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们放开她,听到没?”虽然受伤沉重,可燕皓依旧站得直挺挺的,霸道的将君玉容搂入怀中。
她是他的,这辈子就只能属于他,任何人也不准来抢。
“你受伤了!”原本还为他的出现头疼不已的君玉容,瞧他伤势沉重二脸忧心的搀扶着他,“快进屋,我帮你疗伤。”
“等一等。”惊愕的感觉消失后,不甘心被人后来居上的穆至远,赶紧伸手挡在两人面前,“姑娘,你这作法不显厚此薄彼吗?今日先上门求医的可是我穆家庄的人,你怎么可以……”
“让开!”
“让开!”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的开口,声音同样愤慨不满。
“你伤势沉重,别开口说话,这种小事我出口会处理。”君玉容着急的对燕皓叮咛完后,转头对穆至远说:“事情有先后缓急,穆公子若要我下山看诊,就请十日后再上山来吧,到时我定会心甘情愿的到府上替你娘亲看诊。”这是条件交换,在这紧要关头,君玉容也无法顾虑自己立下的原则,只得暂时妥协。
“好,一言为定。”既已得到她的承诺,穆至远也不好太过为难人家。“十日后,我定会亲自前来迎接姑娘下山。”说完,他就带着一干下人离去。
等那些人离去后,燕皓再也撑不下去了,他身子一软,就这么昏厥在君玉容的怀中。
君玉容焦急的摇摇他,迭声道:“燕皓,醒醒,别这么晕过去啊!我背不动你,帮帮我,燕皓、燕皓……”
费了一番工夫,君玉容方把燕皓的伤口缝合,并上药包扎好。
痴痴地凝视着昏睡的他,她忍不住垂下泪,心里十分担心他的伤势。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逼得对方下手如此狠绝,这一刀若再下重一点,燕皓的左手臂当真要废了。
她知晓他是江湖中人,也了解江湖多是非,只是让她不解的是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这种时时都是危机,处处皆是险境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君玉容的泪水不由得流得更凶,就怕……就怕有朝一日,她会救不了他,到时………
想到这攸关他生死的严肃问题,她心情百感交集,恨不得能将他捆在她身边上辈子不离不弃。
只是这样有用吗?更重要的是,她当真有这个勇气吗?可一想起她可能会失去他,她不禁又……
这样的心情她不曾有过,就算当年药婆婆过世时,她心情虽然难过,但也明白这是每个人一生当中都必须经历的。
唯独他,总令她牵肠挂肚。
“告诉我,我该拿你如何是好?燕皓……”素手轻轻抚过他的脸,看他连昏睡也疼得皱起眉头,君玉容的一颗心更是为他揪疼不已。
燕皓自昏睡中缓缓醒过来,他双眼一合一张,一合一张,眨了几次眼后,总算完全清醒过来。
老旧的茅屋,是他备感熟悉怀念的地方,四周充斥的药草味,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气味。
只是……那女人呢?那名叫君玉容的女子呢?
想他一觉醒来竟看不到那令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燕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在她的心里竟占不到一席之地?要不,她又怎么舍得丢下重伤昏迷的他,跑得不见人影?
就在燕皓自怨自艾时,突然感到胸日上好象压着什么束西,沉重的令他有点呼吸不顺。
垂下眼睑,凝口口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如黑缎般的头发。
原来这女人并没舍弃他不顾,她始终在他的身边守着他。
看到这立息外的惊喜,燕皓激动的想拥紧她,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吻住她那张诱人的甜蜜樱唇。
可他未曾受伤的那只手被她握得死紧,他只好压下心底的渴望。
他温柔的瞅着她,暗忖她心里应该有他的存在才是。
否则,她又何必如此辛苦的守在他的床边,还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他霸道的宁愿选择这小女人心里有他的答案,也断然不肯接受她这么做的用意不过是在善尽她大夫的天职。
看她睡得那么熟、那么甜、那么地香,他心口一热,差点因激动的喜悦而淌下泪。
倘若可以,他真想就这么拥着她度过一生一世,一辈子不离不弃,直到发白齿摇依旧恩爱不移。
他缓缓的抽回被她紧握的手,轻抚着她的头顶,抚过她滑顺的乌丝,呵护她如玉一般的脸颊。
“嗯……”一声轻吟突然从微张的擅口逸出,几日来的折腾,使得君玉容困倦至极。
她闭着眼就像只小猫般,在主人的怀里轻轻磨蹭着,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安心歇息的地方,放心的倾听他的心跳声,不禁睡得更沉、更香。
“呵呵!”难得看她如此慵懒的神态,燕皓忍不住笑出声来。
熟睡的君玉容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立即睁开双眼,抬头望去。
“你醒……呜……”
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得完全,他便霸道的以唇封住她的小嘴,不管她错愕的神情右臂搂住她的身子,将她拉入怀里,好让贪婪的他更能享受她口中的甜美,直到许久许久之后……
第六章
说起穆家,可是远近驰名的富贵人家。
整座穆家庄占地广大,里头处处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楝、假山流水,显示出穆家雄厚的财产。
只可惜这奢华的场面对君玉容来说,有如粪士般不值一文,她淡声开口道:“穆少庄主,烦请你带路,我好早点替穆老夫人看诊。”
听她这么说,穆至远不由得激赏的多瞅她几眼。
老实说,直到目前为止,上穆庄家作客的人,只有眼前这女子能完全无视于穆家奢华的场面。
因此,穆至远对君玉容不禁多了几分景仰,只是当他双眼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燕皓时,他连忙收起所有遐想上脸严肃地说:“请跟我来,君姑娘。”
穆至远之所以敛起对君玉容的渴慕,并非畏惧燕皓强悍的气势,更非惧怕那男人会采取什么手段来对付他,而是他看得透、想得开,知晓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或人,就算强求也强求不来。
一行三人,沉默的走过蜿蜒的走廊,踏过小桥流水的庭园之后,来至穆老夫人的房间。
穆至远轻叩几下门板,不一会儿就见一名侍女打开门。
“少爷,太好了,你总算把大夫给请来了。”
“春香,老夫人今日的情况怎么样了?”随着穆至远问的这个问题,三人同时踏入房间里。
一进入屋子里,一股恶臭便扑鼻而来。
君玉容一闻这臭味,当即拧紧双眉,快步走到床边,举目一看——
这一看,她低喊一声:“糟!”
拉起床上老妇的手腕,她专心的把着脉,须臾后,她放开老妇的手,转向穆至远问: “你娘的病情是否时好时坏?好时如正常人一般能吃能喝也能行,坏时则又吐又泻,直至整个人虚脱为止?”
“是的,君姑娘,你真是高明,一开口便能把家母的病症说得半点不差。”原本对君玉容的医术还存有几分质疑的穆至远,听她这么一说后,心情放松不少。“君姑娘,你说我娘亲这病是否有痊愈的机会?”
“也许有,也许没有。”她虽得知病况,却没把握能医好穆老夫人的病,只因这病异常棘手。
“那我娘她……”一听到君玉容的回答,穆至远脸色一垮,忧心不已,就怕他娘会撑不下去。
“穆公子请稍安勿躁,我先开一帖药让老夫人照三餐服用,等三日后我再过来,到时再看老夫人的病情斟酌下药。”
“谢谢,非常感谢君姑娘。”穆至远神情激动的扯着她嫩白的柔荑,直点头称谢。
穆至远激动的举止,本是情之所致,与男女间的情愫无关,可看在燕皓眼中,却备感刺眼。
他霸道的将君玉容的手从穆至远的手中夺回,还不忘抛给冷眼给予警告。
对燕皓此时的行径,君玉容不但不生气,相反的还存有几分的感激。
只因个性木讷寡言的她,实在承受不起穆至远这般热烈的感激之情。
“穆少庄主不用一吉谢,我既已答应要替你娘亲看诊,自会全力以赴。还请穆公子备好文房四宝,我好开药方子。”
“这是当然。”穆至远转头对一旁沉默的春香吩咐道:“你快去准备文房四宝。”
“是。”一个一幅身,春香随即转身离去。
片刻后,桌上已放好文房四宝,君玉容坐在椅子上,拿起笔沾饱墨汁,便在纸上写下几种药名,并把分量连同煎熬的方式也一并写好。
待纸上的墨渍干了后,她将它交给穆至远,开口叮咛,“倘若可以的话,这帖药最好由你亲自煎熬,千万别假手他人。”
这话意味颇为深长,穆至远因担忧娘亲的病,并未听出其中真意,可一旁的燕皓却清楚明白的听出话里的玄机。
看来穆家乃是个是非之地,他若想保住容儿的安危,便绝不能再让她插手管穆家的闲事。
为此,他不得不狠下心,断然作出决定。
离开穆家后,君玉容因对燕皓还存有几分闷气,再则因一心忙着斟酌穆老夫人的病情,遂一路保持沉默,只管赶路也不多言。
看她如此,燕皓也不以为意,只因他心里另有一番打算。
不知走了多久,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客栈,燕皓停下脚步看着她说: “我肚子饿了,我们可否在这家客栈用完膳再回去?”
君玉容冷眼一瞟,实在想狠下心拒绝他的要求,可又怕饿坏了这睥气火爆的男子,只得勉强点头同意。
“既然你同意,那还等什么?走,我们去吃饭。”说完,他也不管君玉容心里怎么想,拉起她的小手走进客栈。
才刚跨进客栈的大门,就见店小二殷勤的上前招呼,“两位客倌,不知是想用膳还是打尖?”
“用膳。”君玉容没啥表情的回答。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燕皓毫不客气的说,这可又惹来君玉容的冷眼。
瞧这女人又在为这等小事跟他生气,他赶紧开口道:“放心,这顿我请,保证绝不花你半毛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君玉容,心相对他男人说再多也是枉然,“算了,当我没说。”
店小二带领他们来到一张空桌子落坐,跟着便听小二朝里头大声吆喝道:“好酒好菜伺候。”
在等饭菜上桌这段空档,燕皓一脸质疑的问:“方才你替穆老夫人把脉时,可把出什么问题?”
“是有问题,而且还是相当棘手的问题。”君玉容虽是大夫,却懒得管他人闲事,因此,方才她才没当着穆至远的面说清事情的真相。
“是什么样棘手的问题,让你眉头深锁,却啥事也不止目说?”他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如君玉容这般单纯的女人,要想在他眼皮底下瞒他任何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注意到了?”她还以为没有人知晓呢,没想到还是让他给看出端倪。“好吧,既然你看出不对劲,我就老实告诉你好了,我怀疑有人对穆老夫人下毒,不只如此,那人同时还对她下蛊,看来那人心肠十分狠毒。”
“那你方才所开的那帖药,可是针对老夫人所中之毒而开的?”解毒容易,解蛊难,碰上这种病人,不用她说,燕浩也很清楚该从何处着手较容易。
君玉容点点头,“没错。”
“那蛊毒呢?对这你可有几分把握?”
黛眉紧蹙,君玉容神情严肃的开口,“这点我尚无把握,得等解了穆老夫人所中的毒后,方能判断。”
“依你这说法,这穆家庄可真是个棘手又麻烦的大问题。”燕浩不想让君玉容插手管穆家这档闲事的心意更是坚定。
“没错。”这点君玉容无法否认。“只是我既然已插手,便不可能半途而废,除非穆至远或穆老夫人亲口阻止,要不我就是耗尽一切心力,也非为不可。”
这时,店小二手端着菜走到他们桌边,“客倌,请慢用。”
“好啦,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你什么也别想,还是先专心喂饱肚子要紧。”怕她饿着口口己,燕浩动箸忙着夹菜给她。
不好婉拒他的好意,君玉容只得随他,直到碗快装不下了,她才开口,“你别只顾着我,却把自己给忽略了。”
“不会、不会。”嘴里虽是这样说,可燕浩依旧把好吃的、营养的,拚命往她碗里添,直到满意了,方开始埋头苦吃。
等桌上的食物被他们一扫而空,君玉容搁下手中的碗筷,拿起帕子,拭了拭满嘴油腻。
燕皓皓舀口汤喝了一口,“不错,这汤好喝,我盛一碗你尝尝。”表面上看来,燕皓表现得极为体贴,实际上他早在汤里动了手脚。
看他如此殷勤,君玉容不疑有他,接过那碗他舀好的汤,三两口便将它给解决。
“还要再来一碗吗?”看她喝下汤,燕浩狡获一笑,但笑容一闪即逝,让人难以有所提防。
“不了,我吃饱了。”话才刚说完,君玉容突然感到一阵昏眩,她这才察觉那碗汤有问题。
她之所以毫无防备的喝下它,一来是燕皓所下之药无色无味,让人无从察觉,再来则是她对他的信任。
只可惜她错了,错信这手段卑劣的男人。
“你在汤里下了什么东西?为何我……”底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见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往桌上倒去。
若非燕皓眼明手快,在她昏厥之前赶紧将她拦腰一抱,否则她铁定会撞到头。
他不是要害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她设想。
既然知道穆府乃是个是非之地,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亲身涉险,就算会因此而招来她的怨怒责怪,他也无怨无尤。
再则,他是真心真意想与她携手共度一生,可这女人的固执却非三言两语就能劝得动的,因此,他不得不采取这般卑劣的手段。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为了炽焰盟。
他身为炽焰盟的一员,总得尽一下职责,至于后续的问题,那就看着办吧!
第七章
君玉容缓缓苏醒过来,眼前所见的景物十分陌生,唯一令她感到熟悉的就是眼前这名叫燕皓的无耻之男。
一想起这男人对她下药的卑劣行径,君玉容被子一掀,随即坐起身子,纤指指着他大骂,“你这无耻之徒,忘恩负义也就罢了,为何还对我下药?说!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因为我不想你去招惹不必要的危险,再则我早告诉过你,当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便是你交心之时,你若无心于我,我将会不惜一切占有你,就算会因此而毁了你也在所不惜,这些话难道你都忘了吗?”燕皓越说,身子越往她靠近,直到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几乎贴在一起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