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我爱他,毫无道理,就只是想要他、想拥有他,也想被他所拥有,因此,我就在这里了。”她答得泰然,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毫无道理吗?”她低喃著。希洛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薇席雅观察著她的表情,问了句:“那么你呢,绯月?”
“我?”
“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那笨儿子八成连心都能掏出来给你,而你……感受到他这份心意了吗?”她斟酌著字句问道。绯月公王可不比她这个半精灵哪,要留下她可是比登天还难,虽然打从心底觉得儿子这段恋情八成是没啥指望,可基于母亲的职责,总还是要意思一下开口问问。
“他说他爱我,而我也是在乎他的。但……”
“怎样怎样?”薇席雅紧张的问。哇!原来他们已经发展到“互相表白”的阶段了。真没想到这笨儿子的手脚可比她想像中还快哩。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表面上快乐,但心底仍有著恐惧及无力感?是我少做了什么吗?我曾问过他,他却只是要我陪在他身边就好……可,我现在就已经陪在他身边了,不是吗?”她有些无奈的道出自己一直想不透的问题。
沉默了许久,薇席雅才意味深长的问:“想过要留下来吗?绯月?”
留下?
察觉到薇席雅的问话另有所指,绯月不禁怔然。
这就是希洛心中所想望的吗?
所以,他总是藏了一份恐惧在心底,就怕她哪天一时兴起,招呼也下打一声就不见踪影?
唉,真不知该说他是对自己太没信心,抑或是对她太过包容。他怎能真的就这样无所求的疼宠她——即使心中早巳认定她必定会在哪天无情的离去?
很没良心的,在搞清楚他的心事之后,她没半丝感动,就只觉得……好笑。
呵,真不知道他是伟大还是傻气,竟能为一个没把握追求到的结果付出到这等地步!
结束了与薇席雅的午茶闲聊,她独自一人在花园悠哉的散步。
蓦地,一个刻意压低的嗓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绯月小姐,嘘,不要出声……你快过来呀,这里有好戏可看哩,嘻嘻。”
蜜蜜蹲在约有半人高的花丛间朝她招手,笑得贼兮兮的,脸上还浮著不太正常的红晕。
好奇心驱使绯月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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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踏入凯列的房间,绯月凑近床边,在看似熟睡的男子耳畔小小声说著话——
“你想要我留下来,是不?所以藏了那么一丝想望在心中不敢向我表明,并且打定主意要当个心胸宽广、不求回报的好男人,然后陷害我成为无情无义的坏人吗?我本来不应该在意的,因为人类的生命对我来说是多么微渺啊,我和你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生命体,不可能有所交集……
“但,那是之前的想法呀,你怎能在我发现自己恋慕著你的同时,又将我摒除在外?我甚至要怀疑,你明知道我一定会察觉你的不对劲,却还是不吭一声,故意藉此令我无时不惦念著你。”
“你究竟是在埋怨我做得太多还是太少?”慵懒的笑声扬起,语未完,她就让人一把扯上床,刚好跌进一具正等候著的怀抱之中。
凯列睁开眼,恰好对上她看似打量、却又像什么也不看的冰透紫眸。
“知道吗?”他在她眼皮印下一吻,“我小的时候,曾为你的眼心疼难过,可是等我真正跟你相处时,却卑劣的庆幸你是看不见的,因为这样你就不会发现我的平凡,更不会为了我可能没有你喜欢的外貌而远离我;你只会看到我的真心,感受到我付出的感情。”他让她偎在胸前,自己则背靠著床柱。
“傻瓜,只有你会这么想。多数人都习惯以外表来掩藏心中的真实情绪,只有你,竟然庆幸我能看穿你的心而瞧不见优秀的外在……”她抚著他的脸,“蜜蜜告诉我,你有一张俊俏的面孔,很多女子用尽方法想得到你的注意。”
“那么,蜜蜜有没有告诉你,我向来和她们保持三尺以上的安全距离,独独主动粘著你?”他闭著眼,面容微倾的接受她冰润指尖的抚触。“我喜欢你的体温,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她停了下来,老实告诉他,“我却不喜欢你的体温,总是让我满身大汗。”
太过老实的下场是,她又被强揽进那火炉也似的怀抱中,接受说错话的处罚——满身大汗之酷刑地狱,而背景音乐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好半晌,待他终于笑完了,也抱够了,才决定放她一马。
“回去吧,回你的房里去睡。刚被父王灌了点酒,我现在还微醺著呢,再让你继续待在床上,恐怕要换我‘满身大汗’了。”他微笑著推开她,不敢保证此时的自己还能保有平日高超的自制力,因此,只好让她离自己远一点了。
“为何?”她坐在床上偏头想了下,才道:“你会想做‘那种事’吗?”
他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那种事’?你知道?”
绯月老实告知,“今天才知道的。下午在花园遇到蜜蜜,她拉著我躲在花丛里偷看一对男女……唔,我想她大概不晓得其实我是看不见的吧。我听到很奇怪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下意识抓著蜜蜜的手去感应眼前的影像,就……知道了。”
他“喔”了一声,没再多说,心里却想著,以后绝对要严格取缔这些爱随地“办事”的家伙们!
“希洛。”她唤了一声,微微皱眉,“蜜蜜说,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肯定会想做‘那种事’,可你却没有,这是不是代表我对你没有丝毫吸引力,引不起你的兴趣?我的外表,真的跟你们有这么大的不同吗?”从没像此刻这般关心自己的外表,她低垂小脸,有一些些难过。
该死的蜜蜜!凯列暗自决定,明天一早就赶她回边关去守结界!
他好笑的抬起她的下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任何女人见了你都会忍不住嫉妒大神对你的偏宠。绯月,你绝对是全世界最美丽也最独特的人儿,只要是男人,都会兴起想拥有你的欲望。”
“你也是吗?”她顺著他的话尾问。
“是什么?是不是男人?还是想不想拥有你?”他逗她。
她瞠瞪一眼,“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怜爱的在她颊边一啄,他喃道,“我不想束缚你,希望你保持原来的模样,那样轻松自然、没有烦忧,却又矛盾的希望你能留下……但除非确定你留下来会快乐,否则我不会以感情为借口如此要求你。”
她该感动的,可却没有,反而想骂他一声“蠢”,顺便奉上一记不以为然的眼神。
“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我永远也不会明白,人类这种愚蠢又好笑的奉献情操到底有什么意义?”不顾他努力保持的“安全距离”,她主动倒进他怀里。
“怎……怎么了?”她不舒服吗?
比起他一脸的“摸”不著头绪,她倒是在他身上摸得颇为愉快。
“没,只是在想,既然你不是对我的外表全然不感兴趣,而我恰好也对‘那种事’有那么一丝好奇,择期不如撞日,不如我们来试试?”
试?!这能试吗?
凯列瞠大眼,不知道该做作何反应。
砰的一声,他整个人被往后大力推倒,后脑勺直接撞击在床柱上,一时间,眼前像有无数星星环绕著……
“我们应该先脱衣服吗?”她跨坐在他腰上,虚心求教。
凯列只觉头疼得紧——一部分是因为撞到床柱,但绝大部分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好奇心。
无可否认的,他也想要她,想得全身上下都发疼了,尤其两人又处于这么教人喷鼻血的姿势下……可,内心又有一道薄弱的声音在呼喊著——在她对此事犹茫然未知的情况下要了她,那他跟拐骗小孩的变态歹徒有什么两样?
凯列试著想将她抱开,她却干脆软下身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绯月呀……”他的声音近乎求饶了。
她微挑纤眉,“你就是不想跟我做‘那种事’,对吧?可我真的很想尝试看看哩。还是说……如果我去敲其他将军的房门,他们会让我进去吗?”
话才说完,她整个人已被压制在他身下。
呵,这挑衅……算是成功了吗?
他瞪著她,纯黑的眸色进出冶凝光芒,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想都别想!明天我就叫他们全打包回边境去守关门,这辈子别想再回皇城一步!还有,连同那无聊碎嘴的蜜蜜也一道给我滚!”他咬牙进出一字一句,怒气随著炽热的呼息喷上她的粉嫩小脸。
她该要害怕的,毕竟任谁也没胆直接面对东方战神杀人似的愤怒眼神。但,她可不是一般人哪,她是众神捧在掌心呵护的天之骄女呢。所以,她只是无所谓的勾出一抹笑,然后调皮的伸出粉舌一舔,刚好刷过他抿成一直线的薄唇。
正值盛怒的他著实怔了下,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使出这招。而绯月则趁他发楞的空档,将唇贴上了他的。
两人的唇密合相贴了好一阵子都没再动作,就只是那样贴触著。
终于,他笑出声来,眼中怒火尽释,换上的是纵容的笑意。
“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做‘那种事’了,是不?如果我不依,你是不是会用暴力胁迫我就范?”
“我想,就算我不用暴力威胁,应该也有不少男人会想跟——唔!”
恶狠狠的吻住那教人生气的嫩唇,才刚收敛的怒火又猛地窜起。明知道她是故意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寻回的冷静,偏偏就是听不得这些会让他有扁人冲动的挑衅话语。
这个小女人呀,虽然没有太多与人接触的经验,导致在很多方面都显得懵懵懂懂的,但她绝非笨或无知,相反的,她聪黠到有些无法无天了!
就像现在,明明她该是“受教”的那一方,却该死的表现得像是掌控全局的人!
他猛地拉起她调皮的纤白小手,气息不稳的大叹。老天,她竟想摸进他的长裤?真是大胆过了头的女人!
轻啄她颈边细嫩的肌肤,他轻问著:“你……确定吗?确定自己想跟我进行到这一步?绯月,我必须承认自己真的很想碰你、抱你,想得全身都发疼了,但我要你想清楚,你之所以选择我,并不只是因为好奇想尝鲜,而我刚好在你身边。你要知道,对我而言,这个举动代表了一种认定,而你,确定了吗?”
“认定什么?又要确定什么?你不妨用你的方法教我。”
一双紫瞳晶灿闪亮,散发出醉人的波光,纯然的信任之下,还藏著一丝娇美的羞意,眩目勾魂。
多惹人心怜的女子啊……
“反正你就是吃定我了。”
她的回答让凯列不再犹豫,手臂收紧,将身下的她撑起,低头一一用牙齿咬开那薄纱上的绳结……没多久,紫色上衣翩然落地,紧接著飘落的是紫纱裙片……
不懂得要遮掩自己的裸裎,在感觉到他火热的目光盯视时,绯月有些窘然的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可爱的动作几乎让他失笑。
“你这是在紧张吗?大胆的绯月?”凯列拉开她遮脸的小手,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俯低头在她美丽的锁骨旁吮吻出红痕。
麻烫的感觉让她揪紧他的发,微皱起眉。
“疼吗?”
他嘴里说著关心,却又同时在她胸前烙下更多的瘀痕,那又热又麻的疼痛感让她细声轻吟著,下意识的扭摆身子,闪躲他带著恶意的逗弄。
如此诱人又带著恼意的表情,让他又怜又爱。
他以唇代指,吻上她的身子,烫得惊人的体热令她昏眩,而她冰润的肌肤则让他爱不释手。
突地,她倒抽了口气,本能的就要夹紧双腿,却让他先行一步以膝盖轻松顶了开来。
“怕吗?”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嘴硬的摇头,可紊乱的呼吸及不止息的低喘已泄漏了心中的震撼。
好……好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全身血液似在倒流,带来一阵阵说不出的激荡感受。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过度紧张和莫名的期待交织成一波波的晕眩感。
十指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物,感觉到他身上的布料摩擦著自己细嗽的肌肤,带来麻麻痒痒的感受,一股炽热的快感逐渐攀爬至全身……
突然,他拉开她的手,抽身离开。
“呜……”她发出一声低泣,不敢相信他怎能在这时狠心的离开她?
“别慌。”
随著低哄,他又靠了过来,轻轻将她拉到身下。
火热的高大身驱,贴上冰冷纤细的娇软身子,体温上明显的差异,不约而同的震撼了两人。
“你脱……脱了衣服……”低喃著无意义的言语,她紧张的舔著唇,手足无措。
他“嗯”了声,再度攀上眼前这具完美无瑕的娇躯,试图再次令她昏眩迷乱。
他在她耳边指示:“环紧我……深呼吸。”
她听话的照做了,可深呼吸之后,紧接而来的却是意料之外的疼痛!一股力量强行穿透了她,像被撕裂般、火辣辣的疼从腿间直达脑际,让她在一瞬间绷紧身子,指甲全掐进了他的肌肉里。
“唔。”她咬紧牙,几乎发不出声音。
“很疼吗?”
绯月将头埋进他颈间,让他看不到表情,仅能感觉到她正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像是在缓和那剧烈的痛楚。
“真的很不舒服吗?”发现她疼得全身微颤,凯列心怜不已,双手扣紧她的腰,试著要退出。
绯月倒抽一口气,连忙制止他。
她语带泣音的恳求道:“别动……拜托,我……好疼……”
她后悔了,真的。
为什么蜜蜜只教她如何勾引希洛,而没事先警告会有这么一段骇人的过程?明天……明天就算希洛没将她赶回边境,她也会亲自动手将蜜蜜给“变”过去!可恶——
凯洛试著又动了下,立刻又引来一阵抽气声,他叹了口气,移下长指在两人结合处逗弄著,湿热的舌也在同时滑进她唇中与之纠缠,另一只手则仔细的在她身上搜寻著每一处可能令她疯狂的地带……
“别怕……我帮你,乖,放松……很快就不痛了,相信我。”
他的嗓音极尽温柔,体贴的动作让她渐渐放下恐惧,只专心于感受他时轻时重的手劲,没多久,不适的疼痛感仿佛减轻了不少……
不若她的轻松,过度的压抑让凯列满头大汗,连带的也弄得她一身湿。
“你也很不舒服吗?”绯月疑惑的开口,小手抚上他汗湿的俊颜。啊,他流了好多汗呢。
“你……不疼了吗?”他的声音粗嗄,似乎正忍受著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