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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女劫郎 page 10 作者:关静

  “你跟谁讲电话?”她问。

  “一个朋友。”他含糊的说。

  “什么朋友?”她却想追根究底。

  “你不认识的朋友。”他一句话就想带过。

  “废话!我跟你又不熟,你的朋友我哪一个认识了?”她不满的说。

  “既然你都知道我的朋友中没一个你认识的,那你为什么还要问?”雷斯凉凉的把心宁的问题反拨回去,就是不肯做正面的回应。

  心宁哼了哼,撇撇嘴说:“你以为我爱问喔?我只是好奇,你—个大男人怎么每天都这么闲,都不用上班,莫非你是无业游民咧?”

  她故意贬低他的身价。

  “你管我。”他却没有中汁。

  “我才懒得管你哩!我只是在乎你什么时候走?”她横了他一 眼,心中十分不耻像他这样耍无赖似的,不但赖在她家里不肯走,还白吃白住加白睡。

  不管!她今天一定要把他丢出去,逼他滚蛋。

  “你哪时候走?”她毫不留情面的问。

  “走?我为什么要走?”他故作不懂,闲闲的又往客厅晃过去。

  心宁跟在他后头,随着他转来转去。“你不会忘了我只欠你一天半的时间吧?”

  “记得!”

  “那你不会连时间都不会算吧?”她试着提醒他。

  “我会算啊!”他又点点头。

  “那你就应该知道,今天中午十二点时你就该滚了耶!而不是老赖在我家不走。”心宁愈讲愈大声,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吼的。

  “凶巴巴!”他小声的嘀咕。

  “我听到了哟!”她气呼呼的转到他的前面,一根食指竖起,直指霄斯的彝尖。很不给地面子的命令他滚。

  而雷斯非但没滚,反倒伸出手。包住她指着他鼻尖的手指头,向她表白,“我爱你。”

  心宁的眼珠子倏地瞪大,嘴巴变成O型,脸上的表情完至没有欣喜,倒像是被鬼打到一样,写满了惊骇。

  “你不相信我?”他诚心的问。

  她还是瞪着眼睛,像在看妖怪—样的看着他。

  “好吧!你要我怎么证明?”雷斯决定诉诸行动。

  怎么证明?

  神经!她才不要他证明,因为,她一点也不希罕他爱她。

  “难道你非得要我拿出真心,你才相信我吗?”霄斯又再一次确认。

  心宁听了,差点没吓得晕倒。

  老天啊!他竟然连这种嘤,凸叭啦的话都拿出来讲了�  �

  心宁的小脸愈皱愈像苦瓜。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还是你执意要我证明,是吧?好吧!我……就如你所愿。”他毅然决然的说。

  拜托!他在说虾米碗糕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希望的是什么,他要怎么如她所愿?

  等等!他在干嘛?心宁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他为什么拿着刀子?还脱了衣服?

  心宁吓得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斯一刀子划在他的身上,并从他皮肉绽开的血肉之躯里掏出一蛇“鬼东东”!

  他踩着歪歪斜斜的脚步,移向她的方向。

  心宁张大了嘴想尖叫,但……她叫不出来,现在,她才终于知道,当人类遇到真正惊恐的事情的时候,喉咙是发不出声音的。

  他……牵起她的手,然后……把那一坨热热的“鬼东东”放到她的手上……他全身都是血,脸上却带着笑,还边看着她边说:“心宁……我……爱你,所以……我把我的……真心……交……给你。”

  说完,他便像是断了气似的,倒在心宁的脚边。

  心宁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他,又看看捧在掌心那一佗他的……

  真心……真心……

  “啊——啊——啊——”

  心宁不停的尖叫,把那颗心脏丢在地上。

  好恶心、好恶心,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它还在跳动呢!

  第八章

  不要吓我,

  因为我不禁吓,

  不要骗我,

  因为我承受不住

  我只要你——

  陪在我身旁。

  心宁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嘴里含着体温计,额头上还放了一个冰枕。

  她已经活得这么惨,此刻,竟然还有人伏在墙面上窃笑不已。

  “看我吓得惊声尖叫,真的让你觉得活得比较快乐,是不是?”她咬牙切齿地问。

  雷斯捶着墙壁,抖动两肩,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蹲下身,窝在墙角,哈哈大笑不止。

  “王八蛋!这世界上就是有像你这样的变态,才会开这种低级加下流的玩笑!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很好笑吗?你……你去死啦!”

  心宁骂到最后,实在是气不住,于是,一把抓起邻近的枕头,使力的往那个可恶的小人方向丢过去。

  但一方面因为枕头太软,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生病,力道变小了,她她她……竟然没丢中!

  心宁不服气,开始随手抓到什么就丢什么。

  一下子整个屋子闹钟、相框、镜子、梳子满天飞,乒乒乓乓的,都快把卧室当成战场了。

  “嘿嘿嘿!那是我的笔记型电脑,它不屈于你,你不能——”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电脑就已经朝他笔直的飞了过来。

  雷斯倏地跳开身子闪过。

  “乓——”的一声,他的电脑……就毁了。

  雷斯甚至还来不及为他心爱的笔记电脑哀悼,他又看到心宁抓起了一把剪刀。

  天咧!她房间里的凶器怎么这么多咧?

  而且,她不是病了吗?一个病人竟然还会这么有元气,活像是个神力女超人似的。

  “嘿嘿!不要闹了。”他一个箭步奔到她的床前,夺去她手中的剪刀。“小心伤了你自己。”

  “你滚开,不要爬上我的床。”心宁气得拿手去推他,可她手一提……她竟看到了鲜肉!

  该死的!她床边还放着那团恶心叭啦的‘假真心’!心宁都快被他给气哭了。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红红的眼眶,不禁大叫:“不会吧?都已经过了三个钟头了,你还会被这个猪心给吓到?”

  “那很恐怖耶!”它不只热热的,还沾着血,而且……而且她还记得它在她手中跳动的那种感觉。

  呜呜呜……

  心宁哭丧着脸,不仅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脆弱?以前,她绝对不会被一颗猪心给吓得魂飞魄散,而且,还迟迟回不了神。

  “你这次真的是做得太过分了。”她擤擤鼻子,惊恐的感觉依旧盘旋在她心中,久久不散。

  “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他自知无理的小声辩解。

  “这样一点都不好笑。”她恨恨的说。

  “我知道。”他真的知道,只是,要当他的女人,她迟早得习惯稍早那样的惊悚画面,而且,不是做假的那一种。

  他是萨了尼亚王室的后裔,他在五岁那年就遭人绑架,那样的经验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而言,绝不会是个快乐的经验,但当他安全的回到家里,当母亲全身打颤地抱着他痛哭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最恐惧的那一个。

  , 那些关心他、爱他,不知道他是生是死的至亲们,他们才必须终日生活在痛苦的煎熬里。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他一直学着让自己看淡个人生死,以游戏人间的态度去面对他必须承受的一切。

  但他知道,光他自己一个人明白这一点是没有用的,他必须让那些爱他的人,也明白他随时都有离开他们的可能性,他甚至希望当那天来临时,他的至亲好友可以不要那么悲伤。

  为此,从十岁那年开始,他就不断的挑战所有具有高危险性的事物。

  他利用每一年休假的时间,玩尽各种高危险性质的娱乐,他不是在向死神挑战,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勇敢的面对死亡,甚至让他的亲人、朋友习惯他的死亡。

  或许,他与心宁相识的时间还不长,而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在打打闹闹中度过,心宁可能还不懂他的心,但他己悄悄决定要她当他的女人,他希望心宁嫁给他之后,不仅能爱他,他还要她……变得坚强,以便适应有一天,他若是真的遭逢意外,必须与她天人永隔时,她依旧能过得很好。

  或许,他用这种方法让她适应他随时随地有被暗杀的可能,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他能想到不让她担心,又能渐渐适应的唯一方法。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心宁不懂他的神色为何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总是叽叽喳喳的在她耳朵旁边讲话,心宁突然有点不习惯他的安静,她睨了他一眼,小心地观察他是不是又想使坏?

  “你在想什么?”她很凶的问,想以气势取胜。

  “想你怎么那么脆弱?”他老实说。

  “我哪有脆弱?”她立刻大声抗议。

  “你看到那颗猪心的时候晕倒了。”他说出他心中的隐忧。

  “我以为那是你的心,我……我当然会晕倒啊!”她什么都没有多想的,脱口就说出心中的话语。

  “你还发烧。”他又指出她脆弱的地方。

  “我每次一紧张就会发烧。”她也不甘示弱的为自己辩白。

  “所以,你是在紧张我?”他又笑得极为嗳昧而讨人厌了。

  心宁最最讨厌他这个表情了,活像是她爱惨了他,没有他不行一样。

  “你疯了咧!我又不是吃饱饭闲闲没事做,干嘛关心你这个混蛋?”

  她愈看他愈生气,忍不住伸手去推他。

  “你走开啦!”她想要下床。

  “你要去哪?”他有点着急的问。

  “上班。”她言简意赅的说。

  “现在都已经快五点了,你去上什么班?”他想阻止她。

  “我好几天没到公司看看了,我去随便逛一下也好。”她只想赶快回到她熟悉的工作环境,让她的心静一静。

  “你还在发烧。”他不准。 

  “出去走走,让我透透气,有助于我早日恢复健康。”不然,老是待在家里与他四目相对,然后,再三不五时的接受他突如其来的惊吓,她不疯了才怪。

  “你走开,不要挡我的路。”心宁转身到衣帽间里挑衣服。

  他跟了进去。

  “明天再去上班。”他想多给伊曼一点时间,去解决潜伏在她身旁的危机。

  他的脸色凝重,表情正经,那态度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心宁却无视于他眼底的关心,一迳地要做她想做的事。

  “不要。”她义正辞严的拒绝他,因为,在这个家里,她根本就是一刻也待不住。

  “你现在去公司也办不成什么事。”他好看好语的劝她。

  “你管我。”她转到更衣间去换衣服。

  他捱在门边蹙眉,直到看见她换好衣服出来,那神清气爽的模样,真的有别于刚刚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形象。

  看来,心宁真的是一个工作狂,不去上班,简直会要了她的小命。

  “好吧!你可以去公司。”毕竟,生龙活虎地过生活,才是他所爱的康心宁,他不想剥夺她的生活乐趣。

  “我本来就可以去。”意思就是她一点都不需要他的应允,心宁再一次提醒雷斯这一点。

  “但是,我得跟你去。”这是他的交换条件。

  他们两人的对话简直就像是鸡同鸭讲,心宁几乎快要被雷斯给打败了。

  她瞪大眼睛,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直盯着雷斯瞧。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雷斯不解的问。

  “我在想,我们……我们是不是曾经交涉过,而我……曾经允诺过你什么?”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比如说?”他要她说清楚、讲明白。

  “比如说:我有答应让你介入我的生活吗?我有授权给你,让你打理我的生活吗?”她好怕自己或许不知在何时,突然脑袋秀逗,会承诺让他介入她的生活。

  “没有。”他摇摇头。

  “我想也是,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准我做这、不准我做那?为什么我连要去上班,都得跟你交换条件,我才去得成?

  “而最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代替我做主,管到我的生活?”她很不客气的质问他、吼他。

  看样子,这两天不让她去上班,她真的是气坏了,雷斯在心中暗忖。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已经答应让你去公司了,你怎么又像个孩子似的又吼又叫?女孩子脾气不要这么坏。”他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她。

  心宁张口欲言,却老半天都扯不出一个字来。

  算了!箅她服了他。

  她算是败给他,栽在他的手里了,行不行?

  “啊——”心宁握紧拳头,吼出她的郁闷之后,这才冲出家门。

  当然,雷斯则是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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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猪心吓你?I”云禾难以置信的地转过头,看着外头那个长得高大笔挺,笑容甜得像是冬季暖阳的男人。

  “他曾做那种事?”打死她她都不信。

  “相信我,他会做过更幼稚的事。”心宁皱着脸,似乎对他满脸不敢恭维的表情。

  “比如说?”云禾真的很好奇。

  “比如说,他会跟我抢东西吃,如果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他甚至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赖在地上不起来,更过分的是,他不知道是哪条神经不对,昨天早上,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竟然光着屁股,对着我的脸放了一个臭屁。”想到这,心宁就满肚子的火。

  “什么?!”云禾瞪大眼。

  “对,你没听错,就是那么回事,他放屁,他就在我的房间里放屁还不打紧,他竟然还敢对者我的脸放。”心宁一边说,一边用捶着钢笔的手去捶桌子。

  “他怎么会这么有趣?”云禾情不自禁的开始想像那个画面,她仿佛看到斯文俊秀的他,把屁股朝向心宁的脸时的模样。

  “有趣?!”云禾竟然说这样可恨的举动叫有趣!

  “你疯了啊?这种变态的事,你都觉得它有趣?你知不知……知不知道他怪异的行为带给我多大的困扰?我是说……我是说……”心宁一转头,突然看见一样东西。

  “怎么了?”云禾发现心宁的表情不太对劲。

  “该死的那个疯子!”心宁咒骂了一声,把手中的笔丢掉,将她的长发撩到胸前。

  “怎么了?他又做了什么?”云禾真的非常好奇。

  “他把我的头发弄成这样!”心宁把一小撮的长发拿给云禾看。

  “你的头发打结了!”云禾不懂,头发打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该死的!这是他的杰作。我就说嘛!我今天早上洗完头时,把头发披在椅背上晾干,他干嘛那么乖,一直躲在我后面,闷不吭声的,都没来烦我?”

  当时,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得到了片刻的宁静,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恶劣,把她的头发一小撮一小撮的打成结。

  “那个疯子,他就最好不要进来,否则,我绝对会让他好看。”心宁终于口出恶言。

  心宁气死了,她一边忙着解开她的头发,一边低声诅咒着雷斯。

  云禾看着心宁先是出现错愕的表情,慢慢的,她的嘴角扬成一个笑弧,她的眼神怪里怪气的看着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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