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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除旧布新 page 13 作者:单飞雪

  在寒夜里,黑暗的客厅里,月光透进室内地板,萤光屏的光芒闪动著,Pink  Floyd黑暗颓废的歌声,如水如月色掩没在此。

  玛栗躺在沙发,身处男人强壮的身躯底,和他裹著同一条毛毯,委身毯内,贴近著,被他亲密爱抚,她从而深刻意识到身为女人的快乐。

  那是事业成功不能相比的,那是生养小孩不能相比的,那是金银珠宝都无法相比的,让个喜欢的男人,碰触每一寸的肌肤,贴著他每一部位的肌肉,那种温暖,真心的感动,令玛栗几乎哭出来。

  屠英伦握住玛栗的一撮头发,轻扯住,贪婪地覆上她的嘴,辗转吻著那湿润的红唇,探索著柔软唇瓣内的秘密,他赞叹:「玛栗……我真的好喜欢……」他一再覆住她的嘴,不时以拇指探索唇内的柔软,低声暗哑的,说著赞美她的话,那些好听话令她虚荣,令她软化。

  屠英伦压抑自己的欲望,他不想急躁地占有玛栗,这是他们第一次相拥,他很珍惜,渴望令玛栗也得到欢愉。所以他只是摩挲著,暖著她大腿内在丝缎般的肌肤,所以他不断的以亲吻跟爱抚来撩起她的渴望,要她跟他一样兴奋。

  玛栗被欲望折磨得颤抖,这男人埋在胸前吮吻她,爱得像要将它吞没,令它敏感,亢奋地颤栗。那热烈的嘴往下,再往下,徘徊在肚脐眼,也流连在温热的小腹,探索玛栗身体的每一处,伴随他的胡髭,刺著敏感的皮肤,屠英伦那缓慢、懒洋洋的亲吻,令玛栗渐渐失控,她咬住自己的食指,好阻止因为太兴奋而发出的呻吟。如猫般春心荡漾,狂喜的呻吟,也如兽般忘记理智张开身体,眯起眼睛,渴望著巨大的快感来穿透身体。

  然而他却不肯轻易满足她,玛栗看著屠英伦置身在她双腿间,看他握住她的小腿,吻著小腿的皮肤,而她就这么在他的重量下,呻吟,沈没,饥渴难耐,不自禁地骚动著,抓住他的双臂,要求著。

  然後他像个无赖,俯身,握住她双肩,用那亢奋的部位,抵著她私处,亲昵地,威胁她。

  「要吗?玛栗……」屠英伦咬她的耳朵,恋人间私密的嬉戏。

  玛栗微喘著,昏眩著,只是迷惘的点头,攀著他的背。

  「告诉我,你要吗?」他的嘴,湿热的啄吻她的脸庞。他克制住自己,故意好整以暇地,不给她,只热情螫伏在私处,任她湿润著他,只些许的潜进一点,令她因渴望痛苦的攀紧他,自然地扭动身躯,要接纳他。

  「玛栗,告诉我你要我,跟我说……快……」他要听见心爱女人的嗓音,听她渴望他的声音。

  玛栗害羞,矜持著,只是无助地抓他的皮肤,欲贴近他,他却强硬地将她按在沙发上。

  那双黑眸,黑暗中,严厉地盯著玛栗。

  「告诉我,你要我。」他要玛栗记住是他,进入她的身体。不准玛栗将他记错成谁,他将用疯狂的热情来满足她,冲淡她的黑暗回忆。

  一只纤纤小手爬上他的颈弯。

  「我要……」玛栗终於说出口,她的身体滚烫著,觉得他再不给她,她真的要死掉了。

  「玛栗!」屠英伦叹息,俯身,一个野蛮的劲道,挺入她的身体,他愉快地听见玛栗兴奋的呼声,感受她紧昵地圈住他,颤抖著。

  他们疯狂地造爱,近野兽般原始又野蛮地造爱,两副灼热的身体密密交叠,紧紧攀附,热情似能融化整个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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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过後,屠英伦放满浴缸的水,蒸气腾腾,让心爱的女人享受。玛栗裹著屠英伦给她的毛毯,准备泡澡。

  「门不要关,免得缺氧。」屠英伦在她身後交代著。

  「我要关门。」玛栗没那么开放,春光大泄地敞开门洗澡。

  「有什么关系?你害羞啊?」

  屠英伦光裸著上身,站在浴室门口说话,害玛栗眼睛不知该看哪。

  「开著门我不知道怎么洗澡。」玛栗匆匆要关门,还不能相信刚刚跟这男人做的事,那么热烈疯狂,不像自己,在高潮时她甚至听见自己毫不羞耻的呼声,啊,好糗!

  屠英伦在门关上前,闪身进来,还顺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喂!」玛栗惊呼。

  「窗户要留个缝。」他去开窗,回身,发现玛栗红著脸瞪他。他取笑:「未成年啊,脸这么红?干么不好意思啊?」

  「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不可以。」

  「那你洗完澡後,可不可以帮你擦身体?」

  「不可以!」

  「吹头发?」

  「不需要。」

  「可不可以在浴室做一次?」

  「屠英伦!」

  他哈哈大笑,走出浴室。

  她关门,顺势掐他屁股。听他痛呼,她骇笑,快锁门。

  屠英伦在门外叫:「掐这么大力!」

  「你活该!」玛栗在门内大笑。

  屠英伦拍门。「等你出来,看我怎么修理你~~」

  「来啊来啊~~」玛栗叫嚣,和他耍幼稚。忽然忘记自己的年龄和身分,屠英伦的关怀不知不觉让玛栗变回小女孩。在他面前,轻松自在,逐渐泄漏出玛栗的真性情。

  她不冷酷,她其实很热情。她不是不需要被关怀,只是害怕去依赖,她戴上冷漠的、不像自己的面具,是为了在残酷现实中自卫。

  然而在爱情面前,身心被抚慰後,这片刻玛栗忘了忧愁、忘了武装,当赤裸的身体让这男人看过并解放,他们之间的隔阂也被敲破了,他们心的距离更亲密了。

  凌晨,外面下雨了。

  一个人的雨声很凄苦,两个人的雨声很幸福。

  这是玛栗许久没经历过的快乐周末,她听著滴滴答答的雨声,和屠英伦卷在被窝里,身体贴身体、皮肤暖皮肤,他体温高,烘暖玛栗。他的呼吸声,催眠玛栗。他们之前,忍不住又在床上缠绵了一次,现在筋疲力竭,却快乐满足,他们懒洋洋躺著,像猎食过吃饱了的老虎,幸福地团在一起。

  玛栗侧身躺,脸偎在英伦的胸膛里。他的右臂给她当枕头,圈抱著玛栗。他们昏沈沈了,恍恍惚惚著,但还舍不得睡去。

  「你还会想他吗?」

  「不要幼稚了。」

  「我有没有比他对你更好?」

  「现在不知道。」玛栗打呵欠,懒洋洋地说:「爱情都有蜜月期,现在刚开始你当然好了。」

  「那三年後我再问你。」

  玛栗不置可否,微笑了。

  「那今晚有没有让你很开心?」

  「我发现一件事——」玛栗说:「你其实很幼稚,屠英伦。」干么像小孩子问东问西啊?!「刚认识时我还以为你很酷的。」确实,他的外表看起来很英挺、很MAN、很不好亲近,但是……

  「女人都爱坏男人。」他叹息。「我应该对你酷一点,来那套欲拒还迎,打心理战。不过……」他倔强道:「我很不屑,我不喜欢那么虚伪。」

  玛栗听了好感动,她说:「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我很久没恋爱了,没想到跟你进展这么快……」她笑道:「我忽然想到一首歌,很适合我现在的心境,Manic  Street  Preachers的。」

  「Black  dog  on  my  shoulder。」他立刻明白。

  她愣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黑狗在我肩膀!」他得意地笑了。「我有这首歌,你等等——」他冒著寒冷下床,到客厅拿CD进房,放给玛栗听。

  回到床上,玛栗主动帮他盖好被子,他们很快地又抱在一起,听Manic  Street  Preachers唱著「黑狗在我肩膀」。黑狗像在比喻爱情,原本抗拒著,它却又来了,跟他嬉戏,舔他的脸颈,让他不由自主,无力抵抗又再陷入爱情里,即使黑狗可能会咬他。

  屠英伦搂著玛栗说:「我不会咬你。」

  「喔。」

  他昏昏欲睡了,转头,吻她脸颊。「我爱你……」抚了抚她的发。

  睡意蒙胧时,玛栗又问他:「当你知道我未婚生子,你为什么还想要跟我交往?」

  屠英伦沈默了,许久後,他才说:「那时很震惊,也想过就这样算了。」他坦白道:「可是发现自己还是很想继续见你,那个时候,我确定我是真的超喜欢你,我爱上你……」

  原来屠英伦也有挣扎的,他也不是完全没犹豫的。

  到底要怎样确定自己的心意?是一时冲动还是好爱她?也许是在知道对方难堪的秘密或过往历史时,当以为自己会被吓倒却没有时,而结果还更加义无反顾想要她(他)时,那时的勇气,让我们确定了,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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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曙光透窗,微风拂动窗帘,暗色光影,在玛栗肩膀闪动著。玛栗醒来,恍惚中,看见屠英伦的侧脸,就这么望著他的睡容,心中一阵感动。静静保持睡姿,享受让他呵护的感觉。

  他仍维持睡前姿势,右手臂让她枕,手掌环在她的肩背,让她靠著他身体睡。经过昨夜热情缠绵,玛栗今日肌肉有点酸疼,但心里却涨满甜蜜,她懒洋洋地盯著屠英伦好久,觉得一切像在梦里,浪漫得不可思议。

  好渴!玛栗小心翼翼地挪开放在她腰际的手臂,打算溜下床去喝杯水。悄悄移动,掀开棉被,猝然震住。

  血?!床单一片血渍,玛栗儍儍地震住了,猛然警觉,难道MC来了,将屠英伦的床单毁了?

  从未经历这么糗的事,玛栗愕然,目瞪口呆,一下子也不知该做什么,不行,绝不能让他发现,趁屠英伦还没醒,她得快点想个办法。

  玛栗溜下床,先冲去厕所,匆匆沐浴,做点补救措施,又将底裤洗净,暂时晾在浴室,可恶!没带卫生用品,啊,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玛栗心情大坏,披上睡袍,暂时用卫生纸代替,又溜进房间,思考著怎么将床单取下,却不会惊动屠英伦。

  先把他的腿移开好了,然後掀掉一部分床单……玛栗小心翼翼地搬开他的腿,拉扯床单,但是——他醒了!

  「玛栗?」屠英伦正要坐起,就听见玛栗惊呼。

  「眼睛闭上!」她冲过来捣住他眼睛。「不要看!」

  「呃……」他笑了,把住玛栗手腕。「干么?」

  「反正你不要张开眼睛,我要扒掉床单。」天啊,糗爆了。

  「怎么了?床单怎么了?」

  呜呜……真想哭。玛栗硬是要将他拉下床,拉去面对墙站好。「你不要动喔,不要回头喔,我要将床单扒下来洗。」

  怪了,屠英伦盘腿坐在床上,面向墙壁,双手抱胸,听玛栗在身後窸窸窣窣地忙著。「呃……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等一下再说。」玛栗急躁地拉扯床单,一边指著他。「不准回头。」

  真是够了!「到底你是——」屠英伦回头,玛栗惊慌失措,他看她揪住床单往後一扯,整个人却被床单绊住,砰地跌在地。她就这样整个人被床单缠住,跌坐在地,动弹不得。

  屠英伦冲过去拉她,玛栗脸色绋红叫著:「你不要过来、你站好、你别看这边、你……」

  「哦~~」来不及了,他看见了。屠英伦抚著胡子,俯视玛栗。「我的床单……」

  「对不起,我会洗乾净。」可怜这位行销经理,从没这么慌张无助,她捞起床单,急著掩藏弄脏的那段,面对这尴尬处境,她真想挖洞钻进去。

  屠英伦看玛栗手忙脚乱的样子,他反倒笑了。「你干么紧张啊?这又没什么。」

  「Shit!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玛栗气呼呼,抱著床单就往外走。「洗衣机在哪?」一只手臂横过来,轻轻一扯,将她扯进个炙热的怀抱。下一秒,她怀里的床单被扯掉,扔在地上。

  「你给我坐好了。」屠英伦抱起玛栗就走出房间。

  「我要洗床单。」

  「急什么,我会洗。」

  「不要,我自己洗。」玛栗脸颊滚烫。

  「尴尬什么啦,洗衣机会洗。」他将玛栗扔到沙发。「好了,你不要乱动。亲爱的~~」屠英伦俯身吻她的脸,在她耳边说:「我不会因为你毁了我的床单就讨厌你啊。」

  玛栗搥他一下,他笑著,揉揉她的发。「生理期要多休息,我等一下去帮你买卫生用品。」塞了遥控器给玛栗,他眨眨眼对她说:「不用担心,看电视,其他的交给我处理。你乖乖坐好,知道吗?」他掐掐玛栗的脸,像在跟小女孩说话。

  玛栗脸红似火,尴尬至极。「那个……卫生用品我自己去买就行了。」

  「你现在方便出门啊?」

  「也是……可以啦。」玛栗脸更红了。

  「我去买,我说了你别烦了,别扭什么啊?经过昨天,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抽起沙发旁的毯子,紧紧裏住玛栗,亲了亲她脸颊。「不要感冒了。」说完,兴致高昂,一路吹著口哨,走进浴室。

  玛栗提高双脚,抱著双膝,蜷在沙发上,听著屠英伦在浴室哼唱,想到刚刚竟那样紧张,反而觉得好笑又荒谬。

  玛栗低头,望著脚趾头,筛进客厅的晨光,冬日暖阳,在十只脚趾上闪烁,玛栗叹息,这平凡的早晨为何让她内心充满温柔?

  她抬头,望著阳台,大片湛蓝的天空,行道树迎风摇摆,新鲜空气,沁人心脾,然後有个男人在浴室里哼歌,玛栗微笑,下巴抵在膝盖,好久没感到这么舒服了,她昏沈沈,被照顾呵护是这么棒的感觉,她是一个小女孩的母亲,这些年习惯照顾小孩多於被照顾,但他说——

  我来处理。

  虽然刚刚屠英伦讲这话时态度强硬,她却感到好窝心。待在属於他的地方,裹著留有他男性气息的毛毯,玛栗又昏昏欲睡了,也许是生理期的关系,或是天气冷让脑袋昏沈,她打起瞌睡,竟然身体一歪,又再睡去。

  稍後,屠英伦洗完澡,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那个裹著毛毯酣睡的女人,她小小的睑儿,白皙的小脸露在深蓝色毛毯外,蜷在沙发像一只猫咪。

  屠英伦走过去,坐在沙发一隅,笑望著玛栗,轻轻拨开她额前覆著的发,伸手指头描绘她柔美的脸庞,还有红润的小嘴。

  能看见心爱的女人,睡在自己地方,睡得这么香甜,让他好骄傲啊,还很有成就感。屠英伦静静望著玛栗的睡容,从第一天认识,她傲慢的态度,不苟言笑又拒人千里外的模样,孤单的静静坐在咖啡厅,却深深吸引他。

  她是他的女皇,他甘愿讨好她。遇见渴望的伴侣也说不出什么大原因,就是怦然心动,就是一击即中,当玛栗出现,他直觉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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