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来找我啊。"舞阳见他心情不好,犹豫着该不该把大熊告诉她族长消息的事坦白说出来。力飙每次听到她提到族长,好心情都会变坏心情。算了、还是别说好了。她决定略过这事,说另一件事。
"刚才力射有来,还好大熊及时赶回来,否则……"
"力射有没有对你怎样?"力飙着急地检视她,他就是听说力射往他营帐来,才着急地赶回来。
"哎,他能对我怎样?"舞阳翻翻白眼。
"可是你说……"
舞阳噗哧笑道:"瞧你紧张的,我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吗?大熊进来时,我刚甩了力射一巴掌,他要是再晚点赶到,力射和他的属下准被我踹出去了。真可惜,不然我就可以帮你报仇了。"
"帮我报仇?"力飙傻了眼。
"是啊。"她煞有介事地点着头,眼中多了抹同情。"大熊都告诉我了。力射真是坏,害你背上不白之冤,还一直拿那事中伤你……"
"大熊那家伙!"力飙俊脸阴沉下来,嗔怪好友多管闲事。
"你别怪他,是我央求他说的。"见力飙沉默不语,舞阳接着又道:"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何苦耿耿于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这不关你的事!"他握紧拳头,低声咆哮,陈年的旧创被人揭开,愤懑的情绪控制不住地发泄出来,可怜舞阳首当其冲。
"我……"血色自她脸上刷地冲下,她好心安慰他,力飙却对她凶。"是不关我的事!要不是力射说你坏话,我也不会去问大熊。我问都问了,你要怎样?"
"力射说我什么?"力飙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就知道力射逮到机会便不让他好过。
"他说你害死水娘。"舞阳避重就轻地回答。
"你相信?"力飙悲愤莫名地瞅着她。
"我……"舞阳清澈如秋水的眼瞳,静静地燃烧着某种温暖情愫,一抹嫣红重新掩上她曼颊,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若是在我们第一次,呃,那真是痛死我了,或许会相信吧。可是后来你……反正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就是了。"
力飙听她这么回答,压在心头的大石放了下来。他将舞阳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摩挲。
"对不起,原谅我被嫉妒和怒气冲昏头,才会不计一切地强占你。我不晓得你还是处女之身,看到你腿间的一摊血,人又昏死过去,我吓坏了,以为……"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依然心有余悸。
"以为我跟水娘一样?"
"嗯。"他愧疚地点头,继续诉说当时的心倩。"直到探到你还有呼吸,我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你昏了后便没再清醒,整个人发起高烧来。我心急如焚,不断以冷水替你拭身,喂你喝热汤,可你就像失去生命力般怎么也唤不醒。不得已,我只好用言词激你,甚至……"
说到这里,力飙伏在她身上,吻遍、抚遍她身体每一处的画面,登时沸腾了舞阳的血液。多羞啊!她别扭地在他怀里欠动。力飙倒抽口气,扳住她尖瘦的下颌,激渴地覆上他的唇。
"我当时差点把持不住。"良久后,他移开唇喘息道,眼里燃烧着让人无法错认的欲火,亲昵地对舞阳眨着眼。"若不是担心你太过虚弱,负荷不了我的索求,那时候我真想再体验一遍在你身体里的欢愉。你是那么紧、那么香,让人只想深深的埋进去,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感觉到他覆住她乳房的大手有节奏的爱抚,舞阳害羞地娇嗔:"别这样……"
"怎样?"他气息不稳地挑了挑眉,解开她的衣服,将脸埋在她胸脯上,含住挺立的艳红乳尖用力吸吮。
阵阵销魂的愉悦侵夺了舞阳的理智,魂灵儿在欲望里飘浮之际,她听到他带着浓重喘息的声音低哑地咕哝:"天哪,你的味道是这么棒,若不是我当时一心挂意你,希望借由情欲的刺激让你的生命力复苏,我一定会忍不住占有你。
"力飙……"迷失在他性感的声音及手的挑逗中,舞阳只能意乱情迷地呼唤他,由着他褪下衣物,将她放在床上。
"就是这样……舞阳……我就爱你这样……"将自己探深埋进她体内冲刺,力飙抱紧她娇柔的胴体达到高潮。事后,他柔情地吻着她,呢喃爱语:"我爱你,舞阳,永远不要离开我。"
舞阳眯起的睫羽颤动了一下。
永远?她可以承诺永远吗?
"答应我,舞阳。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是属于我的。"他激切地催促她许诺。
舞阳趴在他光裸的胸前,心情矛盾。她有她的责任,力飙应该了解啊。
"为什么不说话?"久等不到舞阳的回答,力飙强迫她抬头,怒视她眼眸。"你不愿意属于我?"
"力飙,我有我的责任……"她抱歉地垂下眼光。
"又是为了你的族长是不是?为什么在你心里我就是比不上他?我们两人你到底要谁?"
"要我做这种选择是不公平的。"舞阳疲惫地回答。"这完全是两回事。
"你不喜欢我?"他愤怒地眯起眼。
"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喜欢你,我会跟你……"她又羞又气地推开他,找寻自己的衣物。
被嫉妒冲昏头的力飙一心想得到舞阳的保证,大手往她纤腰一勾,将她重新纳入怀抱,翻身骑在她身上。
"既然喜欢我,就答应跟我在一起,不要再想你的族长了!"
"你别不讲理了。我们的事跟族长无关。"
"若无关系,你会口口声声念着他?"妒恨交加的情绪冲撞着力飙因害怕失去舞阳而受煎熬的心。忽然,他像领悟到什么,一抹恍然浮上他怒火腾腾的眼里。
"大熊是来告诉你你那位宝贝族长的事,对不对?"他咬牙切齿地逼问。
舞阳受够了他的蛮横,懊恼地回答:"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力飙更加生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这么说?"
"我是你什么人?"舞阳冷笑,看向力飙的眼光里有抹静静燃烧的怒气。"不要以为我让你这样对我,就代表你有权主宰我的生命,控制我的意志。力飙,凤族女子不是你以为那种好欺负的女人,我们有自己的独立意志,不为男人而活……"
"该死的!"他才不管凤族那套呢,"我只知道我爱你,不许你想着别人!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不准你离开我!"
"如果我偏要呢?"舞阳向来吃软不吃硬,力飙的态度着实惹火了她。
"我不会准的!"他阴郁地朝她咆哮,猛地俯下唇狂暴地吻住她,捉住她朝他挥过来的拳头箝制在她头顶,顶开她的大腿强要了她。
"你属于我,永远属于我!"他许下强硬的誓言,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逼迫她许诺。
气愤他的不讲道理,舞阳关闭所有的知觉不回应他,这让力飙更加愤懑。
"我不会让你跟他走的,永远别想!"他气馁地紧紧抱住她僵硬的身躯,不让她离开,不明白不久前还两情缱绻的如火缠绵,怎会变成似冰般的冷漠。
他做错了吗?他只想留住她啊。
力飙筋疲力竭地将脸埋在她秀发中,心情沉重而苦涩。他得怎么做,才能让舞阳留在他身边,才能真正拥有她……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那颗比天上的星星还难摘取的芳心?
☆ ☆ ☆
接连几日的冷战,使得舞阳和力飙身心俱疲,同时让周遭的人不好受。
力飙想借着欲望让舞阳屈服,舞阳就反抗得越激烈。
她的那种反抗,不是和力飙做肢体上或是语言上的冲突,而是干脆不理他,把他当作透明人似的。
就算力飙最后还是挑起她肉体的反映,事后舞阳眼中的恨意和冷漠,只让力飙空寂的心灵更加苦涩虚空,他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承诺,也就越发害怕舞阳会离开他。
这样的害怕,使得他的脾气更加暴躁,被焦躁和忧惧混乱的思绪想不出好方法软化舞阳的冷漠,只能用最糟的那种,持续加强对舞阳的控制,恨不得能日日夜夜守着她,即使是面对她的冷漠,他都不在乎。
但身处父亲的军营,力飙三不五时便被召去询问军情,不在之时,他会命令手下守住舞阳,没有他的允许,仔何人都不准进出他的营帐一步。
面对力飙的霸道,舞阳苦不堪言。
尽管心里是喜欢他的,她却无法接受他以强硬的手段控制她,力飙是个战士,为何不了解她身为凤族侍卫队长的责任和义务?她自幼便被教导要以保护旅长、保护凤族为使命,力飙要她在族长和他之间做选择,这不公平!
如果她要求他离开黄帝阵营,放弃他的责任和荣誉,他做得到吗?
舞阳好恨力飙不能以她的立场来看待事情,他只想占有她,就像凤族以外的其他族男人一样,将女人当作是财产、所有物。这个理念跟她自幼所受的教育不合。大祭司教导他们,女人和男人是平等的。各有所司,共同为种族的延续尽一份力量,没有谁是谁的主人,谁该属于谁这种事。力飙为什么就是不懂?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尊重她、伤害他,这种爱,她不要……
但是……如果真能简简单单说不要就不要就好了,她就不会为他眼里的伤痛、绝望感到痛苦了。
每次拒绝他,她的心情比他还要难受,可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低头,更不能让他以为她就这样屈服了。明明是他不对,她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安慰他?
力飙不讲理,活该受苦,但她也跟着难受啊!
面对两人间的窘况,舞阳感到束手无策,心情沉重地频频叹气,深黝的眼眸渴望地望向帐外晴朗的蓝天。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像只鸟儿般自在翱翔天际?力飙还要用爱的名目将她困在牢笼里多久?
想到这里,舞阳的心情更加沮丧。
力飙倒好,自儿到外头逍遥,却不准她离开营帐,明明是想闷死她嘛!
舞阳越想越气,不禁喃喃诅咒起力飙的自私。他连让大熊来看她都不肯,难道他连大熊都不信任,以为他会放她离开吗?
她掩住脸,好想哭,奈何干涩的眼挤不出泪水来。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的!可是还没有见到族长,她不甘心!
正当她苦闷的情绪无处排解时,帐外来喧扰的嘈杂声。舞阳隐约听见力飙和她的名字被提起,不禁好奇起来,忍不往起身走到营门向外窥视。
"风少爷,你不能进去,飙少爷吩过了……"守在外头的力族勇士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不管力飙怎么说,我是非进去找舞……"
"风少爷,你要进去还是等飙少爷……"
"飙和力族长去巡视了,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就要带舞阳姑娘去见她的族长……"
"可是……"
"大山,什么事?"大熊突然赶到,力族勇士明显松了口气。
"大熊,你来的正好。什么时候我要见个人,也要被这样刁难了?"风云的脸色很不好看。先前他四处寻找力飙时,约略听到传闻,说力飙将舞阳关在他的营帐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探望,分明把舞阳当作禁脔。这要是传进初月耳里,铁定是场大混乱。
"风云,是你啊。"大熊搔搔头,眼里飞溅出一抹惊喜。风云来了就好,只有他劝得住力飙。
"大熊,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大熊叹了口气,眼眸一转,忽见舞阳站在营帐目。"喏。你要见的人就在那里。"
"你是舞阳?"风云大跨步向前自我介绍。"我叫风云,初月要我……"
"族长也来了吗?"舞阳一听见初月的名字,压积在心底许久的思念和委屈,一古脑儿涌上心头,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瞬时起了雾。
"是的。初月现在营帐休息,我来接你去见她。"风云见舞阳神情憔悴,心生怜惜,暗惊力飙该死,她这模样,初月见了一定会起疑的。唉!力飙,你到底对舞阳做了什么?这实在不像你啊!
舞阳抖动着樱唇,几乎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初月就在这里,她没有忘记她,还找了人来接她。
"你愿意现在跟我去见她吗?"风云温柔地问。
舞阳含泪点头,负责守护她的大山着急了起来。
"风少爷,你不能带走她。飙少爷回来要是看不到舞阳姑娘,我可惨了!"
风云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恼怒全盘到脸上,阴郁地看向大山。"凤族族长如果见不到舞阳,惨的不只你一个,咱们大伙儿全跟着力飙倒楣吧!"
"大山,天塌下来都有风云顶着,你怕什么?"大熊晓得风云的脾气。别看他平常温和,一旦惹他发火,性子比力飙还烈。
话虽这么说,大山心里仍不是滋。力飙抓狂起来,可不管你有没有理,等到风云出来顶时,他恐怕已去掉半条命了。苦着脸目送风云将人带走后,大山心里盘算着该到哪里躲一阵子,才不会被力飙的火气烧个正着。
"舞阳,别哭了,有什么委屈,我定然为你讨回公道。"风云离开后,初月拥着舞阳坐下说话,她温柔地替她拭去仍冒个不停的泪水,哄小孩般哄着她。
"初月……"万般言语全梗在舞阳的喉咙里,要诉不能诉。她想将力飙的恶形恶状全告诉初月,却怕初月知道后不会饶过力飙。两人好歹有过一段甜蜜时光,力飙又救过她,她实在不想将事态扩大。
"舞阳,你怎么不说呢?"
"没什么好说的。"强忍心中的悲痛,舞阳勉强绽出笑容。"没人欺负我,我是看到你太高兴,才会止不住泪。"
"是这样吗?"初月见舞阳含悲忍泪地点头,心里半信半疑.迟疑了一会儿后,转移话题。"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风云说你在这里时,我好开心。你知道我好想你吗?我俩从来没分开这么久,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你。"
初月表现出来的姊妹情深,令舞阳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悲伤。她哽咽地道:"我也好想你,没有一刻不想……"
"我晓得。"初月蒙上一层泪雾的眼眸里有着了解,她亲爱地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她柔和如月光的眼神以慈母般温柔,抚平了舞阳心里的伤痛,她将她的手贴在脸颊上,把她和力飙的遭遇简要述说了一遍。
但有些事、即使是而对亲如姊妹的初月,仍是难以启齿,她只有支吾带过,然而她脸上的表情、欲语还休的言词,岂瞒得过精明聪慧的初月。
"原来力飙为了保护你受了伤,所以你留在这里照顾他?"她不动声色地挑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