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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男擒娇娃 page 15 作者:岳靖

  “你快下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沈璧人与赵铎又同声呼叱。

  “好好!”赵云起苦笑地点点头,打开门跨出脚步。“啊!还有——爸!沈阿姨那么了解我,你何时娶她回家当我‘老妈’呀?”关门前,他笑盈盈地又问。

  这会儿,沈璧人走向他,纤掌贴上他俊脸。“下去吧!儿子!”用力地将他推出门外,砰地关上门,站在门前沉思一会儿:当初她和赵铎一直没举行婚礼,还不就是那小子害的,如今,他竟消遣起她和赵铎呵!笑了笑,她一转身便撞上一堵人——

  “你叫他‘儿子’!”赵铎捧起她的美颜,嗓音嗄哑地说。

  沈璧人笑了笑,双眸闪亮地盯着他。“女儿在这儿睡觉,你想做什么?赵先生!”

  赵铎愉快地笑开俊颜。“我想吻你,‘赵太太’!”语毕,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两人之间浓烈幸福的气流无形地飘绕至床上关海桐周围,让梦中的她也感受到甜蜜的重逢吉兆……

  ???

  晕黄的夜灯透着幽暮的魅力。

  半掩的窗边,有个高大的男人正抽着烟。沉沉地吐出最后一口,男人捻熄火红烟头,长指将烟蒂弹出窗外,待袅袅白雾飘散后,男人拉上窗门,脱去一身的衣物,掀被上床,将棉被里赤裸而眠的关海桐拥入怀里。

  “……雅修……”睡梦中,关海桐翻转身子,展臂搂住男人。

  “嗯……是我!”男人低声哼着,吻吻她额顶。

  他,是消失了半年的廉雅修,也是今夜的“偷渡客”!在消失了一大段时日后,他终于出现了!

  为什么会选在今夜出现呢?

  因为,“他的女人”惹的事让他心惊胆跳、让他无法再按捺、让他非得现身来确定她真的没事!

  半年来,他没有一刻不关心她的事,但,他是美国政府追缉的头号公敌,根本不能明目张胆来看她,再加上他当初脱逃时,受了点伤,于是,他按捺住想见她的渴望,拚命地努力养伤,直到看到电视上国际新闻报导“台湾女英雄徒手折炸弹”的直播消息,那股见不到她而不安的情绪,终于在体内爆发开来。

  当电视画面出现她拿着剪子在一群屏气凝神……或者该说是吓呆的众人面前剪下导线时,他几乎急得发疯!虽然明知她选的线是对的,也清楚在他的调教下,她要应付那颗普通装置的定时炸弹,根本是易如反掌!但在她剪断导线的那刻,他的呼吸、心搏几乎静止,脑海闪过“若她真有事,我也不苟活”的念头。

  顿时,一件事倏然明朗——

  他爱她,且对她的爱,早已凌越了他自己生命的价值。

  这么轰轰烈烈的顿悟后,电视画面里却出现她咚咚咚滚下楼梯的镜头,他不禁暴吼出声,焦躁地下令前进台湾。

  于是,他来了!来接他的女人了!

  “雅修……雅修……”她呓语着,嗓音含糊的如轻泣。“骗人……你骗人……说好三天……到加拿大的……”

  她其实是在说梦话,但廉雅修却与她对答起来。

  “出了点小意外……”就着她的耳廓,他哑声低言,大掌爱恋地在被中抚着她苗条纤柔的娇躯。大半年没她的日子,真的难熬!

  “……让人家等这么久……大坏蛋……呜……”她其实已有些清醒,但不敢睁眼,怕这又是“每夜一梦”。所以,只好以双臂紧紧勒住梦中难得的“实体感”不让他消失。

  “唔……海桐……”他封住她的呼吸,撬开她的牙关,狂烈地展开长吻。

  关海桐这才惊讶地睁开双眸,紧抱在他颈间的柔荑颤抖了起来,闭上双眼,小心翼翼地将舌头探进他的檀口中。

  廉雅修控制不了这大半年日思夜想的重逢急切,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说你想我!”他哑着声命令,仿佛是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伙子。

  关海桐张眼。“你不知道吗?”委屈地开口,泪水由她眼角滑落。他怎么可以不知道!她每天每夜、每分每秒都想他呀!

  “不准哭!别一看到我就哭!”他俯头,吻着她愈流愈快的泪珠。“难不成你又当我是夜闯民宅……的盗匪……嗯?”

  “你本来……本来就是抢匪、坏人……”揽着他的颈项,她呜咽地指控。

  “你说什么?”廉雅修停止了吻她的动作,抬眼皱眉地盯着她,精悍的酷脸带着几分不悦。

  关海桐难得没被吓着,直言地说:“你拿走人家的手链、抢走人家的心、骗了人家的魂,还说……三天之内会到加拿大接人家!骗人骗人骗人,全都骗人!害人家痴守半年,害人家担心你会死掉……还害人家以为……拆了那个炸弹……你会出现!你骗人骗人,你一直骗人家!”

  廉雅修的神情变得怪异,浑身炽热,微微颤抖。“我有吗?我有骗你吗?”他的嗓音有着压抑后的激动。

  “你有啊……”她敏感地叫喊,手臂和腿缠回他身上。“你……拿人家……的手链……”

  廉雅修将她的双手拉下,压在床面,不知由哪儿变出她的海桐手链,熟练地戴回她的皓腕。“手链……回到你腕上了,还有……啥话……说我骗你嗯?”

  “你……还抢走人家的心……”

  “你也偷了我的心……这点我们扯平……”他粗喘地说。

  “还骗了人家……的魂啊……”

  “扯平……”

  “……三天内……到加拿大……唔……”

  他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再多话。

  关于他在爆破古堡时,不小心掉了她的手链,为了回去捡而受伤,才导致无法赶到加拿大的事,她不需要知道。

  “……嗯……痴守半年……啊……”她摆明跟他作对,趁喘息之际,又喃喃沉言。

  “……我也半年……扯平……”至于拆炸弹的事,他可得处罚她了!这个笨妮子竟糊里糊涂去做这危险的事,让他在电视机前饱受惊吓,以前会让她做,那是因为他都躲在附近监督的关系,而这次,她得为自己的莽撞接受“处罚”。

  “……啊……雅修……”她仰起纤颈,虚弱地嘤咛。

  深夜,一对相倚偎的黑影出现在关家的阳台上,他们似乎在窥视着下方的街道。

  “女儿被他带走了……”轻柔的女声幽叹。

  “嗯!”较高的黑影吻了吻较纤巧那抹的头顶。

  “云起的独家怎么办?”轻柔的女声低问。

  “别管他!他自会报道别的!”醇厚的男声答道。

  “雅修仍被追缉,女儿安全吗?”女声担心地问。

  “怎么?对自己选的女婿没信心吗?”

  “是有点操心……”

  “孩子的事,他们自会解决,何况雅修是个可靠的人!别担心!”

  “好吧!那——我们可以启程到瑞士养老了!”

  “嗯!明天就走!”

  ???

  幽幽地张眼,关海桐本能地拉高棉被蒙住绯红的小脸。虽然幸福,但,她还是觉得好丢脸,她竟然思念廉雅修,思念到欲求不满做春梦的地步,而且情况激烈、真实,宛如亲身经历,到现在她都觉得身子有被爱过的酸疼,唔!好可怕的心理作用!

  摇摇头,忘掉昨夜的梦吧!她开始在棉被里乱钻乱窜,一点都没怀疑自己的床怎会变大许多?直到撞上怪异的障碍物,她才好奇地伸手摸索。

  她的纤纤玉手开始在那个温热、光滑、硬实的东西上抚摸、探索。唔!这个感觉……好像是一具尸……呃……不是!这是热的……那么是人体?!

  “喝!”她在棉被里连续受到惊骇。正想大叫时——

  “该死的!一早就挑逗我!”掀掉棉被,廉雅修暴吼,弹坐起身。“你……”

  “雅修!雅修!”她大叫,突然扑向他,嚎啕哭了起来。“是你,真的是你!”

  “你……你哭什么?”廉雅修眉心紧蹙,大掌笨拙地抚着在他胸膛上乱蹭的小脑袋瓜。“我没骂你……你哭什么?”不过分开半年而已,她就不习惯他的大嗓门了吗?

  她没理会他的话,粉拳捶着他硬实的胸肌,叨叨絮絮重复昨晚的“抢心、偷魂、拿手链”论调,迷迷糊糊的她,真的认为昨晚只是美梦一场的!

  廉雅修挑了挑眉,托起她圆巧的美丽下颔,很不耐烦地低吼。“喂!这些昨晚不都说过了!你还使性子瞎哭,想惹我生气嗯?”

  吸吸鼻子,她呆愣愣地凝望他,丰沛如泉涌的泪水根本止不住。“明明是你不对……你还凶人!”她有些委屈的咕哝。

  廉雅修盯着她那清澈的泪水,扯过她的左手腕,生气地吼了起来。“你他妈的痴呆了吗?还是你根本想找理由翻旧帐嗄?好吧!要知道我为何没赶去加拿大接你是吗?好!我告诉你!就是为了捡你这条链子!为了承诺你,再见面时能亲手帮你戴上,我该死的重回爆炸、崩塌的古堡里找这条链子,然后倒霉地被巨大的岩石划破背、压伤脚,狼狈、连滚带爬地在山林中苟延残喘……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去接你?因为这些伤让我差点死掉!你一定要知道、要明了是吗?那你就给我睁大眼睛看呀!看呀!该死的……”他愤怒地转身背对她,大掌拍打背脊。

  关海桐被他吼得头晕目眩,但,她瞧见了手腕上的链子,顿时明白昨晚的梦是真不是假,她吸吸鼻子,抬眸看向他——

  “喝!”眼前的景象教她惊骇。“为什……么?雅修……”

  廉雅修的背上有着大片的丑陋伤疤,像是被钉鞋踢坏的足球场般惨不忍睹。

  “哈!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我讲得不够清楚吗?”他粗声嗤笑。

  他的态度让她一震。他之前的怒吼仿佛还缭绕在空气里,她这才迟钝地消化他说的那段“怒言”。

  半晌,她眼前发黑,全身虚弱地倒向他的背,昏了过去。

  凉凉的触感在她脸上滑动,很舒服、很温柔。

  她缓缓地睁眼。

  “醒了?”廉雅修随手丢掉冷毛巾,大掌抚抚她的额头。“你果然被吓昏了!”他淡淡低语。当初,不想告诉她、认为她不需要知道他出意外的事,就是不想让胆小怯懦的她受惊吓,但,这妮子就偏惹得他口无遮拦的全招了出来!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手掌捧住他的脸。“对不起……雅修!对不起……”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廉雅修坐靠着床,将她抱在胸前。“别哭了!你今天哭得够多了,我这艘潜舰不需要这么多水!”

  “……潜舰?”她惊呼。泪眼四处瞟动,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里。

  她昨夜就被他“掳”上了舰艇,只不过她熟睡了一夜,醒来又太过激动而昏倒,一直没留意到自己身处在哪儿!

  “为……为什么会有潜舰?”她哑着声好奇地问。

  “以前买的。没想到这次的劫难竟能派上用场!”啧!真没白花钱。“这半年,我都在这里养伤,外头风声紧,才没去找你,一方面是伤势之故,一方面是,不能教人知道你是我廉雅修在意的女人,否则你会有危险,若不是在新闻上看到你拆炸弹的笨蛋行为,我不会冲动的去找你的,我该再等一阵子的!”下意识地,他解释着自己为何消失、半年毫无音讯的原因。

  “笨蛋行为?为什么?以前你也教我拆过。”抹了抹泪水,她不解地呢喃。

  “而且,那个好简单!”

  “闭嘴!”他斥喝,大掌捂住她的唇。“你给我听着,以后没有我在身边,你不准做那种事!”

  “唔……”她挣扎地拉下他的手掌。“以前在堡里,你也不在我身边,而且你不也说了,这世界人吃人,如果不自我强大定会教人欺压!我能自己处理危险……”话没说完,廉雅修便截断她——

  “闭嘴!你听好!以前在堡里,让你拆着玩时,我都守在你附近,只是你没发现罢了。还有,我现在后悔了!后悔教你拆炸弹、后悔跟你讲过什么自我强大的话!你的男人很行,你不需要变强大,你只要乖乖的当原来的关海桐,一辈子依靠廉雅修就够了!”扳过她的身子,他深深地凝望她,语气粗鲁地说着。

  她看着他认真的黑眸,有些委屈地说:“那人家会被你欺负一辈子……”其实她心里喜孜孜地,感觉很甜蜜!

  “你就不会说点好……”话突然被堵住。他瞠大眼看着主动吻他的关海桐,她的美颜满是沉醉。他闭上眼睛,夺过主动权,热情狂野地吻她。

  久久,她睁开迷蒙的双眸,娇喘连连地开口。“雅修,我爱你……我觉得,我好像很爱你耶!”她以前没爱过人,从小跟妈咪生活,怕生又胆小,极少与人接触,根本不知道男女情爱的感觉。但,她知道,霸道的廉雅修抢了她的心、偷了她的魂,让她不得不被他控制,只能跟他在一起,也只想跟他在一起,这应该是爱吧!

  廉雅修扬唇。“我早知道了。”他很得意地说。

  “啊?怎么可能?”

  “因为——你有‘被虐狂’呀!”他大笑,捏了捏她的翘鼻。

  “啊!你好坏!取笑人家……”

  廉雅修吻住她。

  “雅修,刚才我不是被吓昏的!是心痛,为你的伤而心痛昏厥的!”她抵开他,细细喘息,解释地说。“我不要你死……你不可以死!”

  廉雅修心头一阵炽热,急喘地再次封住她的呼吸。

  “我的命很硬……在野兽出没的山林里……受了重伤……还能挨到古德……找到我,所以……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嗯!”双掌隔着他的衬衫,抚着他背上的伤痕,她吸吸鼻子,忍着不掉泪。“我爱你,雅修……”

  廉雅修没说话,始终得意的笑着。

  第十章

  他们一直在无国界的海底游走,很少浮上水面,即使上了水面,也是在夜间。这种情形大概持续了一年多,廉雅修在南太平洋买下一座种满海桐树的小岛,他们才比较常上岸。

  那座小岛因为种满海桐科植物,所以叫“海桐岛”,是廉雅修命的名。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廉先生对关小姐示爱的举动,但,大咧咧的廉先生总是摇头说,那岛全种满海桐科植物不叫它“海桐岛”,要叫啥?反正,豪迈粗野惯了的廉先生,就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也有肉麻恶心的一面啦!

  所以喽!他才不承认买那“海桐岛”是示爱举动。当然,单纯天真的关小姐绝不会因为廉先生没说过“我爱你”,而有所计较,不过这是因为她根本迷糊得忘了他是否有说过,直到有一天——

  关海桐郁闷地在岛上的海边散步,她心里很烦,因为今早,她无意间听到古德和他妻子谈到,曾经有个油国国王要招雅修为婿的事,听说那国王的女儿很年轻、很漂亮、身材很好,而且……雅修并没拒绝这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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