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我的错。不过谁教我的随身助理无故旷职,我这个当老板的只好多加点班,补回‘她’的缺失哕!”
“是啊、是啊!可是那位‘美丽动人可爱善良的助理’也挺可怜的。”她叹了声,哀怨地道:“据说,她被她那‘丧尽天良的老板’在自家花园摆了一道,不幸染上风寒,整整病了快一个礼拜呢!”
楚悠蝶拿起咖啡壶,为自己和卫天决倒了杯咖啡,顺便喘口气休息一下。
“不晓得那位‘美丽动人可爱善良的随身助理’病好了没啊?”他接过她递来的杯子,一饮而尽。
恶——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卫天决皱着眉,瞪着手中的杯子,将视线移回楚悠蝶身上。
“呵呵,她的病不只好了,还小整了一下她的老板。”她巧笑倩兮地道,“这个结局如何啊?”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喝!
他真的想不到在自己家里居然还能喝到劣质的饮品,而且还几乎麻痹了他的味觉,这到底是什么?
“你刚刚喝的那杯是过夜的咖啡,而且还被我加了些茶叶提味,你觉得味道如何?”哈哈!楚悠蝶忍不住大笑出声。
她总算整到他了!
“你刚刚不是也喝了?”那为什么想吐的只有他?
她隐忍着笑,解释道:“我刚刚只是将饮料倒在杯子里,然后将杯子边缘靠近自己而已,就像这样子——”她示范地把杯缘靠近自己,就像刚刚一样。
卫天决见机不可失,大掌顺势覆上她的手,用力一压她就喝下了杯中的怪异饮料。
呜,好恶心!楚悠蝶直盯着卫天决,小嘴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话来。“哼,现在尝到苦头了吧!”他伸出手指对着她的额头用力一弹,“你当真以为我会笨到不晓得你的诡计吗?”
楚悠蝶的手抚上额头,不甘心的说:“可是你也喝到了啊!”
“是,我也中计了。”他收拾着桌面上的卷宗和文件夹,“记得要把那壶恶心的东西倒掉,要是有谁不小心喝下去,可能就要送医急救了。”
“好吧!”反正该整的人已经整到了,再留着这东西危害世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天决,我现在病好了,可以回家了吗?”楚悠蝶坐在清空的书桌上,发表每日一问。
她每天都会问同样的问题,但他每天的答案也只有一个——“不行!”
“不行。”卫天决回答的同时,她也跟着轻声回答。
喷,他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词吗?
“为什么不行?”她再问。
“因为你的病还没好。”
搞什么嘛!这根本和大前天、前天、昨天的答案都一样嘛!她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可是闷在屋子里很无聊耶!”她每天待在屋里,不是下棋就是看书,偶尔也和卫夫人一起到花园散步,可是当她想要替他处理公文时,他总是以她身体虚弱为由不让她帮忙。
她是很了解他的体贴和好意,可是时间一久,一成不变的生活开始让她感到厌烦。
“你可以去散步。”
“然后呢?”
“下棋、看书。”
“然后呢?”
“休息、睡觉。”听到了吧!
他简直把她当猪嘛!
“那我想要去游泳。”她提出建议。
他扬起剑眉,反驳道:“容易感染细菌,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感冒。”
“那我去慢跑。”她又提出建议。
他薄唇一勾,反驳:“跑步容易出汗,出汗容易感冒。”
算他狠!
楚悠蝶鼓起腮帮子,挣脱卫天决的怀抱,径自坐到先前的位子,把抱枕抱得紧紧的,背对着他,大有赌气的意味。
她这样子好像一只猫一一只快发飙的猫,真有意思。
他轻笑出声,却好死不死的被她听见。
她都这么生气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楚悠蝶小手紧握成拳,有股想打人的冲动。
“悠蝶?”他好奇地唤她,就像是在逗弄一只猫一样。
“干嘛?”她把头埋进抱枕里,闷着声音道。
“你觉得待在这里很无聊吗?”他踱步至她身后,弯下腰,用低沉迷人的噪音在她耳边问着。
她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你很想出去?”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转过头面对他。她依旧点头,而后,他的唇落下,这是个温柔且细致的吻,却带着挑衅的意味。
“唔……”她急着想推开他。
他们刚刚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下子他又不安分了,而且她好像也被他的吻迷惑了……
“这么快就消气啦?”他的唇稍稍离开她的,结束一个长吻。“不生我的气了吗?”
呵,他就知道这招有效。
“我哪有生气……不对,应该是我才没有消气呢!”啧,没想到她居然被他一个吻就给收买了!
“你敢说你没有消气?”他脸上带着邪恶的笑意,“不晓得刚刚是谁很投入地和我接吻?”
她别过头,不愿承认。“你说要带我去踏青的,你要实现你的诺言。”她故意提起别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好。”楚悠蝶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答应得太果断了,一点都不像是他的风格,不会是另有计谋吧!
“怎么,你不相信吗?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就不要出去好了。”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她连忙起身追他,没想到他居然停下脚步,她便结结实实地撞上他的背。“你真的要带我出去?”捂住撞红的鼻子,她再次问道。
“是的,我真的要带你去,不高兴吗?”他转过身,好整以暇地问。“耶!”她终于不用继续当个病人了!她伸手环住卫天决的颈子,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唇,算是给他的奖励。
他的手自动缠上楚悠蝶的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这样是不够的……”他抱着她回房,意有所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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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蝶。”
“嗯?”她窝在他的怀里,享受激情褪去后的温存。
“还记得你之前提及的‘完美情人’吗?你……认为我符合吗?”他终于问了这个搁在自己心头已久的问题,那答案呢?会是他所期望的吗?拧起着眉,他环在楚悠蝶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怎么会问这个呢?”
他不说她都忘了!不过有没有完美情人,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她有了他!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我们认识的经过,以及你口中的‘完美情人’。如何,我符合吗?”
楚悠蝶一听,扯起恶作剧的笑容。
“你当然不符合啊!”
“为什么?”好相似的一句话,他又一次问她为什么,说来还真是讽刺。她笑了笑,清脆的笑声在他耳里听来却带着讽刺。
“因为你很固执,对我又时而冷淡、时而热情,甚至还使计欺负我……你说你会符合吗?”她语带抱怨地道。
是啊!他固执,可是这不就是他的个性吗?他的冷淡和热情,啐!反正她都已经在他怀里了,还有差吗?至于他使计那件事……反正她自己也是如此,又怎么可以要求他呢?
总之,即使他不完美,她也爱他,很爱很爱他。所以才会有之前的游戏,而游戏还没结束,她就付出了代价,但她还不知道他的心,她现在该问吗?还是再等等吧!
不过这些话她是不会告诉他的!
“是啊!不符合……”结果就和当年一样,他依旧不是她的完美情人,她随时有可能离开他,去寻找她真正的完美情人。“天决,其实……”是该说了,说出她的爱,并询问他的心。
他压下她想抬起的头,制止她再说出任何话。他害怕她的下一句话会令他承受不住。
“先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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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林,坐落于苏菲尔高级中学校园一隅。
楚悠蝶好奇的目光直往窗外看去。
穆林,原来这片树林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下车吧!”卫天决语气平淡地唤着楚悠蝶。如果仔细听,便可以听出他的声音带着决绝。
但是楚悠蝶没有发现,她只是专注于眼前的一草一木,丝毫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
“这里好美啊!”她绽开如花的笑靥。
“是啊!很美。而你……也自由了。”他一语双关地说道。
“的确是自由了,要不然关在屋里早晚会被闷死。”她自然不懂卫天决的意思。
“是的,你自由了,我、们、分、手、吧!”
第九章
瞬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楚悠蝶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卫天决。
“你……刚刚说了什么?”楚悠蝶小声问道,一颗心揪得死紧。
“我知道你听到了。”他不耐烦地回答,没打算再重复方才的话。
她震惊不已,一张小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最后才把话说出口:“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啊!”她哽咽的声音显露出她的震惊与伤心,“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楚悠蝶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粉拳似雨点般地落在卫天决的胸膛。
“别像小孩子一样胡闹。”
他推开她,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这一切不过是我的报复罢了,你难道还想不起来吗?”
我们分手吧!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为什么?
因为我要一个完美情人。
熟悉对白浮上脑海,一幕幕似曾相识的场景浮现眼前,过去刻意隐藏在心底深处,不愿想起的记忆因卫天决的决绝而一一回笼,也让她明白他口中的报复所为何来。
她想起来以前她和卫天决是多么的亲密,却也失去了现在这份得来不易的爱恋。
“你只是为了报复我?”他的温柔是假的,他的情意也是假的,而她居然还傻傻地一头栽进他的报复,甚至妄想得到他的心!
游戏结束了,她赔了身子、赔了心,早已一无所有!
“是的,只是报复。”卫天决面无表情地回答她的问题,但他的心在淌血。他爱她,却害怕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他,所以与其到时心痛,不如舍弃这份不确定的爱。
“如果当时我并不是出于自愿和你……”她急着解释,想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当年她会和他分手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他父母的威胁;二是因为她不想误了他的前途,没想到如今却……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想说的是不是因为你被我父母威胁?”他顿了下,鼓起勇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就算当时你真是为了我好,或是受人威胁,不得已要和我分手。但不可讳言地,你并没有顾虑到我的心情,你仍然伤了我的心。”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就不会难过吗?我也很饬心难过啊!难道要因为我的任性而断送你的前途,甚至让你和你父母失和吗?我办不到啊!”她声嘶力竭地吼出当年心中的苦楚,泪水不停地落下,却依然甩不掉心头的痛。
“够了!我已经玩腻你了,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其实,连卫天决自己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但都已经说出口了,想挽回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就这样断得干干净净。
楚悠蝶柔弱的身子后退了几步,泪没有停止,心头不断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就像被人捅了一刀。
她按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再度开口:“就算你是报复我,但在这期间,你的心从来没有动摇过吗?”
卫天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早在一开始,他的心就已经给了她。
“你骗人,告诉我你是在骗我啊!”那么温柔的怀抱,怎么可能会只是为了报复?那么亲昵的床边细语,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报复?
“我没有!”他早巳违背了自己的良心,违背了自己的爱意。
闻言,楚悠蝶的心凉了一截。这就叫失恋吧!她抬头,双眼失去平日的光彩。“你走,现在走,马上!”
“我会的。”他钻回车内,开车扬长而去。
望着车子渐渐驶远,她心中万般不舍。明明是她要他走的,为何她还有股想冲进他怀里的冲动?
她现在感觉好痛,就像有人拿着千万根针往她刺来,抬头一看,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她最深爱的人。
她,输得好痛也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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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宅大门再度开启,老管家依旧站立在相同的位置,不卑不亢地问候甫进门的卫天决。
但这次卫天决连理都没理他,横冲直撞地“走”回二楼。
老管家见状不禁挑了挑眉,招手唤来另一名仆役,“去打电话给修吉尔家的大少爷,还有曜骅少爷;跟他们说少爷快病倒了,不久就要归西,请他们尽快赶来。”
仆役搔搔头,领命而去,老管家则又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
楚小姐没跟着少爷回来铁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再看少爷那副模样,唉!心病果然很重,所以他刚刚说得一点都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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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跑车同时抵达卫宅大门,两双脚同时无视于老管家的存在直奔二楼,两只手同时伸出握住门把开启。
“你死了没?”
“就算是死人听到这句话也会立刻活过来。”卫天决坐在长沙发上,神情疲累,像刚打完一场仗。“你们两个无缘无故跑到我这里来干嘛?不会是想通了,要我当你们两位的婚礼见证人吧?”
“呸、呸、呸!你在说什么疯话。”
凯因斯和曜骅极有默契地一起回答,并且各自占据了卫天决一边的座位。
“还不是楼下的老头说你病人膏盲、无药可医,要我们来见你最后一面,以免你驾鹤西归之前还孤伶伶的一个人。”曜骅加油添醋一番,目光瞄向前方的复古式长桌。耶?有瓶XO,而且还被灌到只剩一半,没想到卫天决也挺能喝的嘛!
“不过看你现在这么安好,我真担心这只是一时的回光返照,要是你下一秒挂了,那我们不就要处理你的后事。”凯因斯嫌麻烦地接下去说道,手已经喧宾夺主地抢走卫天决的杯子,优雅地将酒灌下肚。
“啐!那只老狐狸还真是多事。”卫天决啐了声,又拿出高脚杯倒入XO,但这回酒还是没有下肚,就又让人抢了去。
曜骅一口灌下,神情自若地说道:“楚妹妹呢?这么久不见,我还挺想念她的,怎么没见她窝在你怀里呢?”
“什么楚妹妹,你和她有亲密到这种地步吗?”凯因斯拿走卫天决手上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