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弟着恼的神情,庾司晃直觉他们兄弟俩今晚似乎都跟女人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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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厅里,当乐文依着票根上的号码找到自己的座位时,她简直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瞪视着坐在自己座位旁的庾司徉,乐文实在想不透,全台湾的人口有两千多万,为什么自己到哪都摆脱不了这个大变态?
尤其令她怀疑的是,像他这种肤浅的变态也会来听歌剧?
庾司晃见到乐文亦不无意外。
察觉到她因发现自己的存在而迟疑着是否要坐下,他决定不再理会她的不可理喻。
仅仅一眼,便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去管乐文的去留。
这样平静的反应着实出乎乐文的意料。
两人从认识至今,眼前的大变态对自己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这会居然能管得住他那张臭嘴巴?
只不过被人视若无睹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轻侮,为了赌一口气,她毅然决然的坐了下来。
毕竟,如果像他这种变态都可以表现的如此高傲,她又有什么道理要为了这种人浪费自己的一张票?
就这样,两人尽管座位紧邻却没有任何交谈,一直持续到歌剧结束。
这样的结果让乐文感到不可思议,她原本以为以庾司徉变态的性情必会故意搞些小动作,哪里知道歌剧都结束了,他却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即使心里觉得意外,她也没打算留下来探究,起身便离开座位。
将她的迫不及待看在眼里,更让庾司晃觉得莫名其妙。
由于歌剧散场的时间已近十点,观众多半赶着回去,加上人数又多,在出口处时乐文不意被推挤的摔倒在地。
一双大掌在此时搭上了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出手相助的不是别人,正是庾司晃。
走在乐文后方的庾司晃感觉得出来,她急切的想要摆脱他,原也不打算再讨没趣。
然而这会人就跌倒在自己面前,即便她很可能根本就不希罕自己出手相助,他还是拿出绅士风度。
察觉到出手相助的人居然是庾司徉那个大变态,乐文的错愕可想而知,怎地也无法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但不等她开口质疑,尚未站稳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所幸他及时又将她稳住。
乐文这才察觉到自己的鞋跟断了,料想这样一来肯定给了身旁的大变态恶意嘲弄自己的机会。
哪里知道,他只是道:「看来妳的鞋跟断了。」
错愕的乐文忍不住脱口质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
他怎地也没料到自己好心帮忙居然被说成是别有居心,简直是好心被雷劈。
直觉的,庾司晃就想松手,免得待会还被当成是意图不轨。
乐文一时反应不及的失去平衡,他见状赶忙又出手扶住她。
他单纯的本能反应,乐文感觉到了,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人家,心里不禁反省起自己。
对于一个出手相助的人,她确实太不客气了,即便那人是庾司徉这个大变态。
「抱歉。」乐文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庾司晃眉毛一挑,意外她居然会跟自己道歉,虽说严格算起来她该道歉的事还不只这一回。
没多说什么,他实在的说:「妳需要双新鞋。」
乐文自然也知道,只不过这么晚了鞋店泰半都关了吧!
看出她的难处,庾司晃一手搭上她的腰际,「走吧。」
乐文诧异,才想问他在做什么,但随即明白他只是考量到她一高一低的走路姿态,容易引起旁人侧目,这才好心相扶。
因为这个认知,她一时也忘了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便由他领着自己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
直到上了车,乐文才意识到,自己竟二话不说便坐上了大变态的车,正要懊悔时,视线不经意瞥见他专注开车的侧脸。
莫名的,她的懊悔平复下来,再说以庾司徉的身分跟地位,根本就不可能对自己不利。
安心之余,乐文不自觉回想起两人之前发生的种种。
严格说起来,眼前的男人除了自大、任性、傲慢,小家子气以及嘴巴缺德外,倒也不是真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加上每回见面,自己对他其实也没有多客气,如果只是单方面的把错归到他身上倒也不算公平。
这样一想,即便他今晚的出手也许只是突然良心发现,乐文明白自己仍欠他一句,「谢谢。」
正专心开着车的庾司晃没料到她会开口,而且还是跟自己道谢,揶揄道:「也许妳该担心我有什么目的。」毕竟刚才她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乐文才要感到尴尬,却发现轿车在一家鞋店前停了下来,这才会意到他原来是在帮自己找鞋店。
停好车,乐文刚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庾司晃已经绕过车头来到她身边,一如刚才般体贴的扶住她。
乐文尽管觉得不自在,但碍于人家出于好意也没有推辞,倒是心里对他的想法似乎又有些许不同。
店员见到客人上门自然是客气招呼,尤其是留意到乐文的鞋跟断了之后,态度更是殷勤。
在店里停留了些许时间,离开时,乐文脚上已经换上双新鞋。
由于是庾司晃刷的卡,一出店门她就想把钱还他,却没有被接受。
「不用了,难得遇到。」
他虽然这么说,乐文却不认为以他们见面的频率用难得两字说的通。
「可是……」
「走吧!」
见他态度自然,不复印象中施恩时的傲慢自大,让她无法再与他争辩。
两人自然的往庾司晃停车的地方走去,到了上车的时候,乐文说道:「谢谢你今晚的帮忙,时候也不早了,我搭出租车回去就可以了。」
麻烦了人家一整晚,乐文无意再耽搁他的时间,再说两人的关系才稍有改善就要他送自己回去,也实在说不过去。
「不差这一点时间。」庾司晃觉得这种时候让她一个人搭出租车回去,实在不安全。
「没关系的,真的不用麻烦了。」
尽管她的语气客气,庾司晃仍听出她的坚持,便也不再勉强,「那好吧,妳自己小心。」
「我会的。」
庾司晃上车后乐文也在路旁招了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里,回想起刚分手的庾司徉,她实在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会有如此多的面相。
不自觉的,乐文盯着脚下的高跟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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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古氏企业的首席财经顾问,庾司晃在企业里的地位可想而知,就连总裁古胜东对他亦是看重有加,在做许多重大决策前都会先找他商量。
像这会,古胜东便为了一项上百亿的投资案把庾司晃找来。
「司晃哥!」他才走进总裁办公室,一道甜美的女声立即传来,跟着便见一名女子向他靠拢过来。
不等他做出响应,办公桌后的古胜东已经先开口,「我说阿晃啊,看来你的魅力比我这做老爸的还要高出许多。」
「爸!」古明美娇嗔的抗议,手臂自然而然的环上了庾司晃的右手。
「总裁说笑了。」庾司晃客气道,对古明美毫不掩饰的爱慕不是不清楚,只是对她没有感觉。
「是不是说笑,我这女儿已经表现的很明白。」从古胜东脸上的笑意不难看的出来,对于女儿与庾司晃间,他其实是乐观其成的。
「司晃哥,人家才想下楼去找你而已。」如果不是得上来要求父亲向银行提高自己信用卡的额度,她这会应该在他的办公室才对。
「找我有事?」庾司晃这么问只是基于礼貌,并不是真认为她会有什么正经事找他。
「司晃哥,你陪人家去买衣服好不好?」
「我跟总裁有公事要谈。」庾司晃拒绝了她。
古明美一听,「那我叫我爸放你假,他不敢不答应的。」说着还威胁似的望向父亲。
古胜东佯装苦笑,「我哪敢不答应。」如果能让他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报酬率又岂止是上百亿投资案比得上的。
而庾司晃却断然建议,「让司机载妳去吧,我得工作。」
古明美忍不住失望,转向父亲想寻求他的帮忙。
古胜东是何许人也,自然也听得出庾司晃的坚持,「就让司机陪妳去吧,我跟阿晃还有案子要谈。」
「爸!」一听父亲非但不帮忙还反过来扯自己后腿,古明美不依的喊了声。
庾司晃拉开她缠着自己的手臂,「别为难总裁了,这个案子对公司很重要。」
他都这么说了,明白自己如果再坚持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古明美尽管不情愿也只能放弃了。
看着女儿难掩失望的走出去,门被带上后,古胜东并未立即切入主题,反而意有所指的道:「明美这孩子很喜欢你。」
庾司晃是聪明人,哪里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四两拨千金的带过,「或许是因为她把我当成大哥吧!」
「我看不是这样,那孩子骄得很,就没见她对她那些堂兄弟这么言听计从。」
尽管听出言下之意,庾司晃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看在古胜东眼里不得不更进一步讲明,「你知道我也就明美这么一个独生女,对于她的将来总希望能早点做安排。」顿了下他才接着道:「阿晃,你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
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庾司晃截断的开口,「以明美的条件,时候到了自然会遇到适合的对象,总裁不需要太过担心。」
毋需把话说的太白,古胜东也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心下不无失望。
「唉!看来明美那丫头注定是要失望了。」
庾司晃没有答腔。
虽惋惜古胜东却也不强人所难,「罢了,感情的事本来就无法勉强。」
明白这事已经告一段落,庾司晃拿出带来的档案夹,「总裁,这份是案子的评估报表。」
古胜东接过报表,两人很快便认真的讨论起公事。
第四章
「什么?!」
庾家饭厅里,原本平和的气氛因庾司徉的一句话而引爆。
「你们开什么玩笑?!」居然想把相亲那样可笑的字眼套在他身上。
说话的人是庾母,「没人在跟你开玩笑。」
见母亲一脸认真,庾司徉一口拒绝,「我不答应!」
「你非答应不可。」庾母态度强硬。
一旁的庾父和庾司晃只是作壁上观,显然庾家兄弟南辕北辙的个性和遗传脱不了关系。
「凭什么?」
「就凭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庾司徉一听,「妳怎么可以替我答应这种事?」他对母亲提出控诉。
「为什么不行?你是我生的我就有权帮你作主。」
「我听妳在放--」
「阿徉!」庾父出言制止儿子到嘴的粗话。
庾司徉虽将话给吞了回去,却不表示他就会妥协,「总之妳休想我答应什么鬼相亲。」
「由不得你不答应。」庾母不改初衷。
「我就是不答应。」
饭厅里对峙的气氛升到最高点,母子问的冲突一触即发。
「哇--」庾母突然放声哭喊,「我命苦啊!怎么会这么歹命生到这个不孝子……」
说也奇怪,饭厅里没有人对庾母的反应感到诧异,庾司徉甚至还能跟母亲的哭喊对上话。
「如果妳这样还叫苦,那我的命肯定比妳还苦。」
庾母一听哭的更大声,还边哭边喊,「我前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啊?」
庾司徉冷眼看着母亲,「是惩罚我吧!」
「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到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来忤逆我吗?」
「到底是谁在忤逆谁了?」明明是母亲吃饱撑着在找他麻烦,这会却把错全推到他头上。
「早知道会养出这样一个不孝子,出生的时候我干脆就把他掐死算了。」庾母声泪俱下的哭喊。
「那妳可得看仔细,别掐成了妳大儿子。」庾司徉凉凉的提醒。
儿子的不为所动让庾母更加气恼,差点就哭不下去了,「你这孽子!」
「我是好心提醒妳。」
庾母随即吸了一大口气后,哭的更响,「天哪!」
庾司徉毫不看在眼里,「妳不用再装了,我不会答应的。」
「养出这样一个不孝子,我还活在这世上做什么?不如去死算了。」听出儿子语气里的坚决,庾母突然起身冲进隔壁厨房。
接下来,只听到厨房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庾司徉不耐烦的对着厨房门口喊,「妳别闹了行不行?」
翻箱倒柜的声音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而庾母则哭的更大声,「我死了一了百了,省得留在世上受不孝子的气……」
庾司徉受不了的转向同桌的父兄,「爸、阿晃,你们说说妈呀!」他对两人由着母亲这样胡闹感到不满。
眼见庾母在厨房里闹死闹活,庾父跟庾司晃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而之所以从头到尾不介入,便是因为吃定庾司徉一定会先按捺不住。
虽说庾司徉被宠坏了,但庾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了这儿子就范更是无所不用其极,难怪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
庾司徉哪里会看不出来,父兄这会不闻不问摆明了就是在等他自个儿屈服。
虽说他心里其实清楚,母亲根本不可能寻死,但是由着她这么胡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人出面制止。
以眼下的情况看来,唯一能制止母亲的就只有答应相亲一途。
问题是,要他答应相亲,门都没有。
庾司徉相当明白,这回若是没能守住,自己将全面失守,往后便只能由着母亲摆布了。
进退维谷的庾司徉对着厨房着恼的吼,「我才不跟什么丑八怪相亲!」谁也别想逼他就范。
儿子毕竟是自己生的,庾母哪里会听不出来他已有动摇的迹象,下一秒,只见她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什么丑八怪?人家是你徐伯母的女儿,长得可漂亮了。」
「是喔,漂亮到嫁不出去,需要强迫男人跟她相亲。」鬼才相信!
庾母一听,「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留口德。」
「要留口德找阿晃啊,他肯定比我有口德。」
冷不防被卷入的庾司晃听到这话正想撇清,庾母已先他一步开口,「别往你哥身上扯,我现在说的是你。」
庾母的话提醒了庾司徉,「就算要相亲也该是阿晃去,他才是老大不是吗?」虽说自己一直争着要当老大,但是在这种节骨眼他并不介意让贤。
「阿晃不像你,先不急。」庾母回道。
虽说两个儿子同样是三十末娶,但是比起大儿子,小儿子自恋到无可救药的个性更叫人操心。
「什么叫不像我先不急,像我有什么不好?」庾司徉对母亲的话提出抗议。
「起码你大哥有过交往的对象。」虽说后来无疾而终,「哪像你整天混在一票模特儿里,却连个对象也没有。」这样的现象实在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