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难道不是我们?”敏锐的文霨然听出他话中的涵义。
“怎么会,我不会傻得去惹你们,我只会找弱点下手。”说他卑鄙也行,他已经充分掌握住文霨然的弱点,他只要抓住这个弱点就好。
文霨然的心猛然一撞,险些漏跳一拍。
弱点?他会有什么弱点?他眯着眼想——霍然抬头。
“你该想到了吧!我捉住她就足以要挟你们,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与你们硬碰硬,哈哈哈!”费耶尔狂妄的大笑。
“你做了什么?”他沉着声问,其实心神早已游走崩裂边缘,如果费耶尔这老头依旧不肯说,那他可不能保证他下一刻不会动手。
“我不知道,也许她现在已经被我的属下——”他倒抽一口气,明显感觉到一把枪抵住他的额头。
“糟老头!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去给她陪葬!”文霨然再也压抑不住狂燃的怒火,举起手,将枪瞄准他的脑袋,硬是要他将到嘴的话吞回去。
“你可以去后台看看。”子弹不长眼睛,他的脑袋可不想开花。
文霨然脸色一沉,急急收回手枪,推开人群,狂奔至走廊尽头。
“费耶尔先生,在我们的人尚未安全之前,你就是我们黯猎的‘贵客’。”帝恒嘴里虽这样说,但是从他皮笑肉不笑的语气中可以知道——他惹火他们了!
“你不怕我的属下会因为你这举动而对那女人不利?”
穆境佑道:“可能吗?”连他这没大脑的肥猪都投降了,他的属下会更聪明?
难道这几个年轻小伙子把他看扁了?没关系,姜还是老的辣,他惟一信任的人还没出场,这出戏还得继续唱下去。
第六章
安瀚浵小心翼翼的处理脚踝上的擦伤,却看见不远处躲在角落瑟缩着的乔伊丝.查德,她乱了心神的蹲在地上,一双大眼还蓄满泪水。
“查德小姐?”安瀚浵跛着脚一步一步接近她。
“你是谁?”她恐惧地向后退。
“我是文霨然的朋友。”虽然她对这娇娇女没啥好感,但是现在外面一团乱,要出去也难,她就在这儿陪她好了,要不然她也怪可怜的。
“你不逃吗?”乔伊丝.查德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问道。
“逃?我能逃去哪里?而且阿霨叫我在这儿等他。”她的脚痛死了!
“我今天真的很丢脸,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她真的觉得很丢脸。
“是啊!你真不该哭的。”她哭的时候。文霨然根本没啥反应,这不是很不值得吗?
可怕的是,安瀚浵连身处危险之处都不知道,只以为这儿是最安全的。
另一方面,文霨然狂奔至走廊尽头,忧惧、担心全写在他那张焦虑的脸上。
费耶尔那势在必得的话和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十足的挑衅意味。他知道,安瀚浵已经是他们手上的肥肉,是他要挟黯猎的最佳目标。
他真蠢,明知道费耶尔绝不可能冲着黯猎来,却没想到他会转移目标,将这次的对象锁定安瀚浵。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连安瀚浵也不可避免的会遇上危险,而他也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忘了安瀚浵只是个单纯、平凡的人。
他冲进后台,却一个人也没看到。
安瀚浵捂住乔伊丝.查德的嘴,屏气凝神,专注听着外头的状况。
她的心脏都快跳出嘴巴了,如果她们喘气太大声,那小命不就不保了?
“嘘,我看看。”她探头探脑的从幕帘后面往外瞧,也许是太专注的缘故,连冰冷的枪抵住她的背她都不知道。
“阿霨!”见到他真好!但是现在可不是互相拥抱的时候,她得先确定他是否安然无恙,一颗悬挂已久的心才能放下。“你没事吗?”她抹去泪珠。
文霨然松了一口气,欲向前拥住她,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她依然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站住!你以为有这么容易吗?”
狰狞的声音从安瀚浵身后传出,她踏出去的脚步一僵,惊讶地转过头。
“查德小姐?”这回可彻底将她吓傻了,乔伊丝.查德仿佛变了个人,之前温柔婉约、端庄淑女的气质全不见了,她看到的是她一脸愤恨的表情。
“我不是。”她一手拿枪抵住安瀚浵,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撕去脸上的人工面皮。
娜塔莉!?人称“黑血玫瑰”的毒辣女人!
“这小丫头到底是谁啊?”她笑了声,再从大腿内侧拿出一把雕有滴血玫瑰的飞刀出来。“是你最重要的人吧!我倒要看你如何救她。”
文霨然眯着眼。有安瀚浵在场,他根本不能出手,一旦出手,特务的身份即会被拆穿,而他在她面前的娘娘腔形象也会被识破。
“你很害怕吧?我有个条件,你如果肯跟我走,我可以放了她,而且保证费耶尔也不会动她分毫,如何?”她对黯猎里的男人有兴趣极了,今天她一看到这五个出色的男人,就想要他们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安瀚浵在惊讶之余,眼尖的瞥见文霨然手上的枪。
枪?他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怎么会有枪?这件事太奇怪了。她三番两次遭遇的厄运都和文霨然有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有危机时,他总是会适时出现,这实在太奇怪了,难道他不只是同性恋,还是个混黑道的?
娜塔莉没了耐性,索性在她后脑勺用枪柄重重敲了一下。“你先睡一下吧!”
安瀚浵连挣扎都没有,砰的一声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文霨然眯着眼看向娜塔莉。刚才看见安瀚浵倒在地板上,他差点失去一向自豪的自制力冲过去杀了她。
“怎么样?跟我走吧!”她以挑逗的眼神勾引他,然而文霨然却不为所动。
她相信绝对不会有男人能对她的美貌免疫。而她这次要狩猎的对象,文霨然,一个斯文有礼的男人,真不知他那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有多令人销魂。
“你想呢?”他目光冷冽,嘴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
“啊!外表斯文的男人其实都是像你这么热情吗?”她已经完全沉醉在他迷人的外表下了。她渐渐松懈防备,走向文霨然,一双玉腿毫不客气的在他身上磨蹭。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身上的香水味令我作呕!”他一只强健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夺走她手上的飞刀和枪。“还有,没大脑的女人我最厌恶了。”
“你……”手无寸铁,让她根本不能还手。
文霨然拿着飞刀的左手猛然一射,咻的一声削落娜塔莉的发,直直射在墙上。
“下次瞄准的,就是你美丽的胸口了。”他冷笑道。
娜塔莉全身战栗不已,瞠着一双杏眼跌坐在地上。
文霨然绕过她,抱起昏厥的安瀚浵,“告诉那死老头,别试着惹我们黯猎,他惹不起的。”他抛下这句话后,随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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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霨然守在安瀚浵床边,一脸的担心。
他真不该让娜塔莉这烂女人动她分毫的,明知道安瀚浵绝对会被她所伤,他居然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而让安瀚浵涉险,他真该死!
“你醒醒好吗?你给我的惩罚已经足够了。”他轻拂她落在额前的发,祈祷她能在下一秒苏醒。
文霨然悄悄吻上她依旧嫣红的唇,感受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
安瀚浵的眼睫毛煽动了几下,似乎感觉到青草的气息围绕着她、守护着她,令她不想醒来。唇上的温热硬是撬开她的唇,和她的甜美交缠,这种感觉真好。
“醒了吗?”他感觉到她的反应,于是移开自己的唇问道。
霍然,安瀚浵睁开眼,盯着文霨然猛瞧。刚刚是他吻了自己吗?
“你真像个睡美人。”他笑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吻她!安瀚浵瞪了他一眼,急着要下床。
突然,头上传来一阵剧痛,令她再度倒回床上。
“小心,你头上的伤很严重。”他搀扶着她慢慢起床。
安瀚浵迅速抬起头。“你的声音?”这不是他,平常娘娘腔的他到哪儿去了?这斯文有礼、略带磁性的男性嗓音根本就不是他!
“声音?”他猛然想起自己平常的伪装……糟了!他居然忘了。
“你是谁?”她的尖叫声倏地扬起,不敢接受事实。
“我?我是阿霨啊!”他的笑脸在她面前放大,声音足以迷惑她。
“你骗人!他是娘娘腔,你不是!”她大叫,显然吓得不轻。
既然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那他也不用再费心地伪装了。“我不是娘娘腔,我就是我,文霨然。”本想等到她发现自己的爱意后,才告诉她真正的身份,不过既然今天他自己泄了底,也就不用辛苦的扮娘娘腔了。
“你是阿霨?”她被他给弄胡涂了。“可是你……”
文霨然跳上床,阴柔的眼闪烁着一抹兴味。“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他硬是将安瀚浵压回床上,以强健的双手撑在她身侧,教她想跑也跑不了。“娘娘腔只是你对我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
“不!你不是他。”安瀚浵虚弱地叫道,惊讶地发现他的气息正吹拂在她脸上。
她既然顽强的否认,那他就想方法治她。
“浵,你不相信?”他渐渐低下头,作势要亲上她的嘴。
“没……”她捂住自己的嘴,猛摇着头。不行!她一说话,他就有机会亲她。
“说话啊!”他诱哄道。
怎么她一觉醒来他就变了个人?难道是她揭发了他的真面目,他就露出恶魔本性?天哪!以前的文霨然跑哪儿去了?
“你不要靠近我。”她仍捂着嘴说话。
“什么?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下一秒,他强硬的扯下她的手制住她。
安瀚浵紧闭着嘴,只是猛摇头。
“不说话?”他失笑,放任自己壮硕的身子压住她。
好重!他压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见她仍不松口,他用一只手捏住她的俏鼻,一定要她张嘴呼吸。
好痛苦!他这么压着她,她娇小的身躯根本不能负荷,还恶劣的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硬是要强迫她张开嘴。
“你可以张开嘴呼吸啊!”文霨然好心的提醒,看着她胀红的脸蛋。
她受不了了!安瀚浵嘴一松,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下一秒,文霨然温热的唇立即覆了上去——但是他的手仍捏着她的鼻子不放。
他狂野的吻着她,半眯着眼看着安瀚浵亟需氧气的发红俏脸。
他捏着她鼻子的手霍然松了,改放在她的腰际,好心的让她可以顺利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安瀚浵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但是文霨然还是吻着她。
她不敢挣扎,怕一动文霨然会对她做出更奇怪的举动。
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才没多久,他就彻底变了个人,他是怎么了?
“你放开我!”她气愤的想用脚踹他。
“你谋杀亲夫啊!”他笑着抓住她的玉腿。
“你怎么可以随便吻我!”安瀚浵吼道。“你不是阿霨!你不是他!”
太奇怪了,阿霨怎么会变了个人?声音不像,连个性都不像,平常他不都是温文儒雅的吗?为什么今天会如此恶劣?
“我就是我,以前我不过是在你面前装娘娘腔。怎么,你不相信?”
“信、信。”为了自己的贞操,她连忙点点头。“可是你为什么要装娘娘腔骗我?”
“你还敢说,我从小的外号不就是你的杰作?”
“但是你也瞒了我二十二年啊!”安瀚浵滞一想到就气,双手双脚并用,想将他踹开。
“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你的误解,让我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性向。还有,很多事你毋需知道,包括我的某些身份,这只会给你带来危险。”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娇小的肩头上,明显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
“你起来,说话就说话,不要压在我身上。”好重!她快窒息了!
“我喜欢。”他还变本加厉的在她身上磨蹭,直到她真的快窒息了,他才放开她。
“躺着继续睡,你头上的伤需要静养。”他在她锁骨上印下重重一吻。
见他吹着口哨带上门离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他太神秘了,就像谜一样,面对如此不同的他,她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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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文霨然所料,举凡八卦杂志、大众媒体,都报导了那天国家音乐厅里突发的事件,也报导了台湾杰出企业家少东——文霨然携女伴参加“旧爱”乔伊丝.查德的演奏会。
报导上还指出,他身旁的女伴就是享誉国际的大医院——岚德医院院长之女。
“好烂。”阎崭看了看报导,露出一抹兴味的笑意。
“烂透了。”武靖灏最气的,就是报社拍他的照片,没一张是好看的。
“最高兴的就是文了。”帝恒丢给文霨然一记白眼。
“啥?关我屁事。”这四个人就是想破坏他的好心情。
“有的人一旦恋爱了,就笑得像弥勒佛一样,任人骂破嘴也不会回一句。”穆境佑讪讪的说道。
“文,你好现实!”
“你自己没伴就不要怪在我身上。”
正当两人要斗嘴的时候,穆境佑阻止了他俩。
“好了,你们老是爱玩这种烂把戏,切入正题好吗?”他很绅士的问。
“御影,你老婆将来会长啥样?”
他翻了个白眼。“死人样。这样的回答会不会太含蓄了?”
“御影!你好可怕!”武靖灏鬼叫道。
“去去去!不要装可怜。”帝恒凉凉的插上这么一句话,将武靖灏气得半死。
“你们有没有同情心啊?八成被狗啃去了。”他直嘀咕。
阎崭开口:“好了,这次任务完,我们也该休假了吧?”一想到费耶尔那已一脚踏入棺材的死老头,他的嘴角就微微抽搐。原因无它,就因为他让他浪费了一堆时间和他耗,而那老头又死咬着他不放,真是疯狗!
“喂!”文霨然收起嘻闹,冷静地开口问道:“乔伊丝.查德呢?”他不希望因为他的关系,而把一些无辜的人拉下水。
“那天演奏会中断后,现场一片混乱,后来我们在顶楼的楼梯间找到她,她被人下了迷药。”穆境佑回道。
“其他人呢?”
“费耶尔原来早已经布好了逃脱路线,把我们摆脱后就从顶楼搭直升机溜了。娜塔莉也一样。”老实说,他们是故意放他们走的,因为除非必要,否则他们不会杀人。
“老狐狸!”帝恒啐道。
“小妞那天昏了,后来怎么样?”阎崭问道。
“很不幸的,让娜塔莉敲了一记后,她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
穆境佑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我才倒霉,那天送乔伊丝.查德去医院,她可是哭得淅沥哗啪的,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吵死了!”她说自己是异国美女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