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儿,原谅我。师父养育了我十年,我必须遵照他老人家的遗命,请你原谅我,诗儿……
山间一片樱花林,人口处站立着一名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他一脸不舍地看着一条正往山下行去的白色人影,痛苦万分地在心中呐喊。
是上天注定他必须眼见心爱的人儿飘泊四方,并要他与一个情同手足的女人过完一生吗?如果它已如此安排,为何又让他爱上一个与他无缘共度一生的女人?他好恨,恨自己无法抛却一切责任与她厮守;他好怨,怨上天要给他这般痛苦的折磨。
诗儿,如果有来生,来生我绝不负你……他不敢奢求生生世世与她白首到老,只求来生能与地厮守便心满意足。苍天,你听到了吗?我只盼来生与她相守啊!他仰头对着苍穹大喊。
第一章
两个年纪相差不到一岁的小女孩儿在樱花林中嬉戏.银铃般的笑声在林中回荡着,忽然间,笑声停止了——
“灵诗,你来瞧瞧,这儿躺了个人呢!”较年长的女孩对身后的妹妹说道。
“哎呀,他好象受了重伤呢!我这就叫爹来救他。”白灵诗边往林中奔去边说。
不一会儿,白灵诗便拉着一个中年男子自林中奔出。
“爹,您快点,他的气息好弱!”白灵韵蹲在昏倒的男孩身旁,急急地说、
两个女孩儿的父亲——白清风,为躺在地上的男孩把脉,喂他吃了一颗还元丹,才将他抱回位在樱花林中心的小屋。
他让男孩平躺在木榻上,只见他双眸紧闭,被血染红的一大片衣裳此刻早已转为褐色。褪下上衣,上身除了一道足足长一尺的刀伤外,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
“爹……”两姐妹同声叫道,语气中充满了惊骇。(空缺)今尚无人能破解,自是从未见过外人;不曾下过山的她们,又怎会了解山下世界的人心险恶?又何曾见过一个伤重至此的人?
“你们俩去取点水,回来便把水放在门口再叫爹、没叫你们进屋前,就待在外头吧!”白清风摆摆手,要女儿们退出内室,免得她们看得心惊胆战,
姐妹俩依言退出内室,一人拿着一个桶子奔到附近的山泉取水。
两人吃力地提着桶子,熟练地穿过樱花林,正当要穿出樱花林来到小屋前之际,白灵诗身后传来—声惨叫——
“哎唷——”
白灵诗回头一看,白灵韵提的水已倒了一大半,而她则坐在地上揉着脚踝。
“姐姐,你没事吧?”她放下水桶,来到白灵韵身旁
“我给树根绊倒,扭伤了,你说有没有事?”白灵韵的言语中夹有怒气。
白灵诗对于胞姐的语气毫不介意,每当姐姐有什么不愉快时,说话总是会特别冲,她早巳习惯两人了。
“姐姐,我看这样好了,我先把这些水提给爹爹,一 会儿再过来扶你,你说好不好?”白灵诗虽想立刻就将姐姐扶回去,但屋中那位小哥的性命垂危,总得先救人再说。
“也只有这样了,你快点哟!我疼死了!”白灵韵双眉紧蹙,将下唇咬得都白了。
于是,白灵诗一手提着一个水桶,摇摇晃晃地奔回小屋。
“爹,水来了。”
内室的布帘被掀起,门清风接过女儿手中的水,“韵儿呢?”
“姐姐脚扭伤了,现在在林子里歇息,在等着我。”
“来,拿这药涂在韵儿脚踝,揉一揉便可以了。”白清风从架卜拿了一罐药膏给白灵诗,
“嗯。”她捧着罐子走人林中。
白灵诗扶着姐姐坐在树下,在林中折腾了一刻钟,白灵韵终于能白行走动。
“姐姐,你当心呀!别又伤了,还是让我扶着你吧!”白灵诗紧紧地跟在姐姐身后,深怕她又扭伤了。
“跟你说没事了嘛!怎么你讲话越来越像爹了!”白灵韵不耐烦地说。
“我是爹爹的女儿,不像爹爹要像谁呢!”白灵诗在嘴边小声地说道。
“你嘀咕些什么啊?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准备午饭去。”白灵韵见妹妹仍是慢条斯理的,便又说道:“快点,别慢吞吞的,我快饿扁了!”
“来了。”白灵诗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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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呀!”白灵诗与白灵韵站在小屋门口,目送父亲出门。
方才用过午饭,白清风告诉她们他要到后山采药,并要她们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男孩,他会赶在天黑前回来。
两姐妹各自拉了张竹椅,坐在床边,守着床上不省人事的男孩,不一会儿,白灵韵便沉沉睡去。
白灵诗起身拿了一件披风盖在姐姐身上,不经意地瞥见床上的人稍稍地动了一下。她坐在床沿,仔细地观察他的动静,但他半晌都没有动作,她正道是自己眼花了,转身要倒杯水喝,就听见白床头传来的声音: “噢——”
白灵诗挨到床边,只见那男孩挣扎着要起身,她赶紧以双手压下他,道:“先别起来,你受了重伤,暂时别乱动。”
那男孩先是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便乖乖地又躺下。
“渴吗?我给你倒杯水。”不等他回答,白灵诗便已旋身到了桌边,倒了一杯茶,又走向床边。她正愁着不知怎么喂他喝水,忽然灵机一动,拿出了洁白的手绢。
“你不能起身,若是这么喂你,一定会呛着,我这手绢是干净的,我沾湿了放入你口里好吗?”她张大着眼问他。
“嗯……”男孩勉强地吐出了一个字。
于是,白灵诗濡湿了手绢,再将它放入男孩口中让他吸吮,不一会儿工夫,那男孩已喝了两杯水。
白灵诗将杯子放回桌上,握着手绢坐在床边,一脸怜悯地看着男孩胸前的刀伤。即使已上了药、裹上了白布,但鲜红色的血仍隐隐地透出。
“很痛吧?!”她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她只想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纵然他比她要年长,但也顶多长个三四岁,他怎么受得了这种痛?
男孩错愕地看着她,压根儿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本来嘛!看到—个人重伤至此,竟不是问他哪儿来的伤,而足问他痛不痛,不令人觉得怪吗?更何况那么长的—道伤,问他痛不痛,根本是废话嘛!给小小的针刺了都会痛,这么大的伤会不痛吗?
男孩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得又闭口!
白灵诗见他的嘴在那儿一张一合,满脸歉意地说:“真是的,我都忘了你还需要休息,不能多说话呢!你再歇会儿吧,一会儿我爹回来了,再唤你吃药。”她替他盖好被子,转身要到屋外,又回头道:“忘了告诉你,我叫白灵诗;趴在那儿睡着了的是我姐姐白灵韵;我爹白清风采约去了。你以后叫我诗儿就好了!你歇息吧!我去帮你洗衣服。”虽然不知道未来他会不会留下,但她心里却是如此企盼着,因为如此一来,她又多了个玩伴。
语毕,她拿着手绢以及他满是血渍的上衣走出小屋。
到了傍晚时分,白清风才回到樱花林的小屋。
“爹,你回来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快来吃吧!”白灵诗端着—盘刚炒好的野菜说道:
白清风将刚采回的药材放在药柜旁,便在桌前坐了下来。
“他有没有醒?”他问道。
“下午醒过一次,我喂他喝了点水,不过一会儿他又睡了。”白灵诗回道。
“嗯,一会儿把药熬了喂他。”
用过晚饭,熬好了药,一家三口围在床边——
“爹,他醒了。”白灵韵叫道。
“诗儿,把药端过来;韵儿,帮忙爹让他坐起来。”白清风与白灵韵小心翼翼地将男孩扶起。男孩睁开眼,看到两张陌生的脸孔,正觉惊慌,但在看到端着碗走向他的白灵诗后,想起自己已经安全了,惊慌之色立即消失无踪。他开口想要说话,却被白清风制止——
“孩子,先别急着说话,先把药喝了。”
男孩看了白灵诗一眼,见她朝自己微微一笑,才放心地让白清风喂他喝下那碗药。
“这就是我下午跟你提过的,这是我爹,这是我姐姐,”白灵诗为他介绍道。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一辈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男孩激动地说。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琦,名宇翔。”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的家人呢?”
“他们全死了。”想到世上只剩他孤单一人,宇翔心头顿时涌上了无限的悲伤。
“以后你就住下来吧!我可以教你一些功夫及医术。”白清风说道。看到琦宇翔,令他想到儿时的自己也和他一样孤苦无依,若非被自己的师父所救,早已饿死街头。
“谢谢师父,徒儿给您叩首——”琦宇翔起身就要下床,完全忘了自己身受重伤。
“快躺下,你想再昏死一次吗?”白清风边把琦宇翔压回床上躺下,边骂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睡吧!韵儿,诗儿,你们也去睡吧!”白清风走到内室的另一角,要两个女儿上床睡觉。
“看来,是得再盖一间屋子了!”白清风自言自语地说,
当晚,白清风并没有睡在床上,而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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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已过了十年,白灵韵、白灵诗两姐妹都已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儿,而琦宇翔也成了一个挺拔的男子。
十年中,白清风依他们的兴趣,分别教导他们医术、五行卦象与武术。其中尽得他武术真传的是白灵韵,而白灵诗除了学了医术之外,还学了五行卦象及阵法;琦宇翔虽然精于医术,但在武术方面也下了一番工夫。三人从小一起切磋,培养了深厚的感情,然而,另一种异于手足之情的情愫亦悄悄地在三人之间滋长,三人之间形成—种微妙的关系,但是,世事总是难料……
“爹,您要多歇息,我和翔师兄这就去采药。”白灵诗坐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说道。
近一两年,白清风的身体越来越差,又在两个月前染上了风寒,就这样一病不起。小屋中所剩的药材已不多,所以白灵诗才会急着要上山采药,在她说出自己的决定后,琦宇翔坚持要与她一同前往,因此由白灵韵留下来照顾白清风,她与琦宇翔上山采药。
“你们要小心一点,翔儿,你要好好照顾诗儿。”白清风叮嘱道。
“我会的,师父,您放心。”琦宇翔深深地看了白灵诗一眼。十年的时光,他已由一个小男孩成为一个男人。虽然同样和白灵诗及白灵韵一起生活,但他始终将娇蛮的白灵韵当成妹妹,而心总不由自主地受白灵诗吸引。在他眼中,白灵诗不是妹妹,而是一个他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哦!”白灵韵站在小屋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
琦宇翔与白灵诗一前一后地走在山间小径,白灵诗静静地跟着琦宇翔,悄悄地盯着他的背影。她常常趁着琦宇翔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着他。有好几次,琦宇翔和她四日相接时,他的眼神总透露出强烈的情感,但她却不懂其中代表的意思,她只知道每次他看着她,都教她心跳加快,全身发烫,说不出话来——
“噢——”白灵诗轻呼出声、方才她心不在焉,没注意到琦宇翔停了下来,一不小心便撞上他厚实的背部。
“怎么了?没事吧?”琦宇翔急忙转过身,询问道。
“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没事的。”白灵诗捂着鼻子说道。
“还说没事——”琦宇翔拉开她的手,“瞧你鼻子都红了!”他心疼地轻揉她变红的鼻子;
“来,我牵着你,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动作得快些,否则就无法赶在天黑前回到小屋了。”琦宇翔挽着白灵诗,继续向前走。
“诗儿,将来你想不想下山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他问道纵然他有再高明的医术,若只待在山上,那又有何用。他相信山下有很多人需要他的帮助。
“嗯,等爹的病好了,我就告诉爹,让我下山去,我想下山当个大夫。”
“你也有这样的想法?那么等师父病好了,我们就告诉师父,请他老人家让我们—块儿下山行医,好不好?”
“好啊,那我们赶紧采药,治好我爹的病,就可以早些下山。”白灵诗说着,脚步也加快了。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山的另一头,他们分头采了许多药草,收拾好一切正准备踏上归途时——
“诗儿,咱们动作要快些,天在变暗,恐怕是要下雨了!”琦宇翔催促着她。
话落,灰暗的天空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诗儿,快,前面好象有个山洞,咱们到那儿躲雨。”琦宇翔拉着白灵诗快速奔向相距约十丈远的山洞。
山洞洞口一次只容一人通过,前行了几步,便豁然开朗,琦宇翔和白灵诗站立于其中环顾四周,尚可容纳十个人左右,相当宽敞。
“诗儿,这雨恐怕不会这么快停。今日咱们就在这儿休息一晚吧!”琦宇翔到洞口看了看天色,回到洞内便下了这么个结沦。他放下手中半湿的树枝,将两篮药草倒在一起,用其中一个空的篮子升火,并将湿的树枝烤干,,
“诗儿,先把上衣脱了烘干吧,穿着湿衣服会着凉的。”琦宇翔并没有其它的意思,纯粹是担心白灵诗受凉了。同时,他自己也动手脱衣服。
白灵诗听了琦宇翔的话,脸上泛起一阵红潮,正犹豫着该不该脱时,却打了个冷颤,只得褪去外衣,剩下雪白却湿透了的亵衣。她羞涩地坐在火边,双手拿着自己的衣服,希望自己的衣服快些干,但一个不小心,却让衣服着了火,不一会儿工夫,一件衣服便已烧个精光。
原本要白灵诗脱下衣服的琦宇翔只是好意,没想到却害她烧了衣服。
“诗儿,没烧伤吧?”琦宇翔疾奔到白灵诗身边,抓着她的手,深怕她伤了一丝一毫。
“没……事……”白灵诗满脸红霞地低下头,不敢看琦宇翔。
天,她只穿着一件亵衣,翔师兄这样抱着她……
原本担心不已的琦宇翔听到白灵诗的回答,立即松懈了下来。当他的目光触及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娇躯时,顿时血脉贲张。
“噢,诗儿……诗儿,原谅我,我是这么爱你——”最后一个音轻轻地吐入白灵诗的嘴中。
在白灵诗还未反应过来时,琦宇翔便已吻上了她的唇瓣,与她粉红色的舌尖缱绻。情意,在这一刻传递;爱意,化作每一个轻触,抚上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