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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银狼 page 5 作者:聂少蓁

  「可是……」无力的抗拒声很快地被人无情踹至一旁。薄薄的唇形十分优雅迷人,轻而易举即能攫获他人的目光,姒矞当然也不例外。不知何时她的视线又落在那对唇瓣上。

  「我……我连被吻的经验都没有,又怎懂得去……去……」喔,天啊!这男人要的绝非仅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可是她却连「看」的经验都没有,她……

  姒矞敢发誓他一定感受到她脸上散发出的热气,她看见他那优雅的唇形在她低语之后,缓缓绽露一抹弧度。

  「我不否认你的告白让我十分愉悦,所以──」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她柔软的发辫逐渐攀升。「为了弥补我的失职,何不现在就让我们同时进行?我会负起一切教导的责任的,我的夫人,你要做的仅是让自己放松。」

  除了自己之外,他不允许她的视线停留在其他与他无关的事物上。戢枭逗弄发辫的手,在瞬间攫获她撑于身体两侧的玉臂,往自己身体两侧一带──

  戢枭让上方的姒矞与自己之间毫无一丝隔阂,紧紧贴着自己。

  姒矞根本不知她的夫君会有这一招,惊呼一声,任他将她带向宽阔的胸膛,与他密不可分。

  此刻她全身的重量,可谓全部加诸在身下那具坚硬的身躯之上。感觉自己的柔软紧紧压迫着他结实的体魄,姒矞全身不禁开始产生一种奇妙的反应。那是种全新的发现,她狂跳的心脏教她胸口难受的发疼。

  「妳的心跳好狂呢!蒲公英。」他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胸膛上的每一下跳动,又快又猛。

  咚!狂猛的心跳为他的话而漏跳半拍。姒矞诧异地圆睁星眸。

  咦?他怎会知道?该死!早在过十二岁生辰那天,她便不允许有人再如此呼唤自己的,为何这男人会知道呢?

  「如果你愿意让我脱离这可笑的现况的话,我想它们会比较好受的──」而她怀疑这男人会轻易应允,果然──

  「不,我倒宁愿它们保持如此。」戢枭坏坏地笑开。「现在,该是你表示诚意的时候了。」捉弄她的感觉是如此的愉快,他甚至忘了自己疼痛的伤口。

  姒矞倒希望她那该死的诚意早被狗吞了。「我还是认为该让龙腾先瞧瞧你的……」

  「天晓得,我的耐性已经快耗尽了。或许我该改变主意,继续咱们早该在半年前完成的『那件事』。」

  瞧见她星眸底下升起的一抹害怕之色,让戢枭明白自己的威胁生效了。他不禁轻语改口道:「别担心,我发誓我会是位最佳的教导者。」

  哈,你当然是,你这花心大萝卜,我怀疑天下间举凡「女人」的哺乳类动物,有哪位不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想替你温床。不用多想,也少不了你那青梅竹马的红粉知己。

  「除了我,你还会对其他女人说同样的话吗?」她只是这样想着,但,内心那股强烈的在乎,却教她不由自主的脱口道出。

  戢枭错愕了。

  「如果你愿意留下专属于你的印记……那么,往后不会有的。」他的眼光闪动,语调轻得像呢喃,带着奇特的沙哑。

  他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的教她惊愕。姒矞不愿去猜想他话里有几分真实性,但她美丽的唇角仍不禁为此而绽露笑意。

  「希望你会记住这句话。」其实他的提议的确有点诱人,毕竟很少有人的唇形能够好看到令人有股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虽然自己和这男人尚是有名无实,但,他是她的夫君。她对老公做出亲昵的举止,实在是天经地义,再自然不过了。谅别人也不能为此而取笑她吧?

  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之后,姒矞决定好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轻轻贴上他的唇,开始很开心地揣摩起来,幷且十分认真的吻着她的老公。

  姒矞不确定自己的吻能对他产生怎样的效应,不过,这对第一次有这种大胆露骨行径的她而言,除了羞怯、别扭、兴奋与好奇之外,她倒觉得吻他幷非是一件教人难受的事。

  他冰凉柔软的双唇,教她感觉自己仿如正亲吻着玫瑰花瓣般,美妙不可言。她甚至能够得知他之前曾嚼着薄荷草,因为那抹尚未褪去的淡淡清香与凉意,正透过双唇的接触明白告诉她。

  吻他的感觉真的是十分美好。不过,她可不能耽溺于「享受」,而将「矜持」甩到一头。

  心里这么想着,姒矞决定结束她自以为很尽心的一吻。

  但她欲抽身的动作,却被他两条有力的臂膀轻而易举的制止,教她动弹不得,只好对着那张令她心跳乱了方寸的俊容,摆出大眼瞪小眼的姿态。

  「这个吻也未免短促的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他敢发誓她在他唇上逗留的时间,绝不超过三秒。「而且它根本不能算是个『吻』,甚至连『尝』都称不上。充其量也仅能以一个『触』字来形容它。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彻彻底底地了解它的。」

  置于后脑勺的巨掌轻轻施压了,他的另一手则掌控她的下颚,五指力道拿捏得宜,虽不致弄疼它,也绝不允许它有一丝挣脱的意图。

  两脸贴近的程度,让戢枭能轻易察觉喷在他脸上的气息,是如此地短促,他俊容邪气地笑开了。

  「现在……放松它们。」他的拇指带着挑逗地轻刷过她抿紧的红唇。瞧见它们在自己的抚触下不觉地微启,他沙哑的嗓音更显低沉了。

  「如此诱人……闭起你的眼睛……蒲公英。」叹息的轻喃是两唇相交之际的最后一句话了!戢枭置放后脑勺的手掌一个加压,他的唇瞬间攫住她的。

  姒矞想为他最后亲昵的称谓发言表示抗议,没想到到嘴的话儿突地遭人封住,一声「唔」地落入对方的口中。

  为了怕吓坏她,这个吻开始是辗转引诱的。直到他环绕她背后的一只手,感觉到掌下的紧绷在渐渐融化。不识情事的她,情不自禁地微启贝齿,无言地邀请他入内。

  剎那间,两人的姿势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个毫无预警的翻身动作,柔软的娇躯被庞大的男性躯体压制于身下了。

  惊愕的人儿连低呼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她的男人不让她有片刻喘息。他的舌轻易进占她口中,与她舌尖共缠绵,狂夺她口中甜蜜的气息,汲取她特有的玉液。

  她的呼吸紊乱,低浅而急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一双玉臂何时绕过他颈后,幷且收紧地教他俩更为密合。她生涩的舌尖在对方热情的调教之下,开始变得大胆,有了自主性。她也学起他,将自己的舌尖探入他口中,辗转挑逗地引诱起他来。

  生涩大胆的挑逗,令如火燃烧的男人不觉狂猛加深这一吻。

  戢枭原本只打算要一吻的,但是现在的他不能为此而感到满足了。带着掠夺,他的唇离开她的,往下颚渐渐延绕而去。

  他在啃咬她的颈项吗?刺刺麻麻的快感,由姒矞纤细的颈部肌肤传来,直达她的脑际,教她不觉愉悦地娇嘤出声。天啊!这男人会毁了她的。

  攻占粉颈的双唇又渐渐下移了……戢枭刻意磨人地以鼻代手推开唇下微敞的衣襟,再以口代手地咬开襟扣。狂妄地在他双唇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道专属他的吻痕。

  第一颗襟扣在他熟稔的齿间下松开了。当戢枭准备继续往下时,上方急切的叫唤,使得他不得不皱眉的抬首。

  「闭嘴!女人。」戢枭咕哝地瞪着两手正试着推拒他双肩的女人。

  「不,不是我……是──」视线由帐门入口处收回,美眸眼底犹有激情褪去后的余温。「是龙腾!」那大家伙唤他主子唤得好急喔!她还真担心外头那大家伙在得不到主人的回应之下,会误以为自己的主子是否又被她下了毒手,领头冲了进来。

  「你得让我马上起来,否则难保你外头那群忠心的部属,不会在下一秒举刀挥剑的冲进来!」

  她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戢枭不解地扬了扬眉。

  姒矞正想开口,龙腾高八度的大嗓门再次从帐门外传进来了。

  「少主!虬族与虺族两长老已恭候多时!」

  帐篷内的两人这会儿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不过,反应最快的还是皱起一对剑眉的戢枭,他同时地翻身纵起,跳了下来。

  该死!戢枭忘了自己带伤的额头,纵身一跃虽然让他迅速下了床,却也害他差些儿被一股猛袭上来的晕眩感弄得头昏眼花,身子一阵摇晃。

  现在他的头疼得更厉害了,方才的缠绵令他全身血液一古脑的全部往头部冲!

  连串的咒骂声抑制不住地由两臂撑扶于床沿两侧的戢枭口中滑出。

  「先让龙腾看看伤口吧!」清亮的美眸透着关心,姒矞也已坐起身来。她跪坐在自己老公面前,俏臀压在小腿肚上,粉红细致的脸蛋余留激情过后的红润,一对因担忧而睁大的美眸,随着不安的心而眨啊眨的,煞是迷人。

  她甚至忘了自己凌乱的仪容。

  为了不让头上的痛疼继续恶化下去,戢枭决定让视线马上离开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诱人胸襟。

  不再瞧他一脸震惊、错愕的夫人,戢枭大步迈开床侧。「虽然我急欲知道你逃离我的原因,但是现在得暂缓了。不过,既然我都能熬过这半年,我想我也不急于这一时的。」他弯腰拿过被自己随手搁置一旁的大披风,「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自由行动,但,如果你敢再有逃跑的念头,其后果绝非你所能想象的,希望你的聪明能提醒你。」

  丢下身后的女人,戢枭一掌挥开帐门走了出去。迎面的光线刺目得教他不舒服的眯起眼,他的头为此抽痛剧烈。

  该死!他得提醒自己,在伤口尚未痊愈之前,最好与那浑身充满杀伤力的小女人保持安全距离,免得又被无辜波及。

  「少主……是否要与两长老另议时间?」龙腾担心以他主人目前的状况无法上马。

  「不,不需要。希望这两族长久的纷争不会浪费我太多时间,咱们明早拔营的行程不会教它给耽搁了……他们人呢?」

  「回禀少主,属下让他们在前方路口候着。」

  「嗯,备马吧!」待龙腾离去后,戢枭这才放声唤来躲在一旁抖瑟着,一颗脑袋却仍因心中的焦灼,而不时引颈干望这边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少主……奴婢叫……樱……樱子──」喔,天啊!这男人果真如传言一般高壮威凛的骇人!尤其是左边的灰眸,丫鬟白着脸地赶忙低头。

  完蛋!铁定没得玩了。小姐竟然在这男人头上「不小心」地敲出那么大一个洞来──惨了!小姐此时如果不是遍体鳞伤,也体无完肤了,而接着就轮到自己……

  「樱子──」

  「啊!是!奴婢在!」樱子差些没给吓得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樱子过度的反应,让戢枭不禁扬眉。眼前长相平凡,倒有一副甜美嗓子的女孩,浑身强烈散发出的那股惧意,仿如自己随时会将她给生吃活吞般。

  「进去陪少夫人吧!还有,替我盯紧她,你的主人显然有着十分不良的习性。看着她,别让她再出闪失。」不过,倒楣的第一人通常都是她身旁的人。

  为了不让他人认为自己的担心是针对他的夫人,戢枭又接口道:「你该明白这维系两族和平的利害关系!」

  「是,奴婢会盯紧小姐的。」原来他担心的是两族能不能继续和平共处?樱子替主子有些抱不平了。

  「你似乎还不能适应你的『小姐』半年前早已是我戢枭过门的『妻子』,樱子?」

  「我……我……」樱子害怕得脑子一片空白,吞吞吐吐了老半天,就是挤不出半个字来,唯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完蛋了,她惹恼他了!

  这丫头会不会昏倒在他面前?「妳得改口叫『夫人』,我不想再有第二次纠正它的机会。懂吗?进去吧!」

  「是!奴婢会牢记在心。谢少主,奴婢告退。」仿如背后有千万支箭射向她,脸色发青的樱子一溜烟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朝樱子消失的帐门丢下一眼,戢枭转向一旁的虎啸。「看紧她们……」停顿一下又道:「最好是寸步不离!」

  「是!」虎啸朝主子揖手应道。

  不消片刻,戢枭带着龙腾、六大护卫的其中四名,以及精兵二十余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两大长老等候之处,策马长驱奔去。

  偌大的营她蓦地变得空荡了。

  第四章

  「小──不,夫人!你有没有怎样?」

  当樱子搜寻的视线落在姒矞一张绯红的脸蛋时,不禁低叫出声,幷拉起主子的手。

  姒矞只得莫名其妙的跟着自己丫鬟走。姒矞见樱子在半途拿起吊在一旁的铜镜,然后又急步领着她走到右方明亮之处。

  「小──夫人!少主果真狠心啊!他不仅弄伤你下颚,现在连你的双唇都被打得红肿。还有──你瞧,你的颈子被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这要是教族长大人瞧见你这模样,他老人家可会心疼不已啊!」

  打?掐?她的唇和颈吗?圆睁一对眸子的姒矞对樱子抛了一眼,开始认真地瞧起镜面上的自己。

  她的唇色要比平常嫣红娇艶,而且更显丰润,还真的如樱子所言,又红又肿呢!还有……天啊!那男人八成饿慌了,否则也不会拿她的颈子当骨头啃。依这颜色看来,两、三天之内是不可能消失的,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被人瞧见了,岂不……

  姒矞两手不觉轻轻摸着那霸气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刻意留下的烙印。他的动机是为了要她明白此生自己已是他的专属物?她属于他?要她放弃尚存心中一丝一毫的逃脱意念?

  指腹轻压泛青的肌肤,心底涌起的是奇妙的感觉……姒矞不禁皱眉。

  「小──夫人,是不是挺难受的?少主下手可真是不轻啊!」主子皱眉的神情教樱子如是认为,心疼地低语。

  他确实是下「口」不轻,也教她前所未有的感到「难受」。若要她不昧着良心,她敢说自己喜欢先前的经历,那种教人全身发烫的「难受」,显然已在她体内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她甚至开始感到期待。

  喔,天啊!她在想什么?真是羞死人了!姒矞脸颊一阵滚烫地连忙收回目光,放下在颈子肌肤轻抚的纤指。

  樱子幷未发现主子突然泛红的两颊,犹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小夫人』,以奴婢之见,不如让奴婢伺机潜逃回城里,亲自将此事面呈族长大人,让他老人家明白原来自己所赏识的女婿,其实是位不懂怜香惜玉的野蛮人。我想,族长他老人家一定也不愿『小夫人』你受苦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将你救离这野蛮人的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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