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为什么这么看我?”心宁不爽的问。
“心宁,你爱上他了,对不对?”云禾一语道破梦中人。
“他?”心宁先是不解,而后,眼睛愈瞪愈大,食指指向外头那个到处找人聊天的雷斯。
“你是说他?喷!这怎么可能?你知道我是什么个性,如果我今天要结婚的话,那我也一定要找一个对衡阳的发展有利的人结婚,跟他——拜托!你是怎么想的?”心宁不屑的否认。
“我会如此猜测,自然有我的道理。”云禾很狂的说。
“愿闻其详。”心宁催促道,
“心宁,你知道你每天一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云禾打起哑谜来。
“早安?”心宁随口胡乱猜测。
“拜托!你太高估你自己的亲和力了,你可是从来不跟人家问好的。”云禾立刻吐她的槽。
“是吗?”心宁想了一下,她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每天早上一来公司,就跟我要报表、数据,要我站在你面前报告你——整天的行程。”云禾老实说。
“等一下。”心宁突然喊暂停。
云禾乖乖的暂时先住口。
“你确定你现在不是在跟我抱怨?”为什么她听到云禾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数落她是如何的虐待她的员工、刻薄她的属下?
“不是。”云禾摇头否认。
“那就好,继续说吧!”心宁比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
“可是,你今天一来,开口闭口全是外头那个男人,不管他是好是坏,你提起他的时候,不但双眼发亮,嘴角还带着笑意。”
“我没有。”心宁立刻郑重的否认。
云禾从心宁的桌上拿起一面小镜子,要她看看自己的脸。
心宁一把将镜子抢过来,反面放在桌上,她才不要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因为,她很清楚她是什么表情,
“你为什么要否认你喜欢他的事实?”云禾心忖,心宁的行为简直是欲盖弥彰嘛!
“我否认是因为它不是事实。”心宁鸭霸的强辞夺理。
“心宁,我认识你十多年了,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一件事可以让你谈十分钟以上,而你,光是讲他就讲了……”云禾看了一下腕表。“很好,差五分钟就两个钟头了。”
“我之所以说了那么多有关他的事,是因为……因为他真的很恶劣咩!”心宁想跟云禾说清楚、讲明白。
“我知道他有多恶劣,知道他把你的头发打结,知道他对着你的脸放了一个屁,知道他每天跟你抢食物吃……但是,心宁,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那你根本会连谈都懒得谈他。”云禾说出事实的真相。
而现在,心宁的表情就像一个正在谈恋爱的小女人,为什么心宁要否认这个事实?
“告诉我,心宁,当他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说要送你星星的时候,你的心理有没有一丝丝的喜悦?”
“有!但那是身为女人会有的虚荣心而已,我是说,每个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但那绝对构不成一个‘爱’。”心宁死鸭子嘴硬的说。
“那如果他今天拿着一颗钻石跪在你面前向你求婚呢?”云禾假没道。
“他不会。”心宁拒绝做那样的想像。
“我是说如果。”云禾没辙的说明。
“相信我,云禾,他真的不会,因为他…求过了。”心宁只好说实话了。
“他求过了?”天哪!他的手脚怎么那么快?
“别那么兴奋,因为,他根本没有拿钻石来。”心宁有点不太舒履的说。
“那他拿什么?”云禾好好奇喔� �
“C60。”她恨恨的说。
“C60那是什么?”
“那是科学家在近几年才发现的一种碳分子,它比钻石更坚硬,它甚至可以划开钻石,所以,他说C60比钻石更能象征永恒。”
心宁其实真的很气他那种实事求是的精神。
“所以他送你碳分子?”
“很怪吧?这下子你终于也承认他是个怪胎了吧?”心宁像是找到知音一样,高兴的又叫又吼。
她的兴奋引起外头的人的注意,雷斯转过头,看着在办公室内又叫又跳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见她那么笑过,令他看得有些入迷。
霍地,在他专注于心宁的笑脸时,目光锐利的发现窗外有一道亮光闪过。
雷斯推开人群,昂首阔步的朝着心宁的办公室奔了过去。
他倏地推开门,大叫道:“心宁——”然后,一把将她推开,远离那扇窗。
“砰——”的一声枪鸣,玻璃碎了一地。
等心宁回过神来时,雷斯已经躺在血泊里了。
大批的人群立刻涌了进来,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心宁被人群包围着,两只眼直直的瞪着躺在血泊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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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与心慌仅是一刹那的时间,当心宁想起早上他对她所做的恶作剧,再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简直是愈看愈生气。
“你这个神经病!这样的把戏,你到底还要玩几次?”心宁根本就不惊讶,更别说是悲伤了。
“吓!不过,你这次倒是演得比上一次来得精采,你不只没有说那些恶心到了极点的台词,甚至还安排了其他的配角,弄破了我的玻璃,而且,这一次血流得还满多的,怎么?你这次是从哪里弄来的血浆?还是……这只是红墨水?”
心宁愈说愈气,最后,她甚至气得用脚去踢他受伤的胸口。
而云禾却比心宁冷静,她觉得刚刚那声枪声真实到让人毛骨悚然,她慢慢的蹲下身子,去碰雷斯直冒着血的胸膛。
那血是热的!
“心宁,我想这一次,他是真的受伤了。”云禾站起来宣布答案。
心宁低下头看向他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庞,然后摇摇头。“不会吧?他才不会受伤,他……他只是喜欢跟我闹着玩,喜欢看我为他紧张的模样。
“你信不信,我……我只要—晕倒、一尖叫,他就会马上爬起来,趴在墙上捶着墙壁嘲笑我是个白痴,容易上当。”
说着说着,心宁突然大声的哭了,但是,这一次,她的眼泪却没有唤醒昏迷中的他……
第九章
将我自己给了你,
不为情来不为意,
只为你的权与势,
这样你还是不是……
依然爱我如昔?
“怎么样?她有什么反应?”雷斯——醒来,马上就关心的问心宁的情绪。
他很害怕那个骄傲的大女人,—见到他中枪倒下,就会像上次那样,不但晕倒、发烧,还会—直哭个不停。
不!他不要她哭,他不忍心见她流泪,所以,他不顾伤口还疼着, 睁开眼,便先要知道心宁好不好?
见雷斯那么担心,伊曼只好据实以告。“她……头一天是哭得昏天暗地的。但……第二天她就开始咆哮了。”
“什么?咆哮?怎么会是咆哮呢?”雷斯死都没有料到心宁的反应竟是大声咆哮。
“她有没有搞错咧?她为什么要咆哮?”他非得问清楚、弄明白不可。
“因为她气你。”伊曼老实的说。
“气我什么?”拜托!他救了她耶!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耶!
怎么心宁没有感激他,反倒是气他?这真的让雷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我……我是说,我替她挨了子弹耶!她怎么、怎么……”
“她根本就忘了你替她挨子弹的事。”伊曼也很不爽的抗议。
“忘了?这种攸关生死的事,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忘了?”那个死没良心的、该死的女人� �
雷斯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插满了管字,口中却不停的咒骂,他那酬气呼吁的模样,让专属的看护看了都直摇头。
她,当看护也当了五年,从来没见过有病人像这位加里波底先生一样,明明身体还很虚弱,却有力气在那里大呼小叫。
奇怪?他不是中弹了吗?
七天前,他不是还命在旦夕吗?
那……怎么才一睁眼,他又变得这么有元气了?
那看护像是在看怪胎似的看着雷斯,而雷斯却还在为心宁的反应心烦不已。
“伊曼,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雷斯担心是他的属下惹的祸。
“我哪有?”伊曼赶快撇清。
“你没有?你没有,那她的反应怎么可能会那么奇怪?你想想看,在她态度变得奇怪之前,你们两个在谈论什么?”雷斯决定拿出名侦琛柯南的精神来好好的推理一番。
“唔……”伊曼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当时你还在加护病房,然后,她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最后,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好心的安慰了她两句。”他也是不忍心让美人太伤心呀!
“你安慰她?”雷斯好怕伊曼安慰了不该安慰的话,
“对啊!”伊曼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安慰她的?”雷斯提高警觉,打算如果伊曼说错一句话,他马上就会动手捶死他。
“我跟她说了你的身世。”
“你跟她讲了?”雷斯眼睛瞪大,心跳加速,心电图上的纹路倏地乱成一团。
他的心中似乎蕴藏着一股熊熊的怒气,此刻,他只想掐死伊曼。
伊曼犹不知死活的点头说:“对啊!我说了。”
“所以,她现在知道我是萨丁集团的总裁了?”雷斯捧着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了。
“她也知道你是萨丁尼亚王室的后裔了。”伊曼还不怕死的做补充说明。
雷斯的脸惨白成一片。“天哪!你这个该死的大嘴巴。”雷斯发出生不如死的哀嚎。
他知道心宁为什么生气了。
她一定是在气她隐瞒他的身分这么久,天哪!那他该怎么做才能平息心宁的怒气?
雷斯的脑筋飞快的转动着。
“快!快去拿拒绝复苏的同意书来。”雷斯转头跟看护交代。
“拒绝复苏同意书?”
“你不想活了咧?”
伊曼跟看护两人都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而且,还连问了两个相同的问题,真是有默契得不得了。
“我就是想活才要签那份同意书。”反正,以他的身体状况,既然人都已经清醒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大问题”,所以,他才要签下“拒绝复苏同意书”,让心宁误以为他命在旦夕,才会饶过他刻意欺瞒的天大地大的这件事。
唔……这个方法不错,搞不好日子一久,事情渐渐淡去,心宁就会忘了要跟他生气。
“快!快去。”雷斯一直催促看护。
看护却面有难色。“可是……加里波底先生,我不能耶!”
“不能!为什么不能?”雷斯火大得睁大双眼,那如火炬般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似的。
看护虽然怕他,但有些话她却不得不说清楚、讲明白,
“唔……因为,我只是一个看护而已,我如果擅自拿文件来让你签署,院方如果知道了,我铁定会被惩处的。”她可不想因此而丢了铁饭碗,这样太划不来了。
“那你可以偷偷的拿,不要让院方知道。”雷斯死命的在心理直骂她笨。
“可是,我这样会不会犯上窃盗的罪名?”看护很忧心。
“不会啦!”雷斯随便唬弄她。
“那,伪造文书呢?”
“也不会啦!”
“那……”看护还是欲言又止。
“快去!”雷斯一时间没了耐性,大声吼叫。看护吓了一大跳,这下子也顾不得犯不犯罪了,飞也似的跑出去。
“好了,现在换你了。”雷斯不怀好意的说。
“我?”伊曼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的脸色怎么样?”雷斯问。
“唔……还不错啦!”伊曼找了一个他自认为十分适当的形容词。
但雷斯并不满意。“还不错是什么意思?”
“就是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红润健康,但至少比前些日子刚中弹时好太多了。”伊曼详细的说明。
“好太多了!怎么可以好太多了?不行!这样不行。”雷斯一直在摇头,而且,口气还很慌张。
伊曼虽然不知道雷斯在慌些什么,但看到一向冷静的雷斯这么紧张,他整个人就跟着不自在起来。
“雷斯,你到底在怕什么?”伊曼决定问个明白。
“怕什么?当然是怕那个疯女人知道我伤快好了之后,又来追杀我。”雷斯老实说。
“康心宁吗?”伊曼确认道。
产除了她还会有谁?”雷斯皱起眉问。
“她……不会吧?我是说,她跟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怎么会……”伊曼一点也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会!怎么不会?你又不认识她,当然不知道她的恐怖,我上一次只不过是要多吃一块猪脚,她就拿着刀叉想要桶我耶!开玩笑,现在,我可是瞒着她我的身世耶!那她知道了之后,岂不是要骂我戏弄她的感情了吗?”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不再跟他一起“胡搞瞎搞”。
哎哟!他愈想愈恐怖。
“伊曼,你去买一包血浆采,我有急用。”雷斯急急的交代道。
“你有什么急用?”伊曼不解的问。
“你别管那么多,反正,我要血浆就是有它的用处,你快去。”雷斯不觉得他有时间说清楚、讲明白。
“好吧广伊曼正要“快去”。
“等等。”雷斯又叫住他。
“干嘛?”
“伊曼,你说……我需不需要再捅自己一刀,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可怜一点?”雷斯真心的问。
“你……你还要捅自己一刀?”雷斯他是嫌那天手术时,将近三千西西的出血量还不够看,所以,打算再出清一些,是不是?
“你疯了咧!你干嘛得再桶自己一刀?”伊曼其实是觉得,自从雷斯认识康心宁后,他的人就变得……怪怪的。
“让我看起来比较像病人啊!天啊!我怎么连说话都这么有元气?嗯嗯……”雷斯清了清喉咙,躺在床上唉叫了两声,再不耻下问伊曼,“你觉得怎么样?我这样子讲话,看起来像不像是快要死了?”
“是喇!是像快要死了。”伊曼心想,,雷斯的脑袋大概也快要报废了,才会如此的语无伦次。
“那……你都快要死了,我还需不需要去买血浆?”伊曼问。
“要。”雷斯虚弱的点了两下头。
他还在装� �
伊曼实在受不了雷斯人戏的程度,摇摇头,正想出去买血浆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是康心宁� �
伊曼的眼睛倏地张大。“你怎么进来了!”
“你不要管我怎么进来的,我问你,他怎么了?我是说……我刚刚在走廊上遇到他的看护,为什么她说雷斯要签署拒绝复苏的同意书?他伤得很严重,是不是?他是不是快死了?”心宁担心的揪着伊曼的衣领,脸上忧心的表情—点也不像是装的。
伊曼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好偷瞄了雷斯一眼,看他怎么指示,
心宁看到伊曼怪异的表情,她也转过头去看雷斯。
雷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人还处在极度的惊吓中,还没完全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