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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我怜卿 page 10 作者:夏雨寒(苏缇)

  东方沛与妻子怀疑的对望著。天底下真有这麽玄的事情吗?

  "真的,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去找找看。"

  "如果没有你说的人呢?"

  "那麽,你们就不用信我,也不用管我说了什麽。"

  东方沛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好吧!"

  尾声

  自从长松和水莲消失之後,江水德与妻子就整天哀声叹气的。

  他们把所有的土地都收回来,算是对那些愚昧村民的报复,不但如此,他们还把土地卖给严厉的地主,就是不想让那些迫害他们女儿的村民好过。

  "老爷,求求你,我知道我们做错了,请你将土地买回来吧!"村民们一个个上门来请求。

  然而,江水德却不想理会他们。

  "把门关上!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一日,有一位打从苏州来的信差带来一封信,江水德仍是将人排拒於门外。

  "苏州?我哪儿有苏州的朋友啊?"

  不过,他还是看了信差带来的信,觉得信上的笔迹眼熟得很————

  敬爱的爹亲、娘亲:这些日子让你们担心了,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和长松一起为了振兴东方家而努力。爹亲、娘亲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为何我们会与东方家扯上关系。

  这件事说来话长,希望我们能见个面,再详谈这些日子的点点滴。

  总而言之,现在的长松是个普通人,不过,他的身分不再是归长松,而是东方震。

  女儿现在过得非常幸福,公公、婆婆也待我极好。因为有一些事,无法亲自返回,所以托信差带回此信。

  如果爹亲、娘亲方便,可否来苏州一聚?

  不肖女儿水莲叩上兴奋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江水德大声嚷嚷著,"夫人、夫人!我们的女儿还活著,大家快点准备,我们要搬到苏州去了!"

  【全书完】

  终曲

  细雨霏霏,无名伫立在树荫下,抬头望天,神志飘得好远好远……

  那个时候,他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有个美丽的娘亲,也有个英俊的爹亲,虽然爹亲常常外出工作,一家人不常在一起,但每次爹亲回来的时候,他总是看到娘亲的脸上绽放出最美丽的光芒。

  他最喜欢那个时候的生活了,因为,娘亲一定会吩咐下人煮满一桌爹亲爱吃的好菜,等著爹亲回来。

  爹亲回来後,也一定会高高兴兴地摸著他的头发,满足地道:"净儿又长大了,太好了,赶快长大,好帮爹的忙。"

  "嗯!我会的,"他总是天真无邪的点头答应。

  哪知道,在他十五岁生辰的时候……

  "喂!无名,你还要站多久啊?雨都停了耶!"蓦然把神志拉了回来,无名伸手到树荫外,虽然有一丝丝的阳光照了下来,但他的心情还是阴霾的,因为他又想到了从前。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啊?"化为人形的赤枭跳下树,站到他的身边。

  "今天我哪儿都不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名说道:"今天我想要独处,你不要跟来,就留在这里吧!我晚上就会回来了。"语毕,他踏出树荫外。

  "你要去哪里呀?"赤枭不高兴的问道。不是他爱跟,他实在是不喜欢无名有事瞒著他。

  "不干你的事。"无名的脚步依旧不停。

  "喂!什麽叫不干我的事啊?你不说,我就跟你跟到底了!"赤枭马上变身为枭,飞到他的肩膀上。

  无名叹了口气,"我要去祭奠一个故人,不要跟来,我不希望你看见我的样子。"

  原来是害羞,早说嘛!赤枭立刻变回人形,"好吧!我就不跟去了,你早去早回啊!"一个翻身,他又躺上了树干,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无名苦涩的微笑,轻轻地踩著步伐走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看著满山扫墓的人潮,无名与他们擦身而过,他的手上没有拿著香奠,也没有拿著牲礼,将道袍换下,换上普通的男衫,他两手空空地茫然一刖进,脑子里不断的回想著以一刖的往事,想著娘亲的笑靥、娘亲枯等爹亲回来时的愁颜、娘亲总是若有所思的梳著他的头发低声自语著。

  来到湖边,他惆怅的停下脚步,想起他十五岁生辰的那一夜——

  娘亲举起雪白的刀刀向他一步步地走来,脸上满是泪水,"净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娘不该嫁给你爹、不该生下你,更不该让你爹有机会颠覆天地……净儿……为了世间所有的人,娘不得不……不得不杀了你……"她握刀就要挥下。

  "不要!"他惊骇的大叫。平日和蔼的娘亲为什麽要杀他?

  "你要做什麽?"

  爹亲突然出现,抓住娘亲的手,他的神情变得狰狞、变得无情,使劲甩了娘亲一记巴掌,他大声吼道:"不准你破坏我的计画!"计画?!他只是爹亲处心积虑的计画而已?

  他的存在是多麽可悲啊!

  无名惆怅的望著平静的湖水,回想著往事。

  "娘亲,你放心,我没有妥协,我没有帮他……"

  "公子……"是谁在叫他呀?声音竟然如此熟悉。

  无名陡然回头,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眼前这个夫人的面貌,竟然与他的娘亲如此神似。

  "公子,你怎麽了?"

  他急忙回过神来,"没有什麽,请问这位夫人,找我有何贵事?"他在心里暗自警惕,这位夫人不过是刚好貌似他的娘亲而已。

  妇人神色紧张,从袖子里掏出几锭银子,"我想请你帮个忙,这些是报酬,请你帮帮我的忙。"

  "夫人想要我帮什麽忙?""我跟我的儿子走失了,我到处找不到他,你可不可以帮我一起找?"妇人仓皇的说道。

  "当然可以,请问令公子今年多大,长得什麽模样,叫什麽名字?"

  "他今年五岁,长得很可爱,脸蛋圆圆的、眉毛浓浓的,穿著绿色的短袍、黑色的短靴,他叫做净儿,乾净的净……"

  净儿?!

  无名突然一愣。天底下有这麽巧合的事情吗?

  "公子,你怎麽了?"

  他回过神来,"没事,我帮你一起找。

  "这位大爷、这位大爷,你醒醒呀!"

  "干嘛?吵死人了!"睡得正香甜,被人这麽一打扰,赤枭火大的吼了出来。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个道士站在树下。"干什麽?想收我吗?"他知道自己现在的长相和穿著看起来很像妖怪。

  "不敢、不敢。"道士拱手作揖,甚是恭敬地道:"贫道早就已经看出大爷不是妖怪,乃是天上谪仙,全身散发出不可忽视的仙力……"

  "哼!放屁!"赤枭跳了下来,抱胸站在道士的面前,他上下打量著道士,"你是打哪儿来的?吵我睡觉干什麽?"

  "贫道西成子是受无名道长所托,前来找大爷的。"

  "哦!"赤枭怀疑地问道:"无名死到哪里去了?他为什麽叫你来?"

  "他被一个厉害的妖怪困住了,要我赶快来找你,希望你帮忙他脱困。"

  咦?这倒是奇事喔!无名的道行如此厉害,很少有对付不了的妖怪,除非是……

  不过,如果是遇到对手,以无名的个性应该是宁愿自己战死,也不会拖他下水的。

  可是眼前这个道士没有任何妖气或鬼气,应该是个人,但他总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我凭什麽相信你?"赤枭大剌剌地质问。

  "无名道长也有考虑到这一点,他要贫道告诉你,你就是'方天君',你就会跟贫道走了。"

  笑话!一个"方天君"的称呼就要他跟一个陌生人走,未免也把他看得太呆了吧!整个天界谁不知道"方天君"就是违背玉帝旨意,请辞仙职、私自下凡的笨蛋。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赤枭的嘴角还是泛著亲切的笑意,"走吧!"

  反正一直睡觉也很无聊,他就跟去看看这个臭道士到底在搞什麽鬼。

  他就不信,这个道士能将他这个落难神仙怎麽样。

  "净儿、净儿,你在哪里?净儿、净儿,你回答娘呀!"妇人仓皇的奔走在山路间,持续的叫喊著。

  无名跟著她,一路向路人询问,但是都没有人看过妇人口中的小男孩。

  天色渐渐黑了,人烟也渐渐稀少了,四周是看不到人的荒野。

  "净儿、净儿,你在哪里?净儿、净儿,你回答娘呀!"妇人似乎陷入疯狂,头发散乱,衣履磨损。

  再也看不下去了,无名抓住她,温言劝慰著,"夫人,你冷静一点、镇定一点,想想看你儿子会去什麽地方。"妇人狂乱的摇头,"我想不出来、我想不出来,我得快点找到他,他一定哭著在找我。净儿、净儿……"她想要挣脱开来。

  无名还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夫人,不要这样,请你再想想你儿子喜欢吃什么,说不定他正在店里呢!"

  "我不知道……"妇人面露疑惑,"我为什麽会不知道呢?"她紧紧地抓住无名的手臂,脸上露出狂乱的神情,"我是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是不是一个坏女人?不然,我怎麽会不知道我儿子喜欢吃什麽呢?"

  无名的表情吃痛,因为妇人尖锐的指甲指进他的肌肤。"不是这样的,你只是太过慌张而已,你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一想,一定会想起来的。"

  "不!我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妇人的表情更显得狂乱,"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来!为什麽?为什麽?"她尖锐的指甲更深的指不对!真的不对劲!"那你住在哪里?"无名还是保持著温和的笑容。

  "我住在……我想不起来!"妇人大叫,整张脸变得狰狞,原本红润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不已,双手更有力的抓住无名的双臂,"你告诉我!为什麽我会想不起来?为什麽?"她现在的模样简直像个鬼。

  无名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霞露?"

  "我的名字?!"妇人瞬间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重要的事情,"对!我就叫霞露,你怎麽会知道?"

  无名哀伤的流下泪水,"因为,我就是你的儿子,我就是净儿啊!娘,你记得吗?我们常常一起放风筝、做水船……"

  "有吗?为什麽我什麽都记不得?不!不对!我的净儿只有五岁,你是个大人,你不是我的净儿!你不是……"

  闻言,无名想起从前娘亲也曾歇斯底里的说过类似的话——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个正常人,不是像你这样!你是个妖魔!你不应该存在、不应该……

  "我长大了。娘,你不记得吗?"他轻轻地说。

  "我的净儿长大了?!"妇人疑惑的摸上他的脸颊,但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不对!你不是我的净儿!"语毕,她欲将手抽回来。

  无名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止目定的说:"我是你的儿子。娘,你终於找到我了。"

  突然,妇人的神情放柔了,雪白的肌肤变回红润了。"净儿……我的净儿呀……"抱住他,她就像个慈母一般。

  "娘亲……"无名任由她拥抱著。

  多少的孤独漂泊,多少的秋冬过去,他想念娘亲的容颜、想念娘亲的声音,他多想再一次感受娘亲的体温、和娘亲说说话,却再也不可得了,因为是他亲手杀了娘亲……

  "娘亲,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感慨的低喃。

  他多希望眼前这位夫人真的是他的娘亲呀!

  "无名,小心!"

  一个劲道窜了过来,赤枭推开无名,大喝道:"大胆妖物!看招!"一道劈雷闪过,劈向惊愕住的妇人。

  "不要!"无名大叫,心念一转,立即挡在她的身前,"蔼-"硬生生地承受住赤枭的掌风,他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净儿!"妇人吃惊的抱住无名。

  "无名!"赤枭也讶异的奔向他。

  "你伤害我的孩子,我饶不了你!我跟你拚了!"妇人站了起来,脸色又变得狰狞恐怖,她往赤枭的方向扑了过去,"我跟你拚了!"她突然伸出尖锐的指甲。

  "疯子!"赤枭长手一伸,大声喝道:"暴风!去!"一阵暴风吹起,妇人立刻往後飞了好几尺,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娘!"无名大嚷著,往她的方向奔了过去。

  "娘?!"赤枭吃惊地重复道。无名的娘不是早就登天了吗?"你的脑袋是被轰昏了吗?你娘早归西天去了。她是个妖物!你让开!快让我收拾她!"冲上前去,他打算用暴风把这个妖物卷摔得碎尸万段。

  "不准!谁都不准伤害她!"无名的手里幻化出一叠符咒,符咒一且时便像利剑般射向赤枭。

  赤枭往後跳,躲开符咒的进击,他大声叫骂,"我是为你好耶!你竟然对付我,你是存心要跟我翻脸的吗?"

  无名怒瞪著赤枭。谁都不能欺侮他的娘亲,虽然这位夫人只有容貌与他的娘亲相像,但他就是不能忍受她有任何损伤。

  "不准伤害她!不管她是谁,我都不准你伤害她!你走开!"赤枭气得跳脚,"你竟然为了一个妖婆跟我翻脸,好!我走!以後不准再找我,听到了没有?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不管你了!"变身成夜枭,赤枭振翅一飞,飞向黑暗无际的夜空。

  见状,无名心痛不已。多年的好友知己得来不易呀!但他等了两千年,才看到神似娘亲的熟悉脸庞,他怎麽能让人伤害她呢!

  "娘……"无名想要将妇人搀扶起来。

  然而,妇人的身躯却乾枯了许多,容颜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

  "净……净儿……"她的发色也迅速的变白,肌肤快速的乾裂。

  "娘!"这是怎麽回事啊?

  还没有理出头绪,妇人就在无名的怀里化为尘沙,从他的指缝溜走,不留一丝一毫。

  "娘!娘……"他心惊胆战的大叫。

  那个时候,他也是抱著血流不止的娘亲,眼睁睁地看著娘亲咽下最後一口气,含恨的离开人间,而他却什麽都不能做……

  "不!不要啊!"为什麽还要再让他经历一次?为什麽?

  "哈哈哈……"

  是谁在笑?。

  无名颤抖的站起身,看到远处有个道士正笑得一刖俯後仰。

  "太好看了!这出戏真是太好看了!之净,都已经过这麽久了,你还是放不开呀!"

  这声音……这声音是……

  "爹亲?!"

  "没错,是我!"道士陡然回复原本的样貌,金黄的毛发、青色的肌肤、血红的大眼睛、尖锐的撩牙,额头上还有一支雪白的长角。"你娘也死了两千年了,这样的'扫墓'够特别了吧!哈哈哈……"他挥舞著大黑的衣袖,得意地道:"真是过瘾啊!很少看你这麽激动,也不枉我为一具僵尸花费这麽多的工夫了,"

  她是个僵尸?!

  "爹亲,你太过分了!你怎麽可以这样糟蹋娘亲的容貌?"无名咬牙切齿地骂道。为什麽过了这麽久,他还是无法摆脱这个梦魇?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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