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追杀我们的人是他,我要亲手把‘处子之血’交到他的手上。如果交给你,万一你们内部来个黑吃黑,那我们怎么办?”
“你很聪明。”闻言,法兰克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聂琛深吸口气,声音冷峻:“带我去见刀疤强尼你一样有功劳,毕竟是你‘带’我去的,不是吗”
“如果我说不呢?”
“既然交不交都有可能是死路一条,我想你下的赌注也不小,不必这么硬碰硬……”聂琛顿了一下,接着扬声道,“‘我的女人’在你手上,你也不必怕我耍花样,不是吗”
他的女人!
没错,他喜欢这个说法,借由这个说法,他已经清楚地知道他的心早不知在何时已被单婷那个小麻烦给掳获了去。
法兰克在心里盘算了会儿:“好吧,我带你去见刀疤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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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所驾的车子在一处僻静的码头停下,刀疤强尼的手下毕恭毕敬地替他们开了车门。
他们一下宅,聂琛便看到一小群人正就着昏暗的灯光,忙着装箱打包,急着运上船,大伙儿忙得二团混乱。
箱子里头装的是为数不少的毒品,连同其他走私品,正准备运出国外。
刀疤强尼挥挥手,手下即送上一包白粉。刀疤强尼取过白粉,以小指戳破塑胶袋沾上点白粉后,往鼻腔一送,试探性地深吸口气,然后极享受地闭上眼。
“嗯,味道不错。”
“都好了吗?”刀疤强尼摆出大哥的姿态,手上夹着根雪茄,挺着他的脾酒肚,不可一世地问道。
“快好了,再十分钟就可以上船。”
“大哥。”法兰克走上前去。
“法兰克,我的好孩子。”刀疤强尼一见来人是法兰克,神情愉悦地与他互抱了一下。
“大哥,我带了个惊喜给你。”
“喔?”
法兰克指指聂琛,“这男人带了个惊喜给你。”
“喔?”
“‘处子之血’。”聂琛上前一步,冷着嗓子,眸光深浓。
“喔?”刀疤强尼一听,眼中顿生贪婪眸光。
“法兰克抓了我的女人,我要我的女人。”这句话他越说越顺口。他的女人,嗯!
“没问题。”刀疤强尼朝法兰克使了个眼色,法兰克随即踱到自己的车边,打开后行李厢,将昏迷不醒的单婷抱了出来。
聂琛见到单婷竟被困在那狭小的空间里,颗心顿时拧成一团,他眼底直冒火,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法兰克痛揍一顿。
法兰克将单婷置放在码头上散落一旁的板条箱上:“你的女人在这,我们要的东西呢?”
聂琛极力忍住胸口如波涛般的气愤,假装低头看手表上的时间,乘机按下手表上的特殊按键,将人类无法听见的超频率音波传送了出去。
远方一艘船上的灯光在月夜中闪出橘红色的光芒,连续一闪一灭了两次,这是警方人员回应聂琛的讯号。
突然之间,四周拥出一大批武装警察,个个全副武装、持枪戒备。
“damn!”法兰克长期在枪口下讨生活,第一个发现不对劲、于是一个擒拿手便擒住了刀疤强尼,以枪抵住他的额际。
刀疤强尼面对突如其来的混乱,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正忙着装货的手下也都被警察围了起来,众人纷纷高举双手投降。
刹那之间,现场变得一片混乱,警方分为三路将这里团团围住,海上有追缉的快艇,上空有警用的直升机,而陆路的警力更是将此处包围得水泄不通。
“法兰克,你居然陷害我?”被制服的刀疤强尼冷声喝道。
“不是我,是这男人。”法兰克以枪牵制着刀疤强尼,二双眼像雷达似的逡巡四周,企图找出逃脱之道。
“我是你大哥,你这小于竟然敢这样对我,不要命了?”刀疤强尼恶声地威胁咒道。
“很抱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独子,没有大哥。”法兰克彻底发挥了六亲不认的能耐。
聂琛眸子转冷,威吓道:“放开他,反正你们都逃不掉了!”
“没想到你竟然敢报警。”法兰克轻哼,脸上挂着一抹嗜血的笑容。
“不错,”他顿了下, “这下总算是罪证确凿了。”他扬扬手工迷你型的录音机,表示刚才的对话全都被录了下来.
“可恶!”法兰克气得咬牙切齿,恨自己信错了人。
此时,刀疤强尼一千手下全都被大批警力扣上手铐带上警车,只剩下法兰克、刀疤强尼还在顽强地抵抗。
法兰克气急败坏道:“走!”
他每退一步,警方就进一步,直至将他逼到死角,再无后路可退。
“法兰克,你们逃不掉的,还是束手就擒。”
数名警员因上级交代务必抓“活的”,好送进法院审判。而现在,刀疤强尼的脑袋工正抵着把枪,令众人不敢贸然抢攻。
“啊!”尖锐的惊叫声由暗处响起,原来是单婷醒了过来,在睁开眼的瞬间发现此时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禁惊喊出声。
法兰克离单婷不远,它动作快速地立刻拖着刀疤强尼,上前一把揪住发出尖叫声的女人。
“女人,过来!”
“单婷!”聂琛胸口一窒,大喝道。
“过来!”法兰克粗鲁地扯住她的头发。
“聂琛……我……呜……救我…”单婷显然是惊吓过度,一脸的恐惧,小脸乍青乍白。
“放开她!”聂琛喝道,心中着急万分,眉头全拧成一团。
法兰克咒了一句,啐了一口口水,高声道:“听着,我要一辆车子,让我安全离开这里,她就可以活命。”
“你要带走她?”
法兰克阴沉地笑了两声:“放心,等我确定安全了,自然会放她走。”
“不可能,我不能让你带走她。”聂琛断然拒绝。
“是吗?”法兰克手上的枪抵住刀疤强尼的太阳穴,用力一顶,“难道这样也不可能?”
“法、法兰克!”刀疤强尼额头冒出无数冷汗。
“呃……”单婷也在法兰克的手上,当她亲眼看见手枪正在自己的面前,还抵在另一人的脑袋上时,不禁全身冷汗直流。
法兰克阴恻侧地笑了: “对不起了,大哥,委屈你了。”才说完,他将枪口朝下对准刀疤强尼的脚。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天际,烟硝味弥漫了四周,跟着传出刀疤强尼一声闷哼,体型肥胖的刀疤强尼如一颗肉球般蜷成一团,疼痛不堪地倒卧在地上,痛呼出声。鲜血由他的脚底缓缓渗流出来,将污浊的地板上染成血红一片,令人触目惊心。
“有了新筹码,我还需要这没用的肥猪干嘛滚!”于是,法兰克大脚一踹,便将刀疤强尼踢到一边。
“啊!”单婷几乎快吓晕过去。
刀疤强尼的脚底受了枪伤,无法站起,只能狼狈地倒在地上任法兰克踹踢,一代黑帮老大早该认清黑道无情,总有一天便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下我要的车子应该没有问题了吧?”法兰克阴狠地笑着,一边扯着单婷的头发。
“呜……”单婷虽痛得想骂人,但碍于自己小命还在人家手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给他!”聂琛焦急不已,神色紧张地转头对警方喝道, “他要什么都给他,否则他会伤了她。”
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他绝不能让单婷有任何闪失!
“不行!不能给。”瑞克坚持道。
聂琛上前一把狠狠地扯住他的衣领,眼眸似快喷出火焰,全身燃起一股狂霸的气势。
聂琛狂乱、霸气地吼道: “我警告你,她要是有任何一点损伤,我绝不会饶了你!”
“和罪犯妥协,这不是我们警方的原则。”瑞克也很固执。
“什么狗屁原则我只知道我的女人在他手上!”聂琛盛怒之下赏了瑞克一拳,瑞克也不甘示弱地回拳,两人扭打了起来。
“你的女人……”
“对,我的女人!”聂琛坚定地大声嚷着,佛宣示着自己的领土一般。
“你们两个别打了!”另一名警方的高阶主管艾曼上前喝道,命令数人上前将他们两人分开来。
聂琛指着瑞克吼道:“你们最好现在就赶快给我派一辆车子,顺道撤走这些警察,否则……”
“不!”瑞克也坚决道,“绝对不行!”
法兰克有恃无恐地吼道: “别浪费时间了,快派辆车子给我。”他顿了下,“否则我可不保证这漂亮的小姐身上会不会多个洞。”他贪婪的眼神正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的胸部看。
“你、你这色狼……”呜!老实说,她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聂琛只觉心全揪成一团,真希望立刻一枪毙了法兰克,但他顾虑到单婷现正落在法兰克手上,他害怕法兰克这亡命之徒在狗急跳墙之下,一发狠真伤了单婷。
不,他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法兰克!”聂琛凝着怒焰的火瞳瞪着法兰克,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冷然气势,“你敢再动她,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车子,快!”法兰克又一次催促道,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聂琛见瑞克一直和他作对,火气升到胸口,索性抢下身旁警员的长枪,枪口对准瑞克,霸气地命令道:“你再罗嗦一句,我立刻轰了你!”
所幸他曾经随着几个朋友在美国玩过长枪射飞靶的游戏,一般的长枪他还知道如何使用。
聂琛将手上的枪上了膛,二话不说就对天空开了一枪,高声嚷道:“再不派车子来,我就杀了瑞克!”
单婷吓得冷汗直流,场面越来越混乱,她实在十分担心。
她凝着一双水眸,感动万分地看着正为她的安危急得一筹莫展的聂琛,心窝漾满了暖流。原来,她在他心目中已经这么重要了。
可他不是最讨厌“吵”的女人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地救她,在危难之际,从来没有撇下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她越弄越糊涂了。
瑞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沉吟了片刻,恶狠狠地瞪了聂琛一眼,才对着无线电说:“派一辆车子来,第一队撤走!”
“谢了!”聂琛冷冷道。
过了一会儿,车子已经驶到众人面前。
“法兰克,你要的车子已经来了,请你放了她。”聂琛眼神如鹰般锐利地瞪着法兰克。
“很好!”他拉着单婷,戒备地缓缓移至车子旁。
刀疤强尼也被迅速搬上救护车,看来往后他得改名叫“跛脚强尼”了。
聂琛见法兰克似乎还没打算放开她,于是急道:“你想干什么?你要的车子来了,还不快放了她?”
扯住单婷的法兰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还不到时候,她得暂时跟我走,等我确定安全之后,自然会放了她。”
“你现在就放了她!”他这辈子从来没发过像现在这么大的脾气。他知道如果她有个什么万一,他一定会大开杀戒。
“很抱歉,现在我是老板。”话声甫落,法兰克以极快的速度将单婷推上车子前座。
“单婷!”聂琛奔了过去,却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法兰克已经驾着车子,载着单婷迅速地驶离。
“快!快派一个小队去追,直升机由上空紧紧盯住嫌犯!”瑞克紧急召来另一辆车子。
“让我去,我要亲自去救她!”聂琛揪住瑞克的衣领,双眸冷锐得有如十头猎豹似的。
沉吟了片刻,在望见聂琛眼底的那抹执着后,瑞克妥协道:“虽然我很有可能会后悔,不过……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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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所驾的车子急速驶离,单婷一路上心惊胆战,背脊几乎贴在车门上,惶恐不安地瞪着法兰克。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要放了我?”
法兰克由车子的后视镜推断应该已经甩了警方的人,于是冷冷地道:“你现在想走?”
“当、当然。”单婷恐惧地白着小脸,哑声煞车,单婷因紧急煞车,前额撞上了挡风玻璃。
紧接着,法兰克冷笑一声之后狠心用力地将她推出车外。
“啊,好痛!”单婷整个人摔在地上,痛得直不起身来。
没想到法兰克在将车门关妥之后,立刻将车子倒退一段距离,车头对准单婷,油门急踩,引擎发出如雷般的嗡嗡剧响。
单婷见到此景,心中暗叫不妙,一股不祥的预感倏地涌上她的心头。
车子正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车后喷出一团团浓厚的烟雾,法兰克似乎想驾车辗过单婷。
“天哪!”单婷立刻爬起身来打算逃跑,但法兰克所驾的车子已经像箭一般朝她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单婷的身子被撞到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再接着滚到车顶,最后由车尾翻落到地上。
法兰克并没有下车查看,维持着同样的车速驶离现场,而这一切全都落在急忙赶来搭救单婷的聂琛眼底。
当他看见她的身子遭此重创,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第十章
经过了连夜抢救,单婷好不容易脱离生命危险。
当她幽幽转醒时已经是半夜,昏迷前的景象在这静谧的夜里更是清晰地跃进她的脑海中。
法兰克!
他狰狞的脸蓦然又鲜明地跃至她的面前,仿佛欲置她于死地一般,她本想尖叫求救,但又突然惊觉这只是她的幻觉。
她倏地住了口、双手捂住嘴以防尖叫出声。
环视了四周一圈,她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但聂琛呢?是谁带她到医院的?
她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法兰克驾着车子往她冲来……
她发生了什么事?法兰克放过她了吗?
想到法兰克有可能还在附近,她便越来越害怕。于是她强撑着浑身疼痛的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赤脚走至门边,小心地打开房门,再以背贴着冷冰的墙,四处张望地缓慢前进,午夜时分,医院里头显得相当安静。
她一定要赶紧找到聂琛,尽管此刻她虚弱得几乎支撑不住。
聂琛……他会在哪里?
凭着毅力,她小心翼翼地又往前走了一小段,突然听到有轮子转动的声音,她先是害怕地低下身子;接着小心地探头察看,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正推着一辆盛满白色布巾的工作车经过。
她因猛然俯低身子而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闷叫一声,那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于是停下脚步专心凝听。
单婷连忙捂住口,强忍着痛楚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为了不被人发现行踪,她干脆连呼吸都省略了。
过了一会儿,男子没再听到声音,这才又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进。
单婷见他走远,才呼出憋住的气。
“单婷,你怎么下床了?”聂琛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在她身后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她倏地转头,果然看见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惊慌的小脸上写满了讶异。
“聂琛?”
“呃?”见到她脸土像汪洋中寻到浮木一般的表情,他不禁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