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只是伸长双臂,搂住他的颈子,顺道送上那香嫩可口的红唇。
她主动的亲吻让他忘了伤心,迅速投入这场快乐的欢愉里。
「妍妍。」清楚她最敏感的地方在双脚,他第一个进攻的目标就是那里。
他双手握住她一只脚,时轻时重地揉捏,从拇趾、食趾……一路按压到小趾,每一回的动作都给她的身体带来一股热潮。
那是一种快感、也是种舒坦,十天忙碌奔波累积下来的辛劳,都在他的双手中一一消散了。
她不知,这可是凤彗帝打发现她的敏感点在双脚后,便读遍藏书阁百来本闺房秘籍,才研究出来让人既放松、又精神的按摩之术。
宇文端妍觉得舒服得好想睡。
可下一瞬,凤彗帝的嘴却含住了她另一只脚。
她才放松的身子猛地一跳。「啊!」甜腻呻吟出喉。
「唔唔唔……」他的唾液润湿了她的脚。
她束好的发髻在枕上散了开来,铺成一道漆黑的发瀑,衬着明黄的锦被,意外地煽情。
他一边吻着她,眼角瞥见她红似艳火的娇颜上几滴晶亮汗珠,在光线移转间闪烁着媚人风采。
这一刻,她不是朝廷上能言善道、精明干练的永一相。她是在他身下宛转承欢的女人。
「妍妍……」他拉起她的裤管,一路从她的小腿直吻进大腿根部,再到她纤细粉嫩的脖颈。「妳好美,就奸像聚集了天空里所有的星辰般差腿。」
他撒谎,她很清楚自己的容貌顶多中上。
但她很开心,因为他的话证明了无论她长相如何,在他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她弓起背吻上他,纤手探进他的衣襟里,搜寻那副曾让她快乐到升天、并且深深思念的宽阔胸膛。叹息也似地来回摸索。
好舒服的触感,就像要把她连手带人整个都吸进去一样。
「唔!」他在她的抚摸下急速喘息,已经顾不得什么挑情与前戏,他想要她,急切地想与她合而为l。「妍妍。」他唤着她的名,将身体卡进她的双腿间。
她的唇顺势吻上他的蕾飘。双手紧紧地攀着他。
他大掌往下伸,正欲扯开她的衣物,突然——
一阵天摇地动,整座寝宫像跳豆般地蹦上蹦下。
「地震!」沉溺在欢愉中的两人迅速惊醒。
「快跑。」凤彗帝拉起宇文端妍的手才想往外逃。
砰地,一阵轰然巨响,寝宫塌陷了。
「妍妍——」一瞬间,只有凤彗帝凄厉的尖嚎在尘灰中回响、再回响。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6
好痛!
宇文端妍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痛。
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身体为何会这样地疼?
她努力睁开眼,触目所及是一片漆黑,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张开嘴想问,却发现逸出喉头的只有阵阵嘶哑声。
她说不出话来,喉头好痛,只能闭上眼,拚命地想,她怎么会在这里?她……
对了,她想起来了。
东南沿海遭遇海啸侵袭,四十八座渔村全毁三处,严重损毁至无法重建者八处,其余受损程度轻重不等。
地方官府呈报上来,此一天灾令渔民死伤无数。
她领皇命前去赈灾……不对,她应该已经赈灾回来了,并找到凤彗帝汇报灾情,然后……他们一阵胡天胡地,接着……
「地震!」没错,好强烈的震动,连寝宫都被震塌了,她和凤彗帝一起被埋入土石堆底下。
但是,碰到这么大的灾变,她怎么可能没死?
「皇上?」她四处摸索着寻找凤彗帝。「皇上,你在哪里?皇上……」她的喉咙还是很痛,发出的声音像拿刀刮着砂纸般沙哑。
她不该开口的,逼议她吸进更多尘灰,感觉更不舒服。
但没找到凤彗帝她不放心,明明地震来时,他们是一起被压在寝宫下的,怎么她会好好的,他却不在呢?
她试着起身去找人,但脚痛得像万针钻刺,实在站不起来。
也难怪啦!她的身体好歹还有衣服保护,但一双脚却是光裸的,鞋子早在她和凤彗帝一番云雨中被脱掉,后来遇到地震,被撞或碰出一些伤口也很自然。
可是……真的好奇怪,这地方居然如此大,她在地上边爬边找人,摸了半天还摸不到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你在不在?」她继续爬,地上有奸多碎石刺得她的脚好痛。
「皇上、皇上……」没找到他,她就是不放心。
渐渐地,她的眼睛终于适应黑暗,稍稍可以看见周遭的情况了。
可这一瞧趔让她彻底呆滞。
她原以为自己是被埋在土石堆中,谁知根本不是那回事。
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像是个甬道,大概有半个人那么高;她伸出手摸摸顶上洞壁,凹凹凸凸的,显然当初挖它的人只贪着方便,并没有费心琢磨它。
不过是谁在皇上寝宫底下挖了这么一条大地道,莫怪地震一来寝宫就塌了。
「皇上。」接着,她终于瞧见凤彗帝了。
原来他就躺在她身后,刚刚她太忧心只顾着往前摸索,忘记朝后头找一找,难怪一直寻不到他。
「皇上。」她迅速爬到他身边,伸手探他鼻息。好险,他还活着,呜……
凤彗帝是被脸上一片湿意给扰醒的,当他一睁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的心知道他最挂怀的是什么。
「妍妍?」他叫。
「我在这里。」她螓首埋进他怀里。
搂住她温暖的娇躯,他终于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妍妍,妳没事就好。」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
「我很好,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还是一样沙哑,更带着一点脆弱。
他的左脚其实痛得都失去知觉了,但感觉到胸膛渐渐冰凉的一片湿意,他只想到不能让她更难过。
「我也很好,妳知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我们应该是被埋在寝宫底下的地道里。」
「地道?朕怎么不晓得寝宫底下有地道。」
「我也不清楚。但我记得之前看过皇宫的地图,当年兰陵建国的时候,太祖皇帝隆实在宫里布设了很多避祸的密室舆暗道,但寝宫底下并没有啊!」
「朕登基后,曾命人重修皇宫,也不记得有在寝宫底下挖过地道。」凤彗帝抱着她坐起身,伸手往地道顶摸了两把。「而且这洞顶的土还有些微润的感觉。显然这地道刚挖下久。不过也幸好有这地道,否则地震引得寝宫塌陷,咱们俩非被屋梁活活压死不可。」
他可真乐观,宇文端妍忍不住翻个白眼。「你不觉得,若没有这该死的地道,也许寝宫就不会塌了?」这是她在发现此地道竟如此宽广时,突然想到的。
「咦?」这点他倒没想过。
「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场地震其实没有那么剧烈。况且皇宫的房子都是真材实料,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去兴建的。没有那么容易倒塌。」
他努力回想。「好象是有这么回事。」那时他沉醉于情欲中,也想不起太多事。「但谁会这么无聊,在寝宫底下挖这条地道?而且还能挖得神不知、鬼不觉,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她突然想起那多如蝗虫过境的暗杀行动。
「你想,这会不会是某人为了暗杀你,特地搞出来的花样?」
「妳是说有人想挖条地道到寝宫,再让杀手从地道中过来,趁朕睡觉时暗杀朕?」
「很有可能不是吗?」
「可要挖这么一大条地道可不简单,人手多了一定会被发现,人手少了又办不成事。真有人会蠢到用这么烂的方法来暗杀?」
这么说也是,但她已想不出挖地道有何用处了。
「算了,先不想是谁挖了这地道,又是所为何来,咱们还是先找出路要紧。」
「说得对,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外头的禁卫军和朕那些侍卫想必急疯了,没人会想到,好好一座皇宫居然给挖了条大地道,这势必拖慢救援过程,运气好,他们可能一、两天就找过来,运气不好……」想到背脊就发麻,凤彗帝抖了下身子。「这里黑漆漆一片,既没水又没食物,我们恐怕也撑不了太久,不赶快想个好办法出去,只怕要活活饿死了。」说着,他放下宇文端妍,两人一起在地道里爬了起来,准备寻找生路。
这一爬之下才发现,那地道居然不只一条,横七竖八的,几乎将整座寝宫都给挖空了,这别说地震来寝宫要垮,只怕一些风吹草动,寝宫都保不住。
只是天底下居然有此能人,竟能将整座寝宫给挖空,还不被人发现,简直匪夷所思!
凤彗帝对这样的人才情不自禁起了好奇心,若有机会,他定要见识一番。但只怕……
他不敢告诉宇文端妍,他左脚的脚趾在摔下来的时候,被某种不明重物给压碎了,正流着鲜血。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里,不仅没有大夫,连饮水、食物和医药都没有,只能任由伤口不停恶化下去,恐怕……他撑不了太久。
唉!早说过了,凤家人是人在家中坐,意外天上掉下来。
他自小遇见的事故也不算少了,之前虽次次逢凶化吉,但好运总有用完的一天,也许他的运势也到头了。
他无怨也无悔,这一辈子。他活得很开心,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她同样也爱他,虽然她一直不肯与他签约,但有什么关系?一张薄薄的纸本来就不能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两人心里的感觉。
他只遗憾牵连了她,希望老天保佑,他愿意奉献所有,但求她平安健康、快乐一生。
第七章
宇文端妍虽不敢自称博览群籍,但学富五车也是有的。
再加上她身为女子的细心,以及对爱人的关怀,她很清楚凤彗帝有事情瞒着她。
她不只一次问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受伤了,他总是嘻笑带过,然而,有些东西却不是他三两句笑话就可以掩饰的。
比如:他超乎寻常的体温。
他的行动越来越慢,她听见他的喘息声变得粗浅而急促,恐怕他的身体正在急剧的衰弱中。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她展臂撑住他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子。
「朕没事。」地底一片漆黑,凤彗帝也无法正确分辨他们已经落难多久,但从肚子的饥饿程度看来,应该有半天了吧!
寝宫塌陷,皇帝与丞相被困地底,朝廷上下应该会急忙救援才是。
再不济,他那些签了约的保护者也会想尽办法救他,他估计最多两日,他与她便能逃出生天。
当然,他们如果能够在时限到来前爬出地道,那脱困的时间会往前推进很多,所以他们没有呆坐原地等候救兵。
不过现在想想,他们好象选错逃生方法了。
在地道里爬了半天,连左右前后都分不清,更不知道出口还有多远,也许他们会错过救兵,就这样困死在地道里。
「妍妍,咱们往回走,妳觉得如何?」他知道自己恐怕撑不了两天那么长的时间,但她可以,他希望能保住她。
「不找出口了吗?」她不着痕迹地拖着他紧靠洞壁坐下来。
「我们并不确定真的有出口。万一这地道是从宫外一路挖进来的呢?与其那么辛苦爬出宫去,不如回原地等,朕想,军队应该已经出动了,过下久定能移开土石,找到我们。」他虽然刻意压低喘息声,但宇文端妍仍听出他的虚弱。
「这也是可行之策。不然我们休息一会儿就往回走吧!」她靠着他,长叹口气,低头不语。
「累了?」他五指轻梳着她散乱的长发,间或揉按一下她紧绷的肩颈,帮助她放松。
「呼!」她舒服地轻吟一声。
「要不要睡一会儿?」
「嗯。」她脑袋垂得更低,仿佛已然沉睡。
凤彗帝细数她的呼吸声,从虚喘到平缓,这里黑抹抹的,他虽然看不清她是否睡着,不过……
「唔!」他皱眉按了下已经麻痹的脚,耐痛力快用光了。
真是痛死了。之前他一直不敢检查,怕被她发现,还有意无意曲着脚,藉由长长的衣襬掩盖那片鲜红的血迹。
现在她睡着了,他终于可以瞧瞧那伤到底有多严重了。
他轻轻地拉开衣服,撕裂裤脚,一片肿胀映入眼帘;那是再昏暗的光线都挡不住的可怕画面。
「该死。」他低咒一声,跟着脱下破烂的靴子,果然左脚拇趾已经变成烂肉一团。
他记得地震发生时,他拉起她本想往外逃,忽然发现梁柱朝她的头顶倾下来,万一被打到,绝对脑浆进裂,当场死亡。
他搂住她的腰使劲儿一跳,原以为已经避开致命危机,想不到却落入一片黑暗。
紧接着他就人事不知,昏过去了。
直到被她唤醒,他才发现脚受伤,想来该是摔落地道时,被某种重物压伤的。
他该不该当机立断将脚拇趾截了?受创严重又沾满尘土,几近碎烂的趾头就算留下来,大概也救不回来了吧?
而且伤口若继续恶化下去,怕整条腿都要保不住了。
不管怎么算,脚趾都比不上整只脚、甚至小命重要。
深吸口气,凭着从小到大屡遭意外、三餐拿事故当饭吃的经验,他学到,要想活下去,绝不能有丝毫的犹疑。
他解下小指上的硕大扳指,一掰一扭,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出现在他手中。
这也是保命的小妙招之一。没办法,凤家人天生就有吸引意外的体质嘛!这样几十代传下来,要不长些智能,怕凤家人早灭绝了。
他瞬也不瞬盯着伤处,手起刀落,碎烂脚拇趾俐落地离开了它原本的生长处。
凤彗帝觉得一股剧疼从背脊窜起来,直打进脑部。
「他奶奶的,疼死朕了。」他眼泪都掉下来了。
但这时他还没有把伤口的血止住,任由那浓污的血喷射了一下子,他才解下腰带,一圈一圈地将左脚密密地缠起来。这样暂时就没事了,若能尽快寻医救治,脚大概保得住,否则……情况不太妙。
这些事做完,他已经浑身大汗,连吃宇文端妍豆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回要能逃出去,朕第一件事就是要抱着妍妍在床上滚它个三天三夜。」妈的,他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志愿,名利权势、富贵荣华他都不稀罕。
他第一个愿望是得到宇文端妍,看她最近对他的温柔劲儿,这愿望应该算是实现了。
而第二个愿望则是,他想成为凤家祖谱上,那难能可贵寿终正寝的一员。
想想,若真要因意外而死,那在面临第一个意外时,他不要抵抗,直接把小命送给阎王爷就好了嘛!
难得他好不容易活到现在,却还是死于意外事故,想到就觉得呕,闷啊!
「不过经此一回,朕更肯定朕对意外事故的无限魅力,果然,凤家人就是倒霉。」他边碎念着,边闭上眼睛休息,一只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宇文端妍背上拍着。「朕决定了,不仅朕不娶妻,也要命其他凤家人都不能娶妻,谁要得了『凤』姓,十成十要衰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