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她娇喘吁吁,他的手下滑至小腹,在肚脐周围细细的画圈。他的唇亦往下,含住那颗挺立已久的蓓蕾,反复吸吮。
她整个意识旋转了起来,心跳似雷呜,浑身的血液翻腾,萌生出一种新的感官,她不自由主地挺起了身子,素手攀上他的肩。
“你知道该怎么反应的。”胤祥在唇畔低语,引诱她做出女性本能的回应。
她像一株柔弱静美的水仙,在他的身下全然开放。白里泛透明的花苞,亟待窥伺从未触及的激情世界。
她像清莹的水,经他的触碰而漾起水纹,震荡愈来愈大,和着起伏的娇吟、急促的呼吸。他疯狂的抚爱将她向上推动,愈攀愈高,终在嘶叫声中到达顶端。
她再也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浑身瘫软且虚弱。
胤祥立即褪去已是汗湿一片的衣衫,与她裸裎相依。
额际的汗水滴淌在她红艳如火的脸颊上,胸前的汗珠湿润了挺俏的粉红色珠圆,挂在颈间随身不离的王佩贴在她的心窝上。
他烙进她的身体里,而她烙印在他心上。
“胤祥……你这样,我没法儿专心临帖。”握笔的手使不上力,雩娘柔声嗔他。又是那个已然成瘾的习惯,胤祥环抱着她,让她坐在他腿上。
“我想要抱你。”他低语,手却不安分地往她裙内探去。
“别……你答应我的……”雩娘无瑕的脸庞映上瑰色,想来就觉得好羞人!这是从两人发生肌肤之亲那天后,她第一次下床走动。
那一次到最后她竟然昏厥过去,醒来时的疼痛,让她连起身都嫌困难,更遑论下地。迷迷糊糊之中,记得胤祥在她私密处抹药、抱着她做药浴、喂她吃了一堆补品。然后又被他再次——哎,她事后都得昏上一整天才醒,而醒来时又是全身酸疼。
她个性柔顺,凡事更是依着胤祥,可她真的不愿沉溺在这种事情上,那会让她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当她今早醒来,鼓起勇气对他说时,他的反应让她好窝心——
“我让你不舒服吗?”他担心地问。
“不、不会,我……我觉得……很好。”她往他怀里偎去,脸红扑扑的。“我知道你很疼我,所以,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只做这种事,我没办法……”好窘啊!她要怎么说明白呢?
胤祥轻笑,直接化解她的窘态。“你想了解我什么?”
雩娘知道他许可了,扬起嘴角,抬起头对他灿笑道:“你平日最喜欢做些什么事?”
她的话让胤祥挑起恶意的眉毛,雩娘蓦然明白他的暗示,娇嗔道:“你——你知道我不是说那事儿的!”
胤祥将她抱躺在他身上,让她的脸贴在他胸前。“我皇阿玛极重视阿哥们的学业,我从六岁开始习读诸子百家,十岁读兵法习武,十几年来,平日就做这些‘功课’。”
“女子不读兵法,嗯,我四书五经一定没读得你透,嗯,那还有什么呢?”雩娘自言自语起来。“啊!”雩娘兴奋的扬起小脸蛋。“我记得看过你临帖!”她总算想到一件足以匹配胤祥的事。
“我皇阿玛极好书法,那也是每日的功课。”
“先生曾夸雩娘行书写得不错,我想——陪胤祥写字。”她又依在他胸前,羞赧地说道。
“你可以和我切磋。”
“唔?”雩娘愣了下,以为是自己听错。女子怎能和男人平起而论?更何况她还是平民!
胤祥却是认真的。“皇阿玛送了我一帖冯摹本‘兰亭叙’,那可是行书之最,我想看看你临他的帖,也许我可以学学。”
他是说真的!雩娘急仰起头,既高兴于他的首肯、又感动于他的重视。她脸庞浮起红霞,第一次主动地点吻他的下颔。
“谢谢你——”
但她却没想到临这书法帖可不容易。运笔讲求笔随心走,可她一直分了心,字写得差极了。
“胤祥,你抱着我,会让我分心。”
“这样啊——”他下颔抵在她肩上,戏剧化地叹了口气。蓦然,他伸出手,握住她。“我握着你的手,补上你分掉的那份心。”
雩娘不禁烧红了脸。
“以后我们就这样一起握笔临帖,等老了再来看,一定很有趣。”
等老了?那是好久、好久以后的事,雩娘根本不敢奢想,她只是不敢提而已,万一老爷回来了——
“等雷老回来,我会跟他要你。你是我的。”
被他握着的素手微微颤抖,她真的可以永远待在胤祥身边吗?
他稍使力,握紧她的手,行云流水般下笔。字里行间有他的狂放、有她的娟秀,相映成趣。
“我三岁开始习字,额娘就是这样握着我的手教我。她常对我说,皇阿玛写了一手好字,要我勤奋练习,让皇阿玛欢喜。那时我只想让额娘开心,可额娘只惦记着皇阿玛。连她走的时候,我就在她眼前,她还是只记着皇阿玛……”他手停、她也停。
雩娘有点明白了,难怪他会有如此强烈的独占欲。
胤曾说胤祥凡事少认真,是因一旦认真就放不下啊!
“喂,怎么就我自个儿在说话啊?我这样念个不停,多像个娘儿们!”又是那种大男孩的口吻,让她好心疼。
她放下笔,转身面对他。“我说、我说——”雩娘早已泪眼婆娑。“我……我希望能待在胤祥身边一辈子,用一辈子爱你、爱你……”
胤祥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跨坐在他腿上。他伸手轻拭她的泪,缓缓俯下含住她的唇。
“往后,这种时候我要你唤我‘小十三’。”
这种时候?什么意思?待胤祥探入她衣襟时她才明白。天啊,她等会儿又要昏迷不醒了!
第八章
“小姑娘,你字写得真好。”
雩娘专注临帖,没察觉有人走进胤祥偶尔在此读书的湖滨小亭,她这才抬起头来,看见眼前一脸威严的男子,却嘴角露笑地瞧着她。
“您……”雩娘搁下笔,见这男子一派尊贵,定也是高官显贵,正打算起身福礼,却被男子拦下。
“唉,你坐,让我看看你的字好吗?”
雩娘点头应允。男子便径自在书案旁坐下,拿起桌上的宣纸仔细观摹。
男子因称许而轻笑,那笑颜却让雩娘心头一颤,好熟悉啊!
“我刚进京,顺道来探望十三爷。”男子看出雩娘的疑虑,先道出他的目的,但不想说明身份,以免吓着她,并不是人人都见得到皇帝的!
“您是胤——十三爷的……”雩娘顾及自己的身份,不好在外人面前直呼他的名讳。
“亲戚,从北方来的。我姓艾,称我声老伯就行了。”
雩娘直觉眼前的男子虽生得一脸威仪,言谈间却让人觉得好亲切,令她一点也不怕生。
“老伯,十三爷他人在宫内值守,不在府里,您要不到厅里坐会儿,我去替您沏壶茶。”
“不麻烦了,我没和十三爷说就自个儿来了,待会就走。”
“这……这怎么好呢!您从大老远的地方来——”雩娘觉得没替胤祥善尽待客之道,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只是来看看‘儿媳妇’,家里还有事,我得赶回去。”
“这样啊——那——要不我替您捎个话给十三爷?”
“你真是贴心。”他知道雩娘是体贴他从远地来,不忍让他白跑一趟。“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行书写得真好,千姿百态,自成一韵。”
“我叫雩娘,老伯,您过奖了。若您看过十三爷的字,就不会这么夸我了。”
“唉,你们是各有千秋。小十三的字浑厚有力,写颜体极好,若论行书,就少了你那股秀逸之气。”
雩娘摇首,执意认为胤祥的字在她之上。不过弹指间,她察觉到了——方才老伯叫胤祥什么?!
“老伯,您……”雩娘怔住了,胤祥她曾说不许在人前唤他那个小名的。“请恕雩娘冒昧直说,十三爷不爱有人唤他……那个小名的。”
雩娘生怕老伯不知,惹了胤祥不高兴。
皇上的脸色没有不悦,反倒是诧异。“你也知道他的小名?”那是他额娘在世时对他的昵称。除了他,十几年来从没听其他人再唤过了。
雩娘颔首。“老伯您怎么也知道?”
皇上笑了笑。“当然,我看着他长大的。”
雩娘眼神一亮,兴奋说道:“真的?他小时候是什么模样?”话才一出,雩娘便急忙捂住嘴。糟了,一时兴奋过头,失了身份。她小丫环一个,竟向人探问皇子的事。
她的心思极易看穿,皇上反倒过来安慰她。“没关系,我不会和旁人说的。你真想听听十三爷小时候的事吗?”
雩娘一双美眸荧荧生亮,直点头。
“我跟你说,小十三小的时候啊——”皇上的“儿子经”一开口,没有数个时辰是不会罢休。雩娘一点也不以为意,她从小就听惯了,老爷也爱这么谈着小姐的,而她永远是“最佳听众”。
等到皇上收口时,太阳也快下山了。
“唷,我聊这么久啦!”看看天色,的确不早了。“我得走了。”他说。
“小雩娘,你这字送我好不?”
“老伯您不嫌弃,当然好。”
皇上仔细收起宣纸,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十几年来从不离身的玉佩,递给雩娘。
“来,收下。”
雩娘看到如此贵重的东西,猛摇头。她怎能收呢?可是,她忽而觉得这玉佩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收下吧,不然我怎好带走你的字。”
“老伯,真的不成……”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另一层顾虑,胤祥要是知道她戴着别人的东西,会不高兴的。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这样让我喜欢的字呀,可是你不收我就不能拿。来,收下——”皇上直接塞到她手上。“胤祥要是看到了,就说是我给的,告诉他这玉佩我戴了十几年都不离身。”
“嗯。”雩娘似懂非懂,只好勉为其难收下。
是夜。
罗帐内亟待缠绵的情欲燎烧。
胤祥急着解开她的衣裙。“我好想你。”他低诉道。
“嗯……”雩娘星眸微合,无限娇媚地躺在他身下,她已化在他燃起的情火之中。
他解开肚兜,惊见她白腴胸前的那一只玉佩!
“你!”胤祥震惊到哑然了。
雩娘也被他的惊呼吓到,急睁开眼,看见他瞠目瞪着她胸前。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他回过神来,拿起她胸前王佩的手竟在颤抖。
“这……这是艾老伯给我的。”雩娘真的被胤祥紧张的神情吓到了。
“艾老伯?”除了皇阿玛,不可能有别人拥有这只王佩!
“嗯,他说是你的亲戚,从北方来,今早顺道来看看你……可是你不在。”雩娘专在看着胤祥的神情,怕他因此不悦。她知道他不会对她动怒,他是闷在心里——很莫名的。
“继续说。”他柔声道。
“艾老伯看到我临的书法帖,执意要用这个玉佩和我换字。”
“他姓艾?”“爱”新觉罗?他的姓氏。皇阿玛不是明儿个才回来吗?真是他?!
“嗯。他还说,如果你看到他这只玉佩,要我告诉你,他戴在身上十几年从不离身。”
雩娘的话让胤祥的身体震了下。
“胤祥……”雩娘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胤祥伸手从衣里掏出一直挂在他胸前的玉佩。
“你也有一个?”难怪她一见这玉佩就觉得好眼熟!
“是不一样的。我的玉佩上头雕了凤来仪,你的刻了凰翱翔。这是我额娘十五岁受幸时,皇阿玛送她的。是一对儿……”胤祥激动到说不下话,将额抵在雩娘的粉肩上。
他到今天才明白,额娘真的好傻,皇阿玛一直将她放在心上啊!情是何物、情是何物……
雩娘紧紧抱着他,胸前两只玉佩相贴为一,她明白他的心事——
磁碗的破碎声惊醒了雩娘。她又昏了,昏多久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想起身时,罗帐外的细语声,让她又退回被窝里。她忆起自己一身赤裸,被人瞧见了好羞呢!虽然已经被小荷偷笑过好几次了。还好布幔是放下的,从外头看不到她。
“手脚轻点,别吵到雩娘。”这是小荷的声音,她刻意压低嗓子。
雩娘细听罗帐外的动静,猜想她们大概是来为她备梳洗水的,而那磁碗八成是胤祥要她们熬煮的补品吧!希望她别觉得愧疚。
“小荷,怎么办?我把爷交待侍候雩娘的东西打破了!”她是另一名侍女小菊,听得出她很紧张。
“没关系,赶快收拾、收拾,再煮一份就好了,雩娘不会怪你的。”
雩娘轻扬嘴角,她说得没错!
“你动作快点,要是雩娘醒来看见我们在这儿,她会不好意思的。嘻——”
哎,小荷又在偷笑她了!
“小荷,我听说爷下个月十五要成亲,是真的吗?”小菊低声问道。
雩娘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下,她在说什么?
“是啊,咱们往后就多个福晋要侍候了。”
“是谁有这么好的福气做咱们十三爷的福晋啊?”小菊难掩好奇心。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亲王的女儿。你好了没?咱们快点出去吧!”小荷催促着她。
“好了、好了,收拾干净了。”
两名小侍女一同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里,留下兀自怔望锦绣布幔出神的雩娘。
畅春园
皇上抽起书画架上的一帘卷轴,摆放在书案前。
“胤祥,你来看看,这是朕最近求来的字帖,还特地找人裱褙,是临摹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写得好秀媚、棒极了。”
坐在一旁的胤祥倾身一看,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皇阿玛求这字帖所费不赀吧?”
皇上微微一笑。“好说。”
“这字帖哪值一只价值连城的凤凰王佩啊?”胤祥故意挖苦道。
“啧,写这帖子的人可是无价!”皇上回应的技巧更高一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让人一瞧就不自觉地想心疼她。挺灵秀的,说起话来又贴心。就是太瘦了,可得多替她补补身子。”
“我已经很努力了,是她的底子太差啦!”胤祥抿着笑,满脸温柔。“谢谢皇阿玛。”胤祥突然飞来一句话,却是一语抵万言。
皇上懂他的意思,应了声嗯。
“婚事备得如何了?”
“嗯,都差不多了。”只差雩娘还不知道自个儿就快做他的福晋而已。
“姻缘事真是难说,原本盼你娶雷老的女儿的,怎知会出了岔子!也好,你心甘情愿,总比朕硬逼来得好。”
“也许是注定的。原以为决定性的一子是正中下怀,下手后才知入了险境,而在逢凶化吉后,竟出乎意料的反败为胜,是注定非走这一棋不可的。”
胤祥的虚实棋语,也只有皇上才听得懂。一开始的那一盘棋,他走下的那一颗子——
皇上扬起笑意。“你真是教我急死了,朕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一天捎来一封信,朕人在热河,心却被你们留在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