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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住金龟婿 page 11 作者:宫山倩

  里头十分的黑暗,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忍不住想到那一天……在同样的黑暗之中…:.

  「不,不要想了!不是说好永远忘了那件事吗?」任汀滢用力甩着头,驱赶着那段不堪回想的意外。

  这里不一样嘛!她跟自己说着,虽然也是黑,但由信道口透入的光线,还是让她勉强看出,这是一间看似书房的小石室。

  没什么好怕的!

  任汀滢鼓足勇气,在黑暗中半摸索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湿霉味,显示此地许久不曾有人涉足,但或许是长年密封,除了四处都是蜘蛛网外,灰尘倒是不太多。

  隐约看出里头有一组八仙桌椅,她在八仙桌上摸到了烛台和香炉。

  [  竟然还有打火石!」她又惊又喜的叫着。

  打着了火石、点燃了烛台后,整个密室的陈设清楚的落入任汀滢的眼里。

  这间石室里除了一组八仙桌椅之外,还有一个书架和一张供桌,书架上置了几本书,而供桌上没有神佛尊像,只摆了个精瓷烧花的珠宝箱。

  「珠宝箱?难道里头真的藏有爹爹留下的金银珠宝?」

  任汀滢兴奋的跑到供桌前,拨开沾黏着宝箱的蜘蛛丝,用了点力气才掀开宝箱的箱盖。

  「啊--」

  没想到宝箱里没有半点金银珠宝,却有一堆人骨,而头骨眼窝的黑窟窿,正对着她的视线。

  「死……死人!」

  任汀滢让这副骷髅头给吓了一大跳,全身的寒毛全部直立了起来,她本来转身就想跑,但跑了两步,她又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口宝箱,总觉得它在向她散发着探索的邀请。

  「遗骨?.这真是一间极隐密的密室,只是怎么会收藏了一副遗骨,而它又是什么人的遗骨呢?」

  好奇是任汀滢从小到大不变的本性,对于这间密室,竟然用来收藏死人骨头,教她如何不好奇的去一探究竟?

  「咦?这是……」

  任汀滢注意到宝箱的一旁有一迭泛黄的纸张,她好奇的走过去拿了起来,对着火把底下看着。

  [  这些全是爹爹的笔迹!」

  任汀滢手中的纸张,上头净是一段段的短文,由上面题字的日期看来,应该是一篇篇的记述。

  难道……

  她直觉的想到「尹」的娘亲-邵芯儿。

  这奇怪的秘室里收藏着的,不会就是她一直想找的答案吧?

  任汀滢心急的抓着纸张坐落在桌前,当下就着飘忽的火把,细看着这些纸上的内容。

  在看完所有的内容后,任汀滢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原来,邵芯儿真的是爹爹远在山西的表妹,还差点成为爹爹的妻子。

  原来,这副遗骨是属于邵芯儿的丈夫-一个叫比莱斯的蛮子所有,他应该就是「尹」的爹爹吧?

  原来当年在任沧海尚没没无闻时,家中尢他和表妹邵芯儿订下了婚约,  邵家也将邵芯儿自山西送至广州准备完婚。

  岂料,邵芯儿到了广州城,却阴错阳差的爱上了自葡国出使前来中土的比莱斯,而任沧海对邵芯儿本来就只有兄妹般的情分,对于此事倒也不以为意。

  可邵家却对女儿跟了个蛮子深感耻辱,千方百计的试图分离他们,最后还运用各种关系,让比莱斯蒙上了个侵略中土的罪名,落得被捕入狱的下场。

  在比莱斯入狱之后,邵芯儿误会这一切全是任沧海暗中搞的鬼,而失去了踪迹,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任沧海曾数次想要为比莱斯申冤,奈何当时的他并没有半点可用之力,唯一能做到的只是经常探望狱中的比莱斯,并且答应为比莱斯传递书信给邵芯儿。

  只可惜在比莱斯惨遭酷刑去世之前,他始终未能找到邵芯儿。

  为了实践他的承诺,也为了同情比莱斯的客死异乡,任沧海便偷偷的为比莱斯收尸,并开始寻找邵芯儿的下落。

  这也是任沧海为什么会经营商行的原因,他想透过来自于葡国的商船,或许就可以找到邵芯儿的消息。

  只是……很显然的,任沧海并未能在有生之年完成他的心愿,而他大概也放弃寻找了,才会让这间密室随着他的逝世而被遗忘,为的是这长存于此的尸骨也能得到安息吧?

  未了,还有一张以番文书写的短签,她看不懂上头写着些什么,但猜得出来,这肯定是当年比莱斯托请爹爹交给邵芯儿的书信。

  这么说来……任汀滢看完了所有的记述,讶异的想起,「尹」既然在邵芯儿的扶育下长大,肯定也认定她爹爹是杀父仇人?

  难怪在初相遇时,他对她总是忽冷忽热?!任汀滢始终存留于心中的疑惑,霎时得到了答案。

  「该死的误会!」

  她气恼的低咒了声,心头还直嘀咕着邵芯儿-竟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就胡乱怪人,害得她也蒙受无辜的不白之冤。

  「那他又是为何而来?难道……任家被抄家这件事……」

  一个念头闪入任汀滢的脑中,让她不禁倒吸了口气!

  「尹」是随着「仇风号」而来,刚好出现在任府被抄之时,又请了杨青杉来协助,而且他又知道狂鹰躲在什么地方,而在她去找狂鹰的时候……是他带她回来的。

  此后,他绝口不曾提过狂鹰,是为了怕她伤心难堪,还是……

  如果你刚才记得要出手,你就已经抓到狂鹰了……这句曾出自他口中的话,陡然跃入她脑中。

  任汀滢的双手一松,所有的纸张全滑落到地上,她此刻的震惊实在是笔墨难以形容。

  「尹」……「鹰」……?

  他根本就是狂鹰?

  鹰.比莱斯----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仇风号的鹰.比莱斯,乘着复仇之风而来的狂鹰……伤心的泪水不由日主的自她眼眶汨汨泛出。

  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不计她的清白而疼爱着她,谁知道原来这一切全是他在欺骗她、戏耍她!

  先是让大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冠上私通海盗的罪名入狱,再趁她孤立无援之际,以「尹」的身分迷惑她的心。

  接着以「狂鹰」的身分夺去了她的清白  ,让她以为自已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后,又重新以「尹」的身分来哄骗她,断了她寻死的念头,免得他失去戏耍的玩偶……

  再来呢?

  他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是不是等他玩腻她了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好让她承受所有异样的眼光,让所有人指指点点,说任家的女儿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没成亲就和个蛮子不干不净,还成为蛮子的弃妇?

  所以他不曾说过爱她、所以他不曾许下承诺……

  他是不是要让她承受像他娘亲曾受过的痛苦?

  不……比他娘亲所受过的痛苦更多!

  他好残忍,为了这个天大的误会,让她任家凋零破碎,还夺去了她的清白和一颗心……

  任汀滢俯在八仙桌上不停的哭着,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是那么的教她心碎,她痛恨鹰.比莱斯这么的戏弄她,她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啊!

  第九章

  「真的!你查清楚了?」鹰脸色发白的扯住杨青杉的衣袖。

  「是真的。」杨青杉点点头。

  「我找到了当年陪你娘到广州的丫鬟,所有的事情她知道得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当年你娘带着腹中的你离开中土时,她也曾四处找寻你娘,想告诉你娘有关你爹遗骨的所在,但是她始终没有找到,更没想到你娘会跑到满剌加。」杨青杉继续解说。

  [  这么说,我爹的遗骨一直留在任府,而任沧海原来是为我爹收尸的恩人?!」

  鹰颓丧的掩面跌坐在身后的大石上,他怎么也没想到,娘三十年来竟然错恨了恩人,也没想到自已竟然也跟着做了蠢事。

  「没关系,现在事实真相查明了,总是还有补救的机会。」

  杨青杉拍着他的肩头安慰他,「何知府父子有把柄在我手上,等一会我就去何府施压,让他们立刻放任汀洲出来,顺便讨回任家商行的财产……呃,讨回多少算多少。」

  谁知道任家财产进了官府之后,还能剩下多少可拿回来?

  「补救……」鹰无力的笑了笑,「任家失去的家产,再多我都补得回来,任汀洲的冤狱,我也可以给他满意的补偿,但汀滢……我想她恐怕要恨我一辈子了。」

  「哽?」杨青杉吃惊的看着他,「你不会已经把她卖去青楼当妓女了吧?」

  「我没有,但我对她做的事,也足够让她同样的恨我!」他沮丧的头垂得更低,{  青杉,当初真该听你的劝,现在我真的是后悔莫及!」

  「老天!你到底对任姑娘做了什么?」

  鹰眼中满是悔恨的痛苦,脸上挂着绝望的笑容,「我做了……足以让她活不下去的事……她差一点就死在我面前,」

  「[  狂鹰]  伤害了她?」杨青杉深吸了口气,不用鹰说得太明白,他也猜到了八九分。

  他是有股冲动想为那无辜的任汀滢打鹰一拳,但是看到鹰的神情……算了,想想自己也还是个帮凶!

  「看吧!我当初就叫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了,现在后悔了吧!」杨青杉也只能徒呼负负。

  「后悔……」鹰苦笑了笑!

  现在……再多的后悔又有何用?

  「亏我还自认为已宽容的忘记她是仇家的女儿,想不到……哈!哈!哈!」鹰凄厉的放声大笑了几声,对自己咆哮着,「我才是那个不可原谅的人!」

  「鹰,别这样,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应该去跟任姑娘坦白认错,我看得出来她爱你极深,应该会原谅你的无、心之过才是!」

  汀滢会原谅他吗?鹰犹豫了一下。

  「快去!」杨青杉再拍拍他的肩头,「在她还没发琨事实之前,你快去对她说个清楚,会比她自己发现事实还要来得容易。」

  鹰立刻回花园里去找任汀滢,希望一切真能如杨青杉所说的,取得她的谅解。

  当然,他还是慢了一步。

  当他回到花园里,并没有看到任汀*的身影,只有小瑶在准备着一桌子的酒菜。

  「小瑶,你家小姐呢?」

  「尹公子,我家小姐去搞葡萄,她还吩咐我备酒菜款待杨状师……」小瑶指了指葡萄园园,又发现鹰的神色有异,「咦?!尹公子,你的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鹰重重的抚了抚脸颊,勉强的扯动嘴角,「小瑶,依你所知……如果任家能大致回到从前的状况,你家小姐……有没有可能原谅[  狂鹰]  ?.」

  「那怎么可能?」小瑶像是听到什么荒天大谬的神情看着他,「就算小姐肯放过狂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会放过他!」

  谁会肯放过狂鹰?

  那家伙搞得任家上上下下鸡飞狗跳,所有仆婢几乎散尽,搞得他们这些原是养尊处优的仆婢们,个个累得像条狗,哪个人不是提到狂鹰,就恨不得将他大剁八块?

  尤其当大伙都心知肚明的猜到,大小姐可能失身于狂鹰,呜……她可怜的小姐,就算狂鹰补回任家所有失去的财产,也补不回小姐失去的清白。

  咦?怎么尹公子好象是在为狂鹰说项?怎么说小姐现在都已经是尹公子的人了,他不是也该篇小姐愤慨才是?

  之前就有人猜测尹公子和狂鹰应该是相熟的……难道这是真的?

  「尹公子这么问是……」小瑶疑惑的斜瞄着他。

  「没事!我去找你家小姐。」鹰眉头打了个大死结,心事重重的朝葡萄园圃走去。

  看着鹰落寞的背影,小瑶怎么觉得,他好象是刚被判了死刑,呃,有古怪……但她只是个卑微的小丫鬟,还是别想为妙别想为妙!

  鹰斯边往葡萄园圃走去,边思索着该如何向任汀滢开口,当站定在园圃前时,却未能找到任汀*的身影。

  「汀滢……」他四处张望的唤着她,却隐隐听到哭泣声自园园中央立着的巨石后面传了出来。

  「汀滢!」

  她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带着焦虑不安,他疾奔向那哭声的来源。

  来到大石后面,鹰错愕的看着这个向来被隐藏于巨石下的信道。

  葡萄园的正中央置着一颗大巨石,本来就教人感到奇怪,没想到里头竟然暗藏玄机……等等!

  葡萄……密道……

  这里不会就是任沧海收藏他爹遗骨的地方吧?

  听到任汀滢的啜泣声自底下传来,难道……

  鹰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立即进入密道,果然在秘室里找到泣不成声的任汀滢。

  看着汀滢俯在桌上不停的哭泣,他感到一阵心惊,她不会已经发现什么了吧?

  他轻抚着她的背问着:「汀滢,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碰我!」任汀滢拨开他的手,带着浓浓的恨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我该叫你什么?尹?鹰?还是狂鹰?」

  她果然早一步知道了他的秘密。

  鹰沉默的偏过头,不敢直视任汀滢写满控诉的双眼。

  瞥见散落一地的泛黄纸张,他一张张拾起,默默的细看着里头的记载。

  里头所记述的内容与杨青杉所取得的消息差不多,也再一次证明了他的错误。

  他看着其中一张同样泛黄的番文纸签,这该就是他爹希望能交到他娘亲手中的书信吧?

  纸签上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怨上天注定我们今生坎坷、痛苦的爱,盼能以来生所有的爱,弥补对你今生的伤害!

  鹰不禁喟然长叹。

  一个中土女子为了一个来自异邦的男人而背弃婚约,想必过程也是遭受着极大的痛苦和伤害,这是环境使然,也怨不得谁。

  但是……他抬头望着任汀滢心碎的苍白脸孔:她的伤害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看完了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她眼底浓烈的恨意直剌痛他的心底。

  「除了抱歉,我无话可说。」

  「抱歉?」任汀滢甩了他一巴掌,怒火中烧的她,看不见他绿眸中显明的愧疚!

  「对你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一句抱歉就可以弥补的吗?」

  「你希望我怎么做?」

  她能要他怎么做?任汀滢让他问得心头像被人狠狠的给撕裂了开来。

  她曾认为他欠她一个解释、一份情,如今所有的事实全摊在眼前,还需要解释吗?

  这教她如何再去向无情的他索讨失去的这一切?

  「你这个无耻之徒!」她揣起袖中的绣花针直朝鹰身上刺去。

  她毕竟无法出狠招,虽然恨他,但她也爱他,临出手时放软了手,让绣花针的行速慢了许多。

  他可以轻易的就闪过,谁知他竟然不闪不避,任由那细针支支刺入他厚实的胸膛。

  那几支针虽是刺入了鹰的胸膛,未落要害的细针也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但却让任汀*痛得像是刺入她胸口似的。

  她急忙为他摘下胸膛上的细针,哽咽的埋怨着:「为什么不躲开?」

  鹰一手握住她的纤指,满脸歉疚的揽她入怀,「汀滢,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这个骗子、海盗、恶魔,我很死你了!」任汀滢捣住耳朵,在他怀中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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