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敛去,现下呈现于外的,是唐·杰克曼不悦的拧眉深思样。
呃?乖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几秒前还算和颜悦色,几秒后就成了乌云罩顶?嗯,她想她还是赶紧闪人比较好。
“没事的话,小的要去进食了,恕不奉陪……”边说边起步,温婉急忙想走人。
“等等!”唤回那道急欲离去的身影,唐·杰克曼顿时感到非常的不悦。
她这么急著离开是为了什么?因为知道了他的身分,所以急忙想跟他划清界线?琥珀眸子积聚著不悦,唐·杰克曼往四周扫视了一圈,而后露出了抹阴森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部门做事?”
“温婉,联合通讯,财会部。”他的问题来得很突然也很怪,但做人下属的还能如何?当然是乖乖回话啰。
“嗯哼。”轻一点头,唐·杰克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他掏出皮夹并抽出一叠钞票,接著是眼也不眨的塞进温婉手里。“喏,给你的!多的,就当作补偿吧。”
呆看著手上的那叠钞票,温婉整个人都傻了。天,这……这少说也有好几万耶!他没事给这么多干嘛?
“喂!你──”抓著钱,温婉想把人叫回,但这一回身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Oh,My God!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的?她刚出来时,这儿压根没啥人的啊!而且,大家的眼神干嘛那么暧昧?
垂眸,瞪了下手上的那叠钞票,再看向正站在通往屋内台阶上的那人……这下子,温婉终于明白自己被陷害了!
捏紧钞票,温婉气得浑身发抖,忍住想把钱往他脸上砸的冲动,温婉最后能做的事只有一桩──就是强装镇定,并且有尊严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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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辜家人也是围观人群之一,自是不可能没看见刚才那一幕,现下全数只能张口结舌的瞪住唐·杰克曼。
“怎样?”送上一副“不干你们事”的表情,辜家人纵使再怎么想问也不敢作声了。
“没有,没事。”当然啦,嘴巴上是这样应,可个个心里却还是好奇的要命。
“没事就好。我累了,先走一步,其余的事,你们自个儿收尾吧。”摆摆手,唐·杰克曼从容不迫的道再见。
反正有趣的事已经没了,再留下来也没意义。但至少不算白来这一遭!
带著难得的好心情,唐·杰克曼离开的很愉快,但留下来的辜家人却是满头问号。
“他心情好像很好耶?”辜扬纳闷的抚颚。
“嘿丫,好得很奇怪说!”辜盈柳眉深锁的托住腮。
“就是说,拖他来时,明明摆个臭脸给咱们看,现下却是笑著走人?”辜昂也是满腹不解的直搔著头。
“嗳──难解!”辜家人齐声一叹,全数两手一摊。“不管了,应酬去吧!”
于是,盛会照常举行,只是──缺了主角,难免教人感到不够圆满。尤其对那些想要角逐“麻雀皇后”的宝座的众家美女们来说,她们的心就更失落了……
第五章
如果跷班不扣薪也不扣全勤,甚至也对年终奖金完全没影响的话,她保证自己一定会马上闪人!不堪众人之扰,温婉已被烦到快要捉狂。
“婉姊,说嘛说嘛,你怎么会认识他?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一张美颜宛如被寒冰罩住,温婉对问出此白目话语的人投以一记超级冷眼。而那位白目者也不是别人,就是年纪最小的小梅。
“我跟他没有关系!他是集团的代理总裁,而我只是小会计而已,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眉一横,眼一瞪,温婉吐出的话犹如千年寒冰。
“可是……”小梅不是天生白目,她只是真的很不会看人脸色。
“不准可是!不准再丢问句!不准再提到那家伙!”火大的站起身,双掌往桌面用力拍下,温婉终于受不了的出声狂吠。
该死!现在才十点四十五分,一天都还没过一半,她却是已经气到快捉狂!打从踩进公司大门,四面八方就送来一堆的诡谲视线,扎得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好一点的,顶多只是投以暧昧的眼神──当然,这大多是男人表现出来的。
差一点的,就是不屑、不满及不齿的目光──当然,这大多是女人投射过来的注目礼。
Anyway,仅仅只是眼神,她还勉强可以忍受下来。但,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偏偏有像小梅这种白目的人在!
真是有够○×!为什么她非得要忍受这种事?全是他,这全都是他害的!温婉虽然气恼,却还是只能闷声相对。
可恶!为什么他会是集团的代理总裁呢?真是恨死了啦!忿忿站直身,温婉恼火的拿著杯子往外走。
算了!去冲杯茶,顺道洗个脸,这样或许能降些火气。
“婉姊的心情好像很差喔?”望著温婉离去的方向,小梅傻愣愣的吐出这么句话。
“废话!”若芬跟玉真受不了的猛翻白眼,对于小梅的白目及后知后觉感到万分佩服。
“是因为我吗?”小梅其实还是搞不大懂。
“你啊,少白目了!乖乖做你的事,别再问那些有的没的……”玉真忍不住的再赏小梅一道白眼。
“笨小梅!你是懂不懂察言观色啊?”滑过椅子,若芬来到小梅身边,然后食指用力往小梅光亮的前额戳去。
“我……”小梅一脸的无辜,被戳得很疼却又不敢躲。
“你看婉姊那个样,就知道事情不对了,你还一直问问问的,是想气死婉姊不成?”玉真跟著再念。
“人家……”
“闭嘴!不准再问婉姊那些有的没的,听清楚了没?不然──哼哼!”冷哼两声,若芬没把话给说完,惹得小梅紧张兮兮的追问。
“不然怎样?”
“我会跟玉真一起唾弃你兼抛弃你兼摒弃你!了了没?”
若芬撂下狠话,玉真连忙点头赞同。
而小梅还能怎样?当然只能含泪接受威胁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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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出办公室,温婉立刻就后悔了,因为那陷害她的贼人,此时此刻就在她眼前。
步子往后缩,温婉直想躲回办公室去,但那厢却像是早看透她似的,先行一步出声唤住急欲逃跑的她。
“温婉。”薄唇轻往上扬,唐·杰克曼笑睇著她。
她的名字很好记,所以他听过一遍便没忘!原因嘛,很简单,因为跟她的性子完全不符。温婉之意,即为温柔婉约,而她却是白白糟蹋了那名字。
Shit!看不出来她不想跟他有干系吗?他为什么就不能滚远一点?温婉好气又好恼,但都被点名了,她还能怎样?只能回头送上逢迎的商业式笑脸啰。
“请问,有何贵干?”是堆上了笑容没错,只是那笑容很僵硬也很难看。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非常不想跟他说话,不过他怎可能顺她的意?向来只有人顺他的心,没有他顺人的意!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刚巧来这儿巡视,所以顺道来探访你。”一段话说的暧昧不明,听得温婉险要气绝。
哦──天呐,他是真的想害死她不成!?
抽气声连连传来,温婉非常明白那代表著什么意思。完了,这下子误会更大了,大家肯定以为她跟他真的“有什么”了!
“你可真是爱开玩笑!”唇边的笑容还僵著,温婉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没让它垮下。
“怎么会是玩笑?我可是真心来探望你的。”明知她隐忍的很辛苦,可他就是坏心的想让她破功。原因?说真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或许是讨厌她的刻意撇清,也或许只是存心想逗弄她,总之,他希望看见原来的她就是了。
凶巴巴又气呼呼的她,看起来真实也可爱多了,他比较喜欢那样的她……嗯?等等!他刚用了什么词?
喜欢!?霍地,浓眉紧拧,眼眸半眯,笑颜僵住,唐·杰克曼直瞪住眼前那娇美的容颜。
开什么玩笑?他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她又凶又恰,说话又快又呛,性子又急又冲……她全身上下唯一符合他选伴条件的只有两桩,一个是她的名字──温柔婉约,另一则是她的美貌,其他全都不合格啊!
那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琥珀眸子直勾勾的瞪著人,瞪得温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到底想怎样啦?”受不了的人,终于狂吠出声。
“嘶──”一阵抽气声再度传来,温婉这才惊觉自己做了傻事。糟糕!她竟然又吼了他?本性流露是小事,惹恼掌权老大才是大事啊!
“嗯?”这问题问得好!老实说,他也迷惑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她在,困惑才能解开!
“我没打算怎样,只是来告诉你……”语句顿了下,随后他才接续道:“明天到总部找我报到!”
撂完话,唐·杰克曼帅气的转身就走,随身特助自是也跟著离开,留下众人傻在当场。
“喝──”一口气哽在胸腔,上不上、下不下,温婉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
当然,快喘不过气的,绝对不只温婉一个,所有围观在一旁的同仁们也都快要晕厥过去了。
天呐,皇上直接点名宠召耶!众人对温婉投以羡慕又嫉妒的眼神,不懂好运为何只降临在她身上。
而温婉的想法是──没有想法!因为她已经彻底的被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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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
不知从何时开始,到这儿小酌一杯,竟已成了种习惯。
“嘿,又来啦?”当然,常来的结论就是──跟酒保也混熟了。
“嗯哼。”点头以示回应,随后才点出自己惯饮的酒。“Martine。”
“OK。”唐·杰克曼的淡漠,酒保早已习惯。
接过酒保递来的酒杯,薄唇才刚沾附上杯缘,一道熟悉嗓音便窜入耳际,顿时吸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脖子一扭,眸子投向不远处……果然,如他所想,那人正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她!没想到才刚踩进来,椅子都没坐热,就又教她牵去了心思。
“今天是她?”视线仍停驻在那抹倩影上,唐·杰克曼发觉自己竟移不开眼。
是她太过亮眼,所以他舍不得移开视线?哈,这想法很可笑,但结论却是──他真的没办法不看她。
“是啊!Down的时间很固定,一个礼拜唱两天,一天唱两个小时。”酒保只看了舞台一眼,便送上简洁有力的回答。
“两天?”上回在这遇见她时,是哪一天?唐·杰克曼搜寻著答案。
“每个礼拜二跟四。你第一次来,是上星期二的事。”酒保解答了他的疑惑。
“嗯?”挑了下眉,唐·杰克曼赞许的点著头。“那上星期四怎么没见到她?”
“你来得太晚,她只唱到十一点。”酒保再次为其解惑,还送上一副“看,我是个优秀的酒保吧”的得意神情。
“原来如此。”唐·杰克曼再度朝酒保投去一记赞赏的眼神。
“你是不是喜欢她?真要喜欢的话,手脚就要快点。”
“什么意思?”倏地转头,原本落在佳人身上的眼神,此刻转而盯住犹在吧台里做事的酒保。
“喏──”酒保停下工作,双手撑在桌面上,下巴则往舞台那方努了下。“看见舞台正前方的那桌客人了没?那位先生很迷恋Down。”
“哦?”视线转至那方,唐·杰克曼试图打量清楚对方的模样,但那人却始终背对著他。
“打从Down登台后,那人就迷上她了。他是……”呃?该说下去吗?发觉自己似乎太过多话了,酒保有些迟疑的停顿了下来。
“嗯?”轻一挑眉,唐·杰克曼示意他继续。
“他出手相当阔绰,据闻是出身名门世家,对Down的追求非常热烈……”既然客人想听,酒保当然也就讲得很开心啰。
听完了酒保的八卦报导,唐·杰克曼有些怔忡也有丝恼火。
然,那股怒火究竟从何而来?拧眉深思,唐·杰克曼发现他再也不了解自己了。
为什么?打从遇上她,很多事情都变得很怪异,包含上酒吧成了习惯!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思绪沉淀,唐·杰克曼开始一一回想,最终才发现所有的原因都出在她身上。
是的,就是她!打从在这遇见她后,他每天都会往这儿报到,甚至连例假日都没休息。
这代表了什么?是代表著他早就被她吸引住了?而刚才那把怒火,代表的则是……他不容许有人觊觎她!?
God!他怎么会……老天,这实在太离谱,但他却否认不掉那份浮动的心思!这情形真的有点糟,她并不是他预想中的女子,他怎会看上她?
Crazy!It's too crazy!But……却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唉,叹著气,他嘲笑著自己的没眼光,但却无法抗拒那浮现出的真切答案。
很可笑,但──好吧,他认了!看都看上了,他还能如何?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拐人进瓮啰!
至于那位不知名的情敌……琥珀眸子染上一层阴暗,唐·杰克曼冷声笑著。想跟他抢人?门都没有!他唐·杰克曼看上的人,是绝不容许他人有非分之想的。
抬手,瞄了下腕表──十点四十五分?嗯,很好,这代表她要下工了……仰首,饮尽杯中残酒,唐·杰克曼霍地起身,离去前不忘赏给酒保丰厚的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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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tell me now
How do live without you
I want to know
How do I breathe without you
If you ever go
How do I ever ever......
才唱到激动处,高音正要往上飘,结果──他怎么又出现了?
天呐,现在到底是怎样?为什么近来老是会撞上他大老板?救人喔,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缘分?
不成,不能心浮气躁,她得稳住!赶忙稳住不定的心绪,也稳住那飘浮的音阶,温婉很努力的在维持自己的专业。
可,表面上是稳住了,但心里却还是有N句○○××想飙出。
他到底又来干嘛?嫌害她害得不够吗?为了他那些暧昧不清的废话,她已经被钉得很惨也很烦了,他竟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