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越想心情越沉重,并没有因为汪德凯醒过来而开心。
*****
「来,把嘴巴张开,把稀饭吃下去。」
仿佛在哄小孩似的,安安哄着丈夫,希望他可以合作地把她辛苦熬了三个小时的排骨红萝卜稀饭吃下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好言相劝,他就是不肯张开嘴巴。
「你把稀饭吃了,我就给你棒棒糖吃。」她试着以糖果诱惑他合作,但仍徒劳无功。
「我不要吃稀饭,我也不要吃棒棒糖。」他终于开口了,但是,还是有所坚持。
「你这也不吃,那也不要,那你究竟要什么?」她发现照顾这个大小孩,比照顾儿子还令她头疼。
「我要吃你的奶!」
「你。」
安安朝天翻了个白眼,当他不省人事时,她喂他吃母乳是迫不得已的,但是,现在他已完全清醒了,却还是一直吵着要吃奶,真是教她啼笑皆非。
难不成他也得了嗜母乳症吗?
「你不可以吃奶,你必须学着吃其他东西。」这完全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
但是,他显然完全不理会她的话,又紧紧地把嘴巴闭了起来。
儿子好不容易才肯喝牛奶,现在他又清醒过来她还开心可以乘机断奶,谁知道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好,你先把稀饭吃完,我就给你吃奶。」
「我要先吃奶,才吃稀饭。」
虽然他得了失忆症,虽然他的心智年龄变小了,可是,他谈判的功力却一点也没退步。
「你保证吃完奶就会吃稀饭?」
「嗯!」他点头如捣蒜。
安安没辙了!
她放下手中的稀饭,动手解开上衣的扣子。
之前在他昏迷之际,她也是这样解开衣服喂他吃母乳,但现在--她竟不自觉地感到脸红心跳。
其实,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裸露身子,可是,因为两人分开了一段日子,现在她竟觉得有些害羞,仿佛她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裸露身子一样紧张,让她解扣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来帮你解开扣子。」他的嗓音变得温柔。
安安点点头,垂下双手,由他代为解开上衣的扣子。
汪德凯的呼吸急促起来,像个青涩的小毛头般,体内升起一股莫名的亢奋。
当她那浑圆饱满的丰乳完全地呈现在他眼前,美丽尖挺的玫瑰蓓蕾红滟滟的诱惑着他时,他恨不能马上张口攫住它们,品尝它们的甜美。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只是以眼睛膜拜这上天的最佳杰作。
「你……你在看什么?」他的眼神灼热得令她发根都要着火了。
「你……好美。」他赞叹着。
「你……你别看了。」真是的,虽然他们曾是夫妻,她也听过比这更暧昧的赞美,可她竟然还是觉得害羞,她连忙捉住衣襟。
「我要吃奶!」他又耍起小孩子脾气。
安安无可奈何放开手,让自己的胸部再次呈现在他眼前。
「我好喜欢你的味道。」
又来了!他是不是故意用言语来挑逗她?安安皱起眉心,可是,一见到他纯真的笑容,她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现在他的心智只停留在五岁的阶段,五岁的小孩哪懂得什么叫「挑逗」?
他把脸贴在她柔嫩的胸前,嗅着那带着淡淡奶香的女性芬芳,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以往他总是喜欢将爱抚的时间拉长,因为,他喜欢看她陶醉的模样。
「你好甜、好软。」他将浑圆的顶峰含人口中,意犹未尽地反复品尝着她的娇嫩。
「拜托,你乖一点行不行?」
她努力抗拒着他唇舌带来的快感,迫不得已地将他不安分的手捉住,未料他一个使劲,反将她拉到他的大腿上。
这样的姿势更有利于他,他越发放肆的吸吮、挑逗。
「呃,你……你到底吃完了没有?」她扭动着身子。
「我好饿、好饿!」他贪婪的唇舌舔吮个不停。
安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根本是倚「小」卖「小」,如果不是医生证实他得了失忆症,她会以为他是装出来的。
「呜……」小小的抗议声传来。
虽然知道那是儿子发出的哭声,但是,此时安安几乎动弹不得,因为她无法抗拒汪德凯手指所带来的快感。
「鸣……呜……」儿子的抗议声益发大声。
然而,沉浸在快感中的两人根本听而不见,此刻,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哇!」
儿子响亮的哭声,终于让安安从欲望中清醒过来。
她毫不犹豫地从他腿上一跃而起。
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汪德凯懊恼得想去撞墙。
这个臭小子竟然破坏了他的好事,他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打他一顿小屁屁不可!
*****
替儿子洗了个香喷喷的澡,也喂饱了他的小肚肚,这小家伙终于乖乖的睡着了。
她正想好好地松口气,一转身就见到满脸委屈的汪德凯紧盯着她。
「你怎么还不快点去洗澡?我不是已经替你放好水了吗?」
「我不会洗!」他又来了!
「我刚才不是教过你,也示范给你看过了吗?」为了以防他又故技重施,她趁着替儿子洗澡时,让他在一旁观摩,顺便给他来个机会教育,谁知十分钟不到,他又开始耍赖起来。
「不公平,你可以替小俊洗澡,为什么叫我自己洗?」他竟然在嫉妒自己的儿子!
「德凯!」她实在被他打败了!「小俊还小,而且,他是你的儿子,你不会连这个也要跟他斤斤计较吧?」
「我就是要你帮我洗!」总归一句,他一定要赢。
「你--我服了你了。好啦!我帮你洗,不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学,下次你就得自己洗喔!」
「哦!」下次再说吧!
汪德凯知道自己又赢了,开心的拉着妻子的手走向浴室。
安安啼笑皆非的看着像中了大奖般兴奋的丈夫,她答应帮他洗澡,他就这么开心,如果她告诉他,他们以前经常一起洗鸳鸯浴,他大概会开心得笑到嘴巴合不拢吧!
但是,现在她只能把他当个小孩,为了让他早点恢复,她必须想办法让他学会独立。
「先把衣服脱掉。」她决定采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方式教会他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我要你帮我脱!」
「你自己脱!」
「我不要,你很偏心,你都帮小俊脱,就不肯帮我脱!」
安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根本拗不过他,只好照着他的要求做。
她脱掉他的上衣,再动手脱掉他的裤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但是,还是令她心跳加速。
「你乖乖站好,别乱动。」她嘱咐蠕动得像只毛毛虫似的汪德凯。
「很痒耶!」
他竟然在跟她撒娇,一个大男人却像个小孩般,因怕痒而左躲右闪的,实在有些滑稽。
「你动来动去的,我怎么帮你洗澡?」她有些气恼的打了他屁股一下,弹性十足,全然没有因为躺在床上好些日子而显得松弛。
「好啦!我乖乖站好。」他屏住气息,任由她在他身上涂抹肥皂。
这种感觉很好,也很教他怀念。
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都相互替对方洗澡,今天他要恢复两人以往的亲密关系。
「洗澡要把身子洗干净,记住!」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双腿间的变化,以正经八百的口气叮咛道。
「哦!」他好笑的看着她双颊绯红的模样。
两人早就有过肌肤相亲的经验,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害羞,这令他想逗她的念头更强烈了。
「你说要洗干净,可是,你没有做好。」
「我哪里没做好来着?」她没料到自己还会被他纠正。
「喏,这里你就忘了洗。」他指着他雄伟的地方。
「你……你要学着自己洗!」她没好气地告诉他。
「我不知道怎么洗耶!」他一脸无辜。
如果有赖皮比赛,他铁定拿金牌!
「你只是得了失忆症,不能凡事依赖我。」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汪德凯再度使出博取同情法。「我知道你讨厌我、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得失忆症?为什么不干脆死掉算了?」他说得可怜兮兮,表情更是万分委屈,就不相信她会不上钓。
「不许你胡说,我帮你洗。」她没料到只是洗个澡,竟换来他诅咒自己。
想到他曾经差点离开她,她的眼眶不禁一热,泪水滑下了脸颊。
第六章
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安安的眼泪让汪德凯看得好心疼。
「你是不是生气了?那我自己洗就行了。」他忍不住暗骂起自己,大混蛋,竟把她惹哭了!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喜欢听到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他知道她是爱他的,或许这出荒唐剧该落幕了。
可是,他好怕他一旦恢复正常,她就会少爱他一点,尤其又有儿子在一旁穷搅和,他真的很怕、很怕!
也许……再过些日子吧!
「你仔细学着,这个部位得洗干净喔!」由她的口气听来,已经完全把他当成小孩了。
「嗯!我记住了!」他很专心的看着。
雄伟的男性在她的巧手左搓右揉之下,渐渐变得灼热、肿胀。
如果再让她洗下去,后果一定很尴尬。
「我……我会了,我自己洗好了。」
「你真的会了?」她很高兴他的学习力正逐渐加强中。「好,那你自己洗,我在一旁看。」
「你不要只是看,你全身都湿了,不如我也帮你洗吧!」如此良机岂可错过!
「你先把自己洗干净就行了。」她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刚才你示范给我看,现在我演练一次,如果有什么不对,还是有什么没洗干净的地方,你可以马上纠正我。你说对不对?」眼看胜利在望,当然是要趁胜追击。
「呃……」她突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那以前我们一定也一起洗过澡,你该不会因为我得了失忆症就讨厌我了吧?」他就不相信她能拒绝他。
「好吧!」她同意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可是只能洗澡,不能做其他的事。」
汪德凯的薄唇轻扯出一抹笑容,「我们以前做过什么『其他』的事吗?」
「没有,只是洗澡而已。」
「你说谎,一定有!」汪德凯戏谑的瞅着她,「你的脸好红,我记得以前你只要一说谎话就会脸红。」
「你记得?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她大吃一惊。
「没有,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了这件事。」说着,他的大手开始褪除她的衣物,当他看到她的胸罩时,不以为然的挑挑眉,「你干嘛穿这么奇怪的东西?穿了这个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习惯就好了。」说到这里,她发现他又以那种可以电死人的眼光注视着她,「你动作快一点啦!我会着凉的。」
「哦!对不起、对不起。」他边道歉边将她的底裤也褪去。「哇!哇!哇!」
一连三声惊叹,让安安浑身不自在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她有妊娠纹?可是低头察看后,她发现自己的肚皮仍是十分光滑。
「你不是说小俊是你生的吗?」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那小俊是从哪里生出来的?」他像个好奇宝宝,直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打量。
「这个问题你不必知道。」看来他是真的失忆了,否则也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一定要知道!你不是希望我可以早日恢复记忆,那你就得有问必答。」他说得振振有词。「还有,我也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制造出小俊,我看电视说孩子是夫妻的爱的结品,那我们一定用了很多爱才生出小俊,对不对?」
「对。不过,这些问题现在并不适合谈。」她快招架不住了。
「不现在谈,什么时候谈?」
「改天行吗?」
「你不可以黄牛喔!」
「我不会黄牛的,现在我们先好好地把澡洗完, OK?」
汪德凯无所谓的耸耸肩,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摩挲,反正他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随着汪德凯的魔掌所到之处,不时引发安安的抗议。
「停!停!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可他却固执得像头蛮牛。「不行,是你说洗澡要洗干净的,你乖乖站好,让我帮你洗干净。」他不但很认真为她洗净身子,洗着、洗着竟然还蹲下身子。「把腿张开一点,不然会洗不干净的。你看,很滑耶!我是不是抹太多肥皂了?」
闻言,安安腿一软,差点站不住。他根本没用肥皂,那里之所以会滑滑的,完全是他的魔指所引起的。
「你正经一点洗好不好?」她的下腹因他长指的挑逗而微微抽搐。
「你别生气嘛!我现在很正经的洗。」
「德凯……停……」她双手紧抓着他的头发,一个使劲将他拉起,与他面对面。
「你生我的气吗?」他很不甘心的皱着眉。「我洗得不好吗?」
「不是、不是,你洗得很好一一」她快要不能思考了,怎么洗个澡会洗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
「我继续替你洗。」他决定装傻装到底。
「不,不用了,水都凉了,我们还是快点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
「那我帮你--」
「不要,我们各冲各的。」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他的唇角泛起一抹微笑。不急,反正来日方长不是吗?
*****
睡不着!
羊都数了九百九十九只,安安还是了无睡意,已经入秋了,她却觉得好热、好热。
天哪!她是怎么了?浑身怎么会像烈火燃烧般的燥热?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得想泡个冷水澡。
但她知道冷水澡也无法解她体内的燥热。
这是情欲!她知道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在浴室里经汪德凯那样的撩拨后,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
渴望被爱的感觉如此强烈,令她都感到惊讶不已。
汪德凯就睡在她身边,此刻的他睡得好熟、好沉,完全不知道她身心所受到的煎熬。
太不公平了!他害得她无法入睡,自己却睡得那么好,令她有点火大。
「唉,德凯!」她伸手轻轻拍他的脸颊。
「唔,别吵,我要『觉』!」他像赶苍蝇、蚊子般挥掉她的手。
「凯……」
以前她睡不着时,他都会陪她聊天,温柔的哄着她,但现在他得了失忆症,只顾自己睡觉,让她觉得好难过。
有句话说,一个人一定要失去了才懂珍惜,就是她现在最佳的心情写照。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愚蠢,今夜她可以在他怀中听他的甜言蜜语,而不是一个人自怨自艾。
其实汪德凯也睡不着,他之所以会假寐是怕自己装不下去,而失控的扑向她。
他开始后悔自己干嘛玩什么失忆症的无聊游戏,现在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凯……」安安知道叫醒他也是没用的,毕竟,现在他的心智停留在五岁的阶段,他又如何能明白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