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阮棠瞠大了眼,直到眼球酸涩难当,两只眼睛才不敢置信地眨了又眨,他……他在做什么阿?
铁鹰瀚细细地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嗯……这颗小软糖的唇就像软糖一样柔软、一样
甜,可惜她太过紧张,也不懂得将嘴巴张开,不过他很乐意成为她的启蒙老师。
"啊!"他突然用牙齿轻咬了口她的嫩唇,让她又惊又疼地惊呼出声,自然地微启樱桃小口,他便趁此机会长驱直入,侵占她唇内的柔软。
阮棠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记得把两只手紧紧地抵住他的胸膛,单纯地以为只要不靠近他的身体,他对她的威胁性就会减至最低,完全忘了彼此的唇仍紧紧相贴。
铁鹰瀚细细地品尝她唇内的甘甜,长舌恣意地挑勾她生涩笨拙的丁香,并逐一舔吮过她每一颗整齐的贝齿,敏感地发觉她鼻腔的呼吸转促,轻轻浅浅地喷拂在他脸上,小小的肩膀止不住地抖瑟着……
该死!这颗小软糖当真甜腻得令人爱不释手,要不是她的身体僵硬得像颗石头、呼吸急促得像哮喘病发作,他还真舍不得放开她香甜的小嘴里。
好不容易等他松了手,阮棠却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他,她只觉得全身虚软得使不上力,一定是他把她的氧气都吸走了,不然她怎么会脑袋空空、全身虚软?
太可怕了!这个人一定得离她远远的,不然迟早有一天她会缺氧而死!…"怎样?喜欢我的吻吗?"他抬起她的下颚,拇指轻刷过她肿胀的红唇。
阮棠呆愣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径几地摇头。
"不喜欢?"铁鹰瀚蹙起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既然你不是很满意,那么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阮棠瞪大了眼,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微张的小嘴又被他叼了去,再次弄乱了好不容易调匀的呼吸……
"满意了吗?"这次连他的呼吸也明显地乱
了,一股骚动自小腹升起,他对她居然能轻易引起自身的燥热感到不可思议。
阮棠只觉得脑袋里缺氧得更严重了,不过这次她学乖了,没敢再摇头,只是保持沉默。
"你哑了吗?"铁鹰瀚的眉头皱了又皱,他拍了拍她粉嫩的脸颊,"还是你想再来一次?"
他是很乐意啦,只是她总得表示一下意愿吧!他可不想当只欺负小红帽的大野狼,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嫌疑……
阮棠惊跳了起来,她的眼睛已经因为惊慌而瞠到最大,一双小手紧紧地按压住自己的唇,就怕他又以蛮力得逞。
铁鹰瀚的嘴角漾出一道微扬的弧度,这颗小软糖实在可爱得紧,总令他忍不住想逗弄她,也因此兴起把她留在身边的想法。
"做我的女人吧!"心念一动,嘴巴就这么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嗄!?"
阮棠这一吓吓得可不轻,她忘形地松开捂住嘴巴的手,脸色瞬间由红润转为铁青。
"我……我才不要!"
铁鹰瀚眯起眼瞪她,大好的心情也因她的一句拒绝而变得消沉。
"你说什么?"冷冽的声音透着猖狂且不容忽视的威胁。
阮棠虽然吓得腿软,但她仍佯装镇定,倔强地抬起圆润的下巴:"我就是我,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女人。"她握紧拳头,不让自己的声音软弱得发颤。
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她脸上每一根倔强的线条。
"包括我?"他问。
"包括你!"她咬着下唇,以防上下排牙齿打架。
定定地审视她的表情,未几,他露出一抹寓意深远的笑容:"你害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不该付出一点赔偿?"
原以为她的性子也会如同软糖一样可以随意塑造,没想到她骨子里还是有那么点骨气,不过也因她多了这么点倔强,他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你说那只是皮肉伤……"说起这个,她不免又心虚起来,口气也变得虚软。
"你不知道男人是好面子的吗?"他挑起眉,神情尽是戏谑。
商场上,交战守则第一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竞争绝对激烈的商场,他是战无不克的"硬汉",没道理在泡女人这点上惨遭滑铁卢,若传了出去,以后他这张俊脸还能不能见人呐!?
"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伤得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一想到自己的脚踏车无情地辗过他的身体,自己还一屁股坐在他受创的背脊上,会不会……会不会他真的是因为爱面子,才会不敢承认自己的伤很痛?
不想还不怕,越想,阮棠的心是越怕,万一他因为死要面子而造成医疗延误,甚至导致什么半身不遂的,那她可真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那……那、那……"她的内疚因自行推断的猜臆而急遽加深,舌头开始不受控制地打结,说出来的话自然像唱盘跳针一般阻碍不进。
"别这啊那的,看在你是我员工的分上,这样吧,我就'阿沙利'一点,算你一百万打平了。"他故作大方地开出天价。
"一百万!?"阮棠真的傻眼了,她现在的薪水一个月才两万多,扣掉小妹的学费跟生活杂费,每个月可以攒下两千元就偷笑了;以每月归还他两千元来计算,那么……她得还上四十二年才还得清……天呐!那时候她都六十二岁了耶!
"怎么?嫌太少?"看她顿失血色的小脸蛋,他竟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气闷,不过为了让她知道惹恼他的下场,他可没多余的道德良心做善人。
"不,不是--"她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去抢银行来得快一些。
"如果赔不起可以说啊,我可以给你另一条路走。"
看她的眉头都打了N个结了,他也不好再逼她,不如另辟一条路给她走,否则狗急了跳墙,他什么也得不到。
"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再软弱的个性也会有所坚持,她整颗脑子乱哄哄的,只记得自己这点小小的固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他烦躁地抹了抹脸。
"这样吧,你照顾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消,你觉得怎么样?"他可是退让了很多哦,如果她再不懂得好好把握,他可不是常常这么好说话的。
"一个月?单纯照顾你?"她狐疑地瞅着他。
"嗯,单纯地照顾我。"他现在是可以答应啦,可是万一日后不小心"擦枪走火",那可不关他的事。
"不食言?"不知怎地,她总觉得他的要求不会那么单纯,可是以目前的状况看起来,这是惟一可行的方法,如果他可以保证,以他的社会地位,他该不会太过为难她才是。."先说好,日夜无休喔!"先小人后君子,条件先谈好,免得这颗小软糖说自己欺负她。
"日夜无休!?"这四个字让她无端地又紧张了起来。"那我……"
"我可没占你便宜,反正这房里有两张床,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这样你才方便照顾我啊!"这邵慕风倒顶聪明,懂得跟吴志蒙多要一间房,省去他不少麻烦。
"那邵……"她霍然想起原本跟他同房的邵慕风。
"他滚到别间房去了,别管他!"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阮棠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今天中午她送咖啡来时,他与邵慕风之间那暧昧的张力--
这两个男人的性向可能不同于常人,若真是如此,她这一个月不就真能安然无事地平安度过。
一个月的劳力换四十二年的负债,怎么算都是她占的便宜多,至于爷爷跟小妹那边……只能拜托阿水婶多担待了,这笔人情债以后再还便是。
思绪百转千回,她思索许多,终于在他殷切的期盼之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三章
趁着铁鹰瀚休息的时间,阮棠向邵慕风打了声招呼,拜托他照顾一下挂病号的铁鹰瀚,然后她牵着自己那辆肇事的脚踏车到车行换煞车皮,之后便返回家中。
因为她得先向家里交代一声,接下来的一个月恐怕她都得待在饭店里听候"债主"差遣。
安顿好爷爷并让他早早入睡后,阮棠把厨房里的碗盘全都清洗干净,然后抱起浴室里的脏衣服走到后院,把它们全都扔进洗衣机里,这才有时间回到房间整理简单的衣物,预备带到饭店换洗。
"姐,我可以进来吗?"阮箬敲了敲阮棠没关的房门,一颗小脑袋在门口探看。
"嗯,进来吧!"阮棠折叠了几件轻便的T恤放进背包,随手抖了抖晒干的牛仔裤,"你的功课做完了?"
"早就做完了。"阮箬晃进她房里,好奇地看着她放在床上的背包。
"姐,你为什么要搬到饭店里去住?以前你每天都可以回来的。"圆圆的大眼写满了疑惑,完全符合她十六岁的纯真。
"呃……因为夏天嘛,你知道夏天会到海边玩的人特别多,饭店里的生意当然会比平常更好,所以……
"所以饭店要求我们住到饭店,嗯……以免人手调度不足,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你说对不对?"阮棠支支吾吾地编派理由,尽量不引起妹妹的怀疑。
"是这样吗?"阮箬的大眼溜了溜,她俏皮地眨眨眼。
"可是姐,为什么隔壁的阿水婶就不用像你一样留在饭店里咧?她也是你们饭店的员工呀!"她一派天真地问。
"嗄?"阮棠愣了愣,发觉妹妹似乎比自己机灵多了。"这个……呃……嗯,对了,因为阿水婶是洗碗部的嘛,大部分的人白天都玩累了,都早早就回房睡觉,那么自然不会有太多碗要洗,所以阿水婶就不用留驻饭店喽!"她心虚的都快要冒冷汗了,僵硬地扯开不自然的笑容。
"喔!"阮箬应了声,然后像个小大人似地说道:"没关系,你放心地去工作吧,家里跟爷爷我会照顾。"
她会的事可多咧,洗衣、煮饭、打扫整理,老姐会的她都会,只不过老姐把她保护得太好,什么事都舍不得她做,害她都没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箬!"阮棠惊异地盯着她,听她一席话,她霍然发觉一直在自己不甚丰硕的羽翼保护下的小妹一夕之间长大了,让她颇为宽慰,她立刻激动地上前拥住她。
"拜托,姐!"小女生难得红了脸,虽然是自个儿的姐姐,又是同性,但突如其来被这么一抱,任谁都会心慌的嘛,"我可不像我的名字一样'软弱'。"
说起名字,她可不免埋怨起自己早已升天的老爸,他难道不知道姓阮的名字可不能乱取的吗?
她和老姐,一个阮棠'软糖',一个阮箬'软弱',被朋友从小取笑到大也就算了,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阮家要靠她们两个"软软"的人振兴,别说看了,听起来就是遥遥无望,唉--
"我的小箬长大了呢!"阮棠笑嘻嘻地揉了揉她清汤挂面的头发。""我十六岁了,可以看辅导级电影了!"阮箬翻了翻白眼,日子又不是只有老姐一个人在过,她当然会长大嘛!
"那么,我可以放心地把家里跟爷爷交给你喽?"极小心地眨去眼角的泪,阮棠故作轻松地问道。
"当然,我做事你放心!"小女生拍胸部保证,完全不怕影响发育。
"乖!"阮棠拍了拍她粉嫩的脸颊。
"时间不早了,我待会儿还要赶回饭店去,洗衣机里的衣服就拜托你了,记得,晒完衣服快点去睡觉,明天你还要上课。"才说要把重贵大任交给小妹,一转眼却又犯了老毛病,忍不住多加叮咛。
"知道了!"阮箬翻了个大白眼,这个老姐不过二十岁,怎么像个老女人似的爱叨念?
"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大眼溜了溜,她突然想起今晚的目的。
"嗯?"阮棠把牛仔裤塞进背包,可有可无地应了句。
"其实不是饭店里忙,是你在饭店里交了男朋友对不对?"
虽然白天的气温热得令人发昏,但夜晚的南部--尤其是海边,海风吹起来可是会令人不觉哆嗦起来,因为日夜温差颇大,许多外来客都不大注意这点,因此极容易着凉。
阮棠在短袖的T恤外面罩了一件长衫,骑着换好煞车皮的脚踏车穿梭在清冷的海边,她边骑边看手表,脑子里却不断响起阮箬最后抛下的问题……
男朋友?唉,她也想交个男朋友,起码在心情低落时有个壮硕的胸膛可以倚靠,可是都没有人来追求她,她又不是厚脸皮的女生,总不好看到顺眼的男人就眼巴巴地黏上去,要求人家做她的男朋友吧?现在倒好了,没半个男朋友也就算了,却招来个莫名其妙的"硬汉",强要自己当他的女人。
抬起手摸摸脸颊,她长得国色天香吗?那个人的条件那么好,为什么就单单看上平凡无奇的她?难道就因为她不小心让他挂了彩,他就想出这种恶劣的玩笑来整她吗?
嗯……那个人真的很小心眼耶!
这个月她得小心一点,免得又在哪些小地方得罪他,到时候她可真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唉!她现在的心情就像当兵一样,准备开始数馒头度日。但,今天才不过是个开端,她还有三十个日子得熬呐……
小心翼翼地推开"风之房",透过一盏晕黄的小灯,阮棠没有发现房里有人,她极为鸵鸟地松了口气,心想,也许铁鹰瀚到邵慕风那里去了也说不定,毕竟他们"交情匪浅",于是她放大胆子走了进去,并轻轻地关上房门。
"你在做什么?"铁鹰瀚由浴室里走了出来,一看她贼头贼脑地东瞧西瞧,忍不住出声问道。
"嗄!?"阮棠吓了一大跳,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糟了!怎么又估计错误?这个人是属猫的吗?走路都没有声音,太可怕了!
"嗄什么嗄?我是问你,你在做什么?"他利落地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发丝,极自然地在她面前展现他没有一丝赘肉的结实身体,全身上下仅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看起来秀色可餐。
"没、没有,我以为你……不在。"她艰涩地吞了口口水。
哇!实在太养眼了!
虽然在饭店里工作,难免会见识到袒胸露背的男人,可是她从没见过身材像他这般好的"衣架",不是肌肉太过纠结、恶心,就是全身上下太肥或太瘦,松垮垮地一点可看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