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提起的?还是凑巧呢芦汗珠自菲利普的额上沁出,下意识地吞咽着唾液。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颈上的领巾束得太紧了。
首先,布洛克主动来找他,就是件不平常事,接着又提起旅行的计划……他连陪他妻子绿蒂去诺曼第玩都兴趣缺缺了,却来邀请岳父母同行,而目的地又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 但是却和他的秘密有极大的关联。
菲利普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问题是--布洛克是怎么知道的?而知道他身份的秘密的布洛克手上是否握有什么足以他死命的证据呢?
该死的约翰乔司潘--从布洛克的口中出现 "欧诺黑 "着个村名,菲利普肯定那个红发乞就是约翰乔司潘了--那个夺去他童贞的男人。
握紧了双拳,菲利普极力压抑着害怕布洛克想起八年前的偷窃事件所引发的颤抖。
约翰乔司潘的话或许没有什么人会相信,但是,布洛克菲列克斯上尉的证词,其力量可就大不同了。
现在,他该怎么办?……想,他必须想,努力地地想出一个办法来保护他自己。
菲利普起身,努力维持冷静地向门外走去,问道: "那个村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话问完,他人已消失在门口,再回来时,他将整瓶酒拿了迸来,脸挂着利刀般冷锐的微笑, "有名胜古迹?还是风优美?或是还有其他特殊的原因,才吸引了你? "
看着菲利普的笑容,布洛克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菲利普再度替布洛克添了酒,说道: "你看起有点紧张,再喝一杯吧! "
布洛克确实感到喉咙有些因紧张引起的干哑,便喝了酒,然后说道: "喔……这方面我还没有深入地去研究,不过,旅行不就是冒险吗?去一个对它一无所知的地方,我相信会更有冒险的感觉。 "布洛克努力地自圆其说着。
"如果是这样,那么,上尉,我建议你追随祖先的脚步,前往圣墓的所在地--非洲,那个地方更有冒险的气氛,随时会有野蛮的土人或阿拉伯人想要你的脑袋。至于法国南部的小村庄……呵呵…… "菲利普摇了摇头,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如果上尉的冒险精神仅止于此,那我奉劝你还是乖乖地躲在床底下吧!那里安全得多了,你甚至不必担心会被再度踢下床,因为你已经在床下了。 "菲利普对布洛克举杯,而后一口喝干。菲利普的讥嘲让布洛克哑口无言,即使他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夏绿蒂另有情人的事也算不上是秘密,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明白直接地讥刺他。
这是没有教养的行为、恶劣的攻击,任何一个真正身分高贵的人都不会这样说话。
"你…… "布洛克气得浑身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菲利普轻蔑地对布洛克挑眉,起身走到他面前,和他对峙。
"你想对我提出挑战吗?可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毁谤。 "
"你不配让我提出决斗的要求,我要控告你。 "说着,布洛克怒气冲冲地转身。
"你要控告我什么罪名呢? "
"诈欺! "布洛克提高了声音, "以及强盗杀人! "
菲利普吹了声口啃, "好严重的罪名啊!。他踏着优雅的步伐再度挡在了布洛克身前, "容我请问一下--你要提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说服法官定我的罪呢?人证?物证? "
"我有人证,一名名叫约翰乔司潘的男子指控你谋杀了菲利普诺埃尔侯爵,而后假扮他行骗诈欺。 "愤怒之下,布洛克一下子就把底牌全部掀出。
"约翰?乔司潘?喔…… "菲利普点了点头,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
当菲利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布洛克才惊觉,以约翰乔司潘一个乞丐的身分,他的证词根本发挥不了什么效果。而且,他说不定已经离开了巴黎躲起来了.
"就凭他是上帝的子民、一个虐诚的教徒身分,这就够了。 "布洛克强自撑着,不愿对菲利普认输。
"哈哈哈…… "菲利普笑着, "你可以去找他来做证,我相信检察官会查出你的证人曾因为贪污背信而遭到解雇,更因此在牢里待过一阵子。 "直视着布洛克, "法官会不会采信一个罪犯的证词,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监牢会很欢迎他的老朋友回去的。 "
"喔,我的天… "你知道他的过去,你、你真的是…… "
"那又如何?我可不怕在法庭上说谎,所以,对你坦白也没关系。 "说完,菲利普安然地走回安乐椅上坐下。 "你没有证据,我反而可以指控你毁谤我。 "
"你……你怎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做恶?你没有良心,没有廉耻吗? "
"那些东西又填不饱肚子,要来干嘛? "菲利普反问得理所当然。
布洛克深呼吸着,他确实被震惊了,他从没看过一个人能像菲利普一般,堕落得如此彻底的。
布洛克眨着眼,像是想确定他眼前的菲利普是不是个真实的存在。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官所接收到的讯息,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不惧怕上帝所订的律法的人存在。
"你会受到应有的审判与惩罚的……我有证据,你身上的记号能够证明我的指证是真。 "
"我身上的记号? "菲利普歪着头想了一下, "啊,是指我臀部上面的疤痕吧! "
"呵呵……你想看吗? "
闻言,布洛克不做答复,只是愤怒地转过头去。
"不必客气,如果你想看的话,直说无妨。 "
"我不想看。 "布洛克握紧了拳头,菲利普的肆无忌惮叫他愤怒,但是,这愤怒还不足以使他立刻拔腿前去法院举发菲利普。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确定,或许,是他内心对菲利普还怀有着一丝侧隐吧!
"喔,你真不识货,你岳母常夸我的臀部生得很性感呢! "菲利普耸了耸肩,仿佛他只是推荐布洛克去欣赏一件古董、或是一幅名画。
"我在意的不是你,我也不想亲自求证你身上的疤痕,目前也没有必要了,我只是想知道,真正的菲利普诺埃尔侯爵现在人呢? "
"死了。 "
"是你杀的?
"如果我有这个机会,或许我会下手,但这一次我来不及,在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死了,那些强盗杀了他…… "
很奇妙地,对菲利普了解不深的布洛克相信了耳朵里听到的话。照理说,他不该相信一个骗子的话,可是,他就是相信了--他相信眼前的菲利普不是个杀人凶手。
"你就逮住了这个机会冒充他? "不必等菲利普回答,布洛克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是的。 "菲利普叹了口气, "可怜的家伙,他生于富贵,却没命享受,我生于贫穷,但现在……拥有这一切的是我。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富贵如烟云,这给我很深的警惕,所以,我会尽我一切的力量来掌握住我所得到的。 "说着,菲利普坦然地迎上布洛克的视线, "我会紧紧地抓着,不让它轻易从我手中溜走。 "
和菲利普目光相触,布洛克想起菲利普适才回答他的话: "那些东西又填不饱肚子,要来干嘛? "
对眼前的菲利普而言,冒充一个贵族行骗和进行一项投机事业是一样的,也跟他在牌桌上的赌局一样--当手上拿着一副好牌的时候,就冲!这或许是他的人生哲学。
布洛克想,菲利普必定认为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在奋斗,无怪乎他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他。在这一瞬间,布洛克几乎要被菲利普的坚定给撼动了。
"你太贪心了,你想填饱的不是一张嘴,而是一颗野心。 "
"或许, "菲利普希罕地认同了布洛克的话, "我同意,也承认我是在满足我的野心,但是,那又如何?腓力二世倘若没有野心,不征服各国,何来今日的法兰西王国?他征服诸侯,建立了他的王朝,我征服巴黎的贵族,建立我自己的地位,比起来,我的野心小多了,不是吗?
"腓力二世、路易十一、乃至路易十四……这些国王,他们发动战争,以巩固他们的权利、地位,而我可是连可怜的菲利普?诺埃尔都没杀。 "他笑了笑, "公爵告诉过我不少关于他们的故事,其手段之卑鄙,我很好奇我亲爱的上尉--您,要如何评断他们呢? "
布洛克沉默,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菲利普的话。
"你…或许你认为自己的行为正当,但是事实上你已经犯了罪…¨如果你愿意放弃一切从此消失在巴黎,我、我不会将这件事泄漏半句,以我的人格、荣誉与生命发誓。 "
菲利普好奇地看着布洛克,为何他竟会态度转变?刚才愤怒得彷佛恨不得亲自把他绑上断头台的人哪里去了?而且,为什么?为什么布洛克会愿意放了他?
这时,菲利普忽然想起八年前,在布洛克的乡间别墅里,他也是在揪住他的衣领之际,摹然间松了手上的力量…才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蓝眼闪动出一抹光芒,但很快地隐匿在盖起的眼帘之下。再睁开眼时,他看见布洛克扶着椅背,藉以支撑身体,而脸上的表情是迷偶,显然疑惑于脚步虚浮的原因。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很遗憾地,看来我必须辜负你的心意了。 "冷冷地说着,菲利普从背心口袋里掏出了怀表看了一下, "时间差不多了。 "
布洛克疑惑地看了眼菲利普:心想: "难道这个时候,他还能冷静地像完全没事发生一般地走出去继续打牌吗? "
看着菲利普走到他跟前,布洛克突然发现眼前迷蒙了起来,似乎有好几个菲利普围绕着他打转。
"怎么回事? "布洛克努力地睁大眼睛,想驱散眼前那团如游涡般打转的灰雾。
"要知道一个人身上有些什么样特殊的记号,一点也不费力,一点大麻精和鸦片的混合物就行了 "
"你…… "布洛克的大脑还来不及分析菲利普奇怪言语背后的意义,就停止了运作。
撑住晕倒的布洛克,菲利普将他的手臂架到自己肩膀上,半拖半抱地将布洛克弄出了小书室。
第五章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布洛克发现自己正处在熟悉的环境里,眼前是他寝室的天花板,他的背靠在自己的床上。
他松了口气,感觉在俱乐部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但是当他想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时,却惊觉自己不能动弹--他被呈大字型地绑在床上,四肢分别固定在四根床柱上……而且,全身赤裸。
他用力地摆动双手,发现绑得极紧,布条经这一挣扎反而扭得更紧,给他的手腕带来一阵热辣辣的痛麻,而他连一寸也无法移动。
"谁来…… "
"醒了吗? "菲利普的声音打断他了喊人的语句。
布洛克将原本朝向卧室门的视线调转方向,菲利普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他坐在与卧室有扇门相通的起居间里,侧转过身体来看着布洛克。
菲利普起身朝布洛克走近,在床边坐下,目光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来回扫了一遍,叫布洛克感到一阵羞愤涌上。
"快放开我! "
"手臂上有道伤疤…… "菲利普顾左右而言他,手指在布洛克的左上臂那道伤疤上画着, "这是哪次战役留下的呢?还是源自哪一场为维护名誉而进行的决斗? "
"那不干你的事,快放开我! "布洛克提高了音量。
菲利普完全不理会布洛克的愤怒,手指沿着布洛克手臂肌肉的线条滑动,自肩膀滑至胸膛。
"你可以尽量叫,没关系,我已经分别指派仆人们去很远的地方办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去了,我还暗示他们可以偷个空去给自己找点乐子,我想,他们在古板的主人身边做事,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所以,我想他们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的,现在……这屋子里只剩下你我。 "
"…… "布洛克咬住下唇强忍怒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 "
菲利普对布洛克露齿而笑,仍是那美丽得叫人舍不得开目光的笑容,仿佛纯洁无暇的光。
"找些对我有利的证据。 "
布洛克不明白菲利普的企图,而 "证据 "一词更是让他百思不解,脑袋一片混乱,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
只见菲利普以手指在他身上行走,两指的摆动犹如小精灵的双足一般轻快跳动,以他的身体为大地游戏着,时而触及他身上的敏感点,先是蜻蜓点水一般地接触后立刻跳开,旋即飞快地转回,两指模仿芭蕾舞娘的双足快速交叉,成了对他的敏感的搓揉。
这个抚触让布洛克倒抽了口冷气。
菲利普发出 "咯咯 "的轻笑,指尖化就的小精灵继续朝着其他方向舞蹈,一蹦一跳地,一路舞向他的小腹,轻轻地在他的侧腰镀步,引起他身体一阵痒麻,让他忍不住发出既似呻吟又像笑的声音。
"住手… "布洛克困难地吐出话语。
菲利普膘了眼布洛克,眼神像是询问着他:你想我会住手吗?
手指又在布洛克的腰上划了两圈,而后停留在胯骨上。
这次小精灵像乘上了雪橇,顺着身体的弧度一溜烟地滑进了他双腿之间。
布洛克扭动着下身,试图躲开菲利普的逗弄。
"干什么!你疯了吗? "
菲利普没答腔也没回嘴,只是张口轻哼起歌来,手指继续一步一顿地从他腿间爬上下腹,画圆般地卷起他的毛发。
"呀!找到了,这里躲着一颗痣。 "菲利普将手指压下去,告诉布洛克痣的所在。
布洛克这才理解菲利普口中 "证据 "的意思。但是,他找他身上的痣干什么?
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让我们继续找找还有没有… "话语、手指配合着他所哼的曲调点出节奏。
"啊…… "当菲利普握住布洛克颓软的性器,将一层富有弹性的表皮拉下时,布洛克忍不住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