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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火 page 11 作者:寄秋

  她没补充说明的是那时她还是货真假实的真男人,基本“配件”一样不缺。

  “当时我们在摄氏零下七度的冰天雪地出任务,附近只有一间摇摇欲坠的破山屋,我不将就你就冻死了。”逼不得已的窘境根本无从选择,当地的风雪之大几乎淹没整片山区。

  打小在亚热带长大的火东云很难适应下雪的冬季,手脚都被冻僵,在雪地里行走简直是寸步难行的了,他吃亏的地方在于不耐冷,气候一变就直打哆嗦,人也变懒不想动才会着了朱德的道。

  “将就?”他将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对啦!怎么,这里可没酒可以让你灌醉我。”一回想当时的情景还真是千钧一发,幸好他喝酒还算节制,没有一味的猛饮好生暖意。

  茱莉亚满是怀念的笑了。“原来你还记得那件事呀!”

  “哼!没齿难忘。”咬牙切齿的阖上眼,火东云当是恶梦般的不愿回首。

  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一方谈笑风生,一方横眉竖眼,像优雅的母鹿和愤怒的公羊狭路相逢,谁也不让谁的各据一方,骄傲的等对方低头认错,而自己绝对没错。

  在某方面他们两人十分相似,都以嬉笑怒骂的方式掩饰真实的自我,从不轻易心房让人进入,执着又固执的坚持己见,不因外在因素而有所动摇,擅于玩弄人心。

  唯独性向的不同终于走向歧路,渐行渐远的成了两道没有交集的并行线。

  火东云并不歧视同性恋者,甚至于鼓励他们勇于面对自己的感情问题,虽然他不懂男人为什么会爱上男人,但他选择尊重,只要不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这点茱莉亚犯了他的大忌,她以爱为名的侵犯太卑劣了,人有权拒绝加诸己身的兽行。

  “找个时间回味一下如何?我可是一直忘下了你强而有力的臂膀。”茱莉亚借故欲碰触他的手,但被他有心的闪躲过。

  不过令她最不快的是骤然出现的长梗玫瑰,带刺的倒勾划破她小指指尖,鲜红的血滴轻沁。

  “海澄……”最惊讶的莫过于五十岚秋子,她无法相信看到的画面。

  “要拉客请到街角,我们这里是正当营业的花坊,不接受色情交易。”不轻易开口的蔚海澄暗自好笑,她居然成了八卦剧中争风吃醋的主角。

  她不明白为何会控制不住冲喉的火气,一向清冷至极的性子失去冷静,冷不防的抽出一旁桶子里的鲜花加以攻击,不在乎合不合宜。

  杀手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艳丽女子将是她的敌人。

  看来他的死缠烂打活赖奏效了,在不知不觉中她为他动心了。

  “我看起来像妓女吗?”媚视的绿眸扬起一抹微笑,危险中又带着挑战。

  “行为像。”她冷淡的说道,纤指一掐折断娇媚的玫瑰轻轻一掷,梁上书本笔直落入她手中。

  算是一种实力的展现吧!警告别人别来烦她,她不惹事已是万幸,不要逼她出手。

  “哇!好厉害。”佩服佩服。

  五十岚秋子的惊呼让另外两人多了深思的警惕,火东云脸上的是担忧,而茱莉亚则出现惊奇与跃跃欲试的期待,期望早日与她交手,她很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了。

  真正的好手才值得她下赌注,否则这一趟就白来了。

  “身手不错,妳让我联想到现在台湾报纸上正热闹滚滚的新闻人物。”绿色眸光闪着诡异,意有所指的看向丢弃一旁的报纸头版。

  “那又如何,妳有本事捉我吗?”蔚海澄清柔的冷音说得很轻,暗含着对她的蔑视和不屑。

  茱莉亚缘瞳一阴冷笑在一记。“这样说妳是承认自己的罪行喽!不用我们警方大肆搜集妳犯案的证据。”

  自行认罪就不好玩了,缺乏挑战与乐趣。

  冷冽的杀意一闪而过,消失在扬起的笑声里。

  “问死人吧!也许他们会为你指点迷津。”蔚海澄才不充当解惑人。

  是敌是友大家都有数,虚情假意的问候就免了,他们都很明白彼此的底线在哪里,徘徊边缘地带探索,不进也不退的制造胜券在握的假象。

  表面上两个女人的战争并不激烈,清清淡淡的声音似在闲话家常,但潜藏的字里玄机听得五十岚秋子和火东云心惊胆眺,生怕她们一言不合起冲突,当下枪一掏拚个你死我活,直到有一人倒下为止。

  火东云率先出声,“够了,无聊的话给我凑一桌,一个是FBI,一个是台湾良民,不要随媒体炒作而胡乱放话,这里没有是非。”别玩了,谁都讨不到好处。

  五十岚秋子跟着开口,“对呗!我们是开花店的,理应保持优雅的气度心平气和,勿与冶艳的蔷薇一般见识。”人家没家教嘛!干么跟着起哄。

  民不与官斗,不管哪个国家都相同,何况她们是国际通缉在案的杀手,行为举止多少要收敛些,不要过于张狂。

  嗯哼!这在玩家家酒吗?火尚未点燃先跳出两名消防员灭火。“你们想袒护罪嫌吗?”

  掩护罪行视同共犯。

  “嫌在哪里?这里不是美国,不要用你的美式作风侵扰我国人民,没有任何证据随意指称别人有罪是一种诬告,蓝尼警官的法律常识不用我教吧!曾经你还是我的指导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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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到了,查到了,我查到妳要的东西了。”

  兴奋莫名的五十岚秋子情绪激昂的拉开沉厚窗帘,点点金粉润红了一室温暖,赶走黑夜的梦魇带来晓明的讯息,成群的鸟雀在屋檐下飞舞,好似庆贺一天的到来。

  一夜末睡的她未见疲态反而红光满面看来精神不错,脸上的笑花一朵朵盛开,如同阿尔卑斯山脉早开的铃兰,给人一种甜蜜幸福的感觉,宛如置身微漾春光的百花里。

  但她的快乐并未感染似睡非睡的蔚海澄,早在她足音由远而近的来到门前时,比平常更灵敏的警觉心先一步发出警讯,她倏地睁开莹灵双眸观察四周,确定无任何杀气逼近才安然再阖上眼。

  不是她大惊小怪的草木皆兵,自从名为茱莉亚出现后,那种被当成猎物盯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彷佛一把上了膛的狙击枪正瞄准她的脑门,随时都可扣下扳机要了她的命。

  她不喜欢生命遭受威胁,在她好不容易获得安宁后,她不允许有人破坏。

  “懒惰鬼还不起床,信不信我用硫酸泼妳,让妳由绝色大美女变成世纪大丑女。”没瞧见她高兴得快飘起来吗?不找人分享喜悦她会受不了。

  脚好轻,五十岚秋子几乎以为自己飞天了。

  “我建议妳用王水,毁尸灭迹比较快。”美丑对他来说不重要,她从不认为自己这脸能带给她多大的便利。

  只有无止境的麻烦。

  喝!吓人呀!五十岚秋子摸摸心脏还在不在。“妳吃多了火头夫的口水是不是,怎么和他一样爱整人。”

  幸好心口还怦怦的跳着,不然看她怎对得起捐心给她的无名氏先生。

  “火头夫?”她又替谁取绰号?

  “就是妳那个男人嘛!他姓火又老爱来我们家做饭,叫他火头夫刚刚好。”她们索性也不开伙了,直接等火东云来煮食。

  不过那个艳得过火的美国人不跟着来就更好了,每次她一出现澄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古怪,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害她不住的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憾事,吃得食不知味是常有的事。

  而这几天没见她出现,澄的行为反而更令人昏头转向,好象瞒着她不晓得在策划什么,神秘兮兮的。

  算了算了,她的脑容量有限,装不了太多的东西,还是来宣布她发现的大秘密比较有成就感。

  “他不是我的男人,妳别学着他发疯。”目前的处境最好不要连累太多人,他们没理由替她受过。

  “我看妳才是疯了,明明把人藏在心里嘴上却硬得很,老给人家吃闭门羹爱装圣女,小心三十年后妳真成了剩下来的女人没人要。”现在她的标准降低很多,只要对她真心,长得不像钟楼怪人都成。

  嘴角一勾,她不得下佩服她的丰富想象力。“妳不懂。”

  “什么叫我不懂,请别低估我的智能,你们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干么僵干么着没进展,我不信他要有难妳会不救他。”能让蔚海澄毫无代价出手的人并下多,她是少数的一个。

  杀手杀人是有价码的,绝不平白浪费子弹。

  “妳忘了我们是干哪一行的吗?”爱情不能当饭吃,她需要多方面顾虑。

  啊!对喔!她们并非普通人。“他不是已经知晓妳的另一个身分,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五十岚秋子天真的想着。

  “问题才刚要开始。”

  一起身,蔚海澄雪嫩身躯无一丝遮蔽的展露美丽,即使是看惯她裸身的秋子也忍不住吞吞口水,感慨不已。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个个美得不象话,反观她像株不起眼的小野花,努力挣扎让自己不自卑。

  “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他下的感情比妳重。”意思是蔚海澄较冷血,感情说放就放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她倒替她不忍。

  “他是警察。”她一言以蔽之。

  这点的确很麻烦,她无话可说。“哎呀!差点忘了我有事要告诉妳,妳要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五十岚秋子献宝似的取出复印的数据,大约有十来张,编码成册方便蔚海澄阅读,不致漏看重要讯息误了解惑时机。

  “我有说过不能熬夜吗?”冷然的清眸一睨,蔚海澄并未接过手的转身着衣。

  肩一缩,五十岚秋子自知理亏。“妳不要吗?我找得很辛苦耶!”手酸得快断掉。

  “我暂时有别的事要做,妳先搁着吧!”

  她冷淡的反应,令她颇为失望的微蹙起眉。

  “什么事?”

  蔚海澄穿衣的手顿了顿,停留大约三秒钟又开始动作,没有一丝声响的整理仪容,梳直微乱的乌丝,眼神淡漠的读不出情绪,一如她杀人前准备净空心灵,回到无我的境界。

  有些事秋子不知情也好,省得她为她的安危担心,镇日惶恐不安的加重心中负担,使得旧疾复发就不好了。

  “樱花祭快到了,妳回去赏樱吧!”等事情一了结她会去接她。这句话蔚海澄放在心里未说出口。

  “好呀、好呀!我很久没看樱花,挺想念的……等等,妳好象少说了一个字,应该是‘我们’一起回日本。”是她听错了还是澄讲错了?澄比她更热爱落樱缤纷的季节。

  “没错,妳回日本,我留在台湾。”她不能确定对方的实力是强是弱,所以秋子得离开。

  既然是冲着她而来,自然不该让其它人受到伤害,由她一人迎战即可。

  五十岚秋子的嘴一抿微露怒意。“妳到底瞒了我什么?妳当我真是无情无义,自家人有事却夹着尾巴溜走。”

  她可真看得起她呀!原来她只能共享乐却无法共患难。

  “妳想多了,我只是认为这件事和妳扯不上关系,不好破坏妳赏樱的好心情。”她也是逼不得已才要送走她。

  “少用好听话敷衍我,若是妳一定应付得了的事不需要我避开,除非危及到我的安全。”她就是这么下懂得爱惜自己,一心只为她在乎的人着想。

  十二年了,她整整照顾了她十二年,够了吧!该放手让她成长了。

  就算有荆棘、有挫折,有不如意的事发生,但这终归是她的人生,没人可以代替她过完一生。

  “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蔚海澄淡然的脸上微带愁意。“记得义父训练来牵制我的影子杀手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多桑不是说影子的训练并不如意。”她早忘了这件事。

  蔚海澄好笑的一扬唇。“妳相信一只多疑的狐狸?”

  她是不信。

  “可是事过多年,照理来说你们应该没有利益冲突才是。”早就各立门户,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有人出钱请他来杀我呢?”她能感觉得到同行的杀气。

  “谁会想杀妳,妳从不留名号……”倏地,五十岚秋子略显狭小的双瞳突然放大。“黑手党大老?”

  理察?庞德曼。

  第九章

  “喂!你到底在赶什么?马路不是你家的,请小心驾驶。”他还没娶老婆哩!不想太早死。

  哇!快破表了,火东云真把马路当赛车场呀!绝起实来像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赶着去救火也不用这么拚命,好歹留一口气看最后的星空,临死前装装风雅也不错,起码社会版新闻会写上“此人死于浪漫”。

  要不是夜深人静车辆少,以他疯狂的脏劲不知要死多少人,投诉的信件定如雪片般飞来,淹也淹死狂妄不羁的他,看他敢不敢冲动行事的炫耀保时捷的性能,油门一脚踩到底丝毫不迟疑。

  葛士扬实在想不透上一秒钟奄奄一息的死猫怎么会突然凶性大发的一跃而起,神情一变像出闸的野兽,拋下一群漏夜开会的组员没交代半句,叫当场傻住的他们不知该如何应变。

  而他居然以为会有好戏可看,义不容辞的跳上死亡飞车,没想到是件陪他送死的傻事。

  有个年收入以亿计算的凯子爹很神气吗?将来他生个会赚钱的儿子把他比下去,让靠祖荫的他汗颜。

  前提是他必须有命活着。

  “拜托,你开太快了吧!黄泉路很短,用不着冲过头。”吓!第七个红灯,他准会被局长大人骂到鬼门开。

  呸呸呸!瞧他今晚怎么了,尽说不吉利话触霉头,不是死就是和鬼有关的话题,他真是乌鸦上身了,满嘴胡说八道。

  “闭嘴,再啰唆我就踢你下车。”这个时后最好别惹他,他的拳头绝对比他的舌头快。

  “是呀!我好怕喔!你尽管威胁我好了,反正我那近七十的老父亲就交给你照顾。”踢他?也要看他能不能分心。

  “六十二,离七十还远得很。”前年他才假借六十大寿a走他一套运动器材。

  说什么预防老人家骨质疏松要多活动活动筋骨,其实葛叔一眼也没见着,被葛士扬占为己有。

  呵呵!记得还真清楚。“呃,一百三了,你要不要考虑油门稍微放一下。”

  老天保佑,他真的是独子啦!

  “听说保时捷开到两百最过瘾,你想再加点速如何?”如果他还是不懂沉默是金这句话的话。

  一听要飙到两百,脸色刷白的葛士扬不敢再开口,两手用力抓着握把,生怕一个转弯没抓牢飞了出去,成了空中飞人直往黄泉路去。

  不过开车的火东云表情也没好到哪去,神情冷肃略显暴躁,油门越踩越重根本失去理智,巴不得立刻飞到心爱的女人身边,为她撑起避风伞免受波折,如同受尽宠爱的人儿一样无忧无虑。

  一通电话让他迫不及待的飞驰黑暗中,那突然断线的女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已遭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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