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羚……」他使劲追了出去,却已不见她的人影。
他是该找到她向她赔罪,可外公的安危更重要。凌羚……原谅我吧!
暂时将儿女私情摆一边,他该以救出外公为要才是。
吴达,别以为我不反击,你就当我陶斯是病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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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羚这两天都没出门,聿勤的模样让其他三个女人都看傻了。
瞧她成天不是揉面团,就是烘面包,要不就磨豆、切水果丁,忙碌的模样像是面包店的生意有多好似的。
「凌羚,你都不出去约会呀?」小菲忍不住问道。
「约会是什么?」她假装天真地反问。
方凯欣仔细观察著她,「你们吵架了呀?」
「吵架?!」凌羚哼笑,「我跟谁吵架呀?」
「那个约翰。」为了陶斯的安全,凌羚还没将约翰的真实身分告诉她们。
「我不认识这个人。」说著,凌羚便捧著一大叠烤盘进入烘焙室,跟著又端了一盘面包出来。
「凌羚!」江思俞接过面包,直望著她的眼睛,「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有话你就直说,不要一个人承受。」
「我现在好得很,哪需要你们帮我承受什么。」话虽这么说,可是凌羚的眼眶已经微红了。
「你就像小木偶,小木偶说谎鼻子会变长,可你却红了眼睛,让人一目了然。」小菲细心的发现。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是有沙子跑进我的眼睛。」凌羚解下围裙,无奈地注视著她们,「你们是不是太闲了?凑在一起就只会猛逼问我。」
「我们是关心你。」江思俞也靠过去,大家都紧盯著她,等著她自动招供。
「不瞒你们,我真的很好,只是最近我想一个人独处,仔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不是她故意不说,而是不知该怎么说,难不成要她告诉她们,约翰就是陶斯,而陶斯因为不信任她,所以她才这么伤心?
「什么叫作下一步该怎么走?」方凯欣摇摇头,「这分明是丧气话,告诉我约翰住哪儿,我去找他问问。」
「干嘛?你要找他打架呀?」凌羚笑著摇摇头,「我是文明人,绝不动粗,再说,我最讨厌对人家死打烂缠了。」
「你——」
「嘘……」凌羚阻止她们继续说,「你们听,是不是送报的来了?」
「做什么?」大夥看她直奔向店外,拾起送报生丢来的晚报,然後迅速摊开,直到浏览过所有的标题後,才死心地放了下来。
已经三天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呢?难道陶斯还没救出外公?
「你怎么了?最近报纸一来就抢著看,在等什么消息吗?」小菲好奇地拿过她手中的报纸,也学她仔细翻看。
「没什么。」被她们问得心烦,她只想逃开,「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解下围裙递给小菲後,凌羚便往大马路疟去。
适时拦下一辆计程车,她脱口说出陶斯暂住的饭店,她是想去看看他,可他愿意见她吗?
到了饭店外,她下了车,却只敢站在骑楼下等著,不敢确定如果真等到了他,她有没有勇气上前询问?
「凌羚。」无巧不巧地,让她听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叫唤声,她竟不知该不该回头。
「我终於等到你了。」陶斯的声音似乎多了份沙哑。
「等我做什么?」她苦笑,「想要再继续你的污辱和谩骂吗?对不起,我可受不了。」
「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他用力爬了下头发,「我已经想清楚了,你不可能这么做。」
「是这样吗?」她依旧背对著他,心底却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感到高兴,只是有些悲哀。
「转过身来,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他说。
她这才转过身,凝睇著他的眸,「你还没救出外公?」
「就快救出来了。」他很有自信地说。
「什么叫『就快』?你知不知道外公在他们手上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而你居然可以气定神闲地这么说!」
「他是我外公,我比谁都关心他的安危。」他很认真的说。
「我懂了,你是要我别瞎操心,因为他与我无关,是不?」凌羚苦笑著,而後耸耸肩,「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我还能说什么。」
眼看她就要举步离开,他立即喊道:「你就要这么走了?」
「我本来就是正好经过,要不然你还要请我这个『前任女友』吃饭喝茶吗?」她对他开著玩笑。
「有何不可?反正现在已是晚餐时间了。」他望著她那矜冷的表情。事实上,他根本不怪她这么淡漠,错在他自己之前不够冷静。
「可是我——」
「就到对面坐会儿,我想跟你说一下救我外公的计画。」他随意找个理由。
「呵!跟我这个『外人』说,有必要吗?」她赌气地看著一旁的行道树。
「那棵树有我帅吗?别直看它,也转过脸看看我,不要跟帅哥生气了,好不好?」能见到她,陶斯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既然她自己来了,他又怎能放她走?
「我的气才没那么多。」她双手插进外套口袋,衬衫与牛仔裤的简单搭配让平常总是穿洋装、套装的她看来很不—样。
「今天的你很漂亮。」他扯开嘴角,漾出一丝迷人笑意。
凌羚低头看看自己,才发觉刚刚急著出门,连衣服都没换,「哎呀!真糟,我怎么忘了我是名牌崇尚者,又是极度爱钱的女人,穿成这样怎么钓男人骗钱呢?我看我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
才刚旋身,她便被他抓到眼前,眯起眸问:「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却是肺腑之言。」她瞪著他。
陶斯深吸口气,盯著她好一会儿,终於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嘴,不在乎这里是公众场合,周遭人来人往的。
凌羚先是挣扎了一会儿,可在他强力的箝制下只能认输了,让自己沉浸在这个激烈又漫长的吻中。
「你满意了吧?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当他的唇撤离後,凌羚梗声道。
「答应陪我吃顿饭,我就放你走。」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想吃什么?」算了,她投降了。就在她连续爱上他两次的时候,不就表示她对他早已失去抵抗力了吗?
陶斯勾唇一笑,「就对面那家餐厅,满宁静的,至於东西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
「随便。」她不停地眨著眼睛,想眨掉眼睫上的泪珠。
「那就走吧!」再度握住她的手,陶斯带著她越过马路,来到那家异国风情餐厅,挑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点了餐後,他才说:「我早在江四洋身边安排眼线,如果我外公有任何危险,他都会告诉我。」
「哦!你倒细心,那就好。」她点点头。
她的态度仍是这么冷淡,他只好唱起独脚戏,「等时间成熟,我就会将他老人家救出来,非但如此,还要江四洋与吴达作茧自缚。」
「我相信你办得到。」她点点头,这时她点的简单小火锅送上,她赶紧佯装忙碌的吃了起来。
「原谅我好吗?」可知他有多内疚?
「你真是抬举我了。」她看了看食材,「哇~~这家店真小器,就只有几样东西,连份像样的青菜都没。」
「那下次我们别来了。」他遂道。
「我们还有下次吗?」她吃了口,跟著苦笑,「我能再高攀你这位陶氏接班人?」
「凌羚……」
他狠狠地皱起眉,正想开口却听见她说:「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後,别打扰我进食好吗?」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陶斯的话在她内心造成波涛,但伤得过重的她又不敢轻易允诺,於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专注吃著东西。
「不怕胖?!」他的一句问话差点让她将嘴里的东西喷到他睑上。
凌羚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怕我吃?你跟我那些手帕交还真像,只要我多吃几口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因为你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将身材问题抛诸脑後。」他知她甚详地说。
「呵!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欢漂亮呀!我只是没自信,我……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将碗放下,她抽起面纸拭了拭唇,「吃饱了,也喝足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他也放下筷子。
「不用,谢谢你了。」对他露出一抹甜美笑容,她便打算离开。
当两人一起走到外头时,她却突然顿住脚步,有点尴尬地抬头看著他。
「怎么了,终於决定让我送你了?」他眸光浓烈地问。
「不用麻烦,只是刚刚出门太急,忘了带钱包,身上的零钱刚才坐计程车时花光了——」
陶斯立刻理解地从皮夹掏出一叠钞票放进她手心。
她看著看著,鼻头又酸了,「好像……真的好像……」
「好像什么?」
凌羚吸了吸鼻子,忍著泪,「我真的好像一个向男人伸手要钱的女人。」
「凌羚!」他痛楚地紧抱住她,「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让我更无地自容,恨不得一枪先毙了自己。」
「呵……我的话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影响?」她即起下巴,在他的喉结印上一吻。
「绝无仅有的影响。」他皱起眉。
她抿唇笑了,「你还真会说笑话。」
「如果你要拿真心话当笑话听,我也没办法。」半眯著眸,在陶斯的双瞳中隐藏的是抹连他也难以料及的爱意。
他甚至无法想像在她前两天悲伤的离去後,自己是如何忍受思念的煎熬,如果不是要想办法救外公,他早就去找她了。
「你愈来愈会说话了,其实想想我还挺怀念过去那个陶斯,因为他就算会说话也说不过我。」想起过去,她的双眼不禁又发烫了。
「羚,我——」
就在这时候,陶斯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一听,眉宇蓦然一扬,「阿兴,你说可以行动了?」
「嗯,好,我这就过去。」
合上手机,他望向凌羚,才想说什么就见她先开口了,「去吧!一定要将外……你外公救回来。」
她的改口让他的眉微蹙,但无法多说什么,只能对她点点头。
「还有,除了大胆还要小心。」说完最後一句话,她便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她寂寥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眼前,陶斯这才深提口气,双拳紧握地前往目的地。
第十章
在陶斯提供许多吴达与江四洋连续犯罪与毒害他的证据之後,他便与警方里应外合,终於将康凯给救了出来。
江四洋与吴达两人逃避不及全被抓了起来,可是无论警方怎么询问,他俩却始终不肯供出银盾的下落。
「外公,您还好吧?」陶斯终於可以回到陶家,也立刻将外公安置在家里,尽尽孝心。
「我好得很,江四洋他们至少没饿著我。」康凯轻轻一笑。
「可是外公,他们却怎么都不肯说出把银盾藏到哪儿。」陶斯叹口气,「不过您放心,我会再接再厉的将它找出来。」
「银盾!」康凯摇摇头,笑得挺恣意,「他们被耍了。」
「怎么说?」
「那银盾我早藏起来了,就是怕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他们拿走的只是个仿冒品。」
「天呀!外公,您还搞这种偷天换日的计谋!」陶斯抚额大笑,「我还真是服了您,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这还用说。」康凯四处瞧了瞧,好奇地问:「怎么不见凌羚?」
「她……呃……」一时之间,陶斯不知怎么解释。
「该不会你把她……把她赶出你的生命中了?」康凯想起那天吴达所说的那些话,「吴达说的全是谎话,你不会因此认为凌羚真的与他们勾结吧?」
「外公!您这么信任她?」陶斯不禁意外,没想到爷爷比他还了解她,难怪她会这么伤心了。
「当然,这女孩很优秀,虽然打扮时髦,看似作风大胆,其实她比谁都单纯,我当然看得出她是受污衊的。你想如果她真有意害我,何需天天来为我打理那破房子,还代替你陪伴我这个老头?」
陶斯心里也懊悔不已,就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原谅他?
「怎么?瞧你心神不宁的。」康凯眯起眸,「是不是你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看样子他比外孙还紧张,「你可不要笨得不知好好把握她。」
「外公,我已经错了,彻底做错了。」他闭上眼,心在颤抖,那是害怕失去她、担心她远离的惶恐。
「那还不去赔罪。」康凯催促他。
「我……我真的可以?」
「当然了,傻瓜。」康凯摇摇头,「就因为她太爱你了才会受伤,不爱你的话哪会因为你的误会而伤心?」
「嗯,我懂了。」他站了起来,自信一笑,「我这就去找她。」
「好,快去把她追回来吧!」
在外公的鼓励下,陶斯心急的离开,努力想挽回自己的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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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羚向夥伴们请了长假到东部旅游。
看著四周宜人的景色,让她的心情开朗不少,现在的她就在台东某个温泉屋内洗温泉,望著袅袅白烟朦胧上升,倒给了她一丝温暖的感受。
泡了好一会儿,她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出温泉池拿起一件外袍披上,慢慢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想想在这里已住了三天,下一站该去哪儿呢?
半个月的假是该好好放松自己,可她却愈玩愈累,但若待在房里她又会胡思乱想,不如疯狂……彻底疯狂的大玩特玩。
唔……好冷!
为何从这儿回到房间要这么远呢?
「啊——我的浴巾!」包在头上的小浴巾突然被一阵风卷走,她赶紧追上,却见它飘出长廊,就要掉进温泉池里了。
突然,一个男人长臂一勾,将它捞了起来,递到她面前,「小姐,以後这东西要绑牢,若掉到下面的人头顶上,就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愣住,偏过睑一瞧,心猛地漏跳了拍。
「怎么是你?」她的眉头轻蹙,「你不会刚好到这里来吧?」
「当然了,我是来散心的。」陶斯对她眨眨眼。
凌羚深吸口气,她只告诉好友们要出去玩个几天,并没说明去处,他也绝不可能神通广大到算出她去哪儿!这么说来,他到这里真的是巧合?
「你外公已经平安回来了?」她抓紧浴衣,不自在地找著话题。
「你不是确定他平安无事後才请假出游的?」有关这点是他去面包坊问她那些好朋友才得知的。
「你还是去问了她们?」她非常疑惑,「可我并没有告诉她们我的去处。」
「所以我伤心透下,只想找个地方散心,没想到这么凑巧的遇见你,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他双臂抱胸笑看她一睑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