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子?表哥以前是非常温和斯文的,怎么碰到了表嫂就变得这么凶恶?
不想变成他火爆脾气下的炮灰,玛格丽特深吸了—口气,避重就轻地把事情很快讲述了一遍。
「对不起啦,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是如此……呃,如此与众不同,我以为你应该会去找表哥大吵一架的……」她吐吐舌头,相当惋惜当初的计画没有成功。
高希伦看看玛格丽特,再看看面如石雕的弗利索,心里依旧有著一些疑惑。
「可是,那手环又怎么解释?」
说到底,高希伦还是非常介意定情物居然有两个女人同时拥有,就算另一个女人是他的表妹也不行。
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妒意竟如此之深,黑眸还抽空埋怨地瞪了高大的男人一眼。
「那个啊……」玛格丽特的微笑极不自然,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那个……那个其实是我硬逼著瓦列因去帮我找一只一模一样的……」後面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十根修长的手指在胸前扭成小结。
误会冰释,到头来这只是玛格丽特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然而,高希伦就会因此而忏侮,埋进弗利索结实的胸膛撒娇道歉了吗?
不,当然不,因为——
「既然是这样,那这半年来你为什么……为什么都没有来找我?」她哀怨地扫过他的脸,随即垂下视线,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
既然是误会,他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
她虽然申调为地勤,但她还在同一家航空公司工作啊,为什么这半年来他连一通电话也不打,害她难过了好久好久。
回答她的是一声忍无可忍的粗吼。
「那是因为我被紧急命令留在军舰上四个月,另外的两个月则是在欧洲各处搜捕玛格丽特,如果不让她当面跟你说明,以你这种遇到问题不动脑筋只想到要跑的个性,怎么可能相信我的片面之词?」
咆哮的音量大到让两个女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首当其冲的高希伦更是被他的吼叫给吓呆了,真没想到看起来非常温文儒雅的弗利索,居然也会有失控大吼的时候。
她的嘴唇一撇,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眸中滚落下来。
「你那么凶做什么?你以为我就很好受吗?我也是为你著想,才会……」说到这里,她的眼泪越掉越凶。
可恶,她这么处心积虑为他著想,还忍痛放弃他,他居然还对她这么凶,还说她不动脑筋只想逃避,她真的好委屈喔!
弗利索的眸子一眯,怒气被她的泪水冲刷掉一大半,另一半则消失在那句她是为他著想的话里。向前一步,有力的手指轻托起她的下颚,他定定地望著她。
「为什么当时你不等我回来?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他是如此专注地爱著她,她对他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当他从海牙回来,发现桌上躺著送给她的手环,自己又不得不在当天晚上回军舰报到时,他狂怒的吼叫声差点把整个屋顶给掀了。
要不是後来从瓦列因的口中得知玛格丽特曾经趁他不在时去找过她,又获悉她曾经在得知他买了一款造型特殊的手环给高希伦後,立刻也缠著瓦列因帮她买一款,他也不会从中推敲出高希伦的不告而别跟玛格丽特有关。
这个恶毒的小魔女,从小就诡计多端,维内姆和康斯坦丁跟另一半的交往过程多亏了她而波折连连,他早就该想到她当然也不会错过恶整他的机会。
「我不希望你为难嘛,我不想你跟康斯坦丁一样失去继承权……」她扁著嘴,小小声的解释。
弗利索没有说话,胸口里一道暖流流窜过,骇人的冰寒尽散,灰蓝色的眸中又充满高希伦曾经熟悉的炽热。
粗糙的拇指轻抚著渴望已久的嫩唇,压抑著想一口吞下的冲动,他们之间还有些事情需要进一步厘清。
「那么,我可以把你的好意解释成爱我的表现吗?」
高希伦脸色微红,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它,「不是啊,要是你失去继承权的话,荷兰人民可是会……」
「说。」灰蓝色的眸子凌厉地逼视著她。
被他陡降的音调吓了一跳,她吞了一口口水,衡量著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不晓得他又会采取什么蛮横无理的手段,於是,她嘟著嘴点点头。
「点头是怎样?」他挑眉,不接受无声的答案。
「就是承认是因为爱你嘛!」真是的,这个男人怎么非要逼她说出难以启齿的话,难道他不知道女人都是很矜持的吗?
她气恼地瞪著他。
从见到她开始就始终不曾舒展的浓眉总算松开,大手握住她的纤腰,强悍地将她的娇躯压向自己,无语地用他热烫的体温传达对她的想念。
熟悉的气息与温度充斥著她的感官,高希伦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怀念他的拥抱。
下巴找到她的嫩颊轻轻磨蹭著,薄唇则搜寻到她的唇,准备好好的用他的吻来告诉她这半年来的愤怒与思念。
「玛格丽特,你可以走了。」弗利索停在柔嫩芳香的唇边,对一旁的玛格丽特下令。
灵活有神的眼睛眨了眨,透露出非常想留下来观摩的意愿,「你不需要我留下来再解释些什么吗?」难得可以亲眼目睹香艳刺激的画面,她实在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滚。」冷然的单音,传达绝对不可违抗的命令。
玛格丽特小嘴一嘟,十分不甘愿地离去。
一等关门的声音传来,热烫的舌头立刻深入柔嫩温暖的唇内,深深地攫取属於他的甜蜜与芳香。
高希伦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任他需索。
「等一下我们立刻搭机回国,筹备婚礼。」他的大手溜到她的腰间,拉出她轻薄的制服,迫不及待地掌握她的浑圆。
这句话像个按钮,触动脑子里的某个开关,高希伦一听,猛地自他的怀中跳脱出来。
「结婚?不行。」她双手乱摇,一脸的为难。
「你又有什么奇怪的理由了?」弗利索眯起眼,音调拉得很高。
「不是啦,因为我爸妈都还不知道你的事,你知道的,他们一直都希望我……唔……」未来得及说完的话悉数被他狠狠地吞入口中。
半晌之後,他才放开她,冒火的眸子紧盯著气息不稳的她。
「这个困难已经被我排除了。」
「咦?」她眨眨眼,面露疑惑。
「我去公司之前,已经先去找过你父母,他们表示非常荣幸能与荷兰王室当亲家。」他咬牙道。幸好他早就打点好了,不然她又要因为这种十分荒谬的理由而心生退缩之意了。
高希伦没想到他的思考这么缜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你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去见我的父母?」她不满地戳著他结实的胸瞠,对他的我行我素感到愤怒,「你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们做了什么,我就说什么啊。」他淡淡地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
轰的一声,她感觉到自己的脸燃烧了起来。
完了,她在父母眼中洁身自爱、守身如玉的形象都教这个男人给毁了!
她怎么会那么倒楣,竟让他捷足先登的先将事情曝光。
惨了!他一定避重就轻地逃避自己的责任,把事情说得好像是她主动献身一样。
「我还是不能嫁给你!」她赌气地道。
「这次又是为什么?」他显然已经失去耐性。
「因为你没有跟我求婚。」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掌控她的一切,她只有无可奈何的被迫接受。
「我不是已经叫你跟我回国准备结婚了吗?」他吼道。
她皱眉,偏头看著他。
「那是『叫』,是霸道的胁迫,我要的是『求』,是很有诚意的求。」
「那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一样的意思。」他烦躁地抓了下红色的头发,无法明白她的坚持。
「不一样。」她坚持地说。
他咬紧牙根,眼眸紧紧地盯著丝毫不肯妥协的脸孔,很认真地考虑著要不要乾脆再把她扛上肩膀,丢上飞机,直接空运回荷兰。
过了一会儿,眸中的光芒转为浓烈,他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臂。
她大吃一惊,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急著大嚷:「弗利索,不准你再——」声音骤停,视线停留在突然低了她半截高度的脸上。
「嫁给我。」他神色慎重地单脚半跪在地毯上。
没想到他真的肯做,而且还是郑重其事地下跪,她的泪水忍不住地泛满眼眶。
她捣著胸口,甜蜜与温暖溢满内心,虽然他刚刚的行为让她在公司很丢脸,还自作主张的去见她的父母和盘托出一切也让她形象受损,但是她知道他这样失去理性的行为其实是深爱她的表现。
「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她蹲下身,黑眸因泪水而闪亮。
「从见到你的第—眼起,就决定非你不娶了。」他向她表白。
「为什么?」垂下眼,她不敢看他。
他眼中的笑意深浓,捧起她的脸,轻轻啄吻,不带任何激情。
「因为你的笑容太美了,我想把它收藏起来,自己欣赏。」他专制地道。
她笑了,生涩地含住他的唇,双手攀在他颈後,主动加深这个吻。
这样的诱惑立即使弗利索失去理智,他化被动为主动地抱紧她,一个翻身,她的身体已被他放在地毯上,视线接触到睽违已久的灼烫眼眸,她的脸忍不住泛红。
「呃……你要做什么?」她害羞地问,身体却不由自主挨向熟悉的体温。
「你说呢?」
没再给她多说话的机会,他决定用实际的行动来让她体认他有多爱她。
【全书完】
后记--北京的一夜
一直嚷嚷着要去北京,却反而去了关岛、普吉岛、石垣岛这些不在计画内的国家,真正想去的大陆反倒一直悬宕下来。
就是那么突然的,本来想去韩国滑雪,但是又觉得韩国没什么景点,韩剧中的景点又不特别吸引我,于是在想着要看雪的同时又要掌握旅游品质的考量下,上网搜寻后,目标忽然直指北京。
六天五夜,景点涵盖紫禁城、长城、明十三陵、天坛、颐和园、卢沟桥等等,全是我最向往的地方,不到两万块的费用,还有全聚德烤鸭和仿膳,二话不说,鼠标轻轻一点,报名啦!
就这样,我到了北京。
由于从来没有去过下雪的地方,一月的北京又经常在零度以下,一想到得在零度以下游玩,所有的重装备就全部出笼了。
雪衣、厚手套、毛线帽、毛袜、围巾、暖暖包、长统靴等等,凡是跟御寒有关的东西,全都进了我的行李箱,这次旅游的阵容空前浩大,是以往去热带国家轻装简行的小包包不能比拟的。
尽管已经准备了许多,还是不断向四方好友打听我到底还要准备什么。结果,我虚心请教所得到的答案统统都不一样。
刚从北海道回来的邻居言之凿凿地向我保证,下雪一点都不冷,他只穿著一件羊毛内衣外加一件羊毛毛衣,再穿上雪衣,不用带帽子也不用戴手套,因为走一下路就开始觉得热,所以不用准备太多东西。
嗯,那我那几十包暖暖包是否可以不用带?羊毛内衣也可以少带一件,羊毛帽也许也可以免了,因为羽毛外套上就有帽子了。
另一个曾经在去年十二月去过北京的人却以恫吓的口吻告诉我,御寒衣物一定要准备齐全,因为他去年在那里差点被冻死,他叫我一定要多准备衣服,裤子一定要穿两条,袜子要穿两双,口罩绝对要戴,耳罩也不可以忘记。
这下子我被搞胡涂了,望着那一大箱子的衣物,不知道是要多塞一条围巾还是要减少一件毛衣,着实困惑不已。
后来,我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全部都带,羊毛袜还特地去买那种长到膝盖的,手套也跟人家借羊毛的质料,自己还带了一双外层是皮制、内层是兔毛的手套,心想天气若不太冷就戴羊毛手套,很冷就带皮制手套,可以挡风。
上了飞机,雪衣还不敢托运,一路带在身边,预防在机场就被冷死。
结果被导游笑得半死,因为机场里面有暖气,车子就在机场外面等,走出去不用五秒钟,吹一下冷气进到车内就又是暖气了,再来直奔酒店,根本不会冷到。
这下子我糗大了,亏我整个航程都抱着雪衣不放,还不敢把它放到置物箱,怕下飞机时会忘记带走,这下子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乡巴佬了。
进入北京城的那一夜感觉很奇怪,既兴奋又冷静,千年来的古老空气在酒店窗外静悄悄地流动着,因为气候干燥得让我无法入睡,所以推开窗户,俯瞰着与酒店的现代成鲜明对比的古老房舍,房舍的灰色屋顶有着昨夜的积雪,想着明天可能可以漫步在雪花中,我高兴的期待挂在天边的月亮能够早点被乌云掩盖。
结果,期待落空,除了我们抵达的前一天有下雪之外,我们抵达之后就把台湾的热度带到北京,温度虽然始终维持在零度到一度之间,但由于湿气不够,完全不见紫禁城的屋瓦被皑皑白雪覆盖的优美景致,只有被扫到树底下的积雪,象征性的告诉我,我真的来到下雪的城市了。
天气到底冷不冷呢?答案揭晓,天安门广场跟紫禁城因为刮大风,靴子、毛袜根本不管用,脚指头又麻又痛。导游看我们冷得嘶嘶叫、痛得直跳脚,嚷着说不是告诉你们要穿两双毛袜才够吗?问题是,穿两双毛袜,脚塞不进靴子嘛!
我苦着脸,这时才真正体验到什么叫寒风刺骨。
而且,手根本不敢伸出皮手套之外,一伸出来就有如万针穿身,痛得要死,别说我特地带去的摄影机,就连伸出来按个数字相机的拍照按钮都无法做到,因为手指头已经冻得不听使唤了。
好笑的是,在天安门广场我们有付费请人拍照,大伙儿看着拍出来的照片笑到不行,因为大家裹得像一团粽子,围巾打了好几圈,两只手带着又厚又大的手套,只露出两个眼睛,活像到了北极,还因风沙太大眼睛不太敢睁开呢!
在天安门广场逗留拍照之后,就进了紫禁城。紫禁城有多大呢?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一路前进,参观了几个电视上常见的宫殿和后妃寝宫,随便看了一下就耗掉一整个上午,而且它还有半边封闭不准参观,我想要是认真的参观每一个宫殿,大概三天也看不完吧!
六天五夜的北京行,虽然认为值得,但是却觉得太过走马看花,光是紫禁城,我就觉得应该安排一整天,细细的参观浏览,所以我想下次应该自己去,不要跟团,这样才能慢慢的欣赏紫禁城的壮丽与庄严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