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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屁西施 page 12 作者:阳光晴子

  但赵文步还一派悠闲的喝著茶。

  她咬咬牙,走到他对面坐下,一把抢走他手中的茶杯,「请你回答我的话。」

  「什么话?」

  「什么话?你说的那些话只是骗孙少爷他们的,不是真心的!」

  「哇!女人就是女人,就爱听谎言。」

  「你——」她气得语塞。

  「躲回柜子去。」

  「我话还没说完——」

  「仆佣们送热水来了。」耳力超好的他已经听到脚步声了。

  闻言,姚采香就算还有一肚子的火没发,也只得先躲回柜子去,等到倒水声停止脚步声远去,她才刚推开门,就看到赵文步也开门跟著风要出去。

  「等一等,我还有话——」

  「天寒,水冷得快,还是洗完再说吧。」他边说边往外走,她也只得忿忿不平的脱下衣服,然後浸身到热呼呼的水中。

  看著门外反射出的黑色身影,她其实还是很紧张的,虽然赵文步跟风待在外头,名为看夜色,其实是替她把风。

  但这样提心吊胆的洗澡,就怕他会进来……即便这段时间已证明,她多心了。

  天冷,泡热水澡真的很舒服,她边想事,也就贪婪的多浸了一会儿。

  此时,门外起了一阵小小骚动。

  「文步,你去跟建东说说好不好?请他别讨厌我,我爱他啊。」

  她蹙眉,是谢毓玉的哭声。

  「毓玉,你身子不好,先回房去睡。」

  「我不要,你哥说那儿很臭,他不要回去……呜呜,我找不到他,他不在康义与至祥的房间,那他一定在你这儿吧……我要跟他说说——」

  姚采香还专注听著两人的交谈,没想到冷不防地,门突地就被人撞开来。

  她吓了一跳,急忙将整个人浸到水面下,再拿了布巾盖住头。

  赵文步也被谢毓玉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急著要拉她,但风似乎还记得他交代给它的话,竟抢先他一步奔进房内,却也因此挡住他。

  「建东?建东?」瘦得不成人形的谢毓玉像疯子似的冲进舱房,打开了柜子的门又翻开床上的被子,一见都没人,居然一把冲到浴桶旁要扯掉盖在上头的布巾。

  风马上低吼了一声,她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近似歇斯底里的行为,松开了手上的布巾,贴靠著大浴桶缓缓跌坐在地,趴在桶沿上哽咽的哭了起来。

  赵文步皱眉看看床上及木柜都空空如也,他眉儿揪得更紧,走到浴桶边,惊见姚采香整个人缩在水面下,掐著鼻子,神情痛苦……

  他倒抽了口凉气,一把抱起谢毓玉,「我带你回房去。」

  「我不要……我不要!」她哽咽一声,突地抱住他的脖子,苍白的唇搜索著他的,「我好寂寞……文步……我爱错了人,我不该琵琶别抱,不该负了你……才有今日……」

  他别开了脸,直接点了她的睡穴,看著她满脸泪痕的苍白脸蛋,实感不忍。

  「吼!」风突地吼了一声,他神情一变,急忙回头,却发现姚采香己失去意识的倒卧在浴桶里。

  他急忙将谢毓玉放到椅子上,一回身,心急如焚的将全身赤裸的姚采香抱了起来,奔至床边,将她放到床上後,口对口的渡气给她,努力了好一会儿才见她幽然的苏醒过来。

  见状,他松了口气。

  她看著他,突地感到全身凉飕飕的,意识到自己仍是赤裸著,一声尖叫立即逸出口中,却也及时被他的唇吞没了。

  她怔怔的瞪著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感觉到雨人唇贴唇的热度,心卜通卜通的狂跳。

  赵文步放开了她的唇,拉来一边的被子盖住她那让他看得意乱情迷的胴体,语气有些乾涩的道:「快穿上衣服。」

  他挺直身子,忍住某方面的悸动,回身抱起谢毓玉离开房间。

  这一晚,头一次赵文步没有回房来,只有风陪著姚采香……

  第十章

  翌日,一直到近午时,赵文步才带著一些吃的、喝的回到舱房。

  「出来吧。」

  神情烦躁的他在椅子坐下,却见那只藏著姚采香的柜子毫无动静。

  「出来了!」他再唤一声,还是没有动静。

  他看著风主动退到一旁,眸中似乎闪烁著对他的责备之光。

  他蹙眉,起身走到柜子前,蹲下身後将门打开,却见她哭肿了双眸,一手拿著丝帕捂住嘴巴,好掩住那低低的抽噎声。

  昨晚,他同样面对了另一个泪人儿,但他却不得下承认,眼前这个碧玉年华的美人,以那双闪烁著熠熠泪光的清澈秋瞳,哀怨的瞅著自己时,心中的那股不舍可是更浓、更稠……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压抑著将她拥人怀中的渴望,定视著她,「饿了吧?快出来吃。」

  姚采香像个小媳妇般扁嘴摇头,盈眶的泪水滴滴的滚落脸颊。

  他拉住她的手,她却飞快的抽回,用哽咽却又带著倔强的口吻道:「不用理我,反正我见不得人,反正有人比我更需要你,反正、反正有人……让你更心疼,你待在她那里就行了,回来做啥。」

  赵文步皱眉,但随即笑了起来,「你在吃醋?」

  粉脸乍红的她支支吾吾的驳斥,「谁、谁吃什么鬼醋?我早就知道谢毓玉是你的心上人……孙少爷告诉过我……我——」

  他摇摇头,略微使力的将她从柜子里拉了出来,「吃吧,吃了有力气要说什么随你说。」

  「不用,我肚子一点都不饿,」她是真的没胃口。

  他还是将她拉到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到她唇边,她皱眉,心有点甜滋滋,但一想到他昨夜没回来:心又被妒海给淹没。

  「不用你喂,我自己有手!」她没好气的一把拿过他的筷子,迳自吃了起来,而且大口大口的吃,即便是嚼之无味……

  三两下扫光了大半的饭菜後,姚采香放下筷子,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问:「你对我真的只是玩玩?不是真心真意的?」

  他蹙眉,没想到她会问这么犀利的问题。

  沉默是默认了?她咽下梗在喉问的硬块,「我知道了,我不会厚著脸皮巴著你的,」她眼眶泛红,哽声道:「你哥对谢毓玉的态度,一定让你很想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保护她吧?我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还不知趣的窝在你房里,让你想要有个私密空间好好安慰她都不成。」

  赵文步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著越说越伤心的她。

  她苦涩一笑,「下个港口我会下船的,我会自己回杭州,绝不再麻烦你了!」

  说完了话,她自动自发的回到柜子里,再将门关上。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里面传出来模糊的哭泣声……

  他忍著那股前去安慰她的冲动,转身步出房外,刚好看到孙康义跑了过来。

  「你哥回来了。」

  他点点头,两人与赶过来的江至祥相偕往赵建东的舱房走去。

  一进入门内,赵建东正低声下气地拥著泪如雨下的妻子道歉,「对不起,我其实是太气你不肯好好上岸去调养身体,但文步的话是对的,我昨晚一个人离船後,漫无目的走著,想著,我知道我错了,我该守著你,守著我们的孩子,所以我们一起上岸去,我已经安排好了地方,我陪你……」

  闻言,谢毓玉高兴得哭倒在他怀中。

  赵建东抬头看著弟弟,轻拍妻子因激动而颤抖的肩膀,歉然的看著他,「对不起,这阵子因为看毓玉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心情烦躁,对你,还有你们两个——」他将目光移到江至祥跟孙康义身上,「都很不客气,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没事就好了。」两人忙点头。

  但赵文步却面无表情。

  不过赵建东也不在意,他继续说:「我已经指示船上的人放下小船,我跟毓玉就搭小船上岸,可以不耽搁到你们赶路,但你们要小心,再来的运河段就是青山段,」他低头深情看著怀中的妻子,再抬起头来看著弟弟,「你可以说我自私,我就是想到这一点才迫不及待要带她下船的,我不想她发生意外。」

  「建东。」谢毓玉哽咽,深情凝睇著丈夫,她知道他的心回来了,回来了。

  「我明白了。」赵文步定定的看著他,眸中沉淀著一抹复杂的冷漠眸光。

  一会儿,赵建东拥著妻子搭乘小船离开了,与前行的商船渐行渐远……

  「今天晚上加强警戒。」赵文步凝重的跟两名友人道。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这一段路是整条运河上地形最崎岖复杂的,更是上回商船被洗劫之处。

  而赵、江两人应得自然,丝毫没有听出赵文步口吻中带著一抹无可奈何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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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一闪,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乌云密布的夜空下起了一场急骤雷雨。

  姚采香已经缩在柜子一整天了,听著外头响趄粗雨敲窗的叮咚声响,然後转成哗啦啦的滂沱雨声後,她叹了一声,打开柜子本想出去伸伸懒腰,没想到风却不肯让开,反而以头一直磨蹭著她的脚,示意她不要出来。

  她皱眉,摸摸它的头,「怎么了?」

  风以眼示意,不停的看著门,还举高前脚欲将门关上。

  这个动作让她不解,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它从不曾有过这样的动作。

  「好吧,不要出去是不?那我就再窝进去好了。」她笑了笑,再摸摸它的头坐了进去,正要将柜子的门关上时,外头突地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吆喝声,甚至还有惨叫声……

  她脸色一白,难道——

  她急忙要出去,但风硬是用头将她挤回柜子里。

  但她不是弱女子,她曾经不要命的跳钱塘潮、在马腹上斜挂奔驰呢!所以此时她毫下客气的抱住风的头,跨过它的身体冲出舱房。

  风飞快的追上去,但姚采香只跑到上甲板的阶梯口就急忙煞住脚步,因为阶梯上已倒卧了两名身中数刀而亡的衙役。

  倾盆的雷雨让船身跟著摇晃,挂在甲板上的油灯也随风狂摆,姚采香紧紧抓著栏杆,鼓起勇气跨过两具尸体爬上去,一见甲板上的恶斗场面,她立即捂住嘴:心惊胆战的看著十多名蒙面黑衣人与众衙役激烈过招……

  赵文步呢?她苍白著小脸,冒险的再探出头,提心吊胆的梭巡他的身影,完全不理会风拚命咬著她的裙摆要她下去的动作。

  蓦地,她眼睛一亮,看到了!

  他正跟一个蒙面黑衣人在搏斗,两人徒手过招,双掌狂砸猛击、气势惊人,而两人势均力敌,虽见险象但似乎都没有受伤——

  雨越下越大,甲板上的生死斗也越打越让人心惊,姚采香胆战心惊的偷偷窥视著,蓦地,风突地窜到她面前,她吓了一跳但也松了一口气。

  「你吓坏我了,你什么时候跑上来——」她倏地住了口,脸色惨白的看著身旁窜出另一头黑豹挡在她的身前,将她护在身後。

  天,两、两头黑豹!她头皮发麻,浑身僵硬,震慑的瞪著那头正对著自己的黑豹,它那双绿眸闪烁著嗜血冷光,好像要将她生吞下肚……

  那只黑豹突地吼了一声,腾空一跃,直接扑向风,姚采香吓得惊声尖叫,全身发抖的看著两头黑豹滚落阶梯咬成一团。

  而这声尖叫也引来赵文步的注意,他脸色一白,对黑衣人击出一掌,转身掠身向她。

  「她怎么也在?」黑衣人愣了一下,但随即扑杀向前。

  正在作浴血之斗的孙康义、江至祥看到姚采香,也是怔了一下,两人边打边急著往她那边去,就怕与趟文步对打的为首黑衣人会趁他分心时,伤了他……

  而赵文步才刚到姚采香面前,那名黑衣人也掠身接近。

  赵文步只得转身迎战,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就在此时,黑衣人狂暍一声,与风缠斗的黑豹突地挣脱了风,以极快的速度纵身而上,张大嘴巴欲从背後攻击赵文步。

  此刻,赵文步已被黑衣人的掌势逼得无法回身,身後又有黑豹扑来,根本无法兼顾。

  就在黑豹锐利尖牙要咬上他脖颈的刹那,千钧一发之际,姚采香奋不顾身的冲向前去,抱住了赵文步,黑豹咬住她脆弱的肩膀,鲜血立刻涌出。

  痛!她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但她忍著,她要看,要知道赵文步没事。

  孙康义跟江王祥见那头该死的黑豹居然咬著她不放,奋力杀敌,挡下了那名为首的黑衣人。

  脸色惨白的赵文步身上溅了血,他转过身来,看到这一幕,不禁咬牙切齿,手劈向黑豹的头,对它击出一个力逾万钧的一掌。

  孙康义等人几乎听到豹头骨碎裂的声音……

  黑豹软软的倒下了,却也从姚采香的肩膀撕扯下一大块肉,血流如注……

  赵文步抱著她,看著她面如死灰的脸,还有那被撕裂的肩膀,心如刀割,眸中泛著泪光,咬著牙连点了她好几个穴道,一心想止住那奔流鲜红的血。

  好痛,好痛!她每吸一口气,就觉得肩膀的刺痛感更剧,血更是往伤口拚命流出……

  她要死了,一定是了!她痛晕过去。

  赵文步脸色一白,他没有勇气察看怀中的姚采香是否还有气息,风来到他身边,眸中带著愧疚,看著倒卧死在一边的另一头黑豹时,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而另一旁,恶斗仍持续,打得天昏地暗,血在雨中流泄人河、染红了甲板,终於,大部分的黑衣人全倒卧血泊中,可为首的黑衣人仍与孙康义、江至祥缠斗,并明显占了上风,孙康义胸口中了一掌,飞身倒地。

  江至祥一人难敌,就在此时,风似乎悼念完了同伴,它眸中一闪而过一道冷光,突然纵身扑向那名黑衣人。

  赵文步愣了一下,急忙回头大喊,「风,不可以!」

  风疯了,它扑倒黑衣人,在他来不及起身时,直接咬上他的脖颈——

  「啊!」黑衣人发出沉痛的惨叫声,但风并没有放过他,仍狂咬著他的身子,一直到赵文步放开姚采香,飞身过来将它拉开後,黑衣人已体无完肤、浑身是血,身子也因痛楚而频频颤抖……

  孙康义抱著胸走过来,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巾,脸色倏地一变,「这——」

  江王祥看到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也是倒抽了口凉气,难以相信,「怎么会?」

  但两人看向赵文步,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并无震惊之色。

  「你、你知道……你真的知道……」濒临死亡的赵建东挣扎著以虚弱的声音问著弟弟。

  「回头是岸,你为何不懂?」他的声音仍有著难以形容的沉痛,虽然这个哥哥,一直不是个好哥哥。

  「我、我……当然不懂……比你优秀的我……为、为什么只生在一个小官之家?为什么……就算成了爹娘的养子……样样比你强,众人仍称……你『小王爷』,而……我只是个少爷?!更可恨的是,没有血缘的我永远也当不了王爷……我不平、不平……上天对我太不公平了……」他倏地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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