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该怎么说呢?老爷很……势利,很重视陈家这门婚事能带来的好处,其他小姐都出嫁了,只剩你和二小姐,你是因为从小就和姑爷定了亲,而二小姐却是因为……嗯……”
“和陈庆林那淫贼勾搭上了。”替她把话说完,也证实了卓任文的说法。
“姑爷在小姐十六岁那年见到小姐后,因为小姐的容貌……”
“丑得让他娶不下去!”庄子忆翻个白眼,好个以貌取人的大烂人!
“噗……”小喜差点忍俊不禁,讲不下去。“总之,姑爷不太热衷这个婚约,所以拖到现在小姐都二十岁了,仍未迎娶小姐。老爷发现情况不妙,很怕陈府毁婚,就想了个方法,早些时候,他就要二小姐去亲近姑爷,似乎想……嗯……”
“买一送一对吧!”
“噗……小姐说话好有趣!”小喜捂著嘴发现这样的小姐很不一样。
“所以冯妤慧那女人是奉旨淫荡啰!看来是我误会她了。”既然是父母同意,她也没话说,他们喜欢就好了。
“不!早在三年前,二小姐就勾搭上姑爷了,就连延迟迎娶似乎都是二小姐出的主意。二小姐不甘心当二房,想逼姑爷将小姐降为妾,他们还在算计该怎么做,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这样也好,至少不必去看那两人的嘴脸了。”她听得头都昏了,很佩服冯瑜格那女人居然忍受得了。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挨一巴掌省掉婚事这麻烦,还挺值得的。
停了半晌,她又愤恨地叨念道:“想想那女人其实满可怜的,但我也很倒楣呀!硬生生被绑在这种鬼地方,怪来怪去全都要怪卓任文那浑球,我要真的回不去台北,就一辈子当他的背后灵,诅咒他一辈子!”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
“对了,冯瑜格……呃……就是之前的我和那个卓任文又是什么关系?”她有点在意却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卓总管?没什么交集呀!小姐,你们真的……亲嘴了呀?”
“哼!我们有笔帐还没算。”想起来就有气!
“其实卓总管论人品论相貌都比姑爷好太多了,小姐要是能和他在一起,一定比较幸福。”
“小喜,你们全被骗了,他的人品绝对不会比那只猪好到哪里去!”
“可是……”
“我好饿,我们能吃饭了吗?”她不想再谈那浑球,害她一直想到那个销魂的索吻,太可恶了,居然害她念念不忘。
“啊?当然!我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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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睡,在想我吗?”
只穿著一身中衣趴在窗棂上的庄子忆吓得跳起来,回头就见那奸诈小人卓任文好端端站在她的房里。他怎么进来的?对了,小喜在外屋睡,这里只有她一人……
“你这浑球还敢来?”她的火气立刻上扬。
“为何不?我这不就来了吗?”他两手一摊,瞅著她笑个不停,眼眸往她单薄的衣衫瞧了瞧。
顺著他的眼光,她也低头看了身上的衣服一眼。“等等!我穿这样算正常吗?你们古代真的好麻烦呀!”
“在小姐闺房里算正常吧!你连这些小事都忘了吗?”照礼教来说当然不正常了,可事实上她也没露出任何肌肤养了他的眼,既然看到的人是他,他当然不在意了。
“都说我不是这里的人了……算了,你干么陷害我?”她又想到那个吻,微红了脸蛋。
“陷害?你该不会是指那个‘情投意合’的热吻吧?”他闲适地在屋里绕了一圈。
“谁跟你情投意合了?”她的视线一直跟著他。该怎么说呢?这男人真的挺出色的!咦?
“难道是我会错意了?”他逛完一圈站回她的身前,大方地给她一个性感的微笑。
“除非你的情投意合等同恶意陷害。”她没好气的别开脸去,那种笑容她最没抵抗力了,唉!前途多难喔!
“我是好意帮你耶!至少现在你不必嫁陈少爷了呀!你不是嫌他累赘占地方吗?”她对陈庆林的评语让他心情很好。
“噗……”她露出笑容,没想到她说过的话他还记得,这家伙虽然坏却让人讨厌不下去,太奇怪了。
不过她还是嘴硬道:“不想嫁他,我方法多的是,还用得著你出手吗?你害我平白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确出乎我的预料,幸好不肿了,不然会更丑。”伸手抚上她的粉颊,他的眼里竟有一丝心疼和不舍。
“谢谢你的安慰呀!”她心慌意乱地挥开他的手。不行!太接近他她会紧张,她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不客气。”将她的小女子羞态全看在眼里,卓任文心里怦然一动,脸上已不见上午的怒气了。
“喂!按照古代的说法,偷偷摸摸溜进女子闺房,是采花贼才有的不肖行径,你再不走我要叫人了哟!”她站在桌边不自在地说道。
“我是来检查你的伤势的。”他真的由衣袖里变出一包草药摊开在桌面上。
“伤?”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绑著的白布。对厚,她都忘了,她是伤患……
“没人理你的伤对不对?”他将白布拆下,小心翼翼地审视著她的伤口。
看伤也只是个借口,就算她没伤,他也想冒险偷溜进来,因为他真正想看的是她!
这些日子,他天天替她换药,时候到了,就算仍在忙,也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想赶过去,她在他身上引发的骚动真是神奇,才几天的相处,她竟钻进他的心田里了。
“别说了,会害我想哭的。”乖乖坐著让他擦药,可她的眼眶红了,他对她的好是她来明朝之后唯一的慰藉。
“哦?早上冯老爷打你,你也没哭呀!我以为你变坚强了呢!”他讶异地顶高她的下巴。
“在我家我若受伤了,一定是一大群人围著守护我,但这些没心没肝的臭冯家人,到现在仍没人发现我受伤了,那个冯瑜格真可怜!不过她现在若在台北,一定正享受著我老爸他们的宠爱……好羡慕!”她以手背拭去眼角的泪珠,不行!在这里要靠自己,不能这么快就认输。
他怜惜地轻抚她的发,但她的下一句话让他的手当场僵住。
“好想回台北喔!”她叹道。
“你还真是念念不忘台北呀!”他退去的怒火又逐渐复苏,快速地将她的伤包好,没好气地将药打包,坐在桌边盯著她瞧。
“那当然呀!那是我家耶!若不是你毁了那……嗯……我也不会这么惨的。”她站起来改坐到床上离他远远的,这人好奇怪,只要一提到“土丘”和“台北”,他脸就变得很臭,台北跟他有仇呀?
“你该不会还在妄想能回去吧?”一想到现在的她可能会消失,他就管不住怒气,陡地站起身走近她。
“怎么会呢?你都毁了它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缩进床铺里。
“在此警告某个笨蛋女人,最好不要以为每座土丘都有同样功能,傻傻的跳下去试。”他的俊脸仍步步逼近她。
“谁呀?谁那么笨?”她打死不承认自己做了那样的“妄想”!奇怪?她都缩到床铺的最角落了,他怎么还能前进呀?咦?那他也上床了吗?
“卓某的每句话都有无限期的效力,你最好别左耳进右耳出,嗯?”说罢,他邪恶地凑到她耳畔,他的舌舔过了她的右耳,引起她的阵阵轻颤。
“你干什么?”她音量加大了,杏眼圆睁,伸手抵挡著他的持续逼近。他到底想干什么?两人都快贴在一起了,真想当色狼吗?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到时候你就真的成了淫娃了。”他偷香的动作没停,却语出威胁。
“什么?!”她可生气了,她是受害人耶!他到底要把她害得多惨才甘心呀?但……他那挑逗竟让她浑身发颤,只想沉浸下去……
“偷男人偷到自己屋里来了,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捏住她的下巴,卓任文吃得她死死的。就算用尽各种手段,他也要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你故意的?为什么?”蓦地注意到他不对劲的眼神,他眼里那两团火是什么?不像兽性大发的淫虫呀?难道是怒火?
没答话,他的唇直接贴上她的,来回厮磨直到她张嘴想骂人,那猫捉老鼠似的逗弄才停止,他深深吮呓著她鲜嫩艳红的唇瓣。
又是一阵电流窜过她的全身……等等,她被强压在床上索吻耶!还什么电流呀?庄子忆抓狂了,气他更气自己,生气地捶著他的胸、他的背。
吻得正起劲,她的粉拳叮叮咚咚扰乱他的心情,他有力的双臂抱住她翻了两圈,掌对掌、腿对腿,身躯贴著身躯地将她压在床上。
“你就乖乖让我吻会怎样吗?”说罢,他还啄了两口,深黝黝的眸煞似迷人。
“你这无赖,吻要情投意合才能吻,你不懂呀?起来啦!”她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瞠目咬牙小声骂道。她可不想把冯瑜格的名声搞臭,万一她回来了,会很对不起她。
“我们很合呀!早上就知道了嘛!”他俯身亲上她的粉颈,以舌尖顺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顿时让她的雪白染上一层粉红。
“谁跟你合?去找能忍受你的奸诈狡猾卑鄙无耻的女人合去!”她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他这样欺负她,都没让她真正发火,她真是够了!
“真的?到时候你不会哭吗?”他仍在舔她的美肌,趁著他们斗嘴的空档,滑溜的舌尖探进她的中衣里吻得不亦快哉。
“干么哭呀!我──你在干什么?”那情欲的激流让她倒抽一口气,她突然觉得胸口热呼呼的,低头才发现他的不肖举动,她开始乱踢,可惜脚被压著,她什么剪刀脚绝招也使不出来。
“吃你豆腐呀!”
“你……”这死无赖!她快爆血管了,若被气死,台北也不必回去了。
见她气得直发抖,他却笑得好开心,被她引起的怒火渐渐消散了,低头又亲个过瘾。忽然,他抬头聆听了一会儿,才又俯身啄了她的颈肩两口,将她被顶开的衣襟拉回来。
她才觉得他突然收手好奇怪,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瑜格,你睡了吗?”
“哇拷!别又来了!”她无声呐喊。
仍压在她身上的卓任文却漾开大大的笑容,看她吃瘪的可笑表情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呀!
第四章
“你们这些人半夜不睡觉都在闲晃些什么呀?”她迭声抱怨,引来他长串看好戏的谑笑声。
她一阵拳打脚踢要他放手,卓任文有些不情愿地侧身让她起床。
她笨拙地爬过他的身躯,套上外衣整好仪容,正转身想催他消失,却发现他已经不见踪影了,她这才安心地前去应门。
“你睡了是吗?娘可以进去吗?”冯夫人难得地尊重她的意思。
“嗯!”她耸耸肩请冯夫人进屋,这家子怪胎准又没好事。
“你爹打你也是为你好,可别跟他生气呀!”冯夫人小心谨慎地一边觑著她,一边在桌旁坐下。
他们早上就发现女儿这次从普陀寺进香回来好像变了,那眼神犀利得有些骇人,和她对上眼,那绵绵不绝的压迫感让人紧张万分,冯老爷动手后直到现在心中仍有些毛毛的,可又不晓得在害怕些什么?
“嗯!”那巴掌赶跑了陈庆林,她就不计较了。
“瑜格,早上你爹是冲动了些,以你的个性,今天这事一定是误会,可女人家最忌讳落人口实,事到如今你也只有认了。”
“我是认了啦,反正那淫贼不是退婚了吗?”庄子忆坐在床边有点无聊地道。奇怪?那小人是怎么出去的?窗户是关著的呀!
“淫……陈少爷为人……”冯夫人为她的用词吃惊不已。
“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太相信说一套做一套的人比较好吧!”她懒懒地道。
“是吗?其实……妤慧她……她想……”冯夫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妤慧闹一下午了,说庆林想娶她,要他们答应,这失而复得的金龟婿,老爷当然是求之不得,可这样一来,大女儿岂不颜面尽失?更让人怀疑他二人早已有了暧昧,才会退大娶小。
瑜格若知道实情肯定要闹的,所以,老爷才要她先来劝劝大女儿。她认真想想,这孩儿什么都不争,可什么好处都被其他姊妹抢走了,说来也怪可怜的。
“他们等不及了是吗?”庄子忆冷笑不已。他们什么心思她会猜不透吗?
“瑜格,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冯夫人惊喘出声。
“是不是冯妤慧那三八女人跑去跟你哭诉,要你让他们百年好合?”
“天!你真的都知道?”
“他们当‘奸夫淫妇’时不都是我在把风?他们之间有没有暧昧我最清楚了,冯夫……娘,陈家你们的确得罪不起,女儿做点面子给他也没什么,退了我娶她,他们高兴就好了,反正我就是丑、就是没人要嘛!能在这点事上帮了娘,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的话又尖又刁,可她的语气、她的脸上却是落寞和孤寂。
“瑜格,是娘对不起你。”冯夫人没想到大女儿这么识大体,当场感动得痛哭流涕,抱著她哭个不停。
“没关系,所有的痛苦我一个人尝就是了。”
你当然对不起冯瑜格了,没事把她生得这么丑,害她什么好处也捞不到,还连累到她,算来冯夫人是最大罪人!庄子忆翻个白眼却轻拍著安慰她。
“怎么这么久?”在门外等半天,想等妻子搞定女儿,再进门决定大事的冯老爷等得不耐烦,一进门就见到妻女抱在一起哭得好伤心,干么呀?
“老爷,瑜格真是太懂事了!”冯夫人连忙拉著老爷将女儿捧上了天。
“是吗?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他还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呢!
“女儿有眼有耳,很多事看过听过就算了。”她一直保持忧郁的神情哀怨的笑容,藉此证明她明明是受害者,却有以德报怨的宽阔胸怀。
“瑜格,陈府是我们最大的靠山,爹知道这回委屈你了,虽然庆林选了妤慧,但好处你还是有的,爹会再替你作主的。”冯老爷头一回察觉到大女儿的通情达理,比二女儿的跋扈骄蛮强多了。
“女儿就是知道他们得罪不起,才……”她眼眶一红,为家牺牲的伟大情操就出现了。
“好孩儿,这几天你就到别业那里散散心吧!”冯老爷头一回想到女儿的心情,过两天,未婚夫来下聘,对象却不是她,她一定很不好受,就让她避开留点面子吧!
“多谢爹爹!您对女儿真好。”庄子忆仍是一脸的凄苦,可心里却乐翻了,至少可以出去走走了。
“你好好休息吧!”冯老爷和夫人走出去时,回头又看了女儿一眼。奇怪?她似乎变了,甚至让人觉得漂亮许多,所以卓总管才看上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