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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女福晋 page 7 作者:纪珞

  凝霜的雪肤白皙得几近透明、吹弹可破,假使一用力就可能捏碎这身的冰肌玉骨,这和他记忆中的那副具有健康肤色和丰韧弹性的女体大大不同……记忆中的那身娇躯,有着能啃蚀他全部自制力的魔力……

  那是芸乔才有的……

  “你喜欢我?”不知不觉中,永璋问出了这句话。

  “凝霜爱您……”娇喘溢出凝霜的菱口,她攀上了他伟岸的肩背,小手主动拆卸他的衣物。

  凝霜眼波中流转的媚色看在永璋眼里,令他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

  芸乔的眼里从来就只有清湛和纤灵……

  该死!他的心绪、他的生活全被芸乔搞乱了,他必须回去找出答案!

  一手撂开凝霜游移在他身上的手,永璋翻身下榻,立在榻前整衣。

  “十爷?”凝霜裸身坐起,疑问的眼神直逼永璋。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对她的媚惑免疫,除了他,变脸就像翻书一样快。

  “你想要什么?”背对着凝霜,永璋问出口。

  “你。”自恃着美貌与自信,她直接回答。

  “那你注定要失望了。”抛下一句话,永璋步出水阁,没有回头。

  阁内的凝霜,思绪不住翻腾。

  他变了,不再迷恋她的身体。

  除非是,他有了想要的女人,但却不是她……

  几日过去了,小羊儿所住的栅栏内多了几位新客人,包括一只小鸡仔、两只兔子、一只小獒犬、外加两只自外邦进贡的天竺鼠。

  “黑儿、小白要吃青菜;仔仔要吃小米;小花兔、小灰兔要吃红萝卜……狗狗要吃骨头;小老鼠要吃玉米……”芸乔拎着竹篮,一一分送食物,口中念念有词,忙得不亦乐乎。

  “福晋,奴才将天竺鼠及狗儿的窝钉好了,要置在哪儿?”小福子搬着一大一小的两个木屋,走到芸乔身边恭敬地请示。

  “北边是哪一边?”芸乔抬头问。

  “回福晋,那边。”小福子指了一个方向。

  “嗯,就放那边好了!”芸乔点点头。

  小福子放下小木屋后,打算接下来去钉兔子和鸡仔的屋子,却被芸乔唤住。

  “小胡子,我教你,门口要面向南边,‘坐北朝南’才能冬暖夏凉!”她来到木屋旁,把木屋转了个方向。

  “……是,奴才明白了……”

  “小胡子,你的手艺还真不错,谢谢你!”芸乔微笑地拍了拍小屋,很满意它们的坚实。

  “谢福晋夸奖,不过,奴才的名唤小‘福’子,不是小‘胡’子……”他特意强调其中的差别。

  “喔?是这样呀!”芸乔抱胸托腮思考。“但是,你不觉得‘小胡子’比‘小福子’来的好念吗?”

  “是这样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小福子也跟着皱眉思量。

  “那就对啦!小胡子,辛苦你 ,麻烦你继续钉房子。”芸乔嫣然一笑,回到小动物旁继续喂食。

  “哪里哪里,福晋您客气了!”小福子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又蹲回栅栏边敲敲打打。俄顷,才发觉福晋还是没有改口……

  “仔仔,这里就属你的年纪最小,要多吃一点才能快快长大喔!”芸乔蹲在小鸡仔面前,右手捧着一把小米,让小鸡仔朝她手中啄食。

  “对了,小胡子,我问你,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永璋的人?”芸乔一边问。

  “呃……爷他……有事情在忙。”小福子埋头苦干,心虚地不敢看向芸乔。其实爷是出宫去了,但他从没见过爷出宫这么久,爷出宫通常不会超过两天的。

  “喔……啊!”忽然,一声尖叫划破宁静的礽熙宫,芸乔抱着手在原地跳脚。

  永璋一踏入庭园,就看见此番“盛况”——

  他的地方成了一个动物园不说,芸乔突然发出的尖叫让他心头一窒,他立即奔至她身边。

  “怎么了?”他急问。

  “好痛……”

  “我看看。”永璋抓过她的手,在审视过她细嫩掌心中的浅浅红痕以后,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渐渐放下。“很痛吗?”

  “仔仔啄我的手……很用力地啄了一下……”芸乔哭丧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永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少了一根筋?答非所问,乱七八糟……

  他柔声道。“进屋上点药就没事了。”而后牵起芸乔没有受伤的左手,往屋内走去。

  “喔……”芸乔愣愣地看着身侧高大俊挺的永璋,赫然发现温柔的他其实非常迷人……

  “在宫里真的觉得很无聊?”永璋突发一问。

  “嗯?”

  “我问你在宫里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否则不会搞出奇奇怪怪的名堂,虽然允应过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但……在宫里辟起动物园……

  “黑儿、小白很无聊,所以我才替它们找伴。”

  她又来了……她的心思到底都放在哪里?她的脑袋不会是闷在宫里闷坏了吧?永璋疑惑。

  “明日,我带你出宫透透气,答应过你的。”或许也是该理清自己混乱心绪的时候了。

  “嗯嗯!”芸乔重重地点头,小脸上写满了兴奋。

  总算正常了点……

  第七章

  北京城的街道上,铺肆林立,商贩随处可见,各自吆喝着生意,忙碌地招揽过路财神,形形色色的路人充斥着大街,处处透着繁华商机。

  布衣装扮,一路眉开眼笑的芸乔,宛如一只飞出牢笼的鸟,东看看西碰碰,任何事物对于从小生长在偏远天山的她来讲都是新奇有趣的。

  “好香喔……那是什么味道?”芸乔深深、用力吸了一口气,着迷地问向身旁的永璋。

  “葱饼的味道。”永璋答道。

  “聪饼?”没听过。“是吃了以后可以变聪明的东西吗?”

  “此‘葱’非彼‘聪’,要不要试试?”见她很没形象地喘大气,永璋提议。

  “好呀!”难得来到这花花世界,当然要捞够本!

  两人来到饼摊,芸乔眼尖地看到小贩以热油煎“葱”饼的过程,才发现和她心里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老板,葱饼能不能别加葱啊?”她最讨厌吃葱了!

  “葱饼不加葱?你去隔壁买蛋饼吧!”一身油渍的老板朝芸乔挥了挥手,当她是个来闹场的。

  “哈哈……”一旁的客人听闻此言,全都窃笑开来。

  “不可以呀?”芸乔垂头丧气,打算放弃,一转身便撞入身后的宽阔胸膛,抬头一看,是永璋。

  “我没有在开玩笑……人家真的不敢吃葱……”说到最后,芸乔的声音愈来愈小,她知道自己又闹笑话了。

  “老板,我要一份葱饼,葱放少一些。”永璋朝老板吩咐。

  “好的,麻烦这位爷稍待,马上就好。”老板利落的动作在油锅前展开。

  “永璋,可是葱放少一点,还是有……”

  “有葱的部分,我替你吃,可以放心了吧?”永璋微笑道。

  “呵呵,你真好!”芸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点一滴渐渐被他吸过去,剩下的空壳子像飘在云端似的。

  乍听她的赞言,永璋淡然的面孔下破天荒地泛出些微的红潮。

  看到她满足地接过老板递来的热呼呼葱饼,娇嫩的小脸上洋溢着欢喜,他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呶,给你。”芸乔把油纸包交给永璋,一副交付重责大任的慎重模样。“要先帮我吃掉葱的部分喔!”

  “继续逛吧!”永璋收束溃散的心绪,接过油纸包。

  “好,出发!”芸乔高举右手欢呼,看得出相当兴高采烈。

  两人边吃边逛,有说有笑,不常有表情的永璋,也被芸乔周身欢愉的气氛所感染,脸上始终露出浅浅的微笑。

  “姑娘,你要不要看看胭脂水粉?另外还有簪钗,玛瑙簪、琥珀棕钗、翠玉簪都是些上等新货!还是要看看腰间佩?有对王如意很适合你呢!”专卖姑娘家喜爱的饰物的小贩朝芸乔招揽着,看芸乔衣着不俗,小贩也就特别热络。

  “哇!”芸乔眼睛一亮,发出赞叹声。她从没看过呢!

  “挑几样你喜欢的。”永璋微笑道。见她一路上兴奋的样子,他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许多。芸乔纯真、不做作的性子,让他觉得和她相处没有负担,心情自然也快意不少。

  半晌……

  等到永璋发现周围好奇的目光都集结在他身上时,他才尴尬地发现胭脂摊只有他一个大男人杵在一堆女人之间,芸乔早不见踪影。

  “芸乔?”人呢?

  “这位爷,你口中那位姑娘是跟着你来的那位小姑娘吧?她早就已经跑到前头去了。”一旁的妇人指向前方一群人聚集的方向。

  前头?永璋朝妇人所指的人群走去,极目搜望,人高马大的他马上就发现芸乔娇小的个子挤在黑鸦鸦的人群之中。

  仗势着高大的身材,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走”到她身边,下意识揽紧了她的纤腰,阻隔了别人和她肢体相触的机会。

  “永璋,你来了,快看,好厉害呀!我从来没看过呢!”芸乔回头瞧清了揽在她腰上铁臂的主人,心思又全副投入眼前的武术表演。

  众人围成的大圆圈内,一名壮硕的年轻男子正擎剑施展常人难得一见的剑法,只见男子旋身、回剑、飞扑、轻跃,舞剑的动作一气呵成,招招利落完美;另一名娇纤的妙龄女子手持响锣,重重地敲了三响,清脆响亮的嗓音吆喝道:“各位乡亲父老,小妹我同兄长远从南方镇江来到贵宝地依亲,无奈,寻亲不果,盘缠用尽,举目无亲之下,只得卖艺筹措回乡的旅费。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还望各位善心的大叔、大婶、公子、姑娘们,有钱出钱,赏光给我们这对孤苦无依的兄妹,没钱的也请赏个面子给点掌声,大恩大德,我们兄妹俩没齿难忘,多谢多谢!”

  少女言毕,圆圈内的男子便又施展了几招精湛的剑式。

  霎时间,剑光忽现顿隐,配合上强劲有力的武打动作,看得人人目不转睛,人声鼎沸,拍掌叫好。

  “好耶、好耶!”芸乔也不例外,嘴上叫好、手上击掌、脚下兴奋地在原地直跳,整个人非常忙碌……

  见芸乔痴迷的目光始终不离舞剑的男子,莫名的酸味直达永璋口鼻。

  “雕虫小技罢了!”永璋冷哼。

  随后,少女攒着一个装了几锭碎银的碗钵,沿着众人围成的圆圈来到了芸乔面前。“姑娘,请赏个光吧!”

  “喔,好呀!”芸乔摸上腰带,才想起她身上没带钱,她拉了拉永璋的衣袖。

  “走了。”永璋对她的要求视而不见,拉起她的柔荑就要往外走,忽升的妒意令他口气不悦。

  “等等,表演还没结束,我还要看……”芸乔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直嚷着要继续看。

  “没错,你还不能走。”忽然,卖艺的男子沉声道,紧握手中的长剑直逼永璋而来,杀气横生。

  “危险,大家闪开!”永璋大喝一声,点地一跃,避开了攻击,并从空击出一掌,以厚实的掌风将男子凌厉的剑气打散,使旁人免于锋锐剑气的伤害。

  “啊!”众人见状,惊叫声此起彼落,纷纷走避。

  男子惊于永璋浑厚的内力,更是全神贯注,招招狠绝,丝毫不马虎。

  碍于对方来路不明,永璋不想误伤无辜,只能步步为营,见招拆招,以退为进,防重于攻。也因此,他总在险象环生中避过一关又一关。

  “你是‘白莲教’的人?”摸透了男子的剑路,永璋面色一凛。

  自从大清建国以来,江湖中仍存在着为数不少打着“反清复明”口号的秘密会社,“白莲教”即是其一,借宗教之名号召反清之士,传授徒众教旨武功,入清以来一直秘密进行颠覆大清王朝之事。

  “江湖中传言‘艾十爷’武勇聪锐,果真不假。”男子剑式梢歇,以剑尖对准永璋,杀气依然不减,两人对峙着。

  “你知我真实身份,所以策划了这桩骗局?”永璋挑眉。他的朋友都是些江湖中人,涉足江湖,身份被有心人察知,早在预料之内。

  “没错,十阿哥!”

  “你我无怨无仇,何以致此?”

  “反清复明。”男子义愤填膺。原因不为什么,就是满人该杀!

  “你为了你的理由,差点误伤围观的无辜民众,而这些人多半是汉人,你竟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伤害自己的同胞?反清复明?你不认为这是舍本逐末?”永璋严厉的目光直射男子,思及若非他即时化解了剑招,也许会有无辜的人因而丧生,他为男子的盲目而怒。

  “……”男子闻言,脸色微变,举剑的右手略略颤抖。

  “听你的谈吐,亦是智识之人,若用于社稷国家必为难得之人材,为何要堕落于此道?”

  “此非堕落,而是使命!汉人也是人,何以要居于满人之下、受制于清廷过备受压抑的卑贱日子?要我作依附满人的走狗、臣服狗皇帝,啐!”男子不以为然。

  “我何时要你臣服大清皇帝了?你也未免太操之过急了些。”永璋失笑道。

  “你什么意思!”男子朝永璋逼近了一步,尖锐的剑身距永璋只消几寸。

  “既然想让汉人好过,当上父母官为民争利不才是保护汉人的根本之道么?成了专为反清而杀人的工具,你又有何贡献于汉人?”永璋眉目一凝,缓缓而道。

  “这……”男子哑口无言,面色丕变。“废话少说!”利剑直接往永璋刺去。

  就见刀光剑影之中,永璋徒拳迎击,利落扎实的攻防渐渐令男子疲于应付,不消半刻,男子便居于弱势。

  “哇!原来永璋也会武功,而且比那个耍剑的男人厉害!深藏不露,真是看不出来耶!”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芸乔赞叹不已,对永璋的崇拜遂呈陡峭的直线不断上扬。

  永璋一个点地,跃上男子的剑身,随即踢飞男子手中的长剑,一个徒拳侧击,男子被永璋强劲的拳风打倒在地,齿颊缓缓流出一行鲜血。

  一直在旁忧心观战的少女一见同伴受伤,即使出预藏的飞镖朝永璋射去。

  永璋没有料到男子的同伙会对他来阴的,毫无预警之下,他的右肩中了一镖,镖锋深及筋骨,怵目惊心的暗红的血水渐渐染红紫缎衣绸,晕染成一大片深黯、骇人的恐怖……

  “永璋!”芸乔被这一幕所慑,惊呼出声。

  惊惶失措的芸乔什么都不管,急奔至永璋身边搀扶住他,惊乱之中,她却看见他给了她一抹浅笑,有型的薄唇画出无声的三个字——“我没事”。

  不……他明明有事!他全身重量几乎都倾到她身上了、脸色也转得苍白吓人、冷汗更是自额际间直参而出……

  他撒谎!芸乔惴惴不安的心情不断扩大。

  “你们是小人!一个有武器、一个放冷箭,你们不要输了就不服气!”芸乔扯开喉咙大声嚷嚷,再度引来围观的路人议论纷纷。

  “这北京城没王法了吗?他们居然当众伤人!”

  “而且还以多敌寡,胜之不武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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