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你的手,不准摆在我身上!”她不否认自己有异样的感觉,但是一想到是眼前这个浑蛋抱住她又摸又捏的,她就是不高兴。
他望着她娇艳欲滴的嘴唇,眯起眼道:“如果你的小嘴再不安静点,我会考虑吻你。”
鹰羽千寻原本到嘴的话当场硬生生地吞下去,惊愕得根本吐不出骂人的话,只是楞楞的看着武靖灏,不敢动作。
“乖,就像这样。”
他陡地给她一个炽热、火辣辣的热吻,吻得她晕头转向,只能眨着惊恐的大眼望着他,生怕吸一口气又换来他这般对待。
武靖灏挑逗着她的下唇,给她喘气的空间。
他喜欢此刻被吓傻的她,晶灿的大眼很清澈、惑人。巴掌大的小脸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她拥有一双美眸,不驯的柳眉高高扬着,漂亮、鲜艳的菱唇再加上高挺的俏鼻,她比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要清灵,却也艳丽。
不管她这样纠缠他,甚至破坏他车子的动机是什么,她成功了,她已经完全掳获了他。
眼前的她到底是真性情抑或做作,他都没有兴趣知道。因为无论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他都想拥有她,而且未来还有一场戏需要她配合,他何乐而不为?
半晌过后,武靖灏才放她下来,看着她毫无反应的小脸,不禁狂傲一笑。
“你死定了。”
* * *
“那只母猴子跑哪儿去了?”武靖灏扯着嗓门大声吼着。回到家看不见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实在不习惯,她不会落跑了吧!
“拜托你别在人家背后叫人‘母猴子’……,我可是有名字的。”鹰羽千寻叉着腰站在他身后,冷冷的开口。
“小灾星。”武靖灏蓦地转头,低头看着身高不及格的她。
“小寻。”鹰羽千寻好心纠正他。“我叫小寻,请你别乱替我取绰号。”言语之间似乎多了一丝冷漠。
“你还在生气啊?”这个没有气度的女人。
“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不正经,别以为被你吻过之后我就会对你百依百顺,如果你真要这样期望,我建议你,作梦比较快。”依旧冷漠的态度,她快速地绕过武靖灏,想赶快逃离这种难堪和尴尬的场面。
这女人要的不就是他这样子的对待吗?她千方百计赖上他不就是想爬上他的床?怎么,他不过是吻了她,她却用这样无言的抗议来反抗他给她的,难道他错了?
上次吻她早就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她干嘛跟他计较那么多?难道是欲擒故纵?
即使她给他的感觉不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女人是很善变的单细胞动物,要变还不简单。
而且这个女人已经使出自己最厉害的武器——脸孔让他上勾了。
“我有话跟你说。”不管她对他如何冷漠,他现在只想要利用她来配合他要演的戏。
“你说啊!”鹰羽千寻停下脚步,却依然背对着他,冷冷的话加上冷冷的背影,仿佛是在抗议他前几天没有经过她允许就吻她的那件事。
“难道你还介意上回——”
“你想说的若是这件事,那干脆不要说。”
她躲他好几天了,而他也每天故意大吼大叫的唤她母猴子、小灾星、小辣椒来刺激她,可是鹰羽千寻这次是铁了心地不想搭理他,任他喊破了喉咙她也不甩。
“我真的……”武靖灏一时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尤其是面对她漠然的态度时,大男人主义更是冒出来作祟。
他放浪惯了,从没有在乎过女人的想法,而小寻引发他过度的关心和好奇;他自动自发的将之解释为两人是互得利益,他需要她帮忙演一场戏,而她则是看上他俊逸的外表和庞大的家世,不是吗?
既然各取所需,所以他何必以为自己不寻常的举作是因为在乎她?他武靖灏死都不会承认自己会在意任何一个女人,因为从来都是女人爱他;所以他不会去爱人,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可能喜欢上一个小丫头。
他允许她在他面前耍无赖、欲擒故纵、冷漠疏离,甚至泼辣蛮横,因为她是他戏码中不可或缺的第一女主角。
“有屁快放!”鹰羽千寻疏离的语气让武靖灏想掐死她,但他只能拼命作深呼吸,防止自己扑上前去勒住她的颈项。
她到底要怎么样?难道不知道他一回来又吼又叫的只不过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而她居然敢这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几天下来,他几乎要觉得自己是置身在冷冻库里了。
“我可以忍受你的无理取闹,但是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正经事。”武靖灏咬着牙说出如此低声下气的话来。
他眼前的鹰羽千寻依旧像一根木头般杵在原地。“我在听。”她故意忽略他已经低声下气的口吻,执意继续无言的抗议。
“跟我回书房去。”
“你休想象上次一样。”她虽然不厌恶他,却也算不上喜欢,而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夺走初吻,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武靖灏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还在闹别扭。”不就一个吻而已,她也可以因此和他冷战个四、五天?
“那又怎么样?”她气得快昏倒了。“我不是那些等着你临幸的蠢女人,你别想把那一套加诸在我身上!”
“你真的很难搞。”为什么一般女人想要的,在她眼里都视如粪土?
鹰羽千寻不语,而她漠然的态度也让武靖灏的君子风度快消失殆尽了。
“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这样做总可以了吧?”他紧握着的拳头喀喀作响,身旁的五斗柜极有可能会在他的蹂躏下直接报废。
“廉价的关心。”她丝毫不领情,直接把他间接的道歉丢回去。她才不需要这个男人低声下气的跟她开口,她宁愿躲得远远的,远离他的生活,一个人自由自在的。
“什么!?”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拿乔!
“我告诉你,请收回你自以为是的烂话,现在起,你是你、我是我。”这些日子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惨痛的经验。“还有,我要准备行李走人,你再也没有资格约束我。”原本以为待在这里可以躲过父亲的追查,没想到却落入更大的陷阱里。
其实她更害怕的是再这样下去,她就会跟那些女人一样,迷恋上他。
从下人的口中,她知道眼前的混蛋是怎样的人,也知道这样完美的男人,根本就是女人的天敌,所以她死也不要沦落到那种地步;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和那些蠢女人一样,遭到被他打入冷宫的命运。
“你说什么鬼话?”武靖灏终于按捺不住旺盛的火气,暴喝出声。
这只母猴子居然想跑?他只不过惩戒似的吻了她,她居然因此就想要走?
“我说的是人话。”在还没有喜欢上他之前,最好赶快抽身。这是她的想法。
“你发什么疯?”武靖灏叹了一口气,快受不了她善变的速度。“姑娘,我有凌虐你吗?”干嘛说走就走!
“没有。”
“我供吃供住的,有什么不好吗?”
“没有。”
“还是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没有。”她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我有我自己——”
“那你走什么啊?”自己又为何执意要挽留她呢?他忍不住自问。
“我不喜欢。”不喜欢自己对他莫名的好感。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冲上前去,抓住她的肩头摇晃,企图把她摇醒。
“我都已经求你了!你又何必拿乔?”他武靖灏何时这样窝囊过?
“你大可不必求我。”鹰羽千寻想挣脱他的束缚。“女人这么多,路上随便搭讪都有人会跟你走,你干嘛这样?”
是啊!他干嘛发神经挽留她?
“你以为我干嘛这样!”他当然有目的。“我需要你配合演一场戏。”
“演戏?”鹰羽千寻抛下佯装的冷漠,对自己亲耳听到的名词感到错愕不已。
“要和你……演戏?”
她惊诧的表情让他很不爽,但既然都说出来了,干脆就让她知道。
“我起初捉你来是要干嘛?”
“抵债啊!”她扁着嘴说。
“那好,现在就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她皱眉,一脸疑惑。演戏?她又不是演员。做什么要她演戏?
武靖灏看着她不明就里的小脸,只好把父亲逼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给她听。
“这样你懂了吧?”如果她不肯帮忙,这桩婚姻将会是他一生的遗憾。
鹰羽千寻看他痛苦的叙述着,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也有和她一样的人;眼前的男人居然也得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两人的遭遇如此相似,所以她能体会他的心情。
“你被逼婚?”居然和她一样。“原来你也是。”
不过,逼婚和演戏是两码子事,根本没有关系,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演戏。”他心中已经计画好如何破坏婚礼。
“女人这么多,何必找我?”这个男人是求她吗?鹰羽千寻故意拿乔摆高姿态。
“我难搞的双亲需要一个同样难……呃,反应灵活的‘演员’才能应付。”差点就说溜了嘴,武靖灏不再嘻皮笑脸,反而是一脸正经。
就算他答应双亲要娶那个该死的女人,但他还是想做临死前的挣扎,不愿让被逼娶来的陌生女人绑住他。他表面上答应所有一切,私底下却兴风作浪;这就是他的真性情,他不搞得天翻地覆,绝不乖乖步上礼堂完婚。
“你要逃婚。”一针见血,反应很快的鹰羽千寻马上就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他挑眉。“那又如何?”果然是他相中的演员,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她看着他没有欺骗的眼神,点头答应。
反正是各取所需,他突如其来的提议,刚好也解决了她的问题。
“我答应你,不过……”她露出迷人的笑容,仿佛是夏日绽放灿烂的金黄向日葵,迷惑了正望着她的武靖灏。“我也需要你配合演一场戏。”
第五章
两个人从刚开始的剑拔弩张、刀光剑影,一直到现在的相亲相爱、相敬如宾,这突如其来的改变真的是让众人跌破眼镜、傻了眼。
谁都不知道,其实两个人各怀鬼胎,只想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大的利益。
自从武靖灏和她摊牌之后,鹰羽千寻也说出自己千里迢迢逃来台湾的原因。两个原本互相厌恶的人,当场称兄道弟、相互扶携起来,也都为自个儿和对方的命运感慨不已,频频商讨对策。
而他们惟一想到的办法就是——逃婚!
既然是利益共同伙伴,关系自然不可能再这样恶劣下去;武靖灏就很容忍鹰羽千寻的胡闹和搞怪,而鹰羽千寻也能接受武靖灏常常找碴的习惯。
此刻,两个人正待在书房里商量逃婚大计。
“喂!你老爹会很难对付吗?”鹰羽千寻歪着头询问,盘腿坐在深蓝色沙发上,正大口大口挖着半颗西瓜吃。
“我有名有姓,不叫喂。”武靖灏正思忖着逃婚计画。
“是喔!”鹰羽千寻对他扮了个鬼脸,忍不住碎碎念:“相处这么久,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你自己不想跟我说,还这么凶!”
“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啊?”武靖灏皱着眉头问。
“说你很帅啦!”大热天的,还是西瓜最可爱。“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说真的,她对这个男人的一切始终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很有钱、很忙碌,也知道他很帅,但个性霸道,却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的心理,不知道他太多太多了。
“那你对我的了解又有多深?”他停下思绪,转头问她。
他实在对这日本女娃好奇不已,原本还以为她是在耍小伎俩想钓他上勾,才佯装自己是日本人,不过,显然他的判断错误。自从上次在家中看到她望着那五十二寸的超广角大萤幕发呆,看的就是日本节目,还叽叽喳喳讲了一长串日文,他才相信眼前的二十岁女娃是个道地的日本人。
至于他会选择她来担任他逃婚计画的一线女主角,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厌恶他。
从她眼中他可以轻易看出她对他的厌恶和不满,仿佛把他当杀父仇人般,而且还一见到他就好似快要昏倒。这种没有过的经验让武靖灏乐此不疲,每天和她对峙,搞到武家都快翻了。
他很清楚这个女娃是真的很讨厌他,而不是做作,或是欲擒故纵地想要吊他的胃口。他原本还以为这是她使出的伎俩,却在这几天的相处之后才发现,眼前这个猛吃西瓜、吃相像小猪的陶瓷娃娃,脑袋里装的净是豆腐渣。
她的世界里好象只存在着美好的一面,就像从未见过世面的小朋友一样,所以老爱任性胡闹,却不矫柔做作。
另一种说法,她纯净得就像一张白纸。
她对他的厌恶,让他决定把她拱上逃婚大计的第一女主角宝座,反正各取所需嘛!她可以帮助他逃离一场政策性联姻,而他则可以供给她想要的物质和金钱。
虽然说只要是女人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偏偏这个不男不女的小辣椒就是对他免疫。正好!他不要死缠烂打、假戏真做的演员,他只想在戏演完之后,两人各过各的生活。
这日本来的陶瓷娃娃,一点儿也不迷恋、爱慕他;相反的,是十足的厌恶、嫌弃他,所以两个人合作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
“不深,甚至一点儿都不了解。”她摇摇头,继续吃西瓜。
“我也不知道你的全名啊!”他从头到尾只知道她叫小寻,其他的,他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我才不会笨到告诉你。”鹰羽千寻这四个字一旦说出来,就是灾难的开始,她才不想结束现在如此安逸的生活。“因为我的名字根本就是个灾难。”一说出来,可能大家都争着要绑票她吧!
“你不告诉我,要我如何告诉你?”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不做亏本生意。
“随便你!是你自己说你不叫‘喂’的。”鹰羽千寻傲慢的扬高下巴。
望着她单纯的美眸,武靖灏终于卸下心防。“我叫灏,这是大部分人对我的称呼。”
“灏?”好别扭。“那你叫我小寻就可以了。”反正合作完了,两人将老死不相往来,又何必在乎这么多?
两个人不再对话,他继续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走,而她则是乖乖地在一旁大啖剖了一半的大西瓜,谁也不愿意理谁。
“我有容许你在书房吃东西吗?”他的原则就是在他的书房不准吃喝,而这个小妮子偏偏要打破他的规则,硬是抱了半颗西瓜陪他商量逃婚大计。
“是因为我在旁边吃吵到你了吧!”她忍不住扁了扁嘴。“你这个人就是没度量。”
“然后再让你爬到我头上是吧?”他凉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