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唐君苡死鸭子嘴硬,硬是不肯承认体内真真实实的反应?“你要是再碰我,我绝不会原谅你……”她几乎是咬着牙说。
这女人的脸都已经忍到漾满彩红她还是不承认吗?
挥下床侧的罗帐,掩盖住床上的风光,火红的帘帐隔绝了床外的一切,袁磊没兴趣让纸窗上的洞窥探所有。
袁磊脱鞋上榻,也动手转往唐君苡发莲足除去她的罗袜、绣鞋。
“你拉罗帐……做什么……”只剩两人的空间;唐君苡更感到闷热,胸脯不自觉一上一下地拼命喘气。
直到一只精巧的莲足被握在他的手掌中,唐君苡怨怒地惊斥出声,无奈发不出一丝力气挣开他。
“放开我!”
洁白无瑕的玉足展现在袁磊眼前,温润的指头漾着透明的光晕,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嫩百的玉足,由纤滑的脚底而上,来到她细致的小腿,她巍巍的颤抖传导了它手中,再由他手中窜至他心口,一阵颤麻也惊动了他。
他抬眼与她对视,却看见了她隐忍的委屈,他停止了动作。
“你还不清楚吗?我势必救你。”救她既是出于己愿,但他不希望看见她怨怼的眸光。
当他粗糙带茧的指腹缓缓抚摸过她的肌肤,当他低沉醇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诉时,唐君苡发觉了自己竟然毫不知耻地感到阵阵酥麻的快感,甚至期望他不要停止。
她到底是怎么了?对于认识不到两天的陌生男人,她竟会期待他的温柔?一个良家女子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死也不让男人沾了身子的吗?
是呀,她唐君苡清清白白,不该像淫娃荡妇般期待男人的啊!
袁磊察觉到唐君苡眼底的苦涩,忽然被她接下来的动作给震住.立刻用力攫住她的下颚,不让她得逞。
该死!她竟然想咬舌自我了断!
“笨女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你这笨蛋!”袁磊斥喝里有着边天的恼怒,皆红的双目里尽是深沉的痛苦。
活下来的人永远要为死去的人承担痛苦……
床上因生产过程产生大量血崩的女子淌了满脸泪,苍白得毫无生气。
袁磊只是冷眼地睨着这一切,和跪在他面前的好友。
未婚妻在成亲前失踪了十个月,然而找到了她,伴随的却是好友和未婚妻的背叛。原来,他们一直背着他暗通款曲,直到她怀了孕,不得不与情郎私奔。
“袁磊,这辈子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却背叛了你,是我孬种,没胆到你面前请罪,我们对不起你。”
为了忏悔,好友选择在他面前了断一生,未婚妻也终此与世长辞,他们原以为难产而死的婴儿,奇迹地尚存气息……
当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对他来讲只是人生的必经之路,他和那个爹娘挑选的未婚妻并无男女间的爱可言,但他至少曾试着对她好,结果换来的是背叛!既然有;隋无爱,他们的背叛让他没有多大的怨恨,但好友的牺牲忏悔……却大不值得。
牺牲了又如何?他却得背负起终生的惋惜!
看着袁磊森冷冷的怒容,唐君苡凝聚了全身的气力,将几近半裸的身子缩到床角,吃力地坐起身,双手怀抱着薄纱遮不住的裸露双臂,不争气的泪水潸然而下。
他说的没错,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再见不到疼她的舅舅、舅妈,遑论去找“那个人”,她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懦弱的人,这一点都不像她!
袁磊被唐君苡的啜泣声拉回理智,眼前缩在角落、哭得梨花带泪的小女人让他的心猛然一紧,他伸出手拂去她粉颊上晶莹脆若的泪珠,唐君苡的躲避令他的心又不自主地抽疼。
“你就这么不情愿让我帮你?”看来,他是吓着未经人事的心了,袁磊微叹,寒星般的深眸里浮出片片柔情。
“或许,你认为我只是个贪恋你美色的登徒子,但你若注意听那段对话,应该没有遗漏,那人说了,我若要救你,你身上的药性会过到我身上吧?”
袁磊并非想得到她的感激,若实话实说能解除她的心结,他只好这么做。
是了,她好像有听到……泣声暂歇的唐君苡仔细回想脑海中的记忆。
那不就代表——他会替她受苦?
“你为何要帮我?我‘曾经’对你的儿子……不利……又私自逃出袁府……呃……”愈攀愈高的燥热、及体内乱窜不得平息的热流,令唐君苡难耐无助地呻吟出声。她马上咬紧下唇,但下腹的空虚却导致双腿不自主地交相摩擦,她的素手也不停地抚弄着自己的双臂和肩颈。
天啊……好热……
“那只是让瞿之知错的一点小手段,若我真要扣你罪名,戒备森严的袁府不是你有能耐逃的出去。”袁磊淡淡而道,平稳的眸光因唐君苡的动作而倏地转浓,直勾勾地凝着她情欲嫣然的才眸。
“你是说……你知道我是清白……的?”呼!好热……唐君苡缩起双腿,下意识仰高了下颚微微喘气,此举却令她娇小的尖挺更为突出。
“我很抱歉。”袁磊朝她缓缓靠近,鹰般锐利的双眼直盯她氤氲的眸子。他知道,药效开始作用了。
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抱歉,不知是为先前的利用道歉,抑或是为接下来的激情而说……
“别这样……看我……”她知道自己现在很丢脸,但怎么也止不了这些奇怪的动作。不住轻喘的唐君苡羞红了双颊,将原本就通红的小脸衬托得更加美艳。
“把你自己交给我,我要帮你,不会伤你的。”袁磊醇厚的嗓音低低地在唐君苡的耳畔响起,醉人的宛如飘散在春风中的甜酿香,唐君苡怔忡了。
“救了我……药性便会过到你体内,你怎么办?”她有些急了。
“我只问,你愿意吗?”袁磊再问,一双深浓的黑眸凝睇着她。
“可你会……怎样?”唐君苡不免担心。
她怎么会突然担心起他呢?她该恨他设计她来薄惩他儿子的,不是吗?
讨厌……为什么她此刻的心满满的都是他和她?
第六章
天色微曦,灰蒙蒙的天际透出淡淡天光。
唐君苡缓缓转醒,微翘的羽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形。
眨了眨犹然朦胧的双眸,身子上不熟悉的压力和平缓的气息让她有瞬间怔仲的幻觉。循着压力的来源望去,她赫然发现枕边沉睡的男人——
而她枕在他的手臂,他另一只铁臂正横置于她的腰际,俊颜相距于她的脸只不过几寸,近得几乎能交换彼此的气息,丝被下的他们甚至是光裸的……
他、她、他们——
昨夜的记忆全数涌上,唐君苡赧红了粉颊,她压根没想过此生竟会有和一个男人有过如此的亲密,而这个男人竟是统摄大江南北商业、人人趋之若鹜的商业霸主袁磊!
不知不觉中,唐君苡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袁磊沉睡的俊脸,她记得,那双深黑淡漠的鹰眼在昨夜里是全然的柔和与……火热。
昨夜里,在他的拥抱下,她似乎什么都不再害怕,不再害怕这陌生的地方、不再害怕体内陌生的痛苦、不再害怕贴身侍女不在身边的寂寞、不再害怕自己身世的不确定,把自己交给他,她反而获得了全然的安心,只因为有他。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到底是厌恶、不屑,抑或是有其他的……
袁磊睁开了黑眸,对上了唐君苡困惑的双瞳。
他在她清醒前便以醒来,看着她沉静的睡容,他发觉自己并不想吵醒她,或许该说,他贪恋她在怀里的充实感。
羞涩、诧异、落寞、不解在她眼底流转,她对于他的凝视似乎是毫无所觉。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袁磊忍不住问。
“呃!”唐君苡这才大梦初醒,心惊于他已醒,更意识到了两认裸身相拥的事实,酡红着双颊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没什么……”
丝被下,一道界线隔开了彼此的温度,惋惜却同时在两人心中发酵。袁磊压下想拉回她的欲望,很君子地背过身去。
唐君苡随即了解袁磊此举的用意,他先让她着装。
虽然感激于他的体贴,但唐君苡的心头却有一股失落悄悄滑过。在他们有了亲密关系之后,他……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他要了她只不过是建立于救她之上,若不是他,她或许会莫名其妙地被哪个不知名的男人给沾了,都不知道。
她,是该谢他的,但不该有其他奢求了,毕竟他是她高攀不起的商业霸主,舅舅甚至仰赖他的鼻息而生……
她在想什么呀!
唐君苡发觉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情绪,慌忙地捡起回榻上四下散落的衣物,手忙脚乱之间,一个不小心跌下床铺,惊呼出声。
袁磊听到呼声,迅速转过身来一探究竟,映人眼帘的是她美丽的胴体很不雅地跌坐在地,身上没有一处遮掩……
“啊!”唐君苡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身,来不及感受硬实实的疼痛,抓起床上的丝被扣在身前。这一拉,袁磊身上的被子就这么被她夺过去,春光乍现!
“啊厂唐君苡又是一次尖叫,放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将被子蒙在头上。“你……快穿上衣服!”天呀,她看到了……
等了半晌,唐君苡发觉被子外已经了无动静,她才缓缓地把被子从头上放下,露出一双澄澈的大眼。
“你——”他、他、他……居然连动都没动。唐君苡又羞又恼地马上把丝被蒙回头顶。
下一瞬,唐君苡发现自己连人带被地被人从地上抱回床榻,头顶上的被子被袁磊拉了下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床能探究到对方身体曲线的薄被。
“疼吗?”袁磊黯了几分的黑瞳审视着她诧愕的俏脸。
“你摔看看就知道了。”唐君苡没好气地说,却无法忽视他眼里的乍然的深幽与穿透过薄被的热度。
“我问的是昨晚,我不是女人,不可能知道。”袁磊总算又看到她眼里灵动的慧黠,轻抿一笑,熠熠生辉的黑眸仿佛能勾动人心。
“你——”唐君苡一愣,弄清楚他所指何事,颊边迅速飞上两朵红霞。
“身子还疼吗?睡得好吗?”看她的伶牙俐齿三番两次因羞赧而报废,丝丝笑意自袁磊嘴边散开。他对她或许有那么点影响口巴?
“……还有一点疼。”不问还好,一问她又想起他反复占有了她好几次那种疼痛中带有酥麻的感觉,害她到现在她还浑身酸疼。
害她么?不对,应该是她害了他。“我体内的药性过到你身上了……我……”可恶!她现在怎么老是结巴、连话都说不完整!
袁磊很清楚自己接下来会有的后果,不是继续服棼魂香、便是将她带回府。但心里却又出现一个声音,他真要利用她来当解药?
软玉温香在抱,袁磊似乎不确定了。
无关乎利用,要是她愿意待在他身边,他并不介意给她一个名分,反正他都已经沾了她的身子,这辈子她是他的女人、她也只能待在他身边。
“君苡,如果你愿意——”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在里面?”菟儿的声音打断了袁磊出口的话。
“不要进来!”袁磊和唐君苡同时出声,制止了来人欲推门而人的动作。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而她则不愿让菟儿知道这件事。唐君苡顾不得袁磊的目光了,急忙下床整衣,袁磊也跟着着装完毕。
“小姐!”等在门外的菟儿一见主子开门,担心的神色稍稍平缓,因为她听见主子还有另一个男人一起说话的声音……“袁爷?!”
“袁爷,太好了,菟儿总算找着您了!”菟儿没注意唐君苡疑惑的脸色,直接将唐孟斌的委托信呈上,快得连唐君苡都还没反应过来。
快速浏览过信中的内容,袁磊讶异于唐君苡的守口如瓶。
她不是早知道他的身份了吗?袁磊没忘记当她知道他是袁磊的惊讶神色,那时只当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单纯女人。
“为什么只字不提?”袁磊冷声而问,对象是一脸懊恼、以眼光谴责菟儿的唐君苡。
她的表情是后悔被他知道吗?要不是这丫鬟将信交予他,她是不是会一直沉默下去?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寻亲是我自己的事,不用麻烦别人。”唐君苡对于袁磊忽升的冷然感到十分挫折,他突然变调的语气令她觉得受伤。
不知为何,她不希望袁磊以为她是个追寻他的财力、势力以求庇护的女子,但他终究会这么认为的吧?现在不就是了!
“不用麻烦别人?那你应该在拿到这封信的同时把它撕碎,而非带着它来到京城,又让我看到!”袁磊恼怒,为唐君苡的生疏而气。
别人?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还敢说这种话!
“我是该将信撕个粉碎的。”但那是舅舅的好意呀!不过,纸碎了也好过自尊被丢在地上践踏得残破不堪……“留着又如何?要不要做则是看我自己。”
“跟我回去。”袁磊刻意压下看到唐君苡故作坚强所生的心乱,直接出口。
很好,有了这个理由,她不管怎样都得和他回府。
“多谢你的……搭救,其余的,就不必了。”唐君苡倔强地不肯接受他施舍般的要求,这样让她觉得门己很窝囊,结果仍要以一个被托付的身份进入他的世界。
“小姐,你再考虑看看好不好……我觉得一直待在这儿也不太恰当啊!感觉怪怪的……”苋儿一路进来总觉得这里跟一般的民房不太像。
“这是哪里?你为什么把找一人丢在这儿?”唐君苡才想到要问菟儿。
“我也不知道,是芷娘好心收留我们……我是去找袁爷,芷娘也说会代我照顾你,我才放心心去找袁爷,不是菟儿故意把小姐丢在这的。”
照顾?怎么会照顾到床上去、还被下药?!”
“这里是妓院。”袁磊替一头雾水的她们解惑。他大概能了解怎么回事了,是她们误闯妓院吧?然后才有后来的事。
好在她遇上他,要不然连怎么失身都不知道,思及此,袁磊神色陡然一黯,极度不愿去想唐君苡若没遇到他的后果。
只见唐君苡和菟儿一起倒抽一口气,菟儿难得机警地急问:“小姐,你平安无事吧?”
“……我没事。”如果被救算是平安无事的话。
“不跟我回去,你有能力保护,养活你们主仆?难道你想呆在这里以身子偿还鸨娘收留你们的恩情?”袁磊残酷的话语,一针见血,直逼要害。
“小姐,这样不好吧…””
“我何时说过那种话了!去就去!”什么用身子还债,她才不是那种女人!
唐君苡最大的弱点便是受不了别人激,把尊严看得比命还重的她,理所当然掉入袁磊预设的陷阱,就这样在半骗半强制下被袁磊带回了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