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如我所见啊?」真该死,怎么在这个节骨眼,灵活的脑子突然运转不灵了?采妍懊恼的猛敲着自己的头。
「出门啊。」佐依答得理所当然。
「我当然知道妳拿背包是要出门,只不过妳要去度蜜月的衣物和用品,不是都已经送上直升机了吗?」有问题!采妍直觉的想着。
「所以我才要另外准备嘛。」佐依说话的同时,偷偷斜睨了好友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危险讯息从背脊窜了起来。
佐依胡乱的应答着:「好啦,好啦,我是准备要出门没有错啦!」
她边回答着,边打开早已准备好的包包做最后的检查,翻翻护照是不是在里面,旅行支票、现金、信用卡和提款卡是不是也都备齐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占了包包大部分空间的布偶--妮妮,她可不想在寻找自由的日子里,还因为少了妮妮的陪伴而睡不着觉。
「妳……妳该不是要告诉我,妳打算拋下贺冈静言落跑吧?」采妍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因紧张而紧绷,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地紧盯着好友。
「嗯。」佐依回给她一个强而有力的点头,外加没有半点迟疑的回答:「真聪明,被妳猜中了,不过很可惜,没奖品。」
「为什么?」采妍焦急的追问。「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妳的事吗?」
佐依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吧!」
其实纵使有她也不知道。男人嘛,总少不了沾上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更何况点头答应嫁给他,不过只是满足两大家族的需要。
采妍大叫:「什么叫应该是没有吧?那妳这么做又算什么?」请恕她脑筋迟缓,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她就是听不明白。
「就算是功成身退吧。」佐依侧头想了一会儿之后说。
「什么叫功成身退?」采妍不解。
「妍,妳变笨了喔。」佐依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后,笑糗着道:「伊藤和贺冈家的结合,不仅为日本经济长久的不景气注入一股新的力量,同时也增加了日本对外贸易的竞争力。父亲因为有贺冈静言这个半子帮他,往后也就不用这么累了,而我这个女儿当然可以趁机去过属于平凡人的生活。这不是功成身退,是什么?」
「不会吧?」采妍发出比之前更大声的惊呼。「要再找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很难耶!」
贺冈静言是个要钱有钱,要外表有外表,要背景有背景的男人,像他这样的男人,可不是随随便便打个灯笼就可以找到的。
佐依脸色微沉,唇角微微扬起一抹不置可否的笑。「我知道他很好,可是他不是我想要的。」
不过不可讳言的,他的确是父亲伊藤焰想要的。
他强势的作风、严谨的个性,重诚守诺的做事态度,让他在政商两界名声响亮,只要一提起贺冈静言这四个字,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赞。
父亲要的正是一个像他这种往后能接掌伊藤精密,而又不会趁机并吞伊藤精密的人,而贺冈静言的背景,不管在财势与权势上一点儿也不输给伊藤家,这么好条件的男人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采妍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答案。「为什么?」如果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么她又为什么要答应这桩婚姻?
「妍,我是个人,不是个商品,这种商业联姻我不要,一点也不想要。」佐依轻咬着下唇道。
「他……他们知道妳的决定吗?」采妍紧张的都口吃了。
佐依摇了摇头。「妍,妳相信吗?其实我好排斥他,打从我知道我必须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好排斥他。」
佐依对这桩婚姻的排斥,用最实际的行动来表现,她拒看、拒听有关他的一切
他强势的作风、严谨的个性,重诚守诺的做事态度,让他在政商两界名声响亮,只要一提起贺冈静言这四个字,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赞。
父亲要的正是一个像他这种往后能接掌伊藤精密,而又不会趁机并吞伊藤精密的人,而贺冈静言的背景,不管在财势与权势上一点儿也不输给伊藤家,这么好条件的男人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采妍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答案。「为什么?」如果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么她又为什么要答应这桩婚姻?
「妍,我是个人,不是个商品,这种商业联姻我不要,一点也不想要。」佐依轻咬着下唇道。
「他……他们知道妳的决定吗?」采妍紧张的都口吃了。
佐依摇了摇头。「妍,妳相信吗?其实我好排斥他,打从我知道我必须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好排斥他。」
佐依对这桩婚姻的排斥,用最实际的行动来表现,她拒看、拒听有关他的一切消息,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帅不帅、酷不酷,她根本就不在乎。
「不会吧?」采妍原本就已经张得大大的嘴,这会儿更大得几乎可以塞进一只大象了。
天啊!她快昏了,谁来扶她一把。
佐依耸耸肩,「妳信也罢,不信也罢。毕竟妳不是我,当然体会不出我的感受,可是采妍,妳有没有想过,要我和一个没有半点感情的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还要让他侵犯我的身体,来满足他男性的欲望,这是多恐怖的一件事情。」
反正婚她是如父亲所愿的结了,不过人她今天也是走定了,她才不想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共躺在一张床上,更恐怖的是还得做那件爱做的事,光想到那个情景,她就怕得全身直打哆嗦,头皮发麻。
闻言,采妍也觉得头皮发麻,「说的也是,那我要怎么帮妳?」
说帮是好听话,其实采妍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以预期的,佐依的这个决定,将会引起伊藤和贺冈两家族的大风暴,而随之受到冲击的,将会是日本的股汇市和全球经济。
这会儿采妍不知是要为好友的不幸哀悼呢,还是要为明天的股市担心。
「装作不知道。」佐依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好好享受贺冈静言帮你们这些嘉宾们所准备的快乐假期。」
「天啊!」采妍大叫。「依依,妳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啊?」她都要走了,她哪还有心思在这儿度假?真是服了她。
佐依点了点头,「知道啊。」就是因为怕采妍知道太多,到时候伊藤和贺冈家的人都找她的麻烦,所以才要她装作不知道。
这是保护她,她到底懂不懂啊?!
采妍被她气得说不出话,「那妳……」她难道不知道她会担心吗?真是的,枉费她还是她最好的朋友,竟然一点儿都不了解她。
「采妍,我知道妳很担心我,我也知道我没本事离开太久,因为伊藤毕竟是我的家,我还是得回来面对这一切的。」佐依敛下眼睑。
身为伊藤家唯一的继承人,那股压力不是采妍这种平常人家出身的人所能了解的。
遇到挫折与困难的时候,碍于父亲的期望,碍于伊藤家的传承,她没有说不的权利,更不能兴起退缩的念头,只能咬紧牙关,挺起胸膛地撑过去,虽然她的肩膀太纤弱,实在担不起也扛不住这个重担,不过属于她的责任她是不会逃避的。
也许,也许到那个时候,她会以比较平和的心来面对这一切,而心甘情愿的回来做贺冈静言的妻子。
看着好友内心的纠扯,采妍难过的叹了口气,「那妳打算不跟他说一声就走吗?或许他也跟妳一样,不想这样的婚姻呢?」
「我能说吗?」佐依笑笑地问。
她虽然也不喜欢隐瞒,可是说了,她就真能走掉吗?别傻了!
「好象不能。」
「这就对了。」佐依安抚的拍拍好友的手臂,要她别担心。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依依……」采妍欲言又止。
「妳是不是要说,他若知道我走了之后,一定会很生气是不是?」
其实这才是重点,因为有哪个新郎在婚礼过后,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见了,而不生气的?
尤其像贺冈静言这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哪有可能会准许刚娶进门的妻子,连洞房花烛夜都还没过,就走人的?
「嗯。」采妍诚实的点点头。
闻言,佐依笑了起来,「那妳不会祝福我啊?」
「依依,妳正经点好不好?」采妍生气的猛跺脚。
「别急,反正那时候我已经定了,看不到了啊。」凡事要多往好的地方想嘛!
「可是……」采妍还是担心。
「好了,别说了,妳也该去享受一下,今天贺冈静言为你们这些重要宾客所准备的餐点和余兴节目了,听说厨师还是欧洲最知名餐厅的大厨呢。」佐依推着采妍,硬将她推到房门外。
「依依……真希望妳别定……」采妍不死心的想说服她。
「唉呀,采妍妳就别再担心了,快去吧,快去享受属于妳的快乐,或许还能趁机钓个金龟婿也说不定。妳知道的,今天来参加的宾客非富即贵,不要浪费这大好机会。」
「呿,人家来是因为妳是我的好朋友,还有……」
「我知道。」依依别过头,一副她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不过在临关上门的那一刻,她仍不放心的叮咛着:「对了,如果我父亲问起,妳只要推说妳什么都不知道,我相信他应该不至于太为难妳。」
「那妳要去哪里?」采妍隔着细细的门缝,不放心的想再追问。
佐依伸出手指点点好友的鼻头,拒绝吐露关于自己未来的行踪。「妳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臭依依,哪时候变得这么吝啬、这么不可爱了?」采妍不甘心的哇哇大叫。
「欸,我把幸福送给妳,妳还怪我,没良心的女人。」对于好友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佐依无奈地摇头轻叹。
「好嘛,好嘛,那妳自己要小心喔,找到落脚的地方记得打个电话告诉我。」采妍一再叮咛着。
「知道了,小管家婆。」笑着和好友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佐依这才转过身,打算回房拿了小背包便走人。
只是,就在她转过身之际,她看到了那个刚刚才在住持面前,许下誓言会一辈子疼爱她的男人。
她的丈夫--贺冈静言。
第三章
「呃?」佐依一愣,脸色顿时发白,双脚无力的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天啊!他不是还在招呼宾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刚刚和采妍讲的话,他到底听见了多少?该不会全听见了吧?
如果全听见了,这下她不仅走不成,恐怕还会死得很惨!
佐依看着静言深邃得令人猜不透的黑眸,脑筋一片空白,顿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呃……」
「依依。」他突然出了声,接下了她不知所措的尴尬。
「啊?」她有点被吓到,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妳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静言心痛的问。
这场婚礼是他盼了十几年才盼到的,没想到他所面对的,却是这样一个心痛的结果。
「啊--」
这下不用费心思猜了,因为他会这么问,铁定是全听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
焦急的想着办法解释的佐依,想的手心都冒汗了。最后,她决定来个以不变应万变--装死!
因为这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于是她开始傻笑、装死、装呆。「你说的是哪一句话?」
「真的是这样吗?」静言不打算给她装死的机会,继续追问,俊美的脸庞有着被伤的痛楚。
短短的一句问话,险些让佐依岔了气。
天啊!这叫她怎么回答啊?
答是也不对,答不是也不对,算了!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或许还能有保命的机会。
她笑,再笑,傻傻的笑着。「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话。」
「依依,依我们两人现在的关系,需要这样生疏吗?有什么话不能坦白直言?」
一抹苦笑,自他的唇角漾起。
望着眼前这张柔美的娇颜,也是让他魂牵梦萦了十几年的容颜,他心痛的握紧了双拳。
十几年了,自从那年在日本天皇所举办的宴会中见到她,知道妈咪对他的算计开始,他等这一天的到来足足等了十几年之久。
这期间,他虽然鲜少有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他对她的一切,对她的喜好,甚至--她在哪一年的哪一天从小女孩蜕变成少女,他都了若指掌。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对他的感觉竟然是那样的不在乎!
她忘了,她铁定忘了他,忘了那时所发生的事情。
当年他和父母亲在日本停留了近两个月,两人除了睡觉没睡在一起外,几乎天天都玩在一起,她喊他静言哥哥,他称她小依依,共享着一个妈妈。
事隔三年后,就在他要进入剑桥大学就读的时候,妈咪才告诉他,早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她就把他给卖了,所以对女人,他只能看不能动心,可以玩却不能动情,如此的说词在当时还真是够震撼的。
不过,在得知他未来的小新娘是依依时,他心中只有欣喜,没有丝毫的怨怼,因为他打从回法国的那一刻起就在计画,计画着等自己长大时,他要将依依这个少了妈咪的伤心小女孩娶回家呵护,让她不再伤心哭泣。
唉,想到过去,他一直都很珍惜那段与她相处的时光,只是……这段回忆再也没有让他说出口的必要。
她还记得吗?记得这一切吗?记得两人打勾勾的誓盟,他要一辈子当她的静言哥哥,一生一世的照顾她吗?
「呃……我……嗯……」佐依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后,垂下眼睑,苦恼地咬着下唇。
天啊!怎么他看起来好象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
杂志中对他的报导,不都说他很沉默寡言,很冷血无情?怎么他现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啊!难不成他还真爱上了她?
不!不可能。佐依摇头再摇头。
她心想着,这只是一桩单纯的商业婚姻,是她那个想退休想疯了的老爸,为了替自己找一个有力的助手,好帮她这个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女儿,好让伊藤精密屹立不摇的策略和手段。
总之,她就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贺冈静言会爱上她。
静言定定地望着她。「妳知道,只要妳开口,任何事我都会依妳的。」
他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就像这次的婚礼,也是。
静言十分了解佐依喜好浪漫的个性,于是他说服双方长辈同意,将婚礼外移到箱根举行。天知道,这期间他所受到的阻力和压力有多大,光是日本皇室那一关,就几乎让他说破了嘴,更遑论说背后所担负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