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满意于她的退让,对她的“条件”微皱其眉。这小魔女在他声厉内荏之际,还敢和他谈条件!说真格的,他还满佩服她的勇气!也好,做他程慕岚的妻子是该有如此胆量,否则,他也不会栽在她手里。
“我要自己去辞职,希望你给我五天的时间,让我处理好身边的事情。”
“五天?不行,太长了,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一天根本不够,起码也要三天:”舒碧舲大声抗议。一天!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况且她手上还有一件case她已经采访了一半……一天,太短了!
“三天,好吧!就三天。不过,我会派黑熊保护你的安全。”程慕岚妥协道。
有黑熊跟著,谅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谁知道她会不会利用这三天做出什么愚蠢的傻事。目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令她就范的唯一利器,他才能名正言顺地要的为妻 ,否则……“三天……但--”仍希望再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和自由,舒碧舲张嘴欲言。
“别再跟我讨价还价,就三天!要不然,连一天也没有!”程慕岚威胁地打断她的话。不知足的小丫头,可知他对她已再三地忍让。瞧她嘟著嘴、鼓著一张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想必是震慑于他先前的威吓,倘若她明白他对女孩绝不暴力对待,她恐怕会骑到他头上来,再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吧!”舒碧舲呐呐地接受这短暂的时间。爱上这种独断独行、专横跋扈的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既然我们已达成协议,现在就来办点正事吧!”事情都已圆满解决,舒碧舲身上那袭白纱睡衣下若隐若现的胴体早已逗得他心痒难耐。好久了,都两个多月了。他至今 仍很怀念那激情、火热的一晚;今夜,他要再次重温那欲生欲死的极乐滋味……他邪邪地一笑。
“正事?办什么正事?”舒碧舲不解地抬起头,迎上他那幽暗中带著一簇不容错辨的欲火,心顿时狂跳起来。难道他想……一抹红潮迅速涌上脸颊,为自己的猜测……她娇羞地低下头来,不敢注视他那逐渐炙热的眼神。
他轻轻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颚,她的娇羞更令他兴奋,因强烈欲望而显得沙哑的低沉嗓音道:“做两个月前的事。”
语毕,他热情地攫住她柔软而甜蜜的嘴唇,一手拉下了白色丝质的帏帐。不时从帏帐内传出的呻吟娇喘声,白色大床剧烈地晃动著,帐内正上演著自古以来历久不变的男女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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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舒碧舲垂头丧气地走进办公室,黑熊亦步亦趋紧跟著她,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如登天;而且,他对她的请求一律不予理会,原因无它,他只听命于白狼程慕岚的命令,誓死保护她的安全。其实说穿了,就是监视,并预防她偷偷跑去堕胎。
同事的侧目和好奇,碍于黑熊四肢发达且一脸肃杀冷酷的表情,竟无人敢向前询问,更别提找警卫轰他出去,他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站立在她身悛,一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戒备神情。才短短的一个钟头,舒碧舲就快被他的“保护”给压得喘不过气来;而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程慕岚一手追成!
沮丧地写下辞呈,离职须在一个星期前提出,但程慕岚只给她三天的时间。三天, 她该如何向总编辑解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缓缓朝总编辑室走去。不消说,黑熊又跟随于后,到了总编辑室门口。
“黑熊,我是进去辞职,请你在门口稍等一下。拜托!别再跟进来,不然我怎么辞职?”舒碧舲低声下气地恳求。
黑熊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勉强地点了点头。舒碧舲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若再跟进总编辑室,她想她铁定会发疯。总算他深明大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举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舒碧舲推开门走了进去。总编辑正在听电话,不时发出“是是是”的回答,如此恭敬、惶恐的语气,倒令舒碧舲看傻了眼。看 来,这通电话分明是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否则,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总编辑,说话怎会如此卑躬屈膝,极尽谄媚奉承。
好不容易等到总编辑收了线,舒碧舲正准备开口表明来意,他却从旋转椅上站了起来。
“舒小姐,请这边坐。”指著办公室内的会客沙发,他恭敬地说。
舒碧舲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不祥之兆。天哪!他吃错药了?她在公司只是一名小记者,平日根本很少见到总编辑一面,就算见到,他的态度也都是高不可攀;而今天……只见他一反常态、判若两人!舒碧舲提心吊胆地在沙发上坐好后,将手中的辞呈递给他。
“总编辑,我……”她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我都明白,舒小姐,在这里做真是委屈你了。程先生已经统统告诉我了,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下个月的婚礼请务必让我参加,拜托。”
“程先生……”舒碧舲总算明白适才那通电话敢请是程慕岚打来的,而总编辑的前倨后恭也其来有因,并非他吃错药了。臭男人,出尔反尔、不守信用的死男人,还说让她自行处理。她连辞职的话都还没提,总编辑就已经应允了,而且还要参加她的“婚礼 ”……“舒小姐,你一定要让我参加你的婚礼,这可是我天大的荣幸。拜托。”看到舒碧舲面部表情,总编辑更加卖力地请来。若是能将整个婚礼过程拍摄下来,华生杂志祉可就削海了,也可大大地扬眉吐气一番。
舒碧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她若不答应,总编辑搞不好会跪地请求。看见舒碧舲的动作,总编辑欣喜若狂,几乎手舞足蹈起来。
舒碧舲连忙站起身。
“总编辑,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
“当然!当然!”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只是说服的工作,不宜操之过急,毕竟, 程慕岚是非常棘手的人物。话又说回来,他左看、右瞧,舒碧舲的容貌既无沉鱼落雁之美,更无闭月羞花之貌,充其量只能以清雅、淡丽形容,但她却逮住了那匹狼,使他套上了婚姻的枷锁,并且在光辉灿烂的十月即将与他步上红毯的另一端,这点能耐实在令他佩服。
舒碧舲走出总编辑室,压抑的怒气在瞧见寸步不离的黑熊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卑鄙的家伙,别说三天,才半天的光景,他就食言而肥!派黑熊处处限制她的“自由” 她也认了,居然连她的辞职也要干涉,昨晚倒是说得好听!不行,她非去找他理论不可。
“碧舲。”韩伟杰叫住了她,无视黑熊骇人的面容与强壮的体魄。
“伟杰,有事吗?”自从分了组之后,舒碧舲已好久没有见到他。凶杀组几乎是随时待命,而且,他和她的办公室亦在不同的楼层。
“碧舲,你现在有空吗?”
“当然有,而且空得不得了!”舒碧舲叹口气道。现在她随时可以走人,她相信没人敢说一句话。
“哦!是这样的,我的搭档临时有事请假,刚刚我又接到东区发生一桩抢劫凶杀案,组里的人早都出去了,所以……”韩伟杰焦急地解释。
“oK,没问题,我正想见识一下凶杀组如何采访新闻,走吧!”舒碧舲兴奋地拉著韩伟杰往公司大门的方向跑去。
黑熊皱著眉,只得也跟了上去。老大只交代他保护她的安全,采访新闻是记者的工作,他理应是无权干涉,但是抢劫凶杀案……他应不应该通知老大呢?算了,先视情况再说,凭他的身手,保护她的安全应该绰绰有余才是。
第十章
程慕岚心无旁骛地处理著手边的工作,他必须尽快的工作转交给秋维哲,然后才能安排婚礼的事宜。烈焰盟的龙头老大--帝国关系企业总裁的婚礼。就算他想简单地举行,仍然有一大堆的宾客让他无法如愿,更何况他也打算让舒碧舲能有一个风光体面的超级盛大婚礼--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嘟”的一声,内线响起,他轻轻按下通话器。
“总裁,有一位安琪儿.贝罗兹小姐想见您,不过她没有预约,您要接见她吗?” 颜彩香恭敬地询问。
“安琪儿?”程慕岚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简直是个梦魇,他今天会退出黑道,也完全是拜她所赐。安琪儿,人如其名,就像个天使一般纯洁、可爱,但这个天使简直吓坏了他。
“是的,总裁,您要接见她吗?”颜彩香再次询问。
“她……好吧!请她上来吧!”程慕岚叹一口气道,然后切掉通话器。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她终究是找到了他的行踪。睽别了两年之久,希望她的想法已经彻底改变,即使没有,以他现在的身分,她亦无法威胁于他。碍于贝罗兹家族的规矩,那也是当年他摆脱她的唯一方法,为了保全他的自由,他无奈地选择退出,结果……下个月的十号他仍然失去了他的自由,但他却甘之如饴。假若两年前他能预料会有这么一天的话,他或许就会选择了安琪儿.贝罗兹,最起码她对他可是干依百顺,不过……那样的生活必定会令他索然无味。
总裁室的门被轻巧地推开,一名纯真、可爱如天使般的女孩笑盈盈地伫立在他眼前。她仍然如他记忆中一般,每当她浅浅一笑,那灿烂的笑容著实教人不忍拂其心意。然而她的美对他却发挥不了作用,春风般的笑容融化不了他冰冻的心;反而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闯入他的卧房的舒碧舲,却悄悄地闯入了他的心。
“晦,安东尼斯,我好想你喔!”安琪儿.贝罗兹令他措手不及地奔入他的怀中。
当初,他就是被她(缺)
舒碧舲缓缓睁开眼眸,白色的天花板、一旁悬挂的点滴,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药水味……医院?她躺在医院里!还记得她从主屋中跑到玄关,玄关处的阶梯……
她摔倒了,然后她就昏了过去。她霍地坐起身,下腹的疼痛使她呻吟出声并躺回床上, 一股莫名的恐慌,她害怕地将手放在小腹上。
“天哪!你终于醒了,可把我担心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程慕岚欣喜地走进病房,难掩激动的情绪,握住她的小手。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程慕岚拥吻另一个女孩的影像瞬时闪过脑海。这个花心的男人令她心碎,她恨死他了!她别过脸,不想见到那虚情假意的脸。
“宝贝,别生气,我可以解释的。”舒碧舲孩子气的举动令他叹息,但错在于他,虽然是一场误会,却挺麻烦的,不过私心里,他竟有一丝窃喜,她应该是有一点喜欢他的,她生气就表示她在乎,如果她回他昨天所说“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的话,早上那一幕她应该是无动于衷,而不是伤心欲绝地夺门而出,现在看到她的反应,更加深了他的信心。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那可是我亲眼所见的!”舒碧舲愤恨地说道,心爱的男人在与另一个女人拥吻的画面使她深受打击,明知他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才要娶她、明知道他并不爱她,她仍然无法控制自己伤心。
“当然,只是那情景并非如你想像那样,事实上,安琪儿的丈夫当时也在一旁。”
“我不相信!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舒碧舲激动地坐起身想推开他,下腹传来的疼痛再度使她呻吟出声,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心头。
“你别激动,你流血过多又撞到头--”程慕岚紧张地搂抱住她,深怕她的激动会伤害到自己。
“我流血过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样了?”舒碧舲惊慌地打断他的话。
她觉得下腹相当不适,充满著疼痛与空虚感,好像……好像……“孩子……我们的孩子流产了。”程慕岚痛心地说。她迟早会发现这项事实,纸是包不往火的。
“……我……流产了?”舒碧舲震惊得无法接受这项事实。孩子没了,那么,她和程慕岚唯一的关系也没了,他和另一个女人接吻……自始至终他只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才想和她在一起。那婚礼……没了孩子。哪来的婚礼?一切随孩子的死亡烟消云敢, 她和他再也没了交集……“放心,我们会再有很多很多的小孩子!”他安无著说。对这 一点,他可是深具信心。
“不会了,不会再有小孩子了……”舒碧舲疯狂地大叫,没了孩子,她和程慕岚毫无未来可言。
“谁说不会?”
“没了孩子,我跟你已经毫无关系……”舒碧舲绝望地道出事实,没有婚礼……她和他什么都不会有。
“毫无关系?你错了,不管有没有小孩,婚礼仍然会如期举行,”他冷冷地说。那句“毫无关系”,毫不容情地刺痛了他的心,难道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但是, 她明明是在乎他的,她在乎他和安琪儿的亲吻,不是吗?
“婚礼?”舒碧舲一震。“没有孩子了,你又不爱我,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孩子已经没了,他再也不用因责任感而娶她,情场浪子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摆脱掉婚姻的枷锁,更何况他的红粉知己一大堆,像早上那个……“我不爱你?你居然会以为我不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我根本不会开口说要娶你!”程慕岚无法置信地脱口而出。
“你要娶我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才不得不娶我的,难道不是吗?”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昨晚的事,不会今天就忘了吧?
“你--那只是一个借口,如果我不那样说,你根本不会答应嫁给我,更何况如果我真不爱你的话……我大可用钱打发你,或者对你堕胎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你也不打算来找我,我大可落个轻松,更不用自找麻烦、大费周章地要黑熊抓你回来。我做了这样多,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宛若战败的公鸡,他沮丧地表明心意。
“我……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舒碧舲摇著头喃喃自语。程慕岚爱她?
他居然会爱她?认真说起来,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超过一个星期,他居然会爱上她?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她却爱上了他,不是吗?这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