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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银狼 page 3 作者:聂少蓁

  「你能不能别靠这么近?这样子我没办法好好讲话……」天啊!他温热的鼻息正吹拂在她脸上呢!

  男人的气息引起姒矞内心一阵莫名的骚动。

  身下的人儿,嫣红的粉颊仿如娇艶的玫瑰花瓣般。戢枭冷峻的俊容上不由地扯出一抹笑纹。蓦地──

  「该死!你那身是什么鬼玩意!」戢枭此时才注意到他半年不见的夫人,「庞大」的身材竟走样得教人不敢领教!

  由她这身「怪异」二字都不足以形容的装扮看来,实在不难猜出他这年轻的娘子,半年来都在干些什么勾当,铁定是不能见人的。

  「我……」

  瞬间,姒矞柔细平滑的下巴被他如鹰爪般的手指紧紧攫获,毫不客气地抬起,迫使她不得不正视他。

  「你不觉得你该将自己失踪半年的这段期间所发生的一切交代清楚?我亲爱的夫人!」

  「你……见过龙腾和虎啸他们两人了吗?」姒矞的心脏不由地加快跳动。

  她就像做错事的小孩般,冷绝的美颜透着等待被罚的楚楚可怜样。

  这是什么鬼问题?「它似乎和我的问题扯不上关系!」他一双浓挺的剑眉不耐地扬起。

  「不,我是认为……」姒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手在背后扭绞着。她以为这男人会先与自己的属下碰面,然后由他们两人口中得知是在哪里找到她的。难道他一下马便直接进来这里?

  「事实上我刚从他们两人那边过来。希望这能令你满意!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我的夫人。」

  听见他的回答,姒矞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感到「满意」极了──满满的怒意!

  该死!那两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姒矞在内心将那个两家伙痛骂得体无完肤。龙腾和虎啸摆明是担心他们的陈述会招惹来这男人强大的怒气,而为避免遭到波及,索性将这棘手的问题丢回给她,两人躲到一旁隔岸观火。

  怎么办?能据实回答吗?姒矞不再盯着他的眼了,那对眸子会透视她的眼。

  「那晚由你房里『借』走不少珠宝之后,我便带着丫鬟一路往南……然后到了一个叫上安县的城镇──」

  「简单扼要点!穿着这一身怪异可笑模样的你,当时在做什么?」轻柔的声音突然加入,打断她蓄意拖延的长篇大论。

  奇特的眸子已酝酿十足的不耐。

  这……咽下梗在喉咙的那口口水之后,姒矞小心的开口了。「我正在算帐──」

  「喔。」

  「我利用你『借』我的那些珠宝,开了家小店……」原本盯在鼻梁的目光,又不觉下移到他坚毅的下巴。

  「哦?」瞧她一身伪装,不难猜出这名小女人经营的生意,十之八九与男人脱不了关系。他炯亮的双眸微眯了。

  「店里生意兴隆得远远超乎我所想象。不到三个月的光景,便已连本带利的……」口吻禁不住透着骄傲。「半年不到,我所赚的已是当初投入的三、四倍!」

  「哦?那么我的夫人开门做的是什么生意?」

  姒矞仿如被人当场泼了冷水般,带抹骄色的娇颜瞬间花容失色。

  「我不认为你会喜欢听到答案──」她的视线落在他鼓起的喉结。她看着它移动了。

  「我不怀疑它的可能性!但是你的回答仍是必须的。」攫住下巴的五指收紧了。「现在,你的答复,夫人?!」

  「我……」她支吾了老半天,咽了口口水之后,「妓院」二字才不情不愿的由她嘴里挤出。

  她早说他不会喜欢这答案的。瞪着那片广阔的胸膛,起伏变得明显了,她马上下了断言。

  妓院?方才传入他双耳的可是这惊人的二字?

  戢枭扳起姒矞青白的脸蛋。「妓院?!」他的胸口有团火,迅速的点燃中。

  她似乎能看见风雷电火正在那对眸子之中快速酝酿形成,而她无疑是电光石火下的第一人。

  但是她还想解释。「不过,寻花楼的姑娘是不卖身的。她们顶多是陪陪客人,弹琴助兴……啊──」

  「我要知道的是你,你这身子是否被其他男人碰过?」

  伴随一声惊呼,姒矞被一股蛮力带上前。一对原本藏于背后的柔荑,下一秒已是挣扎地在铜墙铁壁的胸膛前推挤着。

  「没……没有!截至目前为止,我对男人的了解仅止于拥抱而已──」

  「那个男人是谁?我要宰了他!」一对火眼金睛射出的寒气足令人冰冻三尺。

  哈,那么他得先宰了他自己!「那个人就是你!该死,你抓痛我了!」

  难道这强壮的男人不明白单凭他一丁点的力道,便足将她单薄的身子骨瞬间折断?她的下颚几乎就要被他捏碎了。

  姒矞痛苦的低语,让盛怒的戢枭蓦地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她。

  攫紧她下颚的五指倏地松开了。戢枭退了一大步,让脸色发青的姒矞离开他的怀抱,也让她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他担心自己稍一控制不好又会伤及她。

  「我不会道歉的,因为这远不及你对我所做的十分之一。还有,在我尚未决定该对你荒唐的行为做出怎样的决定之前,你最好聪明的懂得该如何安份守己,否则后果会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不愿再对她受伤的神情多做一丝一毫的停留,他一掌挥开帐门,走出帐外。一阵怒吼之后,两条人影已匆匆赶至。

  「少主。」

  「少……少主……」

  与樱子那张惨淡无色的面容相较,龙腾显得镇静多了。

  两道冷芒首先对上他的下属。「龙腾,在帐幕后方多加派几人驻守。还有,找个人将弄破的地方修补完整。」

  似乎有着那么几秒的微楞,龙腾的视线便落在主人食指所指之处。

  帐幕被破坏了!毋需多想,龙腾马上知道何人所为,无庸置疑是他们的少夫人了。

  「是!属下马上去办。」龙腾恭身回应,迅速离去。

  「还有你!」戢枭发现对他必恭必敬的丫鬟,听见他的叫唤,几乎是跳起来的。

  「少主有何吩咐?」喔,天啊!这可怕的男人该不会要她当场举刀自戕吧?

  戢枭浓眉拧起。他怀疑自己是否看见面前这名丫鬟正在他眼中颤抖着?

  「替夫人更衣!在我再次踏进帐篷之前,让它们消失掉!」沉声交代之后,戢枭举步就要离去,却临时又住脚。「希望我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你。」丢下这么威胁意味十足的一句话,他走开了。

  樱子又再次感受到空气的美好。确定发软的双腿不会让她瘫倒在地面,樱子神色慌张地赶到姒矞面前。

  「小姐!你没──喔,天啊!他弄伤你了,小姐。」

  惊见小姐下颚明显的五指印,樱子急出眼泪来。

  「不要紧的,他不是有心的。」不过真的好痛!姒矞的下颚在她纤指的轻触之下,又很快的缩回。「樱子,我记得包袱里有罐青色的药瓶,你去替我取来。」

  「奴婢这就去!」带着主子的交代,一转眼,她已消失在帐门外。

  在樱子离去之后,她那拧起的一对柳眉,因一声轻叹而松开了。

  他是有充份的理由生气的。新婚妻子在拜堂完婚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踪影,如此的打击,无疑地令那高傲的男人颜面尽失、自尊受损。但是──她以为那名女子能替她抚平──难道她错了吗?

  纤细玉指不知不觉又往隐隐作痛的下颚探去。

  姒矞又痛得拧眉了。

  第二章

  为了不让那冷峻得教人忍不住打哆嗦的男人有机会撞见自己,樱子在替主子送来晚膳之后,便如缕轻烟般主动消失了。

  月兔高升,天朗气清的夜空是月明星稀。明月的光辉夺走了星子的光彩,皎洁的月色显得格外明亮。

  姒矞忍不住又掩嘴打了个呵欠,而她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她嘴巴甚至为此而发酸得厉害。

  晚膳对她来说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了,虽说她根本没吃上几口。

  姒矞盘坐在桌底下的软垫上,外套雪白锦袍,下着长裙──柔贴的衣物还她原本柳腰纤细的身材。

  像男人般扎起的一头秀发也在樱子的一双巧手下,被编成一条长辫,柔顺地垂挂在她白晰的颈侧,落在她缓缓起伏的胸前。

  两手手肘抵在桌面,双掌托着脸颊,千斤重的眼皮在一次又一次的呵欠过后,更显沉重。

  以矞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姿势到底维持了多久,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周公召唤她的声音是愈来愈清晰了。

  该死的男人!凭什么在丢下教人担心受怕的一句话之后,就消失了踪影。让她在这里忧心的干坐焦等,硬是不敢将眼皮合上。

  姒矞两手臂一瘫。数天的折腾下来,她疲累的身心终究逃不过周公热情的邀约。两眼一闭,上半身一个前倾──「咚!」一声,做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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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戢枭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进来帐篷的,更不确定自己这样盯着那张睡容到底有多久了?但是他相信她维持相同的姿势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拧起的眉头告诉他,这样的睡姿令她十分不适。

  那里有张大床,她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固执的女人。戢枭见他的夫人在不舒适中动了一下──他的视线不经意被她下颚鲜明的瘀痕攫获。

  这是他弄的吗?

  浓挺的剑眉惊觉自己的粗鲁而紧蹙。

  当时的他太过于生气了,所以完全忽略他一个大男人强而有力的手劲,更忘了她是一位柔弱的女子。

  但是……挑起他怒火的是她啊!这女人逃离自己,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这些他都可以忍受,因为他会问出原因的。

  可恼的是,她该死的竟学起中原那些家伙,大胆开起娼院,当起老鸨来!他,堂堂一族族长,他的妻子竟窝在男人堆里,打滚长达半年之久。莫怪他使尽上天下海的通天本领,就是对她的踪迹毫无所获。因为他怎样也想不到,自己会在那种地方找到他胆大骇人的夫人!

  难怪他那两名奉命行事的属下,对他的询问是言语闪烁,始终不愿做正面回答。

  为了平熄内心高涨的怒火,他在冷水里泡了几乎半个时辰。他甚至忘了溪水是寒意侵骨的。

  盯着她那张难掩绝俗之色的姣颜,戢枭怀疑她是怎样安全度过这半年,而不遭好色之徒觊觎。

  不过,依她先前一身教人十足倒胃口的伪装看来,明白显示她将自己掩饰得相当安全。还有她那头特别的……

  半扬的眉在看见垂落在她胸前那条梳整乌亮的发辫时,低垂拧起。

  为什么编起它们?

  心里这么想着,戢枭已倾过身,探出右手,俐落地让发辫落在自己手中,然后将它们轻轻置于她纤直的脊背。再轻轻一使力,拉开发结。

  望着一头连黑貂也望尘莫及的乌黑秀发,在自己眼前如瀑布般飞散开来,最后仿如黑色的天鹅绒静静的披散在纤细的肩背,延展至地毯,闪闪发亮着,戢枭两眼忍不住赞叹地闪烁神采。

  半年不见,她的头发又长长不少了。所幸这女人幷未求「方便」之故,而失手剪去这头美丽的秀发。

  戢枭中指和食指轻轻穿过她耳鬓的发丝,缓慢地滑下。

  一声呓语吸引住戢枭的注意力,令他不由地俯下俊脸附耳过去。

  「走开……该死的你……离我远一点……别缠着我…………」

  那是针对他的吗?戢枭一对浓挺的剑眉为此而拧起。但是他的心里却不明白,为什么?

  半年前那股欲杀人的怒意,其实早被紧随而来的担忧,还有聚集心中的疑团所取代了。

  这女人不留只字片语,就莫名其妙的消失芳踪,到底是为什么?这桩婚事是两族长老所决定的,虽然他并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这桩交易。这对第二次碰面是在自己的婚礼上的她而言,是严苛了些。

  但是他可以确定她也不讨厌自己。他记得她那对藏不住思绪的眸子,在瞧见自己时,是闪闪发亮的。

  那么她是另有喜欢的人?他的夫人和别的男人私奔了?这是他当初的以为,然而据他暗中调查所获的结果,这个论调很快地被推翻了。

  那么她逃离的动机是什么?而且依她方才的呓语看来,她似乎仍旧不放弃?戢枭的浓眉拧得更紧了。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鲁莽的行为,差点酿成一场战事的祸端!要不是他举剑发誓会在六个月之内找回他的夫人,赤狼族的姒箎几乎就要认为他的女儿被毒死在新房里,而举兵来犯!

  现在终于将他离奇失踪近半年的夫人找回了,然而此时惩罚已是其次,他更想了解的是,什么原因促使她不顾一切地踩过他的尊严逃离他?

  疑惑就像块巨石般沉压在他心上长达半年,方才进来帐篷为的也就是向她追问此事。殊不知自己听到的会是她荒谬大胆的举止。这要是被他人知晓的话,那无疑会是两族之间的大屈辱和笑话。

  所幸得知此事的除了当事人之外,仅剩他和他的两名下属。

  他绝不允许它被流传出去!至于姒箎那边,就让他的女儿亲自向他解释吧!

  戢枭发现姒矞美丽的面容一直重复着皱眉的动作,他不由定神望去──

  原来是自己的一绺头发落在她细嫩的脸颊,刺痒的感觉令她不舒服的皱眉……

  他不想惊扰她,仅将冰凉的唇轻轻刷过她温热的唇瓣。两唇相触的愉悦感令戢枭嘴际荡出浓厚的笑纹。

  为了不让这种不舒适的姿势继续折磨她柔纤的身子,戢枭决定抱他的夫人上那张大床去。

  他弯下身,温柔的将她抱离那张八仙桌。

  「你……你要做什么……告诉你,我现在除了睡觉之外……什么也不想做──」

  他吵醒她了吗?不,显然没有!戢枭还来不及做任何表示之前,沉睡的眼皮又将那对茫然的星眸覆盖了。

  哦?她是在拒绝为他尽妻子的义务?或许他该考虑将她摇醒才是。

  戢枭嘴角噙抹嘲谑,来到床沿。他挪出一手,扬手一挥,掀起珍贵皮毛制成的锦毯──几乎是带着怒意的。

  但是,他对待怀里女人的方式却是温柔的。

  抽回半倾的身子,戢枭忍不住打量起他的妻子来。他的视线由那张娇颜缓慢下移,当他两眼对上她脚上一双小羊皮靴,他一对浓眉再也止不住地拧成一团。

  那丫鬟干嘛将她包成像颗粽子?这又是她的主意吗?他绝不允许的!在他的床上,他的女人必须是不着寸缕!

  拧着眉,戢枭开始着手替他的夫人卸装。

  不消片刻,一具雪白无瑕、玲珑有致的曼妙娇躯,终于再无遮掩地完美呈现于戢枭那对奇特的眼眸之下。

  这身子骨太过于纤细了!戢枭眼底有几分震愕。他发觉银狼族男性高大的躯体对赤狼族的女性而言似乎是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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