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应该做的。来,吃饭吧!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冷漠热情地招呼着。
“嗯!”
丁巧雁坐了下来,但实在役啥胃口,只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冷大哥,你们帮主醒了吗?”
“尚未。”冷漠忧虑地蹙起眉,“大夫说伤口上的毒已有些侵入到体内,再加上受伤的地方太多,可能还会昏迷上几天。”
“那他不会有危险吧?”丁巧雁关心地问。
“不会的,大夫说帮主练过武,体力好,只要能清醒过来便没事了。”
“那就好。”丁巧雁放心地点点头。
“丁彦,我还不知道你到鹰爪帮来有何要事?”
“这……”丁巧雁被他这么一问,差点儿没被饭菜给噎着。
“怎么,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的确是很难开口!丁巧雁苦笑,总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诉他自己是来这儿招宝的呼?
“还是你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我或许可替你分担……”
“这……”丁巧雁立即搪塞过去,“我是有点儿事,但恐怕这事必须等你们帮主醒来才能作决定,所以到时再说吧!”
“这样啊!”冷漠不以为意地笑笑,“那就等帮主醒来再说吧!”
为怕他又追根究底下去,丁巧雁立即埋首于饭菜中,头都不曾抬一下。
“丁彦,你家中还有何人?”
幸好!这问题还挺安全的!丁巧雁在心中暗暗庆幸着。
“家中双亲俱在。”
“有无兄弟姊妹?”
“没有,我是独生——子。”丁巧雁不由得吐吐舌头,好险!差点说溜了嘴。
“哦!那你一人单身在外,双亲都不会担心吗?”冷漠问道。
“当然会担心。”丁巧雁笑笑,“不过担心归担心,他们最后还是会让我出门的。”
“那个尊和令堂还挺想得开的嘛!”冷漠饮了口酒,笑着说。
“是比别人想得开那么一点,但是每当我真要出门时,我爹还好,我娘就会一直在我身边哇叨个不停,我现在仿佛还听得见她的唠叨声哩!”
“哈!哈!”冷漠被她的表情给逗笑了,“那是当然的,天下的父母操心子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丁巧雁朝他扮了个鬼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丁彦,家中可有为你订下亲事?”
这一次,丁巧雁可真被呛着了。
“咳!咳!还没,冷大哥为何问这个问题?”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似乎也到了成家的年龄了。”
“我?不,我尚未立业,哪来的本钱谈成家?倒是你们帮主呢?”
“也没有。”冷漠摇摇头。
“咦?”丁巧雁讶道,“依你们帮主那么好的条件,为何还不成家呢?”
冷漠笑了笑,“就是条件太好了,结果那些自动送上门来的,都是有目的的,帮主他也知道,是故一直迟迟未成家。”
“这样啊!”丁巧雁不知何故,在听见他尚未娶妻时,心中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悦,“呀!冷大哥,我至今尚未知道你们帮主的大名哩!”
“帮上姓段,单名一个崖字。”
“段崖?”丁巧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鹰爪帮怎么净是一些奇怪的名字?你叫冷漠,他叫段崖,两人的名字皆是一样的危险。”
见她笑成这样,冷漠好心地提醒她,“丁彦,我先告诉你,你在私底下这样笑没关系,可别被帮主听见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那么没礼貌的。”她勉强克制住笑声,结果忽然又大笑起来。
冷漠挑眉以示询问。
“冷大哥.我是忽然想到,我来这才刚刚问了两个人的名字,就都那么奇怪,那如果我继续问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更奇怪的?譬如叫牛粪、乌龟什么的。”丁巧雁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够好笑了。
冷漠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笑,过了一会儿,亦在她的感染之下,也绽开了笑容。
用过晚膳之后,丁巧雁在冷漠的安排下,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人在洗完澡后,总觉得特别放松,丁巧雁也是如此,她将一头显发散发,人靠坐在椅子上,已经是昏昏欲睡了。
就在她要完全去见周公之际,整个人因想到一件事而突然清醒过来,何不去看看段崖的情况。
主意一打定,丁巧雁便起身换了件衣裳,将半干的头随便梳理一下,便匆匆出门了。
因为鹰爪帮实在是太大了,她迷了好几次路,问了好几个人,这才走到段崖的房间。
当丁巧雁举手正要敲门之际,忽又觉得有一丝不妥,又把手给放下来。
这样好吗?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一人那么晚来男人的房里,虽然她现在尚是男装的扮像,但将来要是被拆穿了怎么办?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在经过好一会儿的内心挣扎后,丁巧雁终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举手敲门。
不一会儿,有个小厮模样的人前来应门。
“啊!原来是丁公子,这么晚了,你来此有何贯事呢?”
丁巧雁对他笑了笑,“我是想来探望段帮主的,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小厮连忙侧身让她进入,并且连忙点起蜡烛。
丁巧雁进入后,便直接走到床铺前,“段帮主都没什么变化?”
“是啊!帮主都一直在昏迷中,一直都没醒。”小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忧虑。
丁巧雁对他笑道:“看得出来你很关心你们帮主。”
那小厮毫不犹豫地便点点头,“那是一定的,帮主是一个好人呀!”
“哦?”
“帮主人虽然性子冷了些,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可是他对我们真的很好,也很关心我们。”那小厮深怕他不相信,还很激动地说。
“我相信。”丁巧雁连忙出声安抚他,立即又将眼光调至段崖身上。
“丁少爷,这次你救了我们帮主,我们鹰爪帮上下都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的。”
“你言重了。”丁巧雁不太好意思地道。
“不,这是事实。丁少爷,不知可否先请你在这一下,好让我去换盆热水来。”
“没问题,你尽管去吧!”丁巧雁满口答应。
待小厮离开房间后,丁巧雁立即弯下身,细细地打量沉睡中的地,好可爱的睡相!
睡梦中的段崖已撤掉一切的防备,没有平时那股威严,也失掉了那股傲气,此刻更显出他不凡的长相,令丁巧雁忍不住伸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唉!这人为何要长得这般令她着迷?丁巧雁有些儿失神地抚着他的眉毛:然后为着自己这种行为感到一惊。
她在干么?此刻的她可是男儿身啊!若被别。人外见这种行为,肯定是会被误会的!
意念一转,便要把手伸回,想不到却被一只手给住,她顿时差得满脸通红,糟了、糟了!他醒过来,这下可怎么是好?
丁巧雁不知所措地等着他的盘问。谁知过了好久,一直没什么动静,丁巧雁细一瞧,才发觉他根本不曾醒来。
她在松了口气之后,便细细地研究起他的手,他俩的手放在一起,更显出他的黝黑及她的白皙,这也令丁巧雁首次察觉到男女的不同。
奇怪,她居然能平安无事地扮男装到现在都未被拆穿?男人的手是这般的大,虽然粗糙,但却带给她一股安定感,丁巧雁忍不住将他的手放到自己颊边。
想不到就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人便被拉趴在段崖身上,并且对上一双深途的黑眸。
在此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她不禁轻轻喊出一声:“啊!”
丁巧雁努力想爬起身,无奈自己一只手被段崖握住,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有力地籍制住她的腰身;她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罢了,只得放弃,并且惊慌地望着他。
好半晌,两人只是静静地彼此凝视着,直到段崖轻吐一声打破了沉默。
“仙女?!”
这下子丁巧雁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否则怎会将男装的她看成是仙女?然后她便发现经过刚刚的挣扎,她的一头长发早就披散而—厂了。
“我不是仙女。”
尽管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已近乎恢复女儿身,但她还是慎重地驳斥他的话,这个段崖的眼光一定有问题?否则怎么会将她看成是仙女呢?
但段崖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并将他握着的那只手送到自己的嘴边,并且紧贴在自己唇上。
“仙女,我的。”
丁巧雁这下可羞得脸几乎要烧了起来,地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地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力气也大得惊人,她只得轻轻开口道:“放开我。”
段崖的反应却是将她抓得更紧。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段崖似乎是累了,就见他眼光开始涣散,眼皮也渐渐阁上了,只有嘴里仍不停地喃喃念着,“我的、我的……”没多久,他终于再度进入睡梦中。
丁巧雁这才轻轻拍出自己的手,并且替他擦干汗水,
“你大概是睡胡涂了,所以才会那么说,等你醒来后便会忘记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丁巧雁急忙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转身去开门,也因此,她便没瞧见此刻在床上的段崖,脸上正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回到房后的丁巧雁,一颗心仍狂跳不已,虽说这几年她一直在外头走动着,但她仍非常谨慎,尽量避免与男人有任何接触,因此今天第一次跟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怎能不教她脸红心跳的。
这个男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容人忽视!丁巧雁拍拍心口想着,而且他说:“我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可不属于任何人的呀!
丁巧雁皱眉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懂,最后终于决定放弃了;不过,她这时却发觉了一个大问题。
经过了今天这种事情以后,她如何能在面对段崖时而毫不受影响?以后每当见到他,一定会联想起今天的事情来,到时她一定会觉得不好意思;但她又不能一直避着他,毕竟自己要在此寻宝的事还很得到他的允许呢!
唉!真烦!这一夜,丁巧雁依旧是辗转难眠。
另一方面,冷漠则将帮里的干部聚集在一起,召开会议。
“大家都到齐了吧?”冷漠此刻已无那种平易近人的模样。
“是的,冷大总管。”
“那好,这次召集各位,便是要听听大家对这次事件的看法。”冷漠解释道。
“冷大总管,我认为应先将帮主昏迷之事隐瞒住,不可对外宣扬,免得造成其他堂口人员的惊慌。”其中一人首先说道。
“哈!”冷漠低头想了一下,“你说得有理,各位同意吗?”“同意。”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那好,还有谁有意见?”冷漠询问的眼光再望向众人。
“冷大总管,咱们帮主被伤成这样,这个仇非报不可!”
另一人义愤填膺地说。
一时间,附和声纷纷响起。
“对,非报不可!”
“报仇!”
“报仇!”
冷漠举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我了解你们大家的心情,但请你们冷静一下。”
“冷大总管的意思是……”
“这个仇当然非报不可,否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鹰爪帮将会沦为大家的笑柄;然而报仇这事非同小可,需要从长计议,各位皆为鹰爪帮内的重要分子,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又有一人问道:“依冷大总管之意呢?”
“当初我们便是太轻敌了,所以才有这般后果,如今我们不妨多派几人出去打探消息,务必将那些恶徒的讯息给收集完备,一切再等帮生的发落,各位以为如何呢?”
“就依冷大总管的法子吧!”那些人听完后,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冷漠转向一人说道:“等会地下去徐立即去安排此事。”
“还有,帮主在疗伤的这段期间内,在安全方面一定要特别加强:免得帮生受伤的消息不牵走漏,我们所结的那些仇家必定会派人来行刺。”
“冷大总管,你别担心,帮主的安危这重责我扛下了。我一定会让鹰爪帮严密地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一名粗壮的汉子拍拍胸膛。
“很好。”冷漠投给他一抹赞赏的微笑。“那就有劳你了。”
“放心吧!”
“记住!帮主在疗伤的这段期间内,少不得要各位多辛苦想,免得帮主不能安心养伤,大伙明白吗?”冷漠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
“明白。”
“嗯!夜也深了,大家快去歇息吧!刚刚那几件事大家可别忘了。”
“是!”
第三章
段崖幽幽地醒了过来,他皱起眉,发觉自己似乎全身酸痛,因而决定地继续躺在床上。
自己已昏迷了几天?依稀还记得自己本要擒拿那些恶人,没想到却中了他们有毒的暗器,差点儿便死在他们的手里,幸亏一名小伙子及时救了他;后来他便要求那小伙子替自己挖除已坏死的肉,而在那群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中,他仿佛是受不了而晕过去了吧!
段崖抬眼看看四周,发觉所有的东西皆是他熟悉之物,便肯定此刻自己一定是在鹰爪帮自己的房间内。
想必是后来冷漠带人找着了他,而将他给带了回来吧!
可是……那名小伙子呢?他皱起眉仔细思考着;然而却无任何记忆可言,在他的记忆深处,仿佛记得那名小伙子应该有来看过他,然而却又记不得任何情景,只知道好像有个仙女曾在他梦中出现过。
仙女?段崖蹙眉再仔细回想,那名仙女有着令他心动的容貌:两道弯弯的柳眉,一只灵活且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精巧的鼻梁及鲜红欲滴的唇瓣,令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品尝她!
然而,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对仙女产生欲望似乎大为不敬,因而他只能尽量地压抑自己,却还是禁不起诱惑地执起她的手贴住自己的唇。
手?段崖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快得几乎令他无法捉住它。
那仙女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触摸起来的感觉是那么该死的舒服,记忆中他似乎在这之前便已碰触过了,但是在哪儿呢?
经过一番思索之后,段崖终于恍然大悟。
那名小伙子的手不就曾令他感到那不可思议的柔软吗?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们的手给他的感觉全是一样,莫非……
“啊!帮主,您醒啦?”
这声兴奋的声音打断了段崖的冥想,他抬眼一看,原来是冷漠。
“帮主。”冷漠来到床铺边,笑着说,“您真的醒了?那真是太好了!这下帮里的兄弟也可以松了一口气了。”
面对他的关心,段崖并不言语。
“帮主,您不晓得,您昏迷的这些天,可真是急坏了我们大伙。”
“我昏睡了多久?”段崖淡淡地问.这个冷漠,有时自己还真怀疑是否他父母替他取错了名宇,虽叫冷漠,可他人一点也不冷漠,真让他说起话来,那简直就可媲美麻雀!
“您已经整整昏迷三天了。”冷漠笑着回答,“帮主,您现在是否有觉得什么地方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