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怎么这么笨啊?这种开名牌车的,肯定可以敲好大一笔耶,那小姐怎么就这样跑了哩,跑了就没修车费也没医药费,更没收惊费可拿了啊!
瞥了围观的人潮一眼,唐.杰克虽也是满腹疑惑,却还是走回车上,然后跟著离开。
呃?连肇事者都闪了?那他们还留下来干嘛?当然也是赶快闪了,不然等会怎么跟警察交代?
瞬间,出事的地段回复成原先的车水马龙。而等警察赶到时,看到此等顺畅的路况,心下只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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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费加上医药费,拉拉杂杂的就花了她几千块,为此,温婉已经够不爽的了,现在则是火上加火!
“甄芹,你够了喔!再念下去,我就跟你翻脸!”×的!冷不防的,一句脏话在心底爆出,因为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我念你有什么不对?你本来就欠人家念!哪有人这样的,为了赌一口气,你就什么都不跟他要了?”甄芹还是继续念。
“啊我就很不爽啊!”喔──肉痛、骨头痛,又腰酸背痛,哎哟,反正她全身都痛就是了啦!
“唉──”长声一叹,甄芹实在拿温婉的硬脾气没辙。
怪了,温婉、温婉,合该是温柔婉约,怎么她的脾气却牛得像什么似的,根本就跟名字搭不上来嘛!再一次,甄芹忍不住的在心底长声叹息。
“我啊,人穷志不穷!看到他那种瞧不起人的嘴脸,本小姐就火大到极点!”温婉愈想就愈火大。
“是,你很伟大,你志气比天高,不过──”再叹一声,甄芹认真的盯住温婉。“小姐啊,你的钱卡这么紧,接下来有办法过活吗?”
“呃?”怔住,温婉一时无言以对。
“你家里人要钱要这么凶,你每个月都只剩一点点在过活,现在突然多了这笔开销,你……”甄芹担忧的望住好友。
啊──对哦!她怎么会忘了自己现在爆穷?
昨儿个,阿母又打来跟她哭穷,最后还跟她撂狠话说要去死,而她实在是被烦到想自杀,只好认命的把为数不多的存款给乖乖奉上。
唉,这下可糟了,真的逞强逞过头了!温婉直觉懊恼,但看著好友满脸的忧心,她只好强装笑颜。
“安啦安啦,还活得下去、还活得下去……不跟你说了,我真的累坏了,你也回家去休息吧,不送了,Bye!”拍拍好友的肩,温婉冲著好友挥手道再见。
甄芹当然也知道温婉是在赶人了,所以她也没再多说什么,拎起自己的包包,甄芹走到了门边才回首轻声说著──
“如果真的过不下去了,拜托你别硬撑,记得跟我开口,好吗?”温婉好胜又倔强,所以她真的很担心她。
“OK、OK,知道!”送上迷人笑颜,温婉笑著送客。
待门一合上,那笑脸立刻垮台。
唉──金钱很重要,自尊价更高啊!都嘛是那死男人,没事跩什么?要不然她也不会被气到,也就更不用自己掏腰包了说。
哎哟,真是呕死人了啦!呜呜,她的钱钱啊,真是一想到就──心、痛!双手捧心,温婉在心底狂声哀叫。
看来,她得多找个兼差来做了。
第二章
“联合通讯”财会部──
财会部,全名“财务会计部”。成员共有五个人,坐镇称不上大的办公室,掌握的却是公司最重要的“资产”。
“请款!”仅是两个字,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且全数抬头望著甫进办公室的那位仁兄──张协理。
“又请款?”开口说话的女子,声音轻柔却异常冰寒,冻得来者全身发凉。
“怎么?不能请吗?”张协理打直腰杆,理直气壮的喊著。
半眯起眼眸,女子唇边挂了抹若有似无的讽笑。
她──温婉,在财会部已经待了五年,早已是名副其实的顺位当家。
因为论年资、论资历,除了座位在她身后的经理比她长久之外,另外的三位小姐都比她晚进公司三年以上。
而今天……好巧不巧,经理休假,所以正是她当家!以笔身轻敲了下正前方的椅身,温婉示意前头的小姐收下张协理的收据。
“小梅,拿给我。”语才落,前头的小梅已把收据转递至温婉眼前。
接过收据,温婉看著发票上的抬头,再看了看请款的名目……哈,可笑,又是这种收据!温婉心下只觉一阵好笑。
抬眸,美丽红唇微微上扬,此时的温婉看来是如此的美丽且眩人心神,但已跟温婉应战过数百回的张协理却只觉冷汗直冒。
“不收!”将单子扔回早就等著接“退件”的小梅手上,温婉简洁有力的批下注解。
“为什么?”张协理暗自咬牙,而后闷声相问。
“抬头没写上全名,申请的名目也不符公司业务所需,就这样。”背往后倚,温婉冷漠的点名对方不符规定的项目。
公事公办,是她最喜欢的做事方式之一!只不过,如果是面对不喜欢的生物,她的态度就会更冷漠、更苛刻。
“温婉!你未免也太吹毛求疵……”张协理怒火横生,食指直往温婉的方向指去。
“哦,忘了补一句──请款得用三联式发票!如要请款,请不要再犯此等错误,谢谢。”挥挥手,温婉摆出送客之姿。
“温婉,你别太过分了,你不过是个小小会计,怎么可以如此嚣张?”张协理岂肯就此败阵,自是还在用力的叫嚣,企图改变对方的心意。
“随你说。”耸耸肩,温婉全然不在意对方所言。
“你!我一定要找许经理投诉你……”
“Sure?她下个月才会回来,你就等到那时候吧,Bye,不送。”再挥手,温婉也觉得自己的态度真的蛮差的,但──谁教她就是看那位仁兄不顺眼?
“可恶!你给我记著!”
撂下话,张协理带著满肚子的怨气退场,离去前还不忘送上几句○○××才肯罢休,然而财会部一票娘子军却是全然的不以为意。
能要求没品的人有品有格吗?答案是──不能!所以,她们一点也不讶异会听见那等污秽不堪的言语。
“婉姊,刚那张收据是哪里的?”张协理前脚刚走,财会部的娘子军们随即往温婉这头靠拢,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浓厚的兴味。
“我怎么会知道?”一个白眼翻去,温婉觉得同事们的问题有些可笑。
她又没跟那群公报私帐的差劲家伙们一同出去,怎会知道那是哪家店开出来的收据?拜托,台北的声色场所可多得很,不熟的人哪会知道哪家是哪家?
“是哦?”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大家还是继续聊八卦。
“我刚有瞄到一点,好像是叫什么××酒店的说。”小梅这么说著。
“啧,就知道一定又是那种不正经的地方!”说话的是温婉右侧的若芬,只见她满脸的不屑。
“哼,那些家伙还真敢,这样也敢拿来报帐?烂男人!”坐在温婉右前方的玉真也说话了,语气中挟带了诸多的不满。
“真是一堆烂人!哼,什么交际应酬?我看根本就是去找女人……”若芬有些激动的说著。
“随他们吧!我们只要做自己的事就好。”温婉向来没兴趣同人说长道短,所以只能下这样的评断。
“什么随他们?他们单报一次的帐,就可以抵我好几个月的薪水了耶!”最资浅的小梅则是有点郁卒。
“嗳,不要管那些烂帐了!有没有听说咱们集团的八卦?听说老总裁从国外请了个代理总裁……”对于一再重复的老问题,玉真也觉得没趣,于是便提出了另一则八卦。
此问句一出,自是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呃,当然不包括温婉就是,因为她向来不爱参与无聊的蜚短流长。
对她而言,人生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赚钱赚钱赚钱!没钱的人是没资格管其他事的。
再说,老板是谁都无所谓,只要老板大人不裁员,还能让她领薪水领到退休,那她就对他感恩不尽了。
“有啊有啊,听说长得很帅耶!”小梅年纪最轻,所以春心最容易荡漾。
“不只帅,人家还很年轻咧!而且又是老总裁的亲外孙,啊──真是想到就心动!”未婚的若芬也很兴奋。
“怎么?你们也想角逐‘麻雀皇后’的宝座?”已婚的玉真对著两位正在发花痴的同事挤眉兼弄眼。
“哈哈,那是一定要的啦!”若芬跟小梅则是老实不客气的大声喊著,当场逗笑了在场的另两人。
“真是受不了你们!”温婉无力的摇头叹笑,对同事的言行举止只觉好笑。
“婉姊,你没兴趣哦?”玉真一人发问,众人齐引颈等著答案。
“我只对钱有兴趣,其他的──”尾语没落,只以耸肩替代。
“有啊,人家很有钱哩!”若芬笑得很灿烂。
“我喜欢的是‘钱’,不是有钱的那个‘人’!OK?”而且,她最讨厌的就是有“钱”的“人”!
对她而言,有“钱”人=花钱如流水=不知人间疾苦=看了就讨厌!
嫉妒?啊哈,聪明!她就是嫉妒。但那又如何?又没人规定日子不好过的人,不能嫉妒日子太好过的人,所以──她不只要嫉妒,她还要深恶痛绝!
当然啦,这些话,温婉并没有说出口。又不是傻了,若真把这些想法公诸于世,她怕自己会被一堆人的口水给淹死!So,她是绝不会把实话说出来的。
“为什么?做少奶奶很幸福的哩!”小梅露出了梦幻似的笑脸,看得温婉直想翻白眼。
“你们啊,白日梦少作一点吧!可别忘了,咱们联合只是‘辜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小小分支,人家大老板会不会到这儿来走上一遭都是个问题,还妄想做什么傻凤凰?实际点吧你们!”实在很不想泼大家冷水,不过温婉向来就是这么直接。
“哎哟,婉姊最讨厌了,连让人家作作梦都不肯!”小梅嘟著嘴,一脸的哀怨。
“就是说嘛,人生因梦想而伟大耶!可给你这么一泼水,唉,真是想梦也没得梦了。”若芬也是满脸的怨怼。
“好了好了,别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了。快做事吧,半年报的时间到了,会计师后天就要来查帐,再不快点把东西准备好,到时大家都有得受了。”温婉希望无意义的闲聊能就此告结。
此话一出,众人才想到──啊,糟糕,事情真的都还没做完耶!
咻、咻、咻──三人旋即以脚蹬地,瞬间将自己移回座位上,然后开始埋头苦干了起来。
温婉看在眼里,却是无奈的笑在心底。
其实,财会部的娘子军们个个都很优秀,也很有能力,只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的嗑一下牙。
这毛病她不喜欢,但看在她们都有认真工作的份上,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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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
忙了一天,很累也很疲倦,但他没有早睡的习惯,所以便到外头晃了一圈,因而才找著了这家看似格调不错的酒吧。
仰首,灌下今夜的第一杯酒,一口饮尽后又再要了一杯。
嗯,果然,台湾这海岛的夜晚,的确相当热闹也很五彩缤纷。难怪大多数的人都爱在夜店里流连不去……
我能够忠心祝福别人终身的归属
也能够痛心彻悟看你眼里的无辜
你比谁都要清楚我掩饰不住的苦
只走你身后的路却依然缓慢了速度
我羡慕别人走的路
我想我走得太辛苦……
词 陈晓娟
低低柔柔的声音,唱出些许沧桑及淡淡的悲伤,那曲调听起来普通,却格外扣人心弦,教人禁不住要全心全意的倾听。
转首,唐·杰克曼看向灯光聚集的舞台,然而,看到的影像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
台上的人,穿著很随意,一条洗的泛白的牛仔裤,一件全白的衬衫,高高束起的马尾,再配上那张脂粉未施却依然美丽的白皙脸蛋……她,看来格外清新且气质出众。
“嘿!”眉一挑,眼一眯,唐·杰克曼挡不住心头的好奇,于是轻敲著吧台桌面,唤来了忙碌中的酒保。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酒保应声前来,送上礼貌微笑。
“那女人是谁?”端杯轻啜,唐·杰克曼的眼神往台上一瞟,随后再转回酒保笑意迎人的端正脸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或许,是那女人让他觉得难懂吧?
上一回的对阵,她是如此泼辣且强悍,然而这回……他看不到她的悍,只感受得到一股灵秀气质。
“哦,她是新来的驻唱者,是我们老板的好朋友的女朋友的……”酒保热心的想做详尽介绍,却被唐·杰克曼给冷声打断。
“我只问她是谁。”搁下酒杯,唐·杰克曼冷眼看向酒保。
“呃?Down,她叫Down。”摸摸鼻子,酒保不敢再多说废话,直接送上唱者的大名。
“Dawn?D、A、W、N?”唐?竟然跟他的名字一样?唐·杰克曼为这巧合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她的名字是Down,D、O、W、N。”生怕客人不够了解,酒保还做了个往下掉的手势给他看。
“嗯哼?”眼一眯,琥珀色的眸子里透露著不信。
“真的!那真的是她的名字。”酒保双手高举,明白客人的讶异,他只能如是说道。
“为什么?”眉头微皱,他再问。
啧,这客人的问题还真不少!酒保在心底碎碎念著。
“她说她最近的生活很悲惨,心情一路往下down、down、down,所以就给自己起名叫Down啰。”耸耸肩,酒保把亲耳听到的话,拿出来再传述一遍。
“哦?”有趣!没想到有人起名是这样起的。
不该感兴趣的,但他就是对她起了兴趣!原因是不解,答案是莫名,结论是──他们很有缘,所以认识一下她也无妨。
再者,上回的事,他似乎还欠她一个道歉以及修车费和医药费?嗯,就这么办!仰首,唐·杰克曼一口饮尽杯中残酒,而后旋即往舞台方向大跨步而去。
他,唐·杰克曼,向来不爱亏欠他人!不管是人情还是道义,他都不爱。当然,倘若是别人亏欠了他,那──他势必也要一一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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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use I'm your lady
And you are my man
Whenever you reach for me
I'll do all that I c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