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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后 page 4 作者:寄秋

  「二姊,妳的行为像小偷,很可耻。」温感恩皱着脸,不敢苟同她的企图。

  她的手僵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怕他们忘了锁门会有宵小进入,所以试试看门把牢不牢靠。」

  「是这样吗?」

  「不然呢!你怀疑我要做贼呀!」可恶的门,居然一动也不动的卡紧。

  他是这么认为,可是没胆说出口。「回去了啦!再待下去人家都要报警捉我们了。」

  「这……好吧!」非常失望的温香苗拉着弟弟的手步下阶梯,感觉像他们刚由里面出来,并亲自上了锁。

  蓦地,她瞥到黑暗中立了个人影,从头黑到脚,神情淡漠的注视维也纳森林,冷得让姊弟俩不由得抽了一口气,倒退两步。

  他……他是人还是鬼?

  咦,会叹气,应该是人吧?!

  「你们知道老板去了哪里吗?」

  不只人冷,连声音都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姊弟俩相偎取暖地摇摇头,怕他上前一步给他们一人一颗子弹。

  因为他给他们的感觉是不好惹,好象他们看过的古惑仔电影,有杀手的冷酷味。

  「那么,有听过一个叫蓝月的女人吗?」

  他一说完,温香苗似想到什么的一喊,「是背后有纹上蔷薇的大姊姊吗?」

  她有听大姊说过那个有关「大蔷薇」的故事,是老板告诉她的。

  「如果有见到她请转告她,黑褚请她喝酒。」他的感觉更加沉郁。

  「喝酒?」

  「喝一杯名为『昨日』的酒。」话语一落,随即隐身黑暗中。

  黑褚绝料想不到他所托非人,眼前的少男少女根本无法为他传递任何讯息,一直到很久很久后,他才发现找个老朋友叙旧是件多难的事。

  而温家两姊弟也忘了这件事,只记得他们到过维也纳森森门口,并因此被他们亲爱的姊夫狠狠的揍了一顿,痛得再也不敢说谎。

  第三章

  一个男人的房间应该长什么样?

  或者说有点娘的男人该有个什么样的房间,蕾丝花边的床头罩?或是意大利式的圆形纱幕?还是滚着绣球花的可爱枕头呢?

  这点白小兔绝对无法回答,她这人想象不出没有看过的场景。

  眼前面对的是十分男性化的卧室,非常有个人特色的突显大胆的采光、惊人的色彩对比装潢,以及简单却让人感到很舒服的线条。

  她的视线落在那张令人嫉妒的豪华大床上,他一个人就睡着足以容纳三个人的床位,叫她怎么不含恨地想把他切成八块。

  厨师的待遇有那么好吗?他的房间居然是她上船后看过的最大的一间,连伟大的船长寝室都比他小,还没有先进的计算机配备。

  更可恨的是,他的私人浴室竟然比她四人房的简陋床铺还要大,就算在里头游泳也绰绰有余,叫她每进他房间一次就恨他一分,恨到有累积一座山那么高。

  他太幸福了,幸福的人会遭到天谴,她要代替玉帝惩罚他。

  「小兔子,以后关门时小声点,不要做坏事还让人逮个正着。」她实在没有使坏的本钱。

  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白小兔气不敢大声喘的一吶,「你……你怎么知道进来的人是我?」

  他未免太神了,能末卜先知。

  「把冰桶放下别举得太高,我怕有人手酸把它倒在我身上。」而他没有洗冰块浴的习惯。

  「我手上哪有什么东西,你在作梦还没睡醒,乖乖地睡喔!你的房里没有兔子。」她不信他有第三只眼能看见她的一举一动。

  明明在睡觉嘛!还说什么梦话吓人。

  看着被子盖到下巴的男人,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不相信睡着的人还能提防她搞小动作,他的眼睛是闭着,而且呼吸沉稳规律。

  总之不管他是清醒还是在睡梦中,她都自我催眠地当没听见他开口说话,怨念堆到眉心地瞪着十分享受的大恶人,渴望在他身上瞪出几个洞。

  「是没有兔子,却有一个心怀不轨的小女孩,想趁我睡觉时将我谋杀。」唉!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她会成功,失败的经验还让她得不到教训吗?

  年轻人真是有毅力呵!禁得起挫折,不论玩上几回仍乐此不疲。

  「什么小女孩,我都一千多岁,足以当你的曾曾曾曾……祖奶奶了。」不知好歹的小子,她偷吃仙桃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好吧!祖奶奶,妳拿着冰桶会不会累,要不要我替妳拿一下?」让她占点便宜也无妨,反正她很快会明白狮子是如何猎捕小白兔。

  「是有点累,你在桶子内装石头呀!重得要……命……」一听见低沉的轻笑声,她蓦地一恼,觉得自己真像白痴,三两下就破功。

  「你没听到我的话,睡觉、睡觉,快睡觉,睡饱了才有精神做大餐,顺便想想自己一个人睡大床有多罪恶,该不该自我反省。」

  喔!原来她今天的火气来自他的床。「有,我有在反省了,真是太罪过了。」

  「那你该怎么做应该清楚吧?」那张床躺起来好象很舒服,一定能让她睡得很好。

  凯恩的胡子动了一下似在笑。「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我继续活在炼狱中为众生受苦好了。」

  「这是……你的反省?」嘴皮抽了抽有中风的迹象,白小兔的兔子眼又红了。

  不过这不是「原形毕露」,而是被他气得脑充血,血丝跑到眼睛里。

  「没错。」他说得光明正大,没有一丝愧色。

  「你……你这个死洋鬼子哪懂得什么佛家有云,地狱在哪里你去过吗?我们文殊菩萨老尊者才不渡化你这个恶人,你在那张腐蚀人心的床上腐烂算了。」她气呼呼的说。

  文殊菩萨即地藏王菩萨,负责镇压地狱里的万鬼,祂曾说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就是他刚所说那位佛家有云入地狱渡众生的尊者。

  白小兔在天庭时与訑有数面之缘,所以说来顺口如数家珍,如同在说家里的长辈一般,既景仰又有点撒娇的意思。

  可是她的句句真言听在别人耳中却是划分东西文化的差别,比如菩萨是属于东方国家所有,而上帝则归于西方国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卫其道。

  所以她说的神话没人相信,只当她一时意气的童言童语,神无所不在,但绝对不会坐在她家里喝茶,祂们非常忙,忙得没时间管一只兔子。

  「地狱在我心中,要我剖给妳看吗?」他的心就是修罗地狱,众鬼群聚之地。

  「你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这么深的佛理你也懂。」人人都有一个地狱,端看你为善为恶。这是她在紫竹林听观音大士开示的禅意。

  「妳希望我醒着还是睡着?」他这人有很大的弹性空间,但随客意。

  「睡着。」她好泼他一身冰块。

  凯恩顺从的回道:「好!我睡着了,妳可以为所欲为。」

  「真的吗?」她嘴角有抹贼笑,不去理会其中是否有阴谋诡计。

  「真的,毫无怨言,妳动手吧!」他会等着领死……才有鬼。

  「嘿嘿嘿!你好好的安息……」她好笑着像个邪恶巫婆,准备拿生人活祭。

  笨笨的小白兔那晓得人心险恶,她才刚要提高冰桶往床上倒时,一只卑鄙的手趁她不备之际搔她的小肚脐,她一痒的笑出声,反将冰块往自个儿身上倒。

  不用说接下来那声杀人似的尖叫一定是出自她口中,白小兔被鬼附身似的上下跳动,自食恶果地被冰得整个身子一缩,活像殭尸出巡。

  不过她没有连脑子一起冰冻,一看到凯恩气定神闲地将手枕在脑后半坐起身,眼睫半垂露出气死人的笑意,她就忍不住火冒三丈的想报仇。

  「好呀!要冷大家一起冷,我要把冰块分给你。」一说完她纵身一跳。

  兔子的敏捷让人措手不及,为了自保牠的动作可以快得在瞬间完成,他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扑上来,眼一睁地对上一双愤怒的兔眼。

  那是自我反应的睁眼,全然不在他的控制当中,闪着金光的眸子有着诧异和错愕,他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杀?

  不舍。

  留?

  是个麻烦。

  他头痛极了。

  眼前这个彷佛宠物的小丫头让人感到心情特别愉快,在她面前用不着伪装、掩饰真我,他可以做回自己尚未成修罗之前的模样。

  看着她,他觉得污浊的灵魂也会变得澄净,不自觉地忘却紧跟而来的危险。

  她,真的令他为难,如果他再年轻个几岁,他会非常非常喜欢她,将她占为已有,不让她的纯真在五光十色的世界失去原来的颜色。

  「冷吧、冷吧!我就不信每次都让你占上风,你投不投降?!说我错了,大仙!」白小兔像顽皮的孩子硬是在他胸前磨蹭,意欲冻得他叫苦连天。

  「是我错了,大仙,不过妳的扣子掉了两颗。」嗯,不错的景观,算是被吵醒的福利。

  「扣子?」低下头一视,她毫无男女之别地当他的面扣上,神情清雅的流露出一丝女人味。

  倏地,他感觉胯下一紧,惊讶她平常的小动作竟然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差点失控,如潮的欲望忽地苏醒。

  「该死,我有潜藏的恋童癖不成?!」嘟嚷的自嘲,欲推开她的手却置放在她纤柔的腰际上。

  「咦,你说什么?怎么胡子动来动去。」她一点也没发觉自己引燃的火苗,对他的落腮胡大表感兴趣。

  唉!他似乎太纵容她了。「不要拔我的胡子,」

  「哎呀!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没看过会卷卷的胡子耶!」太白金星对他的白胡子宝贝得要命,碰都不许她碰。

  「我们『外国人』的胡子大部份是卷的,没什么好稀奇。」如果她再继续趴在他身上的话,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变成野兽。

  「可是只有你会让我玩,其它人一看到我靠近就躲得远远的。」好象她身上有传染病似。

  她又不是瘟神,只有他会带给人间疾苦,小兔子没那么大的本事。

  明智之举,他似乎不够聪明。「下去。」

  「不要。」她还没玩够。

  「我可是会吃人的喔!」他很想摆出威喝的凶脸,但是那杂草似的胡子却让他变得可笑。

  大概是她的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他心软。

  没关系,她是兔子不是人……「咦,你的手上怎么有红红的东西?」

  「红?!」凯恩迅速地拉高薄被遮住左肩,不让她接触到黑暗的一面。

  「唔,甜甜的,好象是血……」兔子的习性喜欢舔舔前肢,她自然反应的舔舐指缝里的鲜血。

  这动作对动物界来说稀松平常,用口水整理毛发或伤口都是再自然不过的行为,不会引人遐思。

  可是她现在是个人,五官清丽拥有介于清纯与妩媚之间的美,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像个精致的陶瓷娃娃,但衣服下的身躯成熟得足以让人采撷。

  那是一种可以让男人疯狂的诱惑,既感性又充满禁忌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吃了她。

  当凯恩回过神时,他的嘴里含着一根葱白的指头,肉欲感十足的舔吮吞吸,将她的五根手指头舔得干干净净,不残存一丝血迹。

  只是,一看到她迷惑的单纯眼神,一桶冰水当头淋下,让他为之清醒的放下她的手。

  「知道吗?男人都是具有侵略性的危险生物。」这句话是说给她听,同时也是用来警告自己。

  但是不懂男女情欲的白小兔却抚上他的喉头,不明白他喉间的梗结为什么上下滚动移动位置。「你舔得我很舒服,这只手也顺便舔一舔。」

  她的提议差点让她失身。

  眼眸转深的凯恩露出可怕眼神,瞪着她伸到面前的纤细玉手,蠢动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凌驾他的理智。

  要不是她的神情布满信任的憨笑,散发某种他从未见过的纯净光芒,也许他会不顾一切的占有她,不管她是否成年。

  危险,她非常危险,对于他的控制力而言,她该被归类于一级警戒区。

  「妳不怕我吃了妳吗?」英雄气短,他的表情很无奈,有撞墙的冲动。

  一听到吃,她想到生剥兔皮的血淋淋画面。「你……你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又干又硬会咬断你的牙齿,而且不容易消化。」

  「无妨,我的铁胃和钢牙正愁没有硬肉好磨,妳来让我咬一口吧!」他兴起戏弄的念头,故意吓她。

  「不行啦!红毛猩猩是吃素的,你不能吃小白兔。」那是违反自然定律。

  「妳刚叫我什么呀?」他笑得好和蔼,握住她肩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红毛猩……呃,大厨先生,你不会真的煮了我吧?!」她想到红烧兔肉、清蒸兔肉、葱爆兔肉,还有串烤兔肉……

  「我不是要妳喊我的名字吗?喊一句来听听。」真可怜,她居然在发抖。

  差点笑出声的凯恩对她越来越戚兴趣了,好感与日俱增想让她成为他所收集的故事。

  「凯……凯……我叫不出来,太难了。」白小兔一副无能为力的垂头丧气,吐一口气埋怨他的刁难。

  「哪里难了?」叫一个名字有什么难到让她考虑再三,又摇头又叹气的?

  「明明是一只红毛猩猩嘛!干么要取人的名字,你不觉得奇怪吗?」看着他那张脸,她只想到红毛猩猩,再无其它。

  凯恩带笑的眼神一僵,表情极其复杂地发现自己正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红毛猩猩是杂食性动物,牠们会把小兔子的身首分家,然后从牠的内脏先吃起,再一口口撕下牠的肉,吸吮牠的脑汁……」

  在她吓得脸发白几近昏厥之际,他托着她虚软的身子靠近嗜血的獠牙,一口……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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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在做什么?」

  一个被吻得几近昏过去的女人实在不适合问这句话,这对一向过人的男人自尊来说简直是十分严重的侮辱,让人有不举的危险性。

  但是看她困惑又兴奋的眼神,嘴角扬起比糖还甜的笑,受伤的男儿心多少获得一些补偿,至少她是无知而非刻意打击男人最脆弱的一点。

  趁着她失神、呆滞的几分钟,凯恩进了浴室戴上蓝色隐形眼镜,残存的一抹金光在镜片覆盖后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天空蓝。

  望着镜中的一丛乱毛,这可是他的精心杰作,改头换面只为不想暴露行迹。

  可是一看到她细嫩的脸颊有被他胡子扎伤的红点,他考虑着是否要恢复原本光洁的面容,她一个纯真的小女孩哪禁得起他粗鲁的对待,他根本是一头野性大发的熊。

  这么一想,走出浴室的他差点回头扯掉胡子做大幅度的整修,若不是坐在地上的白小兔拉住他的裤脚,又做出令人误会的邀请的眼神,他绝不会身一低又吻了她。

  真的糟糕呀!他已经失控了。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酥酥麻麻好象被电到似的。」她上一次不小心碰到电插头就是这种感觉,福婶说这叫触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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