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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清存货 page 6 作者:刘芝妏

  听他的口气,似乎对於挟持她同行也顿不以为然,「既然这样,何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会立即消失在你眼前。」

  钱立岩没有用绳子绑住她,也没拿手铐铐住她的手脚,更没用怆指著她的脑袋逼地就范,他只是很小人的掠夺了她全身的证件钞票。

  趁医生帮她包扎伤口时,他明目张胆,是完完全全的明目张赡,不是遮遮掩掩,也不是心有所愧,就这么大剌刹的勾起了她的衣物,仔仔细捆的搜括起来,仿佛她的东西全是他的祈有物似的:

  彻彻底底的小人一个!

  「再说吧!」凉凉的回了这么一句,钱立岩突然伸手拿过她只啜了一口的杯子,一口饮尽已经变温的牛奶,「要不要换杯热的?」虽然出声询问地,但脚已经带动身子往船舱走去。

  「你为什么不放我走?」蒋琬沙真的很纳闷,极端不解钱立岩的用意。

  依她的揣测,钱立岩此行应是到处走走、逛逛的逍遥游,多了她同行,是一种负担,不是吗?

  一来,沉默寡言的她并非是个好玩伴,二来,虽然不至於行动不便,可她毕竟是个伤者,三来,自己跟他无宽无仇,严格说来,彼此都还算是陌生人,完全构不上邀她同游的理由,可是,他却仿佛全不以为意的依著性子行事,为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钱立岩比她更疑惑自己的决定。

  「我也不知道。」耸了耸肩,他漫不经心的坦承。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答案?「东西还我。」迟疑了一秒,她低声说著,「我保证不逃。」背著他,她的手指在身後扭了个叉叉。

  「不行,等你招出身家背景再说,嘿嘿,对付逃家的毛丫头用这一招最行了。一想到前不久也是用这招将小戊给留在荷兰等著小封赶来剥她的皮,钱立岩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让蒋琬沙怔了一秒。

  平心而论,他是个适合欢笑的男人。

  浮现在他脸上的笑容,灿烂、绚丽又极其亮眼。尽管行为举止过於霸气,可是浪荡不羁的心性处处可见绽放的磊落豪爽。连当著她的面翻找著她的衣物,仍一丝愧疚的赧然也没。

  真的是……恍如烈阳。

  而她,一向是避著阳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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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声色的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观察,蒋琬沙终於勘著了钱立岩习惯上的一个小隙缝。

  他的警戒心降到最低的时候,是在他喝咖啡的时候。

  或许,这也是因为那个热情惹火的女郎殛不死心的在他眼的晃动,意图搭起两人间爱的交流有关。

  连瞎子都看得出来,胸大腿长的惹火女郎白兄到钱立岩後,似乎体内的雌性激素已然呈直线攀爬,所展现的兴致之高,就只差没在光天化日之下冲上前将他的衣裳给剥光。

  虽然,地那两道X光眼神早就将他给剥得赤条绦的了。

  可反观钱立岩,除了愤慨及倒楣外,还多了项充满了不层的厌烦。

  若非从小受的教训一再提醒他,千千万万别对女人动粗,否则光以花痴的「不知进退」,早就不知道被他扁得多花花紫紫了。真他妈的霉透了,除了动手扁人外,所有能让人望之却步的表情与态度他都做了,偏这花痴女人全都接收不到,还一次一次的施行攻坚行动,怎么,她想效仿国父革命呀?蠢!

  对花痴,钱立岩真的是没辙了。

  他实在是很想、很想、非常想一脚将眼前这萌了色嗔的八婆给踢到天涯海角,要不,乾脆送到埃及去随便包一包,陪陪孤单了几千年的法老王。总之,别让她再在自己面前闲荡、惹他心烦就行了。

  可是脑子裹再怎么厌恶,偏不能付诸於行动,只能捺住性子任由她骚扰自己的视觉,他命苦的在肚子襄叹了一声又一声。

  瞧,这就是女人!难道她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顾人怨吗?

  还尽在那儿搔首弄姿,自以为美丽非凡呢,那张涂得花花绿绿的嘴脸让人看了就只想吐。况且,他向来就不欣赏大陶晡女人。

  女人嘛,胸大无脑,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每回花痴在眼前一闪而过,钱立岩的表情就明显的翻起了厌恶的不耐,但是,他相当认命的继续窝在位置上,偶尔抬眼瞥了眼四处漫游的蒋琬沙。

  其实他可以拍拍屁股潇洒走人的,问题是,不论走到哪,那花痴女人就有如橡皮糖黏到哪,偏这又是在船上,让他无计可施。

  原本还以为可以拿小毛贼当次盾稗,先挡过这一关再说。可小毛贼相当的不给脸,当他带著你给我乖乖配合的神态走向她时,却见她摆出-副我不认识他,你尽管捡去配的漠然走开,钱立岩差点没被气得脑充血。

  好,太好了,小毛贼真他蚂的够绝情,一点都不知道报恩。

  「你下了船有事吗?」花痴再一次的磨枪上阵,一还是,你打算要上哪儿?」

  我上哪儿关你屁事!

  啜了口微温的咖啡,钱立岩闷闷的将视线扫向小毛贼,瞧地仍是事不关己的顺著船栏踱步,他不禁自鼻头重哼了声,没好气的迳自眺望着莱茵河沿岸的美景。一丝眼光都没浪费在花痴身上。

  既然不能动手扁人,那他将花痴当成隐形的,这总行了吧,今天真楣!

  他对女性相当的不假言辞呵!蒋琬沙有些惊讶的发现到这-点。

  原以为他对她的不友善是因为第一次遇见他时,地很小人的趁其不备,抢厂他的交通工具,如今看来,对她,他简直是过於奇迹似的善良了。

  觑了气闷的他一眼,蒋琬沙倒是有些同情他了。

  坦白说,身处於阳光下的钱立岩是个很值得研究的男人。

  赭红色的羊毛套头衫,米白色的粗绒休闲裤,长腿微缩的稳坐在甲板上的休闲倚上,偶尔啜了口香醇绕鼻的曼特宁,深邃的眼神游走於缓缓流逝的河岸沿景?清新脱俗的轻简穿著,轻松自在的恣意享受著凉爽的河风,这样的钱立岩举手投足间有著十足十的英国绅士味道。

  若非惹火女郎的出现彻底的败了他的兴,让他睑色尽变,其实,他可以吸引更多女人的欣赏眼光的。

  可是,要他重现人见人爱的风采似乎有些困难,除非他能敛尽眉峯之际的烦郁与不悦之色;此刻的他,已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吓退全世界女人的欣赏眼光,再继续酷下去,他就等著接收只能远观无法亵玩的木雕像封号了。

  「你杵在那襄做什么?等著风乾收藏呀!」蓦地放下咖啡杯,他朝蒋琬沙大声咕哝著,「白痴呀你,杵在那裏太阳怎么晒得到?过来。」身子瘦不隆咚的,皮肤惨白兮兮的,那模漾,不用装就活像个鬼似的,还在那襄躲太阳,干么,想在万圣节时省下置装费呀!

  「嗯。」移动脚步,她朝钱立岩走去,但经过他身畔时没有停住聊,迳自走向船尾。

  刚刚游来晃去的大略的将游轮走了一趟,蒋琬沙琢磨著可行的逃亡路径,心裏迅速的盘算了起来。

  观光游轮全程昕需的时间约十个钟头,如今,时间已经去掉了大半,再不找机会逃离,谁知道下船後他会不会让她走?

  虽然这并未与她的休养个几天的计画相悖离,但是,然後呢?若下船之後他仍不放自己走呢?

  义父不会喜欢见她被人缠上的,他再跟地-起,他们两个人都会有麻烦的。她一定得离开才行!

  可是,自己的东西还在钱立岩身上,强悍又机敏的他绝对是不会乖乖的拱手奉上,她该用什么方法取回来……

  有些不爽的瞪了蒋琬沙的背一眼,钱立岩没吭气的正想坐回去,却忽地弹跳起身追了上去,手脚俐落的将向前踉跄了几步的她给扶起。

  「千万别跟我说你踢到了石头!」连平坦光洁的甲板也可以让她绊倒,真是有够白痴的。

  「没事。」低哼了句,蒋琬沙没有抬眼望向他,一扭身,将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抖滑,她重新走向甲板。

  见她怪里怪气的摔开自己的手,掉头走回船头的甲板,虽然脑子裹的直觉掹泛著不安,可是钱立岩并没有开口将她叫住。

  她爱走哪就让她走吧,反正这会儿是在船上,谅她逃不到哪裹去。

  慢条斯理的走回船头,一分钟过去了,没见到钱立岩跟在身後,蒋琬沙这才低低的吐出气来。

  幸好他没有发觉不对劲!

  摸了摸前几分钟才物归原主的财物证件,她试探性的划动著被纱布缠紧的手臂,突然的有厂刹那的犹豫。自己的伤会拖缓了动作的,该现在行动吗?可是,几乎是立刻,她便将犹豫给抛在脑後。

  此刻不走,欲待何时?难不成真等著对方又杀过来,两人化为同命鸳鸯?或是等义父亲自上门来逮她吗?

  飞快的瞥了眼身後的动静,蒋琬沙愣了愣,几近佩服的摇了摇头。

  不屈不挠愈挫愈勇的惹火女郎又缠上了钱立岩,这次,她根本无视於他的反感,硬就是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上半身贴上了他的手臂,鲜红的嘴唇直凑向他的睑,一点一滴的进逼他的耐性极限。

  看得出来,钱立岩对她的吸引力不是普通的强大,简直称得上是凡人无法挡。

  隔了一小段距离,只见钱立岩拧紧了黑眉,像是在赶苍蝇似的推了惹火女郎一把,表情似要发火……

  就是现在!蒋琬沙往陶口灌足了气,双手撑紧船栏,旋身飞跃而下。

  第五章

  体态纤妍的小姐迳自跳船就已经够引人侧目了,重物落水的水花声惹来了更多人的惊呼及围观。

  漫不经心的眺了眼嘈杂的声响来源,链立岩顿感无聊的嗤了声,怎么,有人暴毙了不成?正待移眼的视线蓦地僵滞了半秒,那吵死人的地点范围……倏池疾财身躯,粗鲁的拨开围观的人群。

  一尾划水动作流畅的美入鱼在水中浮沉,但可以看得出来,美人鱼一心奔往的方向是离游轮尚有一段距离的莱茵河畔。

  瞧清楚水中人影时,钱立岩又惊又怒的咆哮出声。

  「Shit!」天杀的,小毛贼竟然还胆敢逃窜!

  这简直是他钱立岩的毕生之耻。

  打有记忆以来,他不曾碰到半个敢跟他作对的女人,从来不曾。而如今,这不识好歹的小毛贼却三番两次的破了他的戒,惹得自己成天失了风度的哇哇叫,澈澈底底的掏出体内澎湃的凶暴怒气。

  她到底有没有摸著她那颗发黑发臭的良心想一想,她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这辈子,她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还算可以忍受的麻烦精。虽然一开始自己并非心甘情愿,但几次下来,他也认了。除了掏心掏肺他办不到外,对帮她的忙,他可以说是仁尽义至,可是,她还是跑了!

  怎么,她是嫌他这日行一善做得小够好吗?逼得地必须跳船以示抗议?

  而且让钱立岩气得差点发心脏病的事还有另一桩。

  游泳这项运动牵扯全身的肌肉,该千刀万剐的地是嫌身上的伤口不够大、不够漂亮是吗?

  钱立岩的上下牙床紧紧的厮磨、排挤、很好--太--好--了,既然她一心想「扩伤」,那他不帮点小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等著瞧好了!暴怒的性子一卯起来,其气势足以媲美千军万马,追在她身後,钱立岩也噗通一声的跃下了船。

  临跃前,花痴曾满脸惊骇与不愿心血白费的挡在他身前,妄想阻拦他,但钱立岩长臂一弓,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给撞倒。

  隐约中,钱立岩仿佛听到花痴哀怨的惊呼声。

  去,早知道忍到最後的下场还是动粗,他早八百年就开扁了,还等到现在?!妈的,真是委屈了自己的视觉神经!

  像尾水中游龙,双臂轻松敏捷的划过水波,钱立岩的黑眸离不开前头的小身影。

  小毛贼的泳技相当的好,他有些惊讶的发现,以女人来说,筒直可称得上是能手中的能手了,可是,他的泳技比她更好。

  而且在她的身上仍带伤之际,游起来似乎颇受箝制,虽然到终了,自己一定会追上她,可是,她动作的迟缓却也替他缩短了不少追赶的时间。

  敢贸贸然的丢他的面子,哼,等他追上後,先将她淹死一回再说。

  长臂延展,匀划著凉徽的莱茵河水,若非总是不由自主地担心她的伤势,钱立岩几乎会喜欢这种恣意在水中浮沉的难言滋味。

  渐渐的,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形逼近,几个划水动作,钱立岩终於赶上了她,二话不说,右臂疾伸的将地给牢牢护卫在身侧。

  「你真敢!待会上岸後有你好看的。」她的脸色惨白,钱立岩不悦的瞪著无言以对的她,「伤口又被扯开了吧?」

  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著水,蒋琬沙闭紧嘴,认命的被他给逮困在怀?他说得没错,虽然是在冰凉的水中,可是自伤处传来的感觉很不好。

  若这会儿剥开绷带瞧,伤口应该是惨不忍睹。

  她若开口,鍈立岩铁定会气疯,可她没开门,他同样的光火。

  重重的哼气出声,钱立岩忿忿地完成继续的游程,待双脚能稳稳的踏在河床时,他根本等不及先上岸,一把将自就范後行为乖得会让人吐血的蒋琬沙给拎提在胸,炽怒的黑眸仁直逼斥著依然淡漠的霜眸。

  「你他妈的以为你在做什么?」他咬牙切齿的青白面容有些挣狞。

  「身为囚犯,怎能放过任何一个逃亡的机会呢?」清清冷冷的话瞬间将火辣辣的气氛给浇熄了。

  对呀,她的话也是有道理。

  紧拧著两道余怒未消的黑眉瞪著没有一丝愧疚与悔意的小囚犯,钱立岩很努力的维持著脑海中忖思的公正性。

  的确,是他中了邪,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强行带她到科隆游山玩水,严格说来,自己的行为确实是足以构成非法禁锢的罪行,而她千方百计的寻求逃亡路径,这也是人之常情呀……所以,她的行为算是……情有可原!

  唉,他这是招谁惹谁,何苦来哉呢?既然两个人凑在一起都是不情不愿,为什么不寻个好风水,早早将她给放了不就结了?

  「来。」寻了个较易上岸的沿堤,钱立岩搂提著她的腰,「先上去。」

  如果,你率先上了岸後,仍一心向往自由,四下逃窜的话,不论你逃到哪个地洞襄,我也一定亲手将你给逮回来,生吞活剥,横了她一眼,钱立岩清清楚楚的让地瞧见了自己无声的警告。

  勾了勾唇角,蒋琬沙在无声的浅笑裏释放著无奈。

  他怕她再逃?

  这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如今,恐怕自己的体力只够支撑到她在岸上站定,想逃,绝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幻想罢了!

  将她整个人先拖上岸後,钱立岩双手撑在地上,微一使劲,轻松的将身子自水中腾一起,眼角却盯著蒋琬沙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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