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爱好爱你,我们早就纠缠了二十二年,什么事情都分不开我们,从你小时候对我笑,我就知道我的心已不在自己身上,在你这儿。”
她闭上眼。
“我知道你真的误会我了,那天的事情全是任务,我无可奈何,御影他们几个联手陷害我,要我出任务,而我则是故意迎合那烂女人,我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
她要的只是一份完整的爱,而他给得起的,她的心,一生都得系在他身上。
她倏地拥抱他。“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她明了的,他还爱着她。
“我也是。”他低下头再一次吻她。
安瀚浵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豁然开朗。
他爱了自己二十多年,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他。
那段时间她仿佛行尸走向,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的一切就在他身上。
“也许,我们生命中早该拥有彼此。”她将脸埋在他胸怀。
“不是也许,是早就确定。”他闻着她颈间的香气。
“他说得对,该来的幸福终究会回到我怀里,别抗拒眼前该珍爱的东西。”她细细念出穆境佑对她说的话。
“他?”他疑惑地问。
“那个长发妖怪啊!”她破涕为笑,笑中有着沁人的爱意。
他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回报一个宠溺的浅笑。“御影吗?”
“嗯,就是他。”她以手背抹去泪水。“他告诉了我一切,又告诉我你为了我而借酒浇愁,然后又骂我脑袋装浆糊,骂我蠢……”她说到最后,竟掐着手指头数落穆境佑的不是。
“他真的这样说?”他蹙着剑眉。
“当然。”这家伙就是害他们俩兜了一圈还在原地打转的烂人,她不乘机出出气怎么行。“他真的这样说,还有还有!他还说我们两个好无聊,明明爱死对方还装一副死人脸。”
穆境佑完蛋了。说他死人脸也就算了,居然说他最心爱的濒濒脑袋装浆糊,还说她蠢。这家伙,除了陷害兄弟外还嘴巴贱!
“你的身份是特务对不对?”她仰起头问道。
“对,我和那几个伙伴都是。”他轻啄她的小嘴。“我和他们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才建立起这种深厚的友谊。”
“我了解。”她倚着他宽厚的胸膛。“早在好几个月前,我就应该发现的。”
“什么?”她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几个月前你为了要出任务,伪装成同性恋。”她的眼神霎时亮了起来。“我那时和阿筑一起去酒吧,看见了你。”
“你为什么会去那种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的地方?”他瞪着一双黑眸问道。
安瀚浵马上拿出女人都有的本钱——撒娇耍嗲。
“呃,没有啦!真的没有啦!只是论文报告就要这样写嘛!我不会,又不想被当,所以就……哎呀!你不要生气啦!”不知道这样行不行?难得第一次这样嗲声嗲气的,应该是行得通。
他完蛋了!她随便说几句,他的怒气就烟消云散。“所以就遇见我了?”
“对!不过,你还救了我喔!”她神秘兮兮地说。
“救?”自己救了她?“天!你就是那天差点被宰了的猪!”他想起来了。
难怪他会这样心神不宁,一颗心全系在当时的她身上,原来她就是那天他冒险救出的女人,那个白痴到家的小蠢蛋。
“什么?你说我是猪?”她抡拳捶他。“我当初以为你真的是同性恋,担心了好久好久,但是你一次突然的改变,彻底颠覆了我对你的印象。从小你总是以娘娘腔的样子在我身边,这会儿又是同性恋,然后又是吓死人的特务,你就像一个幻影,同时拥有很多身份,我都搞迷糊了。”
“你真的很笨!我在你身边这么久,竟没发现我的身份?”
她偏着头。“是没发现。我想想,这几件事,都是你和一群人连成一气骗我的。你真的很会装耶!相处了二十二年才弄清楚你,才看得清你的心。”
“你只要记住,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文霨然,一个最真实的文霨然,一个你最最最爱的文霨然。”他紧拥住她。
“没错。在你面前的也是你最最最爱的安瀚浵。”她主动献上自己的红菱。
正当两人缠绵之际——
“啊!我忘了拿给你看了。”她随即从身上摸出一个相框和字条。
“这不是……”
她扬起一抹笑。“是,这是你爱我的证明,也是爱情的誓言。”
“老天!怎么会在你那儿?”不是都摆在他那里好好的吗?
“长发妖怪拿给我的,我也是看到这东西才会来这儿。”她突然变脸。糟!字条不被雨水给淋湿,也快被她的手给握烂了!
不过,好加在,东西还是好好的。
她打开纸条大声念出他对她的爱:“相携狂奔陌陌情路,有你相伴此生知足。”
“你……”他可傻眼了。
“我要告诉你,我也是,这样子我们才有伴,对不对?”她笑吟吟地说。
“浵!”他激动地抱住她,眼角泛起一丝泪意。
安瀚浵欣喜地抱住他的腰身,但没来由的,她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倒在他的身上,毫无气力,血色也慢慢从她脸上退去。
文霨然感到不对劲。“浵!”他连忙搀扶她。
“我好想吐,好想吐……”她肯定是吃坏肚子了。
“忍着!我扶你到厕所去,”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等一下,我好像要昏倒了……”她不知说些什么,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小浵!”他搂住她狂吼。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的身子会这样虚弱?为什么?
文霨然抱着她,下楼直奔岚德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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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德医院
“放心,小浵只是营养不良,再加上淋雨淋了好一会儿。不过,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只要吊完点滴,就可以回家了。”安岚德安慰文霨然。
“安医生,谢谢。”
“不要这样说,她可是我的女儿,何况肚子里还有我的孙子。”他拍拍文霨然的肩膀,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孙子!?“医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不知道?还反过来问我?”这可奇了,当爸爸的可是他呀!
“她怀孕了!?”老天,她怀了小孩,怀了他们的小孩!
“阿霨,你怎么到现在才知道?”安岚德不解地问。
可惜文霨然不甩他,只是半跪在病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庞。
“浵,辛苦你了。”他的手掌抚上她紧闭的秋眸。
安岚德摸摸鼻子,“看来我这老头子在这儿只能当电灯泡了。”他准备走人。
门轻轻地掩上,文霨然眼带柔光地看着眼前的娇颜,柔情万千、深情款款地在她耳畔呢喃诉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的浵,我爱你二十多年了,第一次在人生的路上我感到不寂寞,那是因为有你。”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没有人可以夺去你在我心中所占的地位。”他闭上眼。“你的特别、你的特立独行、你的不驯,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因为你是你,你是我的浵,一个我此生珍爱的人。”他将两人的手摆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这是我们的孩子,一个好小好小的生命。”他眼中充满父爱。
“唔……”她仿佛被他唤醒了,眼睫动了两下,又趋于平静。
“我的生命少不了你,你得替我打一剂强心针。”他感性的唇吻上她,这吻轻轻柔柔,就像柔风一样扫过安瀚浵没有血色的红菱。
她被吻醒了,她好怀念这样的吻啊!
安瀚浵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并回吻他。
“小浵……”
“我在。”她缓缓出声。
“你醒了?”他喜上眉梢,捧着她的脸又亲又吻。
“等等!,我不舒服……”老天!她的头好痛,又好想吐。
“不舒服?想吐是不是?”他脸色瞬变,焦急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嗯,我的天!我好难过……”她抚着胸口,感觉到问窒感。
“我找垃圾桶!”他知道,孕妇在怀孕时很容易害喜的。
“不要紧,没事了。”她喘息道,拉住他的手。
“真的没事?你要不要我按铃叫医生过来?”他半蹲在她身侧。
“不用,只是一点点不舒服而已。”她摇摇头。
文霨然眷恋地看着她受折磨的小脸。“你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你的照顾。”他轻啄她的小嘴。
安瀚浵当场愣住。“霨,你在说什么啊?”不会吧!
“你肚子里的小小朋友需要你的照顾。浵,你不知道?”他说到一半才惊觉不对劲,他当初还以为小浵知道这件事。
她的双眸瞠大,摇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啊!什么小朋友?”
她是怎么照顾孩子的?“我的天!你怀孕了,还两个多月!”
她还反应不过来。“怀孕?我?”她激动地弹跳起来,指着自己的肚皮,一脸的不敢置信。
“对,你是怀孕了。你躺好,孕妇不可以这么好动。”他硬压她躺好,顺便坐上床去。
“我有小孩了?”她欣喜地淌下泪水。“我有一个好像你的Baby了,我有孩子了!他是我和你的!”她紧抓住他的手。
“对,只属于我和你的,浵。”他的手搁置在她依旧平坦的腹部柔声说道。
“霨!”她紧紧拥住他,将脸靠在他颈窝边。
“不管世事如何变化,我最爱的依旧是你。”他环住她的腰身。“因为——”
他的话被她抢了去,她大方地说出诺言:“相携狂奔陌陌情路,有你相伴此生知足。我爱你,阿霨。”她忍不住淌泪。
“我也是。”他抬起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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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璧人出现在黯猎总部,吓死了一堆人,惟有穆境佑一人不受打扰。
他终于促成了这一对有情人,果然,点醒他们是对的!要不然他的生命会有危险,这两个人也不会在这儿卿卿我我的。
“文,你们和好啦?”武靖灏问道。现在的他和两个月前的他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之前的他一蹶不振,现在的他可是春风满面。
“有老婆真好。”穆境佑凉凉地开口。
好啊!他倒把这号人物忘了。“御影,瞧你说的像个老头子似的。”他欠他的帐还没算清,这家伙休想过好日子。
穆境佑的危机意识突然出现。“我有事,先走一步。”
“你休想!”他气得差点失手掐死他。
“好啦好啦!什么事啦?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叫你去执行任务的,不过我还不是让你们和好了,计较这么多干嘛?”他连忙陪笑脸。
他摇摇手指。“不止这一件,你这死人妖居然说小浵蠢!你要是再敢这么口无遮拦,你就完蛋了!”他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穆境佑转头瞪着安瀚浵。
安瀚浵没说什么,只是对他露出甜甜的、很恶魔式的笑容而已。
“好了啦!阿霨。”她起身阻止。
文霨然听她的话罢手。
“啊!真是好看的三流肥皂剧。”阎崭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才不甩阎崭的烂嘴巴,现在是老婆孩子比较重要。
“喂!听说小妞昏倒啦?是你这家伙干的好事?”帝恒开口。
“是昏了,不过也带来一件天大的喜事。”安瀚浵微笑道。
“喜事?”穆境佑又不知死活地开口:“都昏了,还有喜事?”
“我们来这儿,就是有一件喜事要向你们宣布的。”文霨然笑逐颜开地说道,搂紧身旁的安瀚浵。
帝恒点头。“喔!”大概又是他俩的恩爱史,这两个人老爱刺激他。
安瀚浵羞赧地低下头,“我怀孕了。”
“是是是,怀孕了……什么!?”武靖灏倏地抬头看着他们。
“怀……孕?是她?小妞?”阎崭则是勉为其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她的肚皮道:“我怎么瞧也不像,才多少,你就说你怀孕了?”
“小妞,吓唬我们可不能用这招喔!”帝恒不敢置信地摇摇头。
“我左瞧右看也看不出来,你肚子还平平的,怎么可能!”御影嗤笑道。
“笨!我小腹微凸了啦!”她现在可是个快当母亲的人。
文霨然轻拥住她,“两个多月了。”他巴不得炫耀给这四个烂人听。
武靖灏不得不接受事实。“我的天,好可怕。”
阎崭失神地道:“果真没错,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糟了、糟了!黯猎以后就完蛋了!”穆境佑捧着脸大叫。
帝恒忙摇头,“大小孩加小小孩,你铁定玩完了,文。”
“没关系,我很乐意接下这两个超级大小麻烦。”他当然照单全收了。
安瀚浵不满地嘟囔:“奇了,是我生孩子,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一副被倒会的样子,看得她都快气死了。
“浵,胎教很重要的。”他轻拍她的肩提醒道。
“嗯。”面对他时,她马上换了一张脸。“我知道,胎教不好,生出来的Baby个性、脾气也会不好的。”
“瞧瞧,这女人变脸还真快。”阎崭笑道。
“不行吗?”她的笑脸只给文霨然看,至于这四个人,她没抡起拳头打人他们就该偷笑了,这些王八蛋!
“小妞,什么时候准备做文夫人啊?”帝恒打趣道。
“快了。”文霨然倒是替她答了。
安瀚浵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凝望他。
尾声
文家——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文霨然将安瀚浵光洁的额头抵在他宽阔的胸膛前。
“是什么?”她呼吸霍然急促,因他的手紧紧环住她的纤腰。
“骗你上教堂。”他得意地说出答案。
“老天!”她低吼了声,准备拉开他的怪手跑开。
陷阱!陷阱!这一定是个陷阱!
“不准用跑的,小浵!”他对她的背影吼道,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
很可惜的,安瀚浵的力气当然敌不过文霨然,她硬生生被拖进房里,换上了纯白色婚纱,然后又被迫拖往教堂。
“姓文的,你给我解释清楚!”烂人、大烂人!居然利用了她对他的信任。
“你注定要当我的新娘。”他大笑,完全不顾她的脸色。
轿车快速开往教堂,愈接近目的地,安瀚浵的心情就愈紧张不安。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现在这样子好丑耶!”她朝他的耳朵大叫。
“我不骗你怎么结婚?有时候耍点小技巧是应该的。”早在八百年前他就想这样做了,要不然这小妮子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是啊、是啊!谁说君子没有发狂的时候。
“是啊,小技巧!”她暗地翻了个白眼,真想一昏了事。
直到轿车前出现一栋欧式教堂,教堂里外还布置得美轮美奂,气球彩带满天飞舞,喜气洋洋的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