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是如此的痛苦,我是那么自私的想用我的爱把你绑在我身边,却又那么理智的想把你送出国外去进修,你知道吗?就是你让我如此的痛苦,你说这事是不是该你负责。”费孜哲激动地把他的爱、他的苦毫不保留、毫不掩饰地对着霏儿倾诉出来,然后不忍见到她拒绝的样子,在霏儿尚未作出反应前,他一个大步转身走开,留下还陷在惊愕中的霏儿。
霏儿呆愣地望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走远的背影,尤其是经过他的深情告白后,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原来自己为了好玩而捏造的身份,竟是两人爱情的最大阻隔,但是如果自己现在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他们的未来又会如何呢?
唉呀,该如何解决这一团糟的毛线球,如何找出这团乱的线头呢?
他是爱她的,这不容置疑,但是他是爱上十八岁无忧无虑纯真的齐霏儿?还是那个在他怀中由女孩蜕变成女人的齐于霏呢?自己该不该在乎这个分别呢?难道他分辩不出来一个十八岁稚嫩的少女和一个二十五岁的成熟女人吗?他难道真的盲目看不见真相吗?
第九章
在经过这一连串的风波后,费家大宅又再次的复归平静,霏儿又再一次扮好她的小佣人,只差陈安琪收敛了些,费孜哲对她好了些,她变得容光焕发,而且天天都有个好心情。
这天霏儿正准备点心时,刚好齐于煜打电话进来。
“小煜,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呢?”
“哦!我打电话到芸园去,马匀婶婶告诉我的。这是你在东部的第二个家吗?还是哪个男朋友的金屋呢?”
“你真聪明,不过这是爱的小屋,不是金屋藏娇的金屋一一有事吗?”霏儿调皮和他抬杠。
“我过些天要到东部去参加研讨会,你有没有空,一起见个面吃个饭,听说奕羽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且还跟你的纬翔有密切的关系呢!有没有兴趣知道啊?”
“好啊!我再请你到老爷大酒店好好吃一顿。”
“就这么说定了,不见不散喔!”齐于煜说。
“好,不见不散,拜拜。”
霏儿满脸笑容的挂上电话,转身把放点心的推车准备推出去时,忽然看见费孜哲倚在厨房的门口?一身帅气的休闲服,一派悠闲的双手抱在胸前,但是那紧绷的手臂肌肉泄漏出他的怒气。
“说,是哪个男朋友打来的?还让你这么期待的和他不见不散?”费孜哲冷冽地逼问霏儿。
“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朋友?一个让你不见不散的普通朋友?我以为在经过我一番深情的告白后,你会有所不同;我不想逼迫你就这样接受我的感情,但是我不是让你再去招惹其他的男人,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
“我……”霏儿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你要吃午餐吗?”
“霏儿别再当只小鸵鸟好吗?”费孜哲深情地望着她,希望她能了解自己的用心,但是在看到霏儿那双盈满痛苦的双眸时,他只好放弃——“好吧!等会儿我要到T市去洽谈一件公事,等我回来时,希望你已经想清楚,并且愿意告诉我你的答案,我刚才忙得没有时间吃午餐,你再煮面好吗?”
霏儿转过身张罗什锦面的材料,开始切切洗洗把材料准备好等着锅里的水滚,她转身偷瞄了一眼费孜哲,费孜哲长手一伸,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霸道的以双唇封住她红嫩的柔软,在两人都迫切需要一口新鲜的空气时,费孜哲才缓缓地放开她。
“霏儿,你有没有想过未来要做什么?”他突然开口问。
“没有耶!”
“我还以为你这么喜欢当个小佣人,一定会想当一个小女人,在家里整理家务,把老公服侍得——”
“费孜哲,你是只自大的大笨猪,我才不要……”霏儿生气的抢了他的话。
“好,我是大笨猪,你是小白猪,刚好配成一个猪窝,再生一堆小猪仔。”
“你……”
“好啦!别生气了,我不在的这几天要乖乖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够整天盯着你。”
“拜托!老爹,我已经成年了,而且我有自主能力了。”霏儿睨了他一眼。
“我就是放心不下,答应我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费孜哲关怀地叮咛着,并且发觉锅子里的面早煮得熟烂了,“哦!我的面。”
霏儿匆忙地把什锦面关了火,体贴地送到他面前。
费孜哲一把抓住她的手,以厚实的手掌温柔的包住她的纤细,拉住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愿霏儿的挣扎,并且有一口没一口和她分吃完那锅什锦面。
霏儿站起身来准备收拾时,费孜哲也跟着站起身,一把拥她入怀,把她的身子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她感觉他的抚摸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时,她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送上她的最珍贵……
☆☆☆
“齐霏儿,你在那儿白痴什么?还不赶快去工作。”陈安琪严厉的质问她。
“哦!我马上去工作,‘老’板。”霏儿没好气地回答。
“那就别像个傻瓜呆在那儿傻笑,快去工作。”
霏儿故意对着陈安琪做了一个大鬼脸,然后转身离开去工作。
霏儿一整天都在数着时间,等待着他的回来,一颗心像是吊着水桶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茫茫的、浑浑噩噩的捱过每一个小时,在捱过午餐之后,又经过了下午茶,霏儿紧绷的肌肉一直在抗议,于是她决定到上回费孜哲做日光浴的嫩绿韩国草坪去做日光浴,顺便沉静一下自己,也好让自己放松一下。
躺在十一月末的夕阳下,霏儿回想起那上回费孜哲在这儿做日光浴的情景,她忽然好想念费孜哲,在经过这些日子的分离,她领悟到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他,失去了他,这一切都会变得没意义,她决定要向他坦承一切,寻求他的谅解,她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尽力的说服他要相信自己可以同时爱他给他幸福,也可以同时兼顾工作。
“小女佣,你在那儿做什么?”一声尖锐刺耳的指责从身后传来。
“这么简单的事——做日光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霏儿微微地睁开眼睛望着挡住阳光、双手叉腰的陈安琪反唇相讥,“人家孜哲说工作完就可以在这里休息,我的工作早就做完了,在这里做日光浴不行吗?”
“如果不想工作就滚回芸园,少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我正在等孜哲,我有事跟他说。”霏儿又闭眼不想理她。
“孜哲?谁让你这样叫他的名字?而且你为什么要等他?”陈安琪严厉的问着她。
“是他自己要求我这样叫他的,如果我不叫他孜哲,他还会很生气呢?”
“哼!总之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因为有一个大客户和他约在东部见面,他在机场等我去接他,今晚我们都会留在东部的‘东成大饭店’,哦!对了,他那个大客户就是那个‘页先生’,怎样?我劝你放了孜哲吧!只有我才能给他幸福,又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而你呢?只会成为他的事业上的绊脚石,你不该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你应该为孜哲想一想。”
陈安琪的身影一消失在眼前,霏儿迅速爬起身,匆匆地回到芸园,她现在心中急着去见齐居页,去问问看为什么要把她持有的“纬翔”股票卖出去,而且是卖给费孜哲?还有为什么要把“纬翔”的经营权开放给费孜哲呢?
☆☆☆
“爷爷,我已经长大了,不要每次都这样啦!这样大的一件事,你到现在还想瞒我,为什么呢?”霏儿对着“页先生”齐居页,使出浑身解数地想套出这件事的始末。
“霏儿,公司真的没事,只是你每次都为那间破公司累成那个样子,加上每次只要我一提起你的婚姻大事,你又会躲得远远的,所以我只好把这间破公司托给值得信任的人,因此我和于轩经过一番的评估,决定把这个责任丢给费孜哲。”
“是吗?我不相信,如果只有这么简单,爷爷你不会亲自出马的,而且还特地跑到费家大宅去鉴定他,我不禁要怀疑你有其他的企图,爷爷你该不会打着找孙女婿的算盘啊?”
“哈!哈!霏儿,你不愧是我齐居页的孙女,能够一下就抓住问题的重点,好,我实话实说。”齐居贡笑哈哈的承认,“因为那天你母亲打电话给我,她说你在费孜哲那儿当小佣人,还乐在其中,所以经过我的调查及评估,我觉得他是个适当的人选,而且霏儿,不是爷爷爱说你,你不要家庭,这些年来我也只好接受,但是你总不能为了工作就不顾你的身体,如果下一回再有这种情形,那我只好要你搬回来梅园住,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哦!”
“爷爷,我才不要回梅园,那些堂哥一定会干涉我很多,而且爷爷你自己答应过我,绝不勉强我回梅园的,你不可以食言哦!”霏儿倚在齐居页的怀中恣意地撒娇。
对跺一脚全市的商业界就会地震的齐居页来说,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忘了商场的是是非非,他其实早在天性淡泊纯真的霏儿一头栽进商场上时,他就在物色适当的人选,但是这些年下来也不见她对哪个人动过心,直到发觉费孜哲这个再恰当不过的人选时,碰巧费孜哲又有心要和纬翔合并,那他这个身为齐家的掌权者,怎能不为他的霏儿宝贝好好的争取这个机会呢?自己只是基于爱孙女的心,才会提出要与他联婚的提议,难道他错了吗?
“好,回到正题,后来我打电话到芸园找你聊天,马匀就告诉我你的恶作剧,我本是担心你玩得太过火,会招来一些后遗症,可是我听到马匀告诉我你要整的对象是费孜暂时,我就更下定决心去看看他,毕竟他在商场是以“铁汉”冷酷无情著称的,我岂能让你——我最疼爱的孙女受委屈呢!”齐居页一边轻拍着偎在怀中的宝贝。
“爷爷!你还说不干涉,你这摆明就是干涉我嘛!”霏儿娇嗔的抗议。
“唉呀!霏儿,爷爷老了耶!你舍得不理我吗?”“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理你啦,那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吧?”
“好,后来我发觉费孜哲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而且他对你的深情连我们旁人都感受到了,加上他和你在一起时,我根本看不出他就是商场上的那个‘费铁汉’,所以我和于轩就决定他是我们齐家的最佳孙女婿了。”
“那你又为什么要提出那两个条件呢?”
“还不都是为了我那个二十五岁,却还不结婚的孙女,你说我是为了谁啊?”
“爷爷!你每次都这样,人家只要问个问题,你就有办法把它和我的婚姻大事扯在一起——拜托,爷爷别这样嘛!”霏儿不依地说着。
“好好,都随你好不好!只要你早点让我当主婚人就好了。”
“爷爷!”
齐居页哈哈大笑地抚着他那把花白的胡子,“我不反对剩下的这些日子,你继续留在费家,不过你要特别留心陈安琪。”
“陈安琪?”
“我们调查的结果,偷CCP的间谍可能是她。”
刺耳的电话声,提醒齐居页有客人来访,霏儿马上猜到是费孜哲,她急忙的要齐居页不准拆穿她的闹剧,还要齐居页不准刁难费孜哲,把对费孜哲的感情表露无遗,这样的结果是齐后页所乐见的,他只要一想到惟一的孙女有了幸福的归宿,他就开怀的大笑,看来自己这条红线还真牵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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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剪裁合身的铁灰色西装,一头梳得服服贴贴的如子夜般乌黑的短发,一脸贵族优雅的气度,费孜哲满心期待坐在东成大饭店的会客室里,这是一个让“费哲软件”迈向更长远的一大契机,成不成功的转折点就是在今晚的晤面,然而一向以脾气古怪、行为特异著称的“页先生”,并不是一个可以依常理评判的人,因此等会儿自己只好见招拆招了。
一身精练的气范,拄着拐杖,穿着一身精致的长袍马卦,步履矫健地步出电梯,“页先生”的企业强人风范,是那么吸引人,大厅上的人都被他的魅力所迷住了。
“费孜哲先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这样出色的男人,难怪霏儿会为他如此的迷醉,甚至为了他不惜委屈自己去当个小佣人。为了他忍气吞声的受那个高傲的特别助理的无理找碴,但是为什么刚才要下来时,霏宝宝特别交代他不准提到她,甚至特别交代他别拆穿了她的把戏?到底这个小妮子在搞什么,难道这个费孜哲到现在还不知道霏儿真实身份?不会吧!这么精明的男人会为了爱情而变得这么盲目吗?是自家霏儿太具魅力?还是人只要一陷入情网就会变得盲目到近乎丧失判断力的地步吗?
“你好页先生!我们是不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呢?”
“好!那我们就到我房里来谈谈吧!”齐居页走到前头,带着费孜哲到他的套房,准备好好的详谈他们的合作计划。
“页先生,对于上回您所提的条件,因为前阵子的意外,所以我现在针对我们的合作计划作出了决定——我愿意拿出一笔现金买令孙女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至于令孙女的婚姻大事,我想我是高攀不起了。”费孜哲以婉转的方式拒绝齐居页提的联婚提议。
咦?这下又是什么状况呢?怎么刚才听霏儿的口气,他们两人是情投意合的样子,怎么这会儿费孜哲又告诉他拒绝联婚,这两个年轻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齐居页皱起了眉头。
“嗯?可以冒昧问一下原因吗?”再不搞清楚,他都不晓得该如何处理一对有些爆笑的冤家。
“哦!因为前些日子我和我家的小佣人在书房的密室里发现了一些费家的古董收藏品,因此我打算变卖部分的古董来购买这些股份,至于联婚这个问题我曾考虑过,如果我没有喜欢上我家那个小佣人,那么我觉得联婚与否都无所谓,但是如今我爱上了我的小佣人,我体会到爱该是神圣的,两人的结合该是一生一世的,所以我无法接受联婚的提议。”费孜哲满是情感的提到霏儿。
“老实说和纬翔合并一直是我最迫切想实现的愿望,所以我真的曾在苦无足够的资金来收购那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时,就打算以联婚来达到合并的目的,但是我又不愿放弃我那值得珍惜的小佣人;当我陷入痛苦深渊时,没想到她还是我的幸运女神——居然让她在书房里发现了无价的古董,所以我想她就是我今生该珍惜的命定情人,我不能为了事业而牺牲我和她的未来。”费孜哲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