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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出墙 page 6 作者:岳盈

  不行,他不能昏,也不该昏。可是,该死的,他不但头昏,体内更有种迫人的灼烈在肆虐,激起了鼠蹊部的男性欲望……并且随著赵千慧的娇躯走近,往日的情怀逆过流水般的时光涌至心头,她迷人的体香随著呼吸经由鼻腔进入体内,勾起了属於身体的记忆……

  「自重?」赵千慧抿了抿嘴,姣好的脸容白了白,眼中的火焰却更加热烈地烧灼向花朝。注意到那张俊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红晕,娇媚的声音遂带著笑意轻如银铃般的响动,「我们之间需要这两个字吗?」

  需要,非常需要!

  花朝想这么说,身体却不听使唤,他晃了晃,紧握著拳头阻止自己扑向她。

  「这里是臣的房间,贵妃在这里会引人非议。而且臣正在更衣,贵妃若有任何吩咐,请容臣著好装後,再来请益。」他故意低下眼眸不看她,以君臣的分际提醒她。

  「就算会引人非议,我也不在乎。」千慧不理会他拒绝的态度,反而更加靠近他。「何况你……衣著不整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

  花朝不敢置信地瞪视她,这麽不要脸的话她竟敢说?!

  千慧不让自己被他眼中的厌恶所打倒,纤白的小手按住胸前激烈的心跳,深吸了口气,声音充满感情地接著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偏好蓝衣。朝,你可知道每次看到你穿上我亲手栽制的衣袍时,我心里有多欢喜吗?」

  一抹恍然大悟闪在花朝眼中,心中顿时充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原来皇帝一年分四季赐给他的簇新袍服全是出自赵千慧之手?

  皇帝为何纵容她这麽做?

  是出自愧疚、弥补,还是……

  「这道疤是在酉里国受伤时留下来的吗?」

  花朝全身像被雷电打到,一只莲白般的纤细小手不知何时来到他身上,轻怜爱抚著他从左背划向右腰的一道浅色的疤痕,不但引起他欲望深处一阵奇异的紧缩,更在他波涛不断的心海里激起狂澜。

  尽管伤痕日渐淡去,受伤时在生死间挣扎求生存的记忆於每次回想时,仍是那般的惊心动魄。不仅是那一鞭差点要了他的命,鞭上之毒更深入骨髓,若不是惦记著千慧,宁可一刀了结自己求得解脱。

  当时他遇人相救,恩人以神奇的医术保住他一条命,但由於伤口太深了,即使有去疤生肌的灵药,依然留下疤痕,就像在知道倾心爱恋的女人与愿意以性命保护的皇帝联手背叛时的创痛一般,伤口虽是会随著时移日转而愈合,伤疤也会淡去,但一经勾起,所有想遗志的伤痛全都死灰复燃般地烧灼著他。

  「你那时候一定很痛吧?」

  千慧的声音像鞭子般将他迷失在过往的痛苦记忆里的神智打醒,痛楚在他体内扩散,往昔遭到背叛的伤痛,九死一生的遭遇,以及昔日的缱绻温柔,全因这句话而混合成火力强大的炸药轰得他整颗心几乎成碎片,理智在怒火中灼烧。

  「你失踪的消息传回来时,我……」

  「不要再说了!」他大吼一声截断她的话,用力挥开她放在他身上的手,如炬的怨恨不留情地射向她。

  「朝……你恨我……」千慧为他冰冷凶恶的眼神所震撼,心都要碎了。

  「你走,我不要看见你!」他试著以最冰冷的声音下通牒,听起来却是满盈著浓烈痛苦的煎熬。

  「不,我不走。」尽管脸色苍白,眼里雾气弥漫,千慧依然紧抿著嘴,不退一步。「不管你如何怨恨我,今天我都要跟你讲清楚。」

  「我们之间没有不清楚的事!」他咬牙道。

  「有!你知道有的,只是你不肯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没必要!」花朝忽地凄凉一笑,投给赵千慧无限悲痛、绝望的一瞥。「听了又如何?能改变你我现在的关系吗?你是贵妃,而我是皇帝的表哥,以及守护他一切的御林军统领,这一点永远都改变不了!」

  「不会的,朝。」千慧急切地想要否认他的每个宇,扑进他宽厚结实的胸膛,洁润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不会?」温香软玉抱满怀,就算是个正常的男子也只受不住,何况他……花朝只觉得体内的热焰冲向头部,理智节节败退。

  「只要你肯静下心听我解释,不再拒绝我,你就会明白……」她仰著螓首,泪湿的小脸充满乞求。

  「明白後,事情就会不一样吗?你还会是我的吗?」他看进她眼中,伸手抚摸她脸上的泪水,指下软嫩的触感助长了心头的火焰,呼吸更加急促、灼热。

  千慧同样感到心猿意马,空气里弥漫的浓郁香气及花朝的凝视都让她头晕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心中最真挚的情意。

  「我从来都是你的……」

  随著这句话流向他的,还有那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三年来,她日日夜夜渴望的,就是还能倚偎著他,倾尽柔情诉说著这样一句话。告诉他,她从来都是他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花朝心情激动,他想要相信,从心到身都想要相信。心底深处的黑洞渴望能相信她,让她以柔情来填补这段日子的创痛;体内深处更有道欲望的洪流迫不及待地想席卷她,让那具令他渴望得欲望根苗疼痛、心也痛的娇躯抚慰他的生理需要。

  可是她的泪,当那咸湿凉冷的泪水不断沿著她柔美的颊肤流进他饥渴地吮吸著那红嫩小嘴的唇,花朝蓦然抬起头,对上千慧盈满相思苦楚的湿润眼眸,沉沦於激情下的理智警觉了起来。

  虽然弄不清自已是著了什麽道,但花朝确定自己在赵千慧出现之前,体内便有种怪异的燥热感。千慧的出现,不过是促使体内的热浪掀得更狂、更急,终至淹没了他的神智。

  是什麽东西造成的?他并没有喝酒呀,就连小太监送上来的茶都没喝上一口,怎麽会……一道意念闪至心头。

  香味!

  空气中的浓烈甜香不断随著呼吸进入鼻腔,先前他不以为意,可是现在……他用力推开怀中诱人的女体,低吼道:「你走!」

  「朝,你怎么了?」千慧踉跄地往後退,不明白前一瞬间还热情如火的男人怎会在下一瞬间狠心推开她。

  「你快走!」他紧握著拳头,试图控制体内流窜的灼烫潮流。

  该死,他应该早点发现的,不该让自己因为千慧的出现而乱了心,以至於著了道。这异香应该是……但问题是腊烛,还是那炉香……

  「我不走。朝,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赵千慧像是一点都没警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朝花朝靠过来,使得想走去桌边熄灭烛火及香焰的後者不但得努力抗拒体内被促发的欲火,还得躲避她的亲近,身心陷进天人交战的煎熬中。

  「不要碰我!不然……」

  「我就是要碰你,再也不让你逃开我。」

  千慧不顾他的拒绝,将自己投进他宽阔的怀抱,纤细而柔软的手臂如蛇身般缠抱住他的肩膀,柔馥的娇躯亲密地柢著他,考验花朝仅馀的自制力。

  「你不要任性了,再下去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他痛苦地低吼。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放开。朝,不要再拒绝我了……我真的……」她一怔,感觉到某种坚硬的束西充满活力地抵著自已。

  「你不放开我,要我怎么把那些香味……腊烛……和香……熄掉……」他尴尬地支吾了起来。

  千慧一怔,狐疑地耸起秀鼻嗅了嗅,目光轮流看向烧了一大截的腊烛和那炉香。烛是夜昙香烛,香是宫中特有的薰香,两者向来是分开使用。只因一清香,一浓郁,一块点反而混乱了各自的功效。是谁把它们同时用在这个房间?

  一抹恍然大悟自她眼中升起,火热的骚动同时袭遍全身。

  怪不得花朝一再拒绝她靠近,怪不得她会感觉到某种可疑的硬物抵著自己,原来花朝他……是那些香味搞的鬼,是……

  千慧从他烧著两团火焰的眼眸得到证实,全身因渴望和兴奋而轻颤了起来。

  「快走。」浓浊的喉音里有著压抑不住的欲望,他的呼吸湿润且急促地不断拂过来,千慧甚至可以感觉到指下的男性躯干炽热而紧张,皮肤下有种将要爆发的狂猛力量。

  「我不走。」尽管心跳得厉害,脸颊似火烧,更清楚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她依然没让自己退却,反而踮起脚尖,将香唇送去。

  柔软湿润的触感令人销魂,花朝禁不住这引诱用力抱紧她,当四唇紧紧胶合,他看进那双缱绻著无尽情意的灼热眼眸,那里有著无悔的坚决,就像他出征前的那个夜晚,她羞涩但勇敢地奉上清白身躯时的坚决,撩动了他体内炎热的欲火,窜烧在偾张的血脉里。

  花朝因承受不住背叛的痛苦而冰封住的心倏地柔软了下来,诸多的回忆因此被触动,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过。从千慧眼中,他也看到类似的沉痛的、甜蜜的往事,有如一册被风翻动的书,从最後一页往前翻开至最初的那页。

  第四章

  开新五年正月十五。

  从正月初一便开始的灯会,在元宵夜达到最高潮。

  地面上闪烁的灯火有若千树开花般灿烂,悬挂在高高竖起的竹竿上的灯球远远望去有如飞星,五色琉璃灯、白玉灯、鱼形灯、龙形灯……各式各样的灯笼看得人目不暇给,也将人们从四面八方吸引向热闹的市集,大街小巷都是人潮、车马。

  人们或去庙寺里烧香、许愿,或是出来赏灯、赏月、猜灯谜,也有人是出来逛街、看热闹。但不管出门的原因是什麽,或多或少会被排满街道两旁的摊贩所吸引。卖吃的、卖玩的、卖用的……各式各样的小贩都抓紧时机吆喝、做生意。

  头一次见识这般平民化的热闹场面的开新帝天真不由得睁圆一双黑白分明、比天上璀璨的星辰还要耀眼迷人的眼睛左顾右盼,没一刻得闻,最後落向卖香糖果子的小摊,脚步跟著迈过去,将与他小手拉小手的朝阳公主叶续日也往那方向带去。

  这一动作可说是牵一发而动全军,花朝领著四名身穿便服的御林军分左右後方护著皇帝,免得让拥挤的人潮碰伤他,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香糖果子摊。

  这摊子上亦有灯笼装饰,十数盏灯笼下还系挂著灯谜。

  天真好奇地看著各色各类的果子,有将糖溃的新鲜果子串起来卖的,也有蜜饯,可说是琳琅满目,看得人口水直流。

  「我知道。那个叫糖葫芦,大哥有买给我吃过,很好吃喔。」续日指著串著好几种搪渍的新鲜果子说。

  「戴玥买给你吃?」天真皱了皱使美可爱的小脸,微嘟起嘴埋怨,「太不公平了!他怎么可以只买给你吃,不买给我吃?」

  续日耸耸肩,「也许他觉得这种东西是女孩子喜欢吃的。」

  「胡说!」天真娇斥道,「好吃的东西哪里有分女孩子、男孩子的!」

  「这位少爷说得没错。」终於回过神来的小贩堆起笑容附和。

  难怪他会看呆了。

  可爱的孩童他虽然看过不少,但眼前这对粉妆玉琢的小客人简直就像金童玉女下凡尘,尤其是男童,不仅生得俊美无俦,身上更有种令人看了不自禁低头臣服的尊贵气势。

  这种气势,连他身边那几个似天兵天将般孔武有力的从人都比之不及,卖香糖果子的老汉在街上也不知卖了多久的香糖果子,却从未见过这麽有气势的小孩,回过神後,心里盘算著这位公子爷的来头必然不小,搞不好还是从皇城来的贵人哩!

  这个想法使得他的态度更加地恭谨、热诚。

  「小人的香糖果子可是京城首屈一指,不分男女老幼个个都说好吃哩。」

  「真的呀?」天真绽出令百花失色的甜美笑容,「那……我倒要尝看看。」

  「少爷想吃什麽口味的呀?小人为您准备著。」

  「嗯……」天真星眸转动,往上看向灯笼下的谜题。「上头挂著的是灯谜吗?」

  「少爷好眼力。今儿个是上元节,小人也应俗凑凑趣。只要猜中一个灯谜,看是想要一串糖葫芦,还是一两的蜜饯,小人都免费奉送。要是没猜中,只要给小人一文钱即可。」

  「这倒公道。我也应俗猜一个吧。喏,我猜那个。」天真随手一指。

  「是。」卖香糖果子的老汉恭敬地拆下一个灯谜递过去。

  花朝伸手接过,低声念出谜面,「两个兄弟一样长,只有肋骨没肚肠。」

  「是筷子。」天真不假思索地说。

  「啊!少爷真是才思敏捷,一猜即中。看您想要什麽,小人为您准备。」卖香糖果子的老汉奉承道。

  「家姊既然说那糖葫芦好吃,我就尝一尝。」

  「是。」

  看天真有糖葫芦吃,叶续日也不甘示弱,随意指了个灯谜。

  「我要猜那个。」

  花朝摘下灯谜念道:「弯弯背脊长长牙,喜欢在人头上爬。射物品名一。」

  「梳子。」

  「姊姊好厉害。」天真拍了拍手,边尝著糖葫芦甜美的滋味,边指著另一个灯谜。

  「只骗中年人,射一成语。」花朝又念谜面。

  「童叟无欺!」

  「该我了。」叶续日边吃著糖葫芦,边嚷道。

  「一二五六,射一成语。」

  「丢三落四!」

  「人有他则变大,猜一个宇。」

  「一。」

  「却看妻子愁何在。」

  「内顾无忧。」

  「舍南舍北皆春水。」

  「左右逢源!」

  「竹林深处有僧家。猜一字。」

  「寺庙的寺。」

  「转怒为喜。射古人名。」

  「颜回!」

  就这样,你一个我一个,天真与叶续日没多久便将香糖果子挂上的所有谜题全都猜完,来往的行人被两人想都不想便猜出灯谜的急智给吸引,围著摊子站了一大圈,议论纷纷。

  对於自己的引人注目,天真不以为意,倒是看到好几个小孩因为自己和叶续日把所有的谜题全清完,害他们没得猜而哭丧著一张脸,让他觉得不好意思。再看卖香糖果子的老汉也是一脸苦瓜,显然正盘算著这摊生意会赔多少。

  「少爷、小姐还想吃什么,小的为两位准备。」老汉勉强一笑。

  天真对他虽然赔惨了,但还是扮出笑脸来感到不忍心,便道:「你的香糖果子很好吃,我很喜欢。但独乐乐不若与人乐乐、与众乐乐。朝表哥。」

  花朝知道他的意思,拿出一片金叶子递与卖香糖果子的老汉,看进对方惊喜交加的眼眸。「这应该够买你摊子上的全部香糖果子。老人家,你就依照……我表弟的意思,把香糖果子都分给小孩子们。」

  「谢公子爷……」

  此举不仅乐坏卖香糖果子的老汉,也让围在旁边的孩子们喜出望外,欢呼一声後,全涌了上来。

  花朝和四名侍卫连忙护著天真和叶续日离开香糖果子摊,免得他们淹没在人群中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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