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抹黑,她也是第一。
“你……她说的是真的吗?”女同事将炮口转向男人。
这下,楚悠蝶只要站在一旁,就有一场精彩的八点档肥皂剧可看。
“我交往过的女人那么多,怎么会什么事都记得!”男人一时不察,居然说出一个最坏的理由。
“你、你该死!”
女同事拿着包包对男人又追又打,最后离开了楚悠蝶的视线范围。
唉,今天的余兴节目可真短暂,她不过是小小的挑拨离间一下,他们就吵成这样,真是无聊!
她转头过去,发现卫天决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双手环胸,身体靠着银色法拉利,黑发被狂风吹乱,看起来仿若是黑夜中的征服者。
“嘿!没事干嘛这么严肃?”楚悠蝶走向卫天决,声音变得轻佻。
“你又变回来了。”变回一个看似开放却全身带刺的女人。
“什么?”她变了什么?个性吗?好吧,她承认,她现在的个性的确和方才与卫天决一起吃饭时很不一样。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事,上车吧。”卫天决板着脸,言行举止也不再像个绅士,反而有审判者的味道。
“喔……”楚悠蝶吸吸鼻子,刚刚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情全没了,转眼间又变得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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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是宁静的,完全不像在秦园时的融洽。
卫天决不想开口,楚悠蝶不敢开口,两人之间陷入无尽的沉默中。
一个漂亮的甩尾,银色法拉利驶入巷道,而后停下车,动作足以媲美赛车选手。
卫天决先下车,无言地走到另一边替楚悠蝶开了车门。
“天决,你生气了是不是?”楚悠蝶下车,低着头不敢看卫天决的脸。
她不容易在别人面前卸下武装,却独独在卫天决面前表现出真正自己,所以她不愿意他就此离她而去,因为这对她来说不只是自尊被践踏,还是令她伤心的离弃。
他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中注入了一丝柔情,不舍地伸出手,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
“我只是舍不得你伤害自己。”
当他看到那两人羞辱她时,他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扁人,但当他看到她的反击方式,心中不禁感到震惊。
那种反击方式并不能让她自己快乐,反而还会让她变得不可理喻。
她没有回答,只发出穸穸簌簌的声音。
卫天决知道她哭了——
因为他的胸前湿了一片。
第三章
镜子映照出一张苦恼的小脸,楚悠蝶双手撑着下颚,黛眉轻蹙,红唇微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昨天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居然在卫天决怀里哭了一夜,这和她平日的形象完全不合,虽然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但总会感到尴尬。
唉!她今天要怎么面对他?
楚悠蝶无力地站起身,慢慢拾起衣服,再慢慢穿上……
最后,出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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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不远处站定,她又被另一道难题给挡住了。
今天的人比昨天多了许多。
而且,昨天她幸运的有卫天决解救,今天可就没了,如果她不想个办法,肯定会引起群众骚动,要是造成暴乱就不好了。
倏地,她眼睛一亮,知道自己今天有救了……
“你特地走过来勾住我的手只是为了要赶走群众?”卫天决好整以暇的问,手自然地揽住楚悠蝶的腰。
自动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
“这叫权宜之计。”谁教附近可以见人的男人就只有他一个。不过他的手为什么又在她的腰上了?
他唇角微扬,“这将不会只是权宜之计。”
“啥?你说什么?”她因他的笑容而闪神,导致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唔,她是不是变成花痴了?
他摇头不语,不想把话再说一次,因为他会直接实行。
环住她的腰,卫天决收紧手,使她更贴近自己,嘴角的笑意加深。他领着楚悠蝶来到阶梯最上端,众人的目光皆停在他们身上,不管是男或女。
楚悠蝶正纳闷卫天决为什么要停下来,一个闪神,卫天决便钳制住她的行动,吻住了她。
这是个又深又长的热吻,围观的众人脸都垮了下来,很明显的,两方都在嫉妒。男的嫉妒卫天决能吻到楚悠蝶,女的则嫉妒楚悠蝶在卫天决怀里的位置。
人潮逐渐散去,直至四周回复宁静,卫天决才还给楚悠蝶喘息的空间。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脸上的惊吓多过喜悦。
他、他、他居然吻了她!
老天,这可是她的初吻耶!卫天决脸上满是戏谑,从容不迫地面对楚悠蝶,“我说过了,我和你不会只是权宜之计。”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夺走了我的初吻!”
说完,楚悠蝶掉头就走。
她才不管什么权宜不权宜之计,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最重视的初吻被一个戏弄她的男人夺走了!
她的初吻?
“悠蝶,你先等等。”卫天决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他们就这样在大门口僵持着。
“等什么?等你这个恶劣的男人再戏弄我一次吗?”
她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卫天决深邃的黑眸一黯,表情变得骇人。“刚刚那个吻不是戏弄,我是真心的。”他并不是那么在意过去的人,至于当初宣誓的复仇,也不过是少年时的血气方刚罢了。而且,就当时而言,他甚至还没有保护她的能力,那样的两人生活又有何意义?
不过,如果是现在的话……
“可是那是我的初吻!”大吼一声后,楚悠蝶甩开卫天决的手,转头走进门内。这次卫天决没有再追上去,反而思索着先前自己忽略的问题。她的初吻?
她的初吻早在许多年前,他们交往时就被他掠夺了,又怎么可能会有第二次初吻?而且一个女人纵使会忘了自己的第一个情人是谁,也应该不可能忘了自己的初吻……可是,刚刚她的反应真的羞涩得仿若没被人尝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天决伸指一弹,身后莫名出现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就如同是守护主子的侍者。
“去帮我查查……”卫天决吩咐着四名手下,语气中有着霸主的不容反驳与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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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逃生门后发出一阵哭泣声,路过的人皆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大白天撞鬼,连忙用最快的速度离去,没有一个人敢逗留,更遑论是去查看门后有什么了。
楚悠蝶坐在阶梯上,不知哭了多久。
用卫生纸擦擦眼泪、擤擤鼻涕,又继续哭,一点儿也不管自己的声音造成了多少噪音,害了多少人准备去收惊。
呜——卫天决怎么可以随便夺走她的初吻,还睁眼说瞎话,说他喜欢她,他之前不是才骂过她不检点吗?
呜——为什么她要躲在这里哭得这么伤心,不过就是一个吻,当被狗咬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很伤心?
事实上,在卫天决捉住她的手时,眼泪就已经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直到转身背对着卫天决,她才敢让豆大的泪珠恣意落下,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眼泪,就像以往一样……
又来了!又是“以往”。
她的记忆中到底少了什么,而她又该记起什么呢?
为什么自从卫天决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一切就开始不一,样了?她变得不再坚强,所有的武装总会在他那双深邃似潭的眸子下瓦解,变得像个小女孩。
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成为拖累他的小女孩了吗?
为什么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不对!她什么时候下过这种决心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可恶!又是那段遗忘的记忆在作祟。
她到底还要被那段遗忘的记忆耍弄到什么时候Y才想到这儿,楚悠蝶的眼泪又不自觉地落下,这次也懒得再将泪水拭去,决定干脆好好大哭一场,宜泄自己的情绪。
“呜……该死的卫天决,该死的难过……”
她放声大哭,完全没注意到背后有人欺近,而且脸色还越来越难看。
他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不过是被他夺去一个吻,她有必要伤心成这个样子吗?
沉默片刻后,他递出手帕,阻止她继续哭下去。“不要再哭了。”楚悠蝶果真停止哭泣,眨眨眼,看着手帕,又将视线往上移了些,看向卫天决的脸。
“呜……”她哭得更大声了。
呜……为什么他总是可以清楚地知道她在哪里,而且还对她这么和颜悦色?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
“够了,不要再哭了。”卫天决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但额头上的青筋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楚悠蝶无视卫天决的警告,只是接过卫天决递过来的手帕,擦擦自己的眼泪,哭声却从未间断,而且还有增无减。
剧烈跳动的青筋,显示出他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他又吻了她。唇覆上她的,他灵活的舌撬开她的红唇及贝齿,窜人她口中,汲取她的甜蜜。
楚悠蝶的反抗在卫天决的攻势下逐渐转弱,僵硬的身子也渐渐变得柔软,双颊更泛起了潮红。
卫天决看着楚悠蝶,满意地扬起笑容。
他将唇移往她哭红的双眼,爱怜的轻吻着,尝到了泪水的咸味,以及她的伤心。
“不哭了?”
“哼!”她才不要理他!
楚悠蝶转过身,又坐回阶梯上。
他真的太过分了!先用一个吻来调戏她,现在又想用吻来哄她,让她不要哭。
那她到底算什么嘛?
思及此,楚悠蝶的泪水又险些流下来,但怕再被吻,她只好忍住泪水,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掉泪。
“悠蝶,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拾起她的发,轻柔地刷过她的颈肩,触电般的感觉瞬间窜过全身,只有仅存的理智要她抵抗。“哼!”楚悠蝶转了个方向。
卫天决深邃的黑眸一眯,浓眉一挑,伸出手将她拉起,硬要她面对他。“为什么不肯乖乖面对我?”
楚悠蝶双脚蠢蠢欲动的想要逃跑,但只要她一后退,他就前进,就这么一退一进之下,她就被他锁在墙角了,别说逃跑,连移动身子都有困难。
“说!”耐性被磨光了,他决定逼供。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啦!”楚悠蝶挣扎着别过头不敢看向卫天决。他的长指扣住她的下颗,逼迫她的眼对上他的。“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而且还躲着我?”他再一次提出问题。
他可以忍受她对他生气,却无法忍受她躲着他。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他的长指紧扣着她的下颚.执意要得到答案。“因为你不喜欢我却又吻我!”眼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她用手背抹去,但泪还是不停地溢出。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爱你了?”听到她的回答,卫天决险些笑了出声,刚刚的不安情绪全都烟消云散。
因为至少她是在乎他的!
“你骂过我。”楚悠蝶噙着泪指责地道。
“我骂过你什么?”他不解的问,脸部的表情也舒缓开来,刚才的威胁与霸道全被柔情取代。“你之前指责过我不检点。”
“我为那件事道歉。”说着,他的唇又落下,轻轻吻了下她嘟起的红唇。楚悠蝶鼓起腮帮子,“可是你并不喜欢我。”她的哟是要给一个喜欢她的人,可是她却不知道卫天决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她可以轻易察觉男人是否真心,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游戏人间却全身而退的原因,因为她知道他们都不爱她,他们要的不过是她的美貌,却从不曾打从心底了解她。
唯独卫天决的心思,她一直无法猜透。
“我爱你。”他说得义无反顾,不迟疑也不犹豫。
“你骗人!”她反驳得极快。她听过太多人对她说这句话了,对于别人,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对于卫天决,她无法假装自己没听到,她害怕他也是骗她的……
楚悠蝶趁着卫天决呆愣的瞬间,灵活地挣脱他的钳制,头也不回地往逃生门跑去。
她真的不想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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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楚悠蝶偏着头,看起来郁闷极了,还不停地叹气。
她该怎么办?她并不是第一次交男朋友,但面对真感情,她却只是个生手。
她可以满不在乎地游走花花世界,却无法付出真心,因为她听过太多令人心碎的故事,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其中一分子。
“悠蝶!”坐在楚悠蝶隔壁的卉颐小声叫唤着她,手指着正前方不远处。
“怎么了吗?”楚悠蝶回过神来,不明白地问道。
只见卉颐比手划脚、挤眉弄眼,就是不肯开口说话,不,看她的表情不是不肯开口说话,而是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楚悠蝶一时之间没搞清楚状况,继续追问。“总……”呜——她不敢讲啦!
楚悠蝶这才恍然大悟地在办公桌上找出一张纸,递给卉颐,“你要总公司的营业税单就说,何必这样比手划脚?”她起身想将单子给卉颐,不小心被电线绊到脚,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前摔去。她紧闭着眼睛,疼痛却没有如预期中地降临。
“小心点,摔着了可是会有后遗症。”一个男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楚悠蝶缓缓地张开跟,这次她没有先看身后的人是谁,反倒将目光移到卉颐身上,微眯起美眸,像在质询卉颐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我一直都有提醒你,可是你都不理我。”卉颐不敢看向楚悠蝶,只好低头小声咕哝,双手也没闲着地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去。
闻言,楚悠蝶的目光更加凛冽,“你可以用说的!”要不是身后的人攫住她不放,她绝对会冲上前去掐住卉颐的脖子。
这次卉颐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夺门而出了。
她是有点故意不提醒悠蝶啦!
可是总得有人治治悠蝶那以玩弄男人为乐的个性,要不然全天下的男人全给悠蝶玩尽了,她还交得到男朋友吗?呃,是全天下的女人还交得到男朋友吗?
所以,她没有错……卉颐边跑边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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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用走的和我去说清楚为什么要逃开我,还是要被我扛在肩上拷问呢?”卫天决亲密地在楚悠蝶耳边询问,搂在她腰上的大掌加重力道,证明他会说到做到。
到底是哪个笨蛋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什么她已经躲在最危险的地方了,却还是被他捉到?
“我可以都不要选吗?”不管选哪一样,她都不会有好下场。“不行!”
此刻的楚悠蝶应该庆幸她没有转头看到卫天决脸上的表情,因为他扬起的薄唇正透露着一抹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