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一个 耕筠
大家好,我又爬一本出来了,手腕很痛,不跟大家多聊了;881!
“喂!为什么序就不能多写一点啊!”我心里另一个声音问道。
我答:“因为怕聊太多,会被人家发现我有些不正常。”
“什么‘有些’?根本就是个怪胎。”那声音又说。
我严正声明,“我不是怪胎!”
“哦?是吗?上一本书就怪怪的了,这次这本又……”
“又怎样?!”
“看看,才这么一点批评就不能接受?上回网路上还批评耕筠有本书,写得很烂,千万不要看哩!”
“网路!网路那些浑蛋就只会批评,哪知道我们作者抓得多辛苦?有本事,就叫他们也去写,看他的文笔好到什么程度!”
“喂喂,别太激动了,说不定那些人是想利用网路来打击作家们的写作情绪,因为他们嫉妒有才华、有想法的人……”
“对嘛对嘛!嗯嗯,”我连连颔首,“说得好,再往下说啊!”
“但如果对自己有信心,何必管别人怎么批评呢?有批评那就表示人家也看过这本书,也算是读者之一;顾客永远是对的。菜炒得不合人家的口味,怎可怪别人品味差呢?虽然以前人家赞美过说那几本写得优,但这本人家不喜欢,自己就该再努力,多努力才会有进步,只会坐在家里怨天忧人,算哪门子的有出息呀?对不对?”
“妈的,错的还是我,不跟你说了。”
“嗯,果然……实在是……唉!”
“哼!想说什么,痛快说出来吧!”
“咦?不是说不跟我说了吗?”
“快说!”
“好凶哟!好吧,也许说怪胎是有些不公平,应该讲说……是个心胸狭窄、信心薄弱又懒惰的怪胎;怎么样?解析得够精辟吧?”
第一章
钱家就只有朱总管和他有心在做事,其他的人,像钱仁,就只会给他捅搂子!钱灏勖坐在轿里,不满地想道。
当初就叫他别在黔中那种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买地,他偏要买,现在却说那里地处蛮荒、苗人耍赖不交租,干脆放弃算了!这是什么废话?十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砸下去,怎能就这样算了?还跟他拍桌子,说他不知道收帐的困难?骗谁呀!他八岁就跟着父亲四处收帐,从没有收不回来的帐,哼!他就将租金收回来给他们这批米虫瞧瞧!
钱灏勖伸了伸坐僵的腰,不过,原来出门收租真的挺累人的!可是,能看到这般秀丽的山景也量难得的机缘呀!
都快三个月了,任懿芊可会念着他?
回味起京师第一花魁任懿芊的红唇冰肌玉肤和那夜的销魂滋味,令他体内的欲望不禁又隐隐蠢动。
为了搏得佳人一笑,他已经答应出钱又出力的跟国舅爷合作开发西北商贸网。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他不愿只换来“一夜的刺激”,但任懿芊第二天送他出门的态度似乎不怎么热络,是自己无利用价值了,所以想将他给甩了吗?
哼!没有人可以占钱家人的便宜,等他回去,一定要让她点头进钱家门!
“还有多久才到镇远?”钱灏勖掀了帘,问在前头带路的领队。
领队放慢马速,回头答道:“再一个时辰就到了,少爷。”
“停轿。”他想下来走走,好好感受一下山林野趣。
这时领队急策马过来,劝言道:“少爷,山里天暗得快、这里又是荒郊野外,若有个万一……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要是遇上打劫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万一?我们二十来个人,哪来的万一?”钱灏勖毫不在意,仍是执意下轿欣赏林景。
忽然,轿夫哼了声。
钱灏勖皱眉转头问:“怎么了?”
“爷……您、您踩到小的……”轿夫委屈地道。
钱灏勖见轿夫鞋上的黄泥沾上自己的缎靴,眉头不禁拧得更紧,连忙移开脚,朝轿身擦去泥块,“啧,弄脏了我的鞋!”
随即钱灏勖踱入一旁的树丛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啊!这清新的山林气息,实在比长安浑浊的空气好太多了!而这风吹林叶的天籁声,也比任何一个丝竹班子的演奏都来得高明。想他整日汲汲营生,整个人和心都渐渐变俗了。他真该多多接受大自然,让天地灵气滋养他麻木不仁的灵魂……咦,麻木不仁?哪有!
正当他要反驳自己的推论,却被一阵娇呼声打断思绪,“救命呀、救命呀!有强盗……”
可钱灏勖一点也不慌张,因为所有的保镖已迅速将他围在圆中心,严密保护。
居然是个标致的小姑娘?而且裙摆还被撕掉了一半,那一双玉腿——啧啧啧,真是太养眼了!
“公子,救我!”那姑娘娇声求救。
见到自林中奔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小美人,钱灏勖便拨开挡在身前的保镖,万般怜惜地将少女搂入怀中。
“别怕、别怕!”他轻拍她颤动的肩膀,一边大享艳福,一边四下环顾的问道:“小姑娘,来,告诉我,强盗在哪里呀?”
那姑娘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诡异幽魅地一笑,“在这里呀!笨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击晕了钱灏勖。
???
妈的,好冷喔!阿福又忘了在暖炉里加炭火吗?钱灏勖试着想移动身子,但手脚却万斤般重,动都动不了。
忽然一阵冰凉的液体洒下来,他这才睁开眼。
瞪着被茂密的树尖儿围起的狭窄天空好半晌,他终于恍悟:哦!原来是下雨了。
嗯?下雨?那他不是在床上!
这一惊给了钱灏勖力量,他撑坐起身,按着隐隐作痛的后脑,茫然四顾;怎么这里都是树?他在什么地方?他的保镖、车队跟那个小姑娘都到哪里去了?
是了……他遇上劫匪了,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竟是她口里的“强盗”;哼!好一个狠心的丫头,竟把他剥得只剩单衣、亵裤。
他光着脚丫扶着树干站起来,哎哟!脚痛、肚子也痛,哦不……他原来是饿了。他到底在树丛里睡了多久?不过,能久到让他觉得饿,那至少过了一夜。
就在他抱着咕噜咕噜叫的肚皮埋怨的当口,看见地上有几个鲜艳欲滴的果子。
哈!大概是饿过头了,所以,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取果子。
结果,才抓起一个果子,一张绳网便将他兜罩起来;“啊——”等他叫到没了声音,他人也已高挂在树上了。
老天爷啊!他才被人洗劫过,现在又被人当野兽抓,他可是钱多到可以砸死人的京城首富耶!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更倒霉的是,这网洞太大,除了手里的那个果子,其他的全从网洞滚出去,一个也没留住。
所以,当他吃掉那仅有的果子后,只能继续待在树上,瑟瑟发抖的等待设陷阱的猎人来解救他……
不知何时雨停了,太阳露出脸,烤干他的衣衫,让他不再觉得冷,但那个果子也早就消化光了,这下饿得难受。
时间一点一滴逝去,他越来越饿,然后,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次日清晨,他被一阵雨打醒;张口喝着平淡无味的雨水,虽然可以止渴,但却止不了饥。
妈的!以前对着满桌子的菜他都不屑动筷子吃,现在莫说是龙虾、烤乳猪,只要有青菜豆腐,他也会吃它个几大碗。
随着饥饿感渐增,他的火气也越来越大,终于,他忍不住朝着林子大吼:“他妈的!是哪个缺德鬼在这里设陷阱?还不快放我下来!”可骂了老半天,反而更饿,他骂到没力气才住口。
但刚才他那阵鬼吼鬼叫却引来了一群猴子,它们手脚利落地攀上树顶来看他,那新鲜好奇的眼光,就像是人们在看猴子那般,钱灏勖被看得大为不快,“死猴子,看什么看?滚开!”
他的大叫只将猴子暂时吓退,没多久,猴子们不但更靠近他,领头的猴王还扯开喉咙,叫来更多的猴子猴孙前来观看这千载难逢的“奇景”,较大胆的猴子还跃到离他极近的树梢,对他“毛手毛脚”的。
“死猴子,别碰我!”钱灏勖从网洞伸手挥打那些顽皮的猴子,但由于被兜在绳网中根本没有多少空间可以移动,气得了七窍生烟,破口大骂:“妈的!还来?当心我把你们统统抓起来做猴脑料理!”
这些泼猴见他只会乱乱叫,不怎么具有攻击力,又继续耍弄他。
不过,当他发现那些没爬上来逗他玩的小猴子捡食他无缘吃到的果子时,饥肠辘辘的他更是火冒三丈,指着底下的猴群开骂了,“臭猴子!不准吃、那是我的!”
大概他的脸被绳网勒出很可笑的表情,猴子们突然一齐放声吱吱叫的嘲笑他,有的满林子四处甩荡,有的上下蹦跳鼓噪,好像很欣赏他愚蠢的模样。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依然恶吼恶叫,可无论他怎么抗议,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猴子把可口的果子吃光光!
“不——”他全身无力的将脸埋在双掌中,哦!他真是衰到最高点!不可能更衰了。
这时他却不知道这只是一连串恶运的开端而已。
???
还没走到陷阱处,水旖丽就听见林里有猴群聚集的吵闹声。嗯!会不会是逮到猴王了?
她想到那精得像猴——噢!不,是精得像人的猴王被逮住,她就兴奋万分;这下,之前什么陷阱被破坏、诱饵被偷吃等等的仇,就可以一并讨回来了。
水旖丽一来,猴子们马上跳得远远的。
她抬头一瞧,咦!猴王没那么大……啊!是人,她抓到个人了。
她将双手放在唇边,以苗语高声喊道:“喂!你是谁?”哪来的笨蛋破坏了陷阱?害她一番心血全白费了!
虽听不懂苗语,但一听是人声,钱灏勖马上将眼睛睁开,朝下张望。
老天!哪来这么辣的苗妞儿?
女娃身上除了重要部位有兽皮裹覆着,其他如腰、大腿、肩臂等地方皆没有任何遮蔽,轻易就能把她那一身高高低低的曲线尽收眼底,尤其他现在居高临下,哇!更是把她的乳沟看得一清二楚耶!
“喂,你是哑巴啊?说话呀!”她见他痴愣着,又朝他叫道。
他这才眨眨眼,开始比手划脚起来,“我……不小心中了陷阱……请你……放我、下来……”
汉语?这家伙是汉人?于是她改用汉语道:“放你下来可以,但要给钱。”
钱?他被抢得只剩一条命,哪来的钱啊?
“钱?我没钱……”天啊!他以为自己到死都不会说这句话的!
没钱?她眼珠子一转,哦!原来汉人都跟那个钱灏勖一样既奸诈又小气,所以故意骗她说没钱。
“你放心,我收费很便宜的;你给我五两,我就拿草来垫在底下,然后爬上树,慢慢将你放下来,绝对摔不疼你!”
他脸色一凛,“五两?”真的很便宜,但现在他连一两也没有啊!
善于察言观色的水旖丽马上接口,“太贵吗?也没关系,你给我二两,你还是有草垫,但我不上树,就用箭射断绳子,让你直接摔下来。”那就有点疼了哟!
“二两?”他可是有比二两还多上几千万倍的财产耶!但现在却要为这区区的二两银子,跟这个小野猫讨价还价?他突然有股想狂笑的冲动。
他还是付不起吗?真是个穷酸鬼!她心里碎碎念着。“好啦、好啦!我就好人做到底,你只要给我一两,我就将绳子射断,但,我可不去搬草来给你垫!”
啊!救人居然也分等级的?他忍俊不住笑道:“可是,我身上一两也没有耶!”
“没钱?!”太可恶了!害她浪费这么多时间跟他耗。“那你就继续待在上面吧!”
见她转身要走,他连忙唤道:“姑娘,先放我下来,我日后定有重谢!”
水旖丽转过头,皱眉问:“‘种蟹’?你脑袋有问题啊?蟹要用抓的,怎么种?但如果你能抓两篓蟹给我,那我就放你下来。”
嘻!这小野猫不懂这些文诌诌的话。于是他又笑道:“我也不会抓蟹。我是说,如果你救我下来,我可以给你一千两。”
但这高额酬金没有打动她,只见她挑起一弯秀眉,满脸不屑,“一千两?你怎么不说一万两?你们汉人最会吹牛了!”说毕,又要走开。
“一万两也行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不行,要是她也像之前那个女强盗一样见财起意怎么办?“我这人说话算话,一定会把钱给你的!”
她挑眉问:“给?你没钱,怎么给?”
“我回长安拿钱给你。”大概是他一脸泥污的落难模样令他的魅力大减,她才压根儿没被他的翩翩风采所迷。
“住口,大骗子!哼!你们汉人没一个好东西,要是我让你离开,你就不会再回来了!”想起十年前说要回乡看看,但至今未归的汉人父亲,她的火就上来了。
“我没骗你,真的,只要我——”他也发现了她眼中极度不信任的神情,“好,那我写信让家里送钱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认真地说:“这一去一来少说要花上两、三个月,要是你跑了怎么办……不行!这段时间你得待在我身边。”
待在她身边?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诱人的条件,他马上说:“好!”
“那么……好吧!”一打定主意,她反手取弓,“咻!”一箭就将他射下。
“哎呀!痛死我了。”钱灏勖捂着屁股,哀哀叫。
她踱步来到他身前,严声命令,“行了,快起来跟我走!”
水旖丽的腰际没有任何遮掩,每当她一说话,她那可爱的肚脐眼就会随之波荡,看得他心旌动摇,“好……好的。”他站起身,傻傻的跟着她窈窕的背影走。
随着她圆翘的臀部左右晃动,钱灏勖的心神亦随之荡漾,“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比起婉柔优雅的任懿芊,她多了一份率真的天然美。
水旖丽没有回头,但冷冷的声调可听出她的不悦,“我叫阿丽。”
“阿丽……果然人如其名,美丽的阿丽……”
她听了更不高兴了,“哼!我虽然叫阿丽,但我一点也不美丽;你们汉人那套灌迷汤的伎俩对我没用的。”
“阿丽,我哪是在灌迷汤?我刚刚说的话,字字出自肺腑。”
“够了,我承认我美丽,可不可以请你别再说话了?”她不耐地道。
他继续辩白,“不,你听我说……”
可她都不甩他。没关系,他可以看山看水看美人。
起先钱灏勖还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跟着她穿山涉水、但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一个时辰也过去了,她却没有一点停步的意思。
最后,他喘着气问道:“阿、阿丽,你家怎么这么远?”
“哪有远?”她没回头,只朝远方群山一指,“过了那两座山就到了。”
“噢,我走不动了!”说着,他就在草地上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