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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女警长 page 2 作者:任无双

  旁观的人都很热心,不用罗吉雅要求,就主动帮她把马车弄正,还有人帮她把在附近散步的马拉回来,将原先掉在地上的大袋子装回马车上,另外还有几个人将受伤的柏吉尔抬上马车躺着,他们好心又热心的向柏吉尔说:“你就顺便和吉雅小姐一起回家去治疗枪伤吧,她的父亲是附近最好的医生,她带着你一起回去,你一定可以获得最好的治疗。”

  罗吉雅莫测高深的笑着对众人说:“我不敢说他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但我可以保证他得到的治疗是最特殊的。”她又转头问柏吉尔,“我一向不趁人之危,趁你还没上天堂,还能说话之前,你可以自由选择医生,不管你选的是谁,我会好人做到底送你去的。”

  柏吉尔一听就懂,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的口气,不过他抱着既已上贼船,所有栽全认了的决心,很圆滑的说:“我既然知道了这么一位‘有口皆碑’的医生,我还会笨得去选择别人吗?而且我相信吉雅小姐的父亲是一位有德的君子,他一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坏了自己的名声。”言下之意,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他的见证人,这样罗吉雅应该聪明的不会让他发生什么不幸事件。

  “真是好胆,你难道不知道你已得罪我了吗?你既然敢到我家,我若不整你,那我还真是冤枉了,君子报仇是三年不晚,但淑女报仇可是愈快愈好的。”罗吉雅喃喃说着,她提起缰绳,和附近的人说声再见后,就准备动身回家。

  突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嘴里还叫着,“等一等、等一等,”

  罗吉雅停止了动作,她认得那个老人,他叫布乔治,是前任警长的父亲,当前任警长殉职时,他泪流满面的从儿子尸体上取下代表警长的徽章,咬着牙对天发誓要替儿子报仇,结果儿子的仇没报成,还被人射瘸了腿,静养了好久,直到最近才能挂着拐杖行走。她猜不出他叫她有什么事?

  布乔治气喘连连的趴在罗吉雅马车的脚踏垫上,没等气顺下来,他就先将手上的东西塞到罗吉雅手上。她很自然的张开手接着,他将她的手连同他给的东西握在一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选……你当我们……的警长,继承我……儿子的遗志,帮我儿子……报仇。”

  罗吉雅一听,不必看也猜得出,布乔治给她的是代表警长标志的星形徽章,她像被烫到似的,立刻要将东西交还给那老人,她很坚决的说:“不,乔治,我不能接受这个东西,我没有能力当你们的警长。”

  布乔治很顽固、很坚决的摇着头,表明他绝对不收回交出去的东西,他慢慢的将呼吸调匀说:“吉雅小姐,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警艮的工作你可以做得很好,刚刚的枪战我从头到尾全看到了,你的头脑比我儿子还冷静,枪法比他准、比他快,应变的能力比他强,若你不能当我们的警长,还有谁能当呢?”

  布乔治问着四周还未散去的人群,“你们谁还能推荐出更适当的警长人选?”

  没有人回答,谁都知道在这里当警长是件吃力不讨好,又随时会见到上帝的工作,没有人愿意继承,可是将一份该是男子汉大丈夫挑起的重担,放到一个娇弱的女子身上,他们又觉得于心不忍。

  布乔治不管大家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站到马车上大声说,“我们推举罗吉雅小姐当我们的新警长,若谁反对,谁就自告奋勇出来当区长。”

  没有人自告奋勇要当警长,自然也就没有人出声反对,可是也没有人附和布乔治的主意。这个城里的治安不太好,尤其上一任的警长殉职后,匪徒就更无所顾忌了,大家早就在盼望一个新警长的出现,他们以前所选的人选,都害怕变成匪徒的枪靶子而拒不上任。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盼望一个能力高强,能保得住自己的性命,更能保护善良百姓安全的警长出现,今天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可是上帝偏偏和他们开个大玩笑,那个人选不是大家潜意识里所盼望的他,不是雄壮威武、气势磅备、威风凛凛,一出现就能镇住场面的男人。

  而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中国女人,一想到这里,就有好多人不只觉得面上无光,而且他们快“感冒”得昏倒了。

  可是布乔治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要提议罗吉雅当他们的警长,一想到今后要让一个瘦得像小鸡的中国女人来维持这个城镇的治安,这无异是当面给这里所有的男人一耳光。

  有几个男人站到布乔治身边,要将他拉走。

  布乔治挣扎的说:“不要拉我,今天吉雅小姐不答应接受警长的职位,我就不走。”

  有一个老绅士陪笑的对罗吉雅说:“乔治喝醉了,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布乔治否认的说,“自从我儿子死后,我就没喝过酒了,我没有醉,我所讲的话全都出于我清醒又自由的意志。”他反身指责他身后的老绅士,“白怀特,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说穿了,你不过是自认比女人高一等,觉得让女人当警长有损我们男人的尊严,但事实摆在眼前,吉雅小姐的能力是我们没办法否认的,不管你们想的是什么,我认为请吉雅小姐当我们的警长,为我儿子报仇,更胜于顾全男人的面子。”

  本来罗吉雅对当警长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大家大声叫好,全心拥戴她,她就算是脱掉一层皮都要把它推掉,可是现在的情况居然相反,大家对她当警长的反应竟然是“众望所不归”,这实在是太没面子的事,她豁出去了,决定接受警长的职位,让他们见识一下,女人除了洗衣、烧饭、带孩子、东家民西家短、骂老公之外,还是有能力做区长的工作。

  罗吉雅将警长的徽章别在小背心外,并检查她所没收来的三把枪里的子弹,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后她瞄准着“黑乡酒吧”的招牌对大家说:“现在我要打掉那个男人的帽子。”话才说完,招牌上男人的帽子就被轰掉了,接着又说:“现在我要打掉他叼的烟。”随即“砰!”的一声,烟头没了。

  她早就看不惯“黑乡酒吧”高挂在墙上的招牌,上头画着一个戴高帽子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手里还搂着一个穿得很清凉、卖弄风骚的女人,女人手上也衔着一根冒着烟的烟,她很高兴今大能乘机在招牌上打几个洞。

  “现在,我要打掉那女人手上的烟。”罗吉雅一说完就开枪,那女人手上的烟也立刻化成一个黑黑的洞。

  没有人拍手叫好,罗吉雅一点都不在意,她指着身上的徽章说:“我接受了警长的职务,直到比我更适当的人出现为止。”接着又指着马车后的柏吉尔说:“现在我要带这个人回家疗伤。”她对着大家嫣然一笑,很无邪的问:“我们总不希望他因为延误治疗,而太早见到上帝吧?”

  说完,她提起才绳用力在马身上一抽,就启程回家了,抛下背后所有的议论,她想,此后她的生活一定会变得很不一样。

  第二章

  罗吉雅的父亲罗亦宽早就在院子外的马路上采了好几回,心里一直在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吉雅为什么还没回到家呢?盼啊盼的,终于看到她驾着马车回来,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可是他很快的又察觉有一点不对劲,有一道金属的反光,由罗吉雅的胸前反射出来,等她更近时,他看出她胸前戴了代表警长的徽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新的流行趋势吗?难道那徽章已变成了人人可戴的装饰品了?

  罗吉雅一看到父亲,立刻扬声叫着,“老爸,你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我带了一个受伤的‘绅士’回来,这个人任凭你切啊、割啊、刮啊、剁啊,他都不会叫的,他很勇敢、很绅士,你就尽量在他身上施展身手吧,只要让他留着一口气呼吸就可以了。”

  这一番话听得柏吉尔的头皮发麻,就算他没有因受伤昏倒,也快要被罗吉雅的话吓得昏倒,他怀疑自己是否搭上了直达地狱,不用等待、不用排队的马车。

  罗亦宽一听说有人受伤,表情立刻变得很慎重,他把原先的疑问压下来,救人要紧。他轻斥着罗吉雅,“吉雅,别乱开玩笑,快找人来帮我将这个人抬进去。”

  “为什么要抬他?他还有脚可以自己走。”罗吉雅存心要让柏吉尔受罪的说。

  柏吉尔懊恼的挥着手道:“不用,我还能自己走。”说完,他忍着痛,从马车上下来。他受不了罗吉雅说话的口气,像把他当成一个娇生惯养,凡事要人服侍的丸挎子弟。

  罗吉雅一看他自己站起来,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看,我说得不错吧。”

  罗亦宽仍是不放心的走在柏吉尔身边,以备他跌倒时可以随时扶起他。罗吉雅也下马车走在他们复面。

  好不容易顺着罗亦宽的指示,走到治疗的台子前,柏吉尔觉得整个人都快瘫了,他鼓起最后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趴到台子上后,就再也没力气移动,血又汩汩的从布里沁出来。

  罗亦宽立刻动手处理,他先将布剪开,露出伤口,他检查一下,很专业的说:“首先要将子弹取出来。”他又问柏吉尔,“我有麻醉药,你可以选择清醒或者昏迷的接受手术。”

  还没等柏吉尔回答,罗吉雅就替他说了,“他当然会选择清醒的接受手术,他才不愿意昏迷的任我们宰割呢!”接着她又挑战似的问他,“我说得对吗?勇敢的绅士。”

  尽管柏吉尔在心里将罗吉雅骂了千百遍,但他可一点都不想在她面前示弱,他嘲讽的说:“当然是照吉雅小姐所说的,我发现她是全天底下最了解我心意的人了。”虽然现在说话很浪费气力,不过他还是特别加重语气的说:“她比我的仇人还了解我。”

  罗亦宽很确定罗吉雅以前并不认识柏吉尔,可是他不明白他们内人之间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火气,说起话来火花四溅,不过现在救人要紧,他轻斥着罗占雅,“吉雅,快准备动手术的东西。”

  等罗吉雅走远些,罗亦宽摇着头,像自言自语又似道歉的说:“这个孩子,今天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平日的温柔可人样全消失了,其实她实在是善良得很,老是捡猫、狗、袋鼠、鸟的回来医治,你看她对待那些动物温柔体贴的样子,会让你以为她真的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柏吉尔苦笑在心里,如此听来,那她对待他真的是大不如兽,在她眼里,他可能比一只小狗还不如。

  罗亦宽很快的动手术,他先在柏吉尔的伤口里找弹头。

  罗吉雅在一旁擦拭着不断流出来的鲜血,见柏吉尔身上汁水淋漓,全身肌肉紧绷着,她可以想像他的痛楚,但她没听见咬紧牙关的他发出一点声音,她不忍心的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他立刻像一个溺水的人,紧紧的捉住浮木。

  当罗亦宽挖出弹头时,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他检查一下弹头后,又在伤口里仔细的检查,以防留下任何一点碎片,确定整个伤口干净后,他放心的说:“我想这个伤口可以完全复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对你今后的生活不会造成任何的不便。吉雅,你帮我捏住伤口的边缘,让我好好缝合它。”

  罗吉雅想要将手从柏吉尔手中抽出来,可是他紧握着不放,他似乎已经痛昏过去了,可是他的手仍强劲有力的紧握她。她试抽了几下,最后放弃将手强从他手里抽出来的举动,用一只手捏合伤口,让父亲更容易将伤口缝合。

  罗亦宽双手熟巧的将伤口缝合,等他缝好后,立刻敷上早已调配好的药,再用绷带替他包扎,包好后他对柏吉尔说:“如果你想留在这里调养的话,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儿子的房间里,若你想离开这里的话,我可以叫杰克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老爸,就暂时让他住大哥的房间好了,他这个人不知是和谁给了仇,或者天生让人看不顺眼,离开这里以后,难保没有人想乘机取他性命,若他走出我们家后死在路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把他医死的,这实在是有损你的名声。”罗吉雅替柏吉尔作决定的说,也不等他说出自己的意见,就叫来在他们家帮忙的杰克和包萝娜,一起帮忙扶着他到大哥罗东兴的房间去。

  而直到这时,她的手才从柏吉尔的手中抽出来。

  罗亦宽又调了一碗止痛和安眠的药,对罗吉稚说:“吉雅,端去给他喝,他会需要这个的。”

  罗吉雅走进大哥的房间,音到柏吉尔趴在人哥的床上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昏述或是睡着了.她轻声问道:“你睡了吗?若睡了我就把药端走。”

  “什么药?”柏吉尔忍着痛问。

  “你现在这个情况还能吃什么药?这个药当然是能减轻你的痛苦,又能帮助你入睡的药。”罗吉雅很温柔的说,将药端到他嘴边。

  柏吉尔很勉强的抬起头来,困难的将药全喝进肚子里。

  等他喝完后,罗吉雅故意吓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喂你吃药吗?凭你这么聪明,用膝盖想也该知道我们一向是视病犹亲——像衣食父母那样亲,我们当然要让你活下来,好狠狠的、大大的敲你一笔医药费,若你付不出医药费的话,你的身体就要任我们处置了。”

  柏吉尔一把捉住她的手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他这副紧张样,罗吉雅心里笑个不停,不过她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没什么意思啊,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她用很无邪、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像刚刚扶你到房间来的杰克,就因为我父亲治好了他们全家的天花,可是他们没钱付医药费,所以他只好在我家终生为奴,也许你也可以比照这个模式,每天在我家做牛做马的付医药费。”

  “你这个冷血的吸血鬼。”柏吉尔没想到罗吉雅竟趁他之危,说出如此冷血无情的话,他很想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何谓“人性光辉”的情怀,可是他才要开口,就觉得话讲不出来,他立刻领悟到,一定是喝了药的关系,心里的警钟顿时大声响着,警告他“危险”,可是他已深陷在陷阱中逃不开了,他双眼喷火的抓着她的手道:“你……”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药效发作了,他的身体渐渐放松,终于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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