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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情人的小可怜 page 10 作者:月凌情

  “我祝你……祝你学业顺利、前途似锦,也祝福你早日找到……找到可以让你信任的伴侣。”

  “这表示你已经找到可以让你全然信任的男人了,是不是!?”他眸光愤然。

  他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陪伴她、等她长大,竟换来这样的结果!?

  “祝你一路顺风。”不愿回应他尖酸的话语,她抑下心酸,再次说着祝福。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因为不管我的回答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

  “你──”他想质问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别人交往的。

  但,可玲已将他推出房间。

  “再见了。”望着他愕然的眼,她轻掩房门,道别。

  ***

  不安的情绪与纷乱的心情,教慕旨礼毅然取消下午的世界经贸会议,留在家中。

  坐在大厅之中,他拧眉凝视二楼她紧闭的房门。

  他不懂,他下个月才要出国,为什么她现在就对他说再见?

  他想找机会问清楚她话里含义,但,几次想再找她详谈,却总因顾虑到她才刚出院,身子弱需要多休息而暂缓打住。

  只是自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机会开口问了,因为,可玲已经以行动回答他未曾出口的询问……她走了。

  那一夜,她一声不响地离开慕家,同时,也走出他的世界,因为,她带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却独留一室的冷清给他……

  陈管家说她可能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母亲则说她一定是半夜带着行李,跟某个男人跑了。

  伫立在庭院里,仰望顶上灿烂阳光,慕旨礼感受不到一丝阳光的温暖,却感受到阵阵寒冷袭心而来。她的选择与决定,教他绝望。

  还以为只要一些时间,只要分开一阵子,两人还是会有未来。

  毕竟,她才十八岁,心性还不定。那,只要她愿意改正态度,他还是可以原谅她、包容她。

  但她不要他的原谅,也不要他的包容,她只要那个可以全然信任她的男人,她再一次选择背弃他的感情……

  “旨礼,可玲呢?”昨天深夜才回台湾的慕父,看他落单,有些惊讶。以前只要遇到假日,可玲总是喜欢绕着旨礼打转。

  听闻父声,旨礼抬手抹去脸上阴郁,回身。他想实话实说,但──

  “她跟同学出去玩几天,要过阵子才会回来。”敛下眼底异样,他道。

  他想替她隐瞒,不希望父亲也对她失望。

  现在,他只能希望她在外面待久了、腻了,就会自动回来。

  “跟同学出去玩?”慕父怀疑。

  可玲那丫头只要可以和旨礼在一起,要她一个月不出门她都愿意,怎么可能会为了跟同学出去玩,而离开旨礼呢?

  “旨礼,你是什么时候也学可玲开始说谎了?”扫除心腹大患,乐得天天出门逛街的慕母,一走出大厅,听到儿子的话,就生气道。

  “妈──”

  “那丫头明明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你为什么还要替她说话!?”

  “妈!”

  “我有说错吗?哼,早说那丫头就跟她妈妈一样,行为不检……”

  “妈,可玲她只是年轻不懂事,等她再长大点,她就会知道什么是对错!”无法再忍受慕母近日来对可玲的严厉批评,他倏声截断她的话。

  “年轻不懂事?都把男人带回家了,还不懂事!?那要是真让她懂事了,那还得了啊!岂不是要把我们家当饭店,天天带男人回家来过夜!?”

  “你们到底在吵什么!?”察觉事情有异,慕父拢眉,“旨礼,可玲真的是和同学出去玩吗?”

  “当然不是,那丫头啊,就跟她妈妈一个样,半夜就跟男人跑了啦!”抢在旨礼解释之前,慕母哼声笑道。

  “这怎么可能!?”慕父脸色骤变。

  “这又怎么不可能?”想到可玲已自动离开,再也没人可以拆穿她的计策,慕母笑得嘴角高扬,一口气就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从头至尾讲过一遍。

  听着妻子一句句的恶意造谣,慕父神情一变再变,瞪视说得口沫横飞的她。

  “那是不可能的事!”乖巧懂事的可玲,就像她母亲一样单纯善良,根本就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子。他担心这一切是旧事重演!

  “不可能?那可是你儿子亲眼看见的!”

  “旨礼,你妈妈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亲眼看见……”见旨礼点头,慕父脸色一阵青,“不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她妈妈抢人丈夫,她就四处跟男人鬼混,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的最佳例证,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丈夫的一再否认,教她脸色难看。

  “可玲不是那样的女孩子!”慕父再一次重申。

  “为什么不可能!?旨礼他明明就亲眼看见……”无法动摇丈夫对可玲母女的印象,慕母恼怒尖叫。

  “亲眼看见又算得了什么?”慕父神情凝重。

  “爸你的意思是──”慕父的话语,教慕旨礼深思。

  “可玲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你千万不要被自己的眼睛骗了。”不理会妻子的愤叫,慕父语重心长的说着。

  “被自己的眼睛骗了?”他愣住。

  “没错,当年我就是因为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才会铸下大错……”看向愤然的妻子,他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联络一些朋友帮忙找可玲。”

  不想再忆起过往的事,慕父转身进屋。

  “姓慕的,你是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听出他话中影射的含义,慕母怒红了脸,愤追进屋。

  看着相继离去的父母,慕旨礼因为父亲的提醒而蹙眉。

  他会被自己的眼睛欺骗?那一切明明都是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有可能只是一场误会吗?

  如果那一切真只是误会,那是不是说可玲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

  难道,一切真是他母亲对可玲的……

  闪入脑海的可能性,教慕旨礼心惊地疾旋过身,步上台阶,冲进大厅。

  “妈、妈──”他一定要弄清楚!

  然而,还没找到慕母,一声声来自书房的争吵,教他想忽略也困难。

  来到书房前,透过未完全关上的门,他看见慈爱的父亲,神情愤慨地发出怒吼。

  “你还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说你刚刚为什么要对旨礼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二十六年前,要不是你耍手段,逼我娶你,我绝不可能抛弃可玲她母亲!而十九年前要不是你设计迷昏可玲的母亲,还找人强暴她,我也不会以为她背着我偷人,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失去理智而把她赶出家门!”

  “你!?”慕母闻言,脸色惨变。

  他知道当年的事了!?不、不可以这样,他不可以知道!慕母急转脑子,想掩饰当年的一切。

  “没有,我才没有设计陷害她,我没有,”昧着良心,慕母厉声反驳,还高声呼冤,“慕风,我是冤枉的,你千万不要被那只狐狸精给骗了!”

  “没有?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慕父瞠眼看她,“如果当年不是你收买的那个男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在车祸临死前找到我,把一切实情都告诉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你又以为那几年我为什么会急着想找她!?”

  慕母蓦瞠双眼,倒抽一口气。

  “王湘,你、你够狠的了!”不再掩饰心底激动,慕父放声朝她吼出心中多年来的怨恨。

  “我……我……”慕母惊骇。原来早有人向他告密,原来他早知道一切真相!

  难怪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没办法接受她,就算那个女人死了,他也还是不肯接受她,原来,她一直都在自食恶果!

  “慕风,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因……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她心慌。

  “不要把爱字当借口!”慕父愤声道,“我这辈子再也没见过一个女人,比你更狠、更阴险的了!”

  “不!慕风,我……没那么狠的,我只是……只是……”她声音颤抖。

  “原来这才是事实。”一声突兀介入两人之间。

  慕父及慕母同时转头怔看难掩心痛的儿子。

  “旨礼……”慕母脸色惨白。

  “妈,那我和可玲呢?”一直以为是可玲的母亲抢了父亲的心,没想到实情却是刚好相反,却是这样的难堪。

  “如果你是因为太爱爸爸,才伤害可玲的母亲,那……可玲呢?”他心悲恸。

  “她……可玲她……我……”

  “你们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扯到我和可玲?为什么你连可玲也要陷害?”

  “你、你都知道了!?”慕母骇眼望他。为什么旨礼会知道她陷害可玲的事?

  胆小怕事的江俊能,绝不可能会把事情说出去,那这件事除了她和可玲外,应该就没其它的人会知道啊!

  而且可玲也说过,她的计策是成功的,既然成功,就不应该有第四者知道,那旨礼为什么会知道!?

  “不可能,你们不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们都不应该知道真相才对!”当真相被揭穿,她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尖声嘶喊。

  “尤其是你!”慕母一脸惊恐抓住旨礼的手,”你更不应该知道是我打电话找江俊能来的,不应该知道是我在那杯水里下药,不应该知道是我把那个贱丫头关在我房间里,不知道……不,你们什么都不应该知道!”

  “妈,你、你竟然……”慕母失控而吼出的事实,教慕旨礼心神震颤。

  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确定,但,她承认了,他的母亲承认了一切!

  “果然又是你做的好事!”慕父痛心疾首。

  “不……我没有……我……”她想否认到底。

  但,意识到自己已说出一切,意识到一切都已无法隐瞒,慕母顿时放声狂笑。

  “哇哈哈哈……对,这一切全都是我做的,是我设计赶走那个贱丫头的,哇哈哈哈……我成功了,我又再一次成功了!哇哈哈哈……”

  “妈──”慕旨礼悲声恸喊,“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可玲并没有得罪你啊!”

  “谁说没有!?”慕母倏瞠愤恨的眼,尖叫,“她妈妈抢走了你爸爸,现在她又想从我身边抢走你,她有得罪我,她该死,那个贱丫头就跟她妈妈一样该死!”

  “王湘,你给我冷静点!”慕父大吼。

  “不要!我不要冷静,你们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儿子,谁也不准从我身边抢走你们、你们是我的……”

  “但是你这样做,只会把我们父子推得更远而已!”砰,慕旨礼痛捶书桌。

  瞬间,喧闹吵嚷的书房,沉入一片死寂。

  她把丈夫跟儿子推得更远了?看着悲痛欲绝的儿子,望着从不爱她的丈夫,慕母想用心思考他的话,但她抓不到头绪,她无法思考,她慌了,她的头好痛。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和可玲?为什么你要让我这样误会她,又为什么我们必须承受你这样的责罚……为什么……这倒底是为了什么!?”他愤声吼。

  “旨礼,我……我……”

  “现在,你称心如意了?你高兴了?但我呢!?”愤慨容颜,悲痛难忍。“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她?要我怎么再见她啊,妈!?”

  第八章

  她以为自己等到了一生的幸福,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慕家,以为旨礼会疼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会与她白首偕老,但是,她错了。

  不甘蒙受不白之冤,也不想面对他眼底的鄙夷与轻视,更不想面对从不该存在的误会,她带着简单的行李,一路南下。

  她想,只要离他离得够远,那忘记他就不是难事,只要不再看见他,那曾经有他的记忆,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

  到时,他的身影就会从她彩色的记忆里,慢慢变成黑白,再从一片黑白变成一片漆黑,然后,她就会忘记他,就可以断了对他的感情。

  可是,她又错了。她忘了,她早将他镌刻在心口上,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会如影随形跟她到哪里,纵使见不到他的人,纵使相隔遥远,他……依然在她心里。

  她就像是被做了法,被他下了魔咒,每远离他一步,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那痛,痛彻心扉,曾经,她以为自己会走不出台北,以为自己终会因为承受不了那样的痛,而成为一缕幽魂,在人间游荡飘零。

  只是,她再一次的错了。

  因为当他不再怜她、惜她,当她带着一颗破碎的心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高雄,一位开面包店的老奶奶,好心收留了她,让她不至于在街头餐风露宿。

  几个月过去,她试着习惯心痛的存在,试着与心痛共存,她想自己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了,但,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知道她未婚怀孕,老奶奶摇头叹息,但没多责问她一句,只要她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还告诉她许多生养小孩应该注意的地方。

  这天下午,悬挂于门上的铃铛,叮当响。

  正在清点统计午后较受欢迎面包种类的白可玲,挺着大肚子慢慢转身,她粉嫩脸颊上带着盈盈笑意,看向进门的男人──

  “欢迎光临……”是老奶奶很少到店里来的儿子,“老板好。”这间店当初是他开给老奶奶打发时间的。

  “可玲,我有事跟你说。”

  “是。”

  “你也知道我妈妈她年纪大了,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做这么劳累的工作。”

  “没关系,这店里的工作,我都能做。”可玲笑着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她愣然的眼,男人困难的继续说着,“我是想把这间店收起来,所以你得另外找工作,搬出去。”男人一口气说完重点。

  “你、你们要把店关了!?”突然的消息,教白可玲慌了。

  “虽然这店的生意最近好像好了一点,可是我怕再开下去又会亏钱,那还不如早早收起来,转让给别人,这样我妈也可以安心回家享清福。”

  “这……”

  “真的对不起。”

  “没、没关系……我了解,我知道这是你对老奶奶的孝心。”知道自己和孩子又将无处可处,白可玲脸色苍白。

  “不过,如果你喜欢这家店的话,我可以算你便宜一点。”

  “真的吗!?那差不多要多少钱?”白可玲急急问着。以前慕爸爸给她的零用钱和在御膳厨打工的钱,再加上这几个月赚的,她身上至少还有十多万。

  如果老板真可以把店便宜让给她,那就真的太好了,但是──

  “就三百万。”男人开出价钱。“虽然这店不大,但是房子连同里边的烘焙设备,市价应该也值三百五十万以上……”

  三百万!?再也听不进男人说了些什么话,白可玲整个人都傻了。

  ***

  可,天无绝人之路。下午,老板才通知她要把面包店廉让出去,晚上七点,她亲手制作而传出口碑的芙蓉蛋塔,就为她招来一位意外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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