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宁静不到几天的工夫即被人打断,因为欧阳责霓来到了悱居,她的造访显得有些突然,不过起码有人可以与她谈谈天。
“席梦,那是真的吗?”
欧阳霓霓知道想要找席梦只要到水宇文的房间就能找到人,通常席梦的房间总是空荡无人。
“霓霓,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是不是安好。”
这句话半是取笑,半是当真,水宇文温和,的性子一旦发起脾气来,欧阳霓霓根本不敢想像纤细的席梦是否能承受。
席梦苦笑地缩在角落,突然,她很想念水宇文。
“我很好。”以目前来说一她是很好,水宇文并没有对她有过分的要求,还一反常态地开口说要寻找大哥。
“是吗?”
欧阳霓霓静静地随她蹲在角落,“宇文发出消息,他要冷族的人找出藤士的下落。”
“我知道。”她镇定地听着。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藤士若是回来了,你怎么办?离开宇文吗?”欧阳霓霓不敢想像到那时水宇文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说事情该有个结束了。”
“结束?是你与藤士的结束还是与他的结束?”
“我不知道。”
她的心还是很混乱,根本无法好好的思考。
欧阳霓霓看了看席梦,“席梦,你真的不爱宇文吗?”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不想说。
“还记得吗?十年前那个当你保镖的男人。”
席梦点点头表示记得,因为那个她称为影子的人对她保护有加,要忘记不容易。
“我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爱上他,可他只是将我的爱放于一旁,因为他总是表现得冷淡令我感到痛苦万分,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能得到宇文全部的爱,他是个不轻易付出情感的男人,打从你出现前到你与他同住,他的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似乎其他女人对他而言是没有意义的,他从不会正眼瞧她们一眼,但这样的男人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反而等待着另一个早已离去的男人,你觉得这样对宇文公平吗?”
“在遇上宇文前,我也以为自己爱的人是藤士大哥,所以我等着成为他的新娘子,可是现在我才明白,那不是爱,只是感恩。”
“我想藤士他明白,所以他走了,若是他真想与你共老一生,他会不顾一切的带你远走,除非他知道还有另一个人可以为你付出更多。”
而事实也十分清楚地显示,藤士心中的理想人选是水宇文,而水宇文也确实做到了藤士的要求。
“另一个为我付出的人?”
难道藤士大哥早就知道水宇文对她的爱意吗?
如果是这样,他还将自己留在水宇文身边,这不是要她逃不开水宇文设下的情网吗?
“没错。”
“宇文遇上我是他的不幸,我们不该在一起的。”
若是没有她,他的人生该是不同的,凭他优异的外在,还有不凡的家世,他可以寻得与他门户相当的女子。
“他是幸运的,因为你并不是真的那么无情。”
“我是!”
“你没有,别再这么压抑自己的心,这样下去不只会伤害你,也会伤害宇文。”
“那是他逼得我不得不随他的意思去做。”就连她决定离去都是因为他的决定。
“宇文并没有强迫你,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走,他给了你该有的自由。”除了霸道的不让男人接近她,还有希望她能爱他多一点。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席梦难受地屈膝将头埋住,只想忘了欧阳霓霓说的话。
她不在乎水宇文,一点都不在乎,若不这么想,她怕自己会受不了地大哭,因为水宇文完全不在乎她了。
“因为我要你知道,那个一直为你付出的男人此时正受了伤躺在怜坊,而你却完全不知晓,躲在他房里大舔伤口。”
“受伤?怎么会?”席梦连忙站起身,她担心不已地想马上见到水宇文,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这件事呢?
“你别去,若是你只是同情他,那就别在他伤口上撒盐了。”水宇文为了寻找藤士,不惜亲自出马,看来这次他是豁出去了。
“不要挡住我,我要去看宇文。”席梦哪里还听褐见欧阳霓霓的话,她推开她就往外跑去,她要知道他伤得重不重。
第八章
想来欧阳霓霓是言过其实了,因为坐在怜坊的水宇文除了身上有几处外伤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伤了,而欧阳霓霓却形容他仿佛受了多重的伤,这样的消息使她吓坏了。
“席梦?你怎么来了?”
当水宇文与怜坊的人聊着时,席梦的出现真是教他大感意外。
席梦一见水宇文好端端的坐着,而他身边还有几个怜坊的女子时,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我……”
“身体不舒服吗?”水宇文并不似以往亲昵地上前,反倒是随意地问着话。
他的冷淡使席梦有些不能适应,但她还是说明来意:“我听说你受了伤。”
“不碍事,只是些小伤。”
水宇文站起身,而一旁的女子则是体贴地为他穿上上衣,这样的举动看在席梦眼里显得很刺眼。以往水宇文只让她这么靠近他,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这么靠近他,更何况是为他穿衣。
不知怎地,席梦觉得胸口有些问,似乎有人在那里重重地槌着,让她觉得好不难受。“你知道霓霓来了吗?”
“嗯,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席梦感受不到水宇文言语间的温度,依旧是冰冷冷的。
“哦,那……”
“我跟霓霓还有事要谈,若是没事我先走了。”在说话的同时,水宇文已越过她朝外头走去。
“宇文……我……”
她不喜欢水宇文这么对待她,好像她是个毫无轻重的人,这不是她想要的。“我们可以谈谈吗?”
“谈什么?若是要谈藤士,我只能说我已经尽力派人寻找,相信不久后便会有消息,这点你不要担心。”
“不是的……”
水宇文不给她多说话的机会,就这么走了。
“我很忙,下次再谈吧!”
“宇文……”
在她转过头想要喊住他时,这才发现她的眼前哪还有水宇文的人影,有的只是随风拂来的清凉。
“席梦,你还好吧?”
对于水宇文突如其来的转变,她们也是无法理解一向来视席梦为生命的水宇文竟然这么丢下她。
“我没事。”
不愿让人看笑话的席梦低下头,想要掩饰心中的难过以及泛红的眼眶。
他的行为正说明了一件事,他打算放弃她了,放弃他十年来的坚持。
而她的心却一再的往下沉——
***************
晚上,席梦以为冷漠的水宇文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可他却这么理所当然的进来了,在她刚梳洗过后。
“啊,你……”
身上只套件浴衣的席梦在惊叫时,不自在的双臂交握、缩着身子,可她一双匀称的玉腿还是落入水宇文眼中,身为模特儿的她得天独厚,有一副教人艳羡的好身材,那白嫩的肌肤吸引了水宇文的目光,可是他却故作不在意地走至浴室中央。
“我回自己的房间有错吗?”
水宇文与她共用同一浴室,尽管之前她抗Ⅵ过,不过最后她还是只能习惯——霸道的他从不给她选择远离他的念头及机会。
闻言,她只能沉默以对,这样的他是企图掩饰自己被她吸引的不悦,她只要立于一旁,不用言语、不用任何动作,他即感到热火袭身。
“我不是这个意思。”水宇文对她视若无睹地转身脱下上衣,那举动犹如房里并没有她的存在。
“我回房间了。”
老实说她与他的房间也不过是一门之隔,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不准回去!”
水宇文正要解开扣子的手突地朝她伸了过去。
“过来!”
“我想睡了。”
她感到害怕,特别是在夜里,今晚的水宇文全身散发出一股不安定的气息,那几乎令她窒息。
“帮我脱下衣服。”这句话十分自然地由他口中道出。
一直以来,他总是以她的男人自居,这在悱居是人人皆知的事,不过没有人开口询问,怕惹来水宇文的火气及暴怒,只要与席梦牵扯上的任何一件事,水宇文总是不能冷静待之。
“你可以自己脱。”
白天时,他不是就不需要她吗?
“我身上有伤口,你忘了吗?”
那伤口不算大,可稍一牵动还是教他感到不适。
“那我先去浴室……”她想要换上衣服,穿着浴衣在他面前出现这还是第一次,更何况他还与她如此靠近。
“现在就过来帮我。”
不给她有再说话的机会,水宇文背向她地立于她几步远的距离。
“席梦!”
无声地,席梦来到他身后,颤抖地伸出手。
“伤口很痛吗?”
水宇文的脾气像来高傲,若不是伤口已到了令他无法忍受的地步,他不会这么开口的。
“还好。”
事实上,他是思念她的人而做了这样的要求,可他不愿再表露出心中那份执着的感情。
席梦轻轻地想转过他的身子,高大的他总是带来过多的压迫感,而在他身边的自己更是显得娇小不已,她纤柔的身子与他的结实有力相比较,真是完全的不同。
“你不转过来我解不到扣子。”
她才说完,水宇文立即将她拉到身前,双手环在她腰际地,那亲昵的举动比以往更甚。
“你的手……”
“别开口,否则我就要吻你了。”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芳香,水宇文期盼这一刻不要过去。
他的威胁向来有用,席梦乖乖闭上嘴,缓缓地解开一颗又一颗的扣子,让他精壮的胸膛露出来。
“好了。”
当她将扣子全给解开时,水宇文还不打算放开她,低头在她颈间来回探索,而他的手则收紧,将她搂在怀中。
“宇文,你放开我……”她不明白水宇文今天为何对她时冷时热,这样的他使她无法捉摸。
“别动!”在她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时,水宇文出声警告。
“我不要……”在她还来不及说出口时,水宇文已封住她的唇,霸道地吻着她,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的吻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的猛烈,让她完全无法招架地任由他吻着,而他的手则是在她身上探索,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引来她的惧意。
“宇文……”这样的深吻使得她几乎要窒息,没能顾及他还带伤的身子,硬是往他身上拍打。
“痛……”
“是你不对,你不该吻我的。”
趁水宇文双手松开之际,席梦赶紧退到一旁,同时将身上的浴衣给系好,被他扯开的浴巾让她露出半边的柔软,而泛着粉红的身子使她更显得娇艳不已。
水宇文没说什么便走回房里,而他胸膛的绷带早巳渗出一丝丝的血渍,那代表伤口裂开了。
“晚安。”
一进房间,水宇文门都没关地便往床倒去,脸上露出疲惫的倦容,老实说这些天的奔走确实累坏他了,而这期间,他的心更累。
“你的伤口……”
心中担心不已的席梦,跟在他身后走进他房间。
“不碍事,我等——下再处理……”
此时他惟一要做的是平稳已教她点燃的欲火及心中对她的思念。
“让我帮你吧!”
水宇文本是闭上的双眼在感觉她的接近时,缓缓地睁了开来。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接近我。”
一直以来,席梦总是避他避得紧,除非他开口威胁,否则她总是一再的与他保持距离。
“宇文……”她想叫他别这么推开她,那使得她的心很痛。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我不是……”
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只不过是关心他。
“什么都不必说,马上回你房间去!”
水宇文倏地坐起身,那口气充满怒意。
为他突来的怒意,席梦带着泪转身跑回房间,不知为何,水宇文对她的冷漠教她难受得几乎要窒息,那比藤士的离去更教她痛苦,而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心情。
直到那扇相通的门开启又关上,水宇文恨不得砸了屋里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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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忍得下心这么对她?”
整整一个礼拜,水宇文对席梦不闻不问加上不理不睬,这情形教欧阳霓霓看得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是她要的,我只是随她的意思。”
可谁知道,他总在夜阑人静时潜入房间看着熟睡的她。或许日后他会怨自己吧,因为他明白现在他的所作所为无非是将她推得更远。
“算了,反正那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我不想过问太多。”
“很明智的决定。”
水宇文向来不爱他人过问他的感情事。
“还好魅未岸不是如此善变,否则我担心自己也要情变了。”
“你这是在贬我吗?”水宇文现在的心情并不适合谈话,若是欧阳霓霓意识到这点的话,最好马上噤口。
“没错。”
看欧阳霓霓一脸不怕死地继续挑衅他的耐性,水宇文恨不得能拿样东西封住她那张说个不停的小嘴。
欧阳霓霓见他不语,打算再继续发表她的高见时,水宇文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使她没敢再开口。
“算了,我赖得跟你谈,我要去找席梦了。”
“不准跟她谈起藤士。”
“你管不着!”
欧阳霓霓转身离开大厅之际,又突地回过身朝他开口:“若是藤士真回来了,你真的会让席梦走吗?”
说完,便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根本没给水宇文回答的机会。
他会吗?水宇文自问着,他忍得下心让她走吗?
就在他思索着欧阳霓霓的话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了,宇文。”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会是……
“藤士?”
悱居大厅突然出现一名男子,身上带着几许沧桑,可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令人不敢小觑。
水宇文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他正派人四处寻找的藤士,就这么突然的站在他面前。
“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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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士大哥!?”那一声喊叫,让水宇文明白,他该是退出了。
席梦以为悱居的人只是在讨她开心,她不相信大哥回来了,可藤士大哥竟然就站在她面前,在她为水宇文的冷漠而难过不已时,大哥竟然回来了。
“梦儿?”
她变了,变得更美也更成熟,是个完全的女人了,只是怎么也憔悴了……
“藤士大哥!”
没有多想的她,就这么直接扑进藤士的怀里,不愿松开地将他紧紧拥住,这个十年前丢下她的男人现在回来了,可她的一颗心却早已失落,不再以等待他的心情跳动,它有了另一个生命的跳跃,那人就是水宇文。
“我的梦儿变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