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嘛,也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她,一句不知道就当作没什么事了,可恶!采妍小声的咒骂着。
「好啦,人家尽快回去就是了。」想到采妍生气时,噘嘴又骂人的表情,佐依忍不住破涕为笑。
「没良心的,妳竟然在偷偷取笑我。」
佐依一脸无辜的反驳:「谁叫妳每次生气的表情都好好玩,人家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嘛。」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妳多计较。」
「采妍,习惯和依赖有什么不同?」佐依想厘清自己对静言是依赖还是习惯,于是问道。
「为什么问我这个?」采妍疑惑的反问,「依依啊,妳三更半夜不睡觉打电话来吵人,该不会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吧?」
「妳别管为什么嘛,先告诉我两者有什么不同啦。」佐依焦急的问着。
呵,答案揭晓,什么想她,根本就是有问题想问她!哼,死没良心的依依,等妳回日本后,我再好好的跟妳算这笔帐。采妍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无奈再多的怨恨也敌不过睡神的魅力,她此时最想做的事情还是睡觉,天啊!一切可不可以等她睡醒了再说?她的心在哀嚎着。
「采妍,妳还在听吗?」见采妍半天不吭声,佐依随即又呼喊着。
「在,我现在就告诉妳。」釆妍精神有些恍惚,无力的开始解释着两者的不同,「基本上呢,习惯是积久养成的生活方式或行为,而依赖则是倚靠的意思。」
「那两者会同时并存吗?」佐依又问。
「当然会啰,就像夫妻问的感情就有可能因习惯而逐渐变成依赖,唉呀,总之这两者都是因为有很亲密的关系才会产生的。」
采妍说了一大串后,突然觉得今天的佐依很奇怪,按照她洒脱的个性,不应该会问她这种问题才对。
她赶忙的问:「妳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有问题喔,快点给我招来。」
「唉呀,妳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没事。」佐依心虚的否认着。
「呵呵,欲盖弥彰喔!」采妍不相信,语意嘲讽的冷哼着。
「谁理妳啊,疑心病这么重。」
「是妳的行为实在太可疑了好不好?」采妍抗议。
「好啦,好啦,我道歉行了吧。」真是的,一点亏都吃不得,可恶的采妍。
「这还差不多。」采妍边说边困倦的打了个呵欠,语意不清的问:「依依,妳困不困?」
佐依焦急的喊着:「采妍,妳先别睡,再回答人家一个问题。」好不容易才把她挖起床,可不能这么快就放过她。
「什么问题?哈--」
又传来一句打呵欠的声音,这次的呵欠打了好久,可见釆妍真的已经困到不行了。
佐依想了一下后,才大胆问道:「采妍,什么是爱情?」
真糟糕,困了的耳朵开始不灵敏了,因为依依是不可能问这种问题的,她一定是听错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采妍掏了掏耳朵,赶忙问:「依依,妳刚刚说什么?」
「罢了,没事了,妳去睡吧。」勇气用一次就耗尽了的佐依,再也问不出口了。
「好吧,对不起啦,人家真的困了。」
「没关系,妳去睡吧。」
「嗯,我去睡啰,那妳要快点回来喔,我好想妳。」电话传来采妍打呵欠的声音,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模糊不清。「对了,依依,妳还没把电话给我,我怎么找妳呀?」
「不用了,我想妳会再打电话给妳的。」
「喔,好吧,那晚安啰。」睡神已经紧紧地攫住了采妍,她已经困到极点了。
「晚安。」
怅然的放下电话,佐依发觉自己的心情根本没有好转,反而更低落了,因为她还是没搞懂,为什么静言去约会,她心底的失落感会这么大,是依赖?是习惯?还是有她不懂的感情存在?
她好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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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佐依的夜不成眠,静言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了,他还是无法取得佐依的感情,心中的懊恼也跟着加深。
透过网络视讯的电视墙,哲别顶着一对比之前还要黑的黑眼圈,哀嚎的说:「静言,我记得贺冈好象没有财务危机?」
天天被静言操到晚上两、三点还不能睡觉,哲别不管体力和耐力几乎都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唉,金钱诚可贵,假期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拋。再这么日也操,夜也操下去,只怕他神原哲别还没来得及领奖金去度假,就已经躺进棺材跟上帝说哈啰了。
「是没有。」静言笑道。
哲别脸上哀怨的表情更深了。「那我们需要这么拚命吗?」一路长红的业绩虽然人见人爱,可是他现在最想要的,还是躺在床上跟枕头说我爱你。
「是不需要。」静言答得理所当然。
「那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拚命?」哲别几乎忍不住要跪在地上,请求他饶了他,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我都没睡。」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哲别不顾形象的大叫:「天啊!伊藤佐依,我恨死妳了。」
该死的,全都是她惹的祸,无奈她的罪却由他一个人在受,他要哭了啦!
「哲别,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过依依可是我的老婆。」静言提醒着。
「这样的老婆不要也罢。」哲别心中的恨意还是难消。
「哲别!」静言不悦的板起脸孔。
哲别一脸哀怨的妥协,「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
真是的,人家都说不想当他老婆了,他还这么护着她做什么?真是搞不懂他。
「你哪时候回来?」
「再看看。」他的脸沉了下来,薄唇紧紧的抿成一线,淡淡的回给他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静言的回答立刻引来哲别的高度不满,「拜托,你到底还要跟她耗到何时?」
都爱她整整十几年了,人也娶进门了,还需要这样吗?真是搞不懂静言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他们两人再这么耗下去,不用怀疑,第一个先挂的人一定是他。
「我在等她爱上我。」他闷闷的说。
闻言,哲别身子一瘫,险些从椅子上跌落。
天啊!谁能行行好,一刀杀了他吧!
「她还没爱上你没关系,只要你爱她就行了呀,老兄。」哲别叫嚷着。
在感情上,静言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再让他这么慢慢的耗下去,他的假期恐怕是遥遥无期了,这怎么得了?
哲别越想越着急,无奈遇到了静言这个慢郎中,和佐依这个在感情上比静言还白痴的傻女人,他也只有干著急的份。
「哲别,你还不懂吗?我不希望勉强她,这样她会不快乐的。」为了佐依,他愿意等,因为她值得他慢慢等待。
哈!她不快乐?那谁在乎他快不快乐啊?这会儿哲别的脸更臭了。
「可是你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说的有点像电视广告的台词。
静言扬起眉梢,定定的看着他。
「刺激一下啊,你不刺激她一下,怎能激发她对你的重视?」哲别气得耙着梳理整齐的头发,发出挫败的声音。
「刺激过了。」假装和王馨约会,就是一个。
「那就再加深刺激,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哲别扬高声音。
厚!哪有人这么「古意」的,他就不会把用在经营生意的头脑拿出一些来用吗?
「举例。」
哲别气得大吼:「上床!假装和其它女人上床。」不过如果要来真的也行,只要佐依不会因此刺激太大就行了。
静言吃惊地瞪大眼,「你……你要我……」
哇!他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这是最佳、也是最快速的方法。依佐被你和伊藤焰细心呵护长大,不知人间愁苦的个性也是你们刻意养成的,如今你要她在短短的时间内看清楚自己的内心,看清楚你对她的感情,除非下猛药,否则恐怕你还有的等咧!
还有,你别忘了,过去她成长的这十几年中,你又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几次?你别奢望她会对你留下深刻的记忆了。」他耸耸肩,一副「就是这样,要不然你们就继续耗着的表情」。
哲别的话一针见血,让静言不禁开始认真的思索两人之间潜在的问题。
过去他太有自信了,总认为感情可以在婚后才开始培养,根本没想过佐依会怎看待这桩婚姻,难怪她会想要逃婚。
「怎样啦?」攸关他的未来是幸福还是歹命,哲别迫不及待的追问:「你到底想不想试试看?」
扬起眉,静言看了他一眼,心还在思索着。
哲别忍不住挑衅的说:「静言,你该不会是连这点赌注都不敢下吧?」
没错!他是在犹豫,他自己也知道,只要攸关佐依的事情,他的精明果断,他的冷静睿智就全都会消失不见。
罢了!也许这是个好办法也说不定,就姑且一试吧,反正如哲别所说的,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唉,一声长叹,静言内心在这一刻有了决定。
「我试试看。」他决定放手一搏。
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的哲别,口水卡在喉间,脑子呈现当机的状态,一时间思考全部停摆。
「怎么了,换你有问题了?」
「呃……我只是要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啊?」哲别故意将语气说得暧昧。
扬起一眉,静言眼神嘲讽的看着他,口气明显的不屑,「我怎么不知道你除了忙公务之外,还有兴趣当龟公?」
呃--好一个伤人不用刀啊!
哲别脸部神经严重抽搐,久久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语带怨恨的三个字,「你够狠。」
只可惜静言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关掉网络视讯系统。
望着黑压压一片的屏幕,这会儿哲别更呕了,咬牙切齿的咒骂声,随即逸出:
「臭静言!浑蛋静言!」
第八章
看着窗外点点灯火,佐依手中举着一杯要价上千元的咖啡。
这咖啡果然香,尚未接近鼻子,浓郁的香气已经扑鼻而来,啜饮了一口,无奈咖啡香醇爽口的滋味,却一点也不能舒缓她的情绪。
她究竟是怎么了?佐依无声自问。
她出来是为了散心的,为什么心情反而更加浮躁?
同样的咖啡,同样的街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味道全走了样?
想啊想的,越想越恐慌,越想越害怕,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直到声音都哭哑了。
她很认真的哭着,无视于旁人的异样眼光,哭得痛彻心扉,哭得欲罢不能……
佐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什么?总之,她就是觉得好难过、好心酸、好落寞……
情绪稍稍舒缓后,她又问着自己:伊藤佐依,妳到底足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啊?静言已经如妳所愿去寻找他的天空,如妳所愿的离妳远远的,不久的将来,你们就可以毫无关连了,这一切不就是妳想要的吗?为什么妳反而不快乐?反而不开心了?
对,她承认,没有了他,她就是不开心,日子也过得七零八落、浑浑噩噩的。只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谁来告诉她?
天啊!才短短的两个月,他已经融入了她的心,她的生活。
恍然问,她突然顿悟了。
伊藤佐依,妳是个大白痴!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要他去追求其它人。
笨!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妳还笨的女人了!
她的爱,其实早已给了他,而她却盲目的将自己的爱给推出去,推给别人,其实最真实、最动人的爱,一直就在她身边。
天啊!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跟他说?她该怎么做,一切才能回到往昔?
一种害怕的感觉,顿时揪住了她的心。
不!太迟了,太迟了。
静言已经被王馨给抢走了……不,是她将他推到王馨的怀里的,她失去他了……
在她发现,她已经爱上他的这一刻,她却已经失去了他……
天啊!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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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时分,从窗户的玻璃透进一抹阳光,佐依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用手遮去刺眼的光芒。
又是一天的开始,佐依的唇角微微浮起一抹带着苦涩的淡笑。
她早已忘了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不过她回来的时候静言似乎还没回来,否则两人已经好几天没碰头了,照理他应该会过来探探她才对,除非他真的打算不理她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该怎么办?
而他,真的会把离婚证书签给她吗?
她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不行,她得去找他说个清楚,她要告诉他,她不要离婚,不要他和那个叫王馨的女人在一起。
心里才这么想着,她整个人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经过简单的梳洗后,她迫不及待的往静言的房间走过去。
希望他今天会在!佐依祈祷着。
静言的房门虚掩着,从房内传出阵阵声音,似呻吟,又似叹息,像吶喊,又像是在喘息,总之那声音不是佐依所熟悉的。
以为是静言生病了的佐依,想也没想的就伸手推开房门,焦急的张口就呼喊着他的名字。
「静……」
推门的声音扰醒了房内的人,奇怪的声音霎时止住,相拥的两个人猛然弹开,响应她的是静言错愕、诧异和难以置信的眼神。
佐依傻了。
看着屋内的景象,她整个人都傻掉了,一抹伤痛迅速的染上她的黑瞳,她一颗、心直往下沉……
她苍白着一张脸,慌张的想逃离现场。「对……对不起……」
一直以为这情景只是说说而已,谁知当亲眼瞧见时的感觉,会是这么的难受!
「找我有事?」
「我……」泪珠已滑下她的脸颊,佐依在这一刻,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佐依?」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道歉的佐依,边摇着头边往后退,一个转身,她像逃命似的拔腿就跑,接着,一个大大的关门声,撼动了整栋房子。
看着她惊慌失措逃离的身影,静言的唇角泛起了苦涩。
「静言……」
「妳可以走了。」静言头也不抬的说。
王馨看着他突然冷淡到了极点的神情,「静言,别这样,我不要钱,我只要……」
静言抬起那双深邃的黑眸望着她,让王馨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他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两人的下半身都衣着整齐,不但如此,他和王馨的身体之间竟然还隔着一颗枕头,完全避开两人肌肤间的接触。
他冷漠高大的身躯越过她,走到放着皮夹的桌子,从里面抽出一张早就写好金额的支票放到她面前,以冷到不能再冷的语调说:「妳可以走了。」
「不,这我不需要。」王馨无视于那张支票,焦急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由他背后一把抱住他,「静言,我只想告诉你,我不要钱,不要支票,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