大眼听著这一切。怎么会这样?小敏、千卉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们竟然也爱著炘烨?这……此时她才明白她们对她的好,原来都只是在利用她,根本不是真心要和她做朋友,什么好朋友,原来都是假的。
而让月芽儿更惊骇的是昊炘烨接下来竟将矛头指向了她。
“你呢?你对自己的行为又有何解释?”冷漠地要她说明。
“我……什么解释?”月芽儿不懂地回视著昊炘烨。
“你还装蒜!你收钱为人办事,将自己的责任丢给别人做,还私自出府,这些你要怎么说呢?”昊炘烨平静地询问她。忿怒的昊炘烨固然可怕,但怒极了平静下来的他才是最骇人的时候,让人弄不懂他会怎么做!
月芽儿被昊炘烨的话吓傻了眼,忙澄清:“我承认我将醉倒的你交给千卉看顾是没负到责任,但是私自出府是要为你配醒酒药,替你解去宿醉的痛苦;而且你说我收钱为人办事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收任何人的钱啊!”
“项千卉以一千两银子的代价,要你端酒来给我喝,这事她已经向我承认了,你还说没有!”昊炘烨冷笑揭穿她的谎言。
“没有这回事!我真的没收钱,千卉,你怎么可以胡乱诬赖我,我根本就没有拿你的钱啊!”月芽儿慌得急对项千卉说。
项千卉睁著哀怨的眸子表示:“芽儿,到这地步了你就老实认错吧,我给了你一千两银子的代价请你帮忙,你不是很高兴地收下了,我还亲眼看你将银票折好放在荷包里摆入怀中的。你别辩解了,快承认自己的错吧!”就算她做不成帮主夫人,她也不会让月芽儿如意的。
月芽儿忙掏出怀里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张千两银票,她又惊又怒又不敢相信项千卉会这样陷害她,望著神情冰寒的昊炘烨忙解释:“我……我是冤枉的,这荷包是项千卉她绣来送给我的,我收下时并不晓得里面有银票。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晓得这银票的事,真的!”
“大家有错都承认了,为何你还要狡辩呢?你说出府为我拿药,那你另一手拿的又是什么?醒酒药府里就有了,何必要再出府抓药?你明明就是藉著拿药名目出府玩,你手上的麦芽糖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为何你还不肯老实地认错呢?”昊炘烨眼里有著深深的失望,月芽儿的行为太教他寒心了。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收钱,也不是出府去玩,是武敏告诉我,你醒来后会宿醉头疼,说要到药堂抓醒酒药来减轻你的难过,我才急忙出府为你抓药的。出了府,我心中也是一直担心挂念著你,根本无心玩乐,是抓好药看到麦芽糖时想到你也爱吃才买下来,这糖是为你买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月芽儿焦心地说明。若可以,她真想将心都掏出来给他看,她真的没说谎。
昊炘烨脸色深沉,看到项威等人还在场,他下令叫他们下去,让他和月芽儿能独处。
“好了,现在外人都走了,在我面前你就老实说出真相吧。”昊炘烨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刚才说的就是真相了!我虽然没有好身世,是个孤儿,会赌钱耍赖,但我绝不会说谎骗人,我没隐瞒什么,我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你相信我!”月芽儿眼露祈望,希望昊炘烨会相信她。
可惜昊炘烨不想再做被戏弄的呆瓜,想到他被人所设计,而帮凶竟是他最疼爱的人,他怎么也无法再相信她了!今天若不是月芽儿亲自端酒前来,他怎会没有一丝戒心就喝下?因为他最相信她了,却也让他狠狠地被耍了一次,要不是他内力够厚压得下酒意,真若照那两个可恶女人的计谋,让人看到他和她们共枕有不雅的举动,后果他真不敢想像,他的一生不就要毁在那两个女人手上了。
一切的原因追究起来,都是因为他太过信任月芽儿了,这让他无法释怀被背叛的感觉;如今他要她的实话、要她的道歉,她竟然还死不肯认错,教他如何不生气。
“月芽儿,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说你不骗人,那为何会告诉我那酒是从酒窖里拿来的?龙坞里有专属大夫、药堂的事你也忘了吗?而银票在你身上,你说你会不知道?以你爱钱如命的个性想来,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月芽儿,你还指望我会相信你的可笑谎话吗?”昊炘烨大手握紧成拳,额上的青筋暴露,整个人的怒气已经升到了顶点。
月芽儿楞了下,呐呐回答:“因为……因为太著急了,所以……所以我忘了府里有药堂的事,可是我说的全部是实话,全是真的,我没说谎、没有骗你,真的,你相信我,真的要相信我!”为何他就是不肯相信她的话呢?月芽儿感到好伤心。
昊炘烨大手重重地落在一旁的小几上,小几应声碎裂,就像他对月芽儿的心。他站起来用著漠然的目光注视她,冷凝的嗓音如利刃般刺向她:“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甚至不如武敏、项千卉,她们至少明白自己错了,而你却抵死不认错,我以为你跟著我过好生活、吃好穿好会改去你贪婪的坏习惯,结果证明我的苦心还是白费了,你依然故我地教我失望透顶!在你没向我认错道歉前,我不要再看到你,直到你肯真心悔改了才来见我,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仍是执迷不悟,这辈子你都别来见我了!”一甩衣袖,昊炘烨便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